第五节 飞铃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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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14日飞铃山公园
等到我和茉茉薇骑车走到飞铃山脚下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广阔的平地，飞铃山的轮廓在天边清晰地割分虚实。比初春的温暖更引起我注意的，除了微微发青的山坡，还有路上一对一对的情侣。
旁边小摊还有趁机卖花和小熊的商贩，一处靠近山边的小屋音响放着浪漫惆怅的歌。
阳光和春风软软绵绵的温和感让我多了一丝倦意。
但是尴尬的事情在于我当时居然没有想到会正好选在了这一天和茉茉薇外出。
而茉茉薇也没多想答应了，茉茉薇无意间笑着提起。
“李，哈，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情人节呢！”
我也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评价着旁边的风景。
“走吧，我们去上山吧！”茉茉薇笑着邀请我走向上山的台阶。我们开始了愉快的上山之行。
飞铃山公园的道路有些古老了，老旧粗糙的石块阶梯被游客的步伐磨得光滑起来，四周冬天退去颜色的枯木在满地浅绿色中显得似乎在慢慢苏醒。
偶尔间一只鸟从枝头飞过，茉茉薇高兴地告诉我，但是转身却不见了踪影。路上有的三五成群的学生看向我们，但是我和茉茉薇心照不宣地没有什么感想，好像我们只是简简单单地朋友。
在飞铃山的第一阶层，我们坐在平台的树桩座椅处休息。天空晴朗中带着一点淡淡的蓝，阳光普照了整个平台，我和茉茉薇吃着带来的一些零食，聊起了假期的见闻，她说着练琴时发生的趣事，我讲起了假期我和卜天继和王丰会去了庙会玩闹。
一阵阵饱暖的春风，茉茉薇的发丝在风中微微起舞，阳光下发梢染上了浅金色。茉茉薇清澈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污浊，就像她纯净的美貌一样，我们时不时目光汇聚在一起，但是都没有联想到其他的事情。
我们在前往第二平台休息点的过程中走入了林区，虽然四处荒芜一片，却不能从残枝中看到山下的道路。道路也变得稍微崎岖起来，有些台阶确实跨步比较大，而且甚至平路面也变得倾斜起来。茉茉薇向我抱怨着，但是同时表示挺喜欢这样的设计，很有爬山的感觉。
在一个比较弯的拐角，茉茉薇没踩到台阶，哎的叫了一声被我拉住了手，并没有我想的那些电视剧桥段中那种心跳的感觉，只是单纯地帮她站稳。
但是茉茉薇还是崴到了脚，疼得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
我关心地问了她两句，她坚持没有事，要爬到山顶，我扶着她起来，茉茉薇笑着向我证明她能走，不过我看着就觉得她脚一定很疼。
最终在茉茉薇的坚持下，我们继续走着。但是我的心情已经不在爬山上了，我只在乎茉茉薇的疼痛到底有多少，我不止一次地放慢步伐，但茉茉薇坚持说她没事，用不到我担心，同时很自信地对我笑笑，好像我看不出来她忍着疼一样。
我向她解释到以后还可以再来，一起出来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茉茉薇只是笑着，她解释道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到山顶半途而废呢。同时，她告诉我，下学期学习任务中，可能后几个月要到中考结束才能外出。
不管如何，我还是很焦虑，虽然没有办法解决，但是我不想让茉茉薇这样痛苦。我们慢慢地登上了山顶，小城区的一切尽收眼底，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的云层在城镇留下可见的阴影，茉茉薇给我指着远处埋没在森林公园中她的家，还有我们的学校，我们来时经过的街道。
不得不说，在高处看着地上的一切，突然觉得之前觉得庞大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渺小而不真实，山顶的风有些大，温和的阳光下有一阵阵冷风不知何处吹来又远去。
茉茉薇很高兴，脸上流露着今天的阳光般的欢乐笑容。
下山的路上，茉茉薇告诉我，爬山本身是一个放空自我和发泄内心的过程，通过这种劳苦的爬升看到更美的风景，从而释放积压内心的不愉快和烦恼。
我们看着两侧山间的风光，看着远处的房子慢慢隐没到模糊的地平线中，山下曲折的路段变得清晰起来。茉茉薇和我继续聊着，我们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是在叙述一样说些事件。
回到第二阶层休息的时候，茉词背对着开阔的半山平原坐着，喝着买来的饮料，一阵风吹拂着她的发丝略过她阳光下的脸庞，茉茉薇无意地伸出手指撩动着风抚微轻乱的头发。
“嗨，李，你知道吗，如果沿着这条乡间路继续走下去，能通往那边那座山，就是山顶有小庙的那一座……”茉茉薇突然回身指向身后埋没在荒草中的小路，回过头对我说道。
“但是……我的脚走不了那么远了，只能等到下次有时间再来了，真遗憾啊。”茉茉薇无奈地叹着气。
“没关系，只要你有空，我随时都能陪你来。”
“真的？”
“嗯。”
“好啦，李，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忙的水泄不通。我很高兴你愿意陪我出来一起玩。但是我也不想因此耽误你自己的娱乐。还有……”茉词打断我的解释，继续说着。“李，之前我说过，如果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不确定能帮助你什么，但是……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啊，最少男生中你是和我关系最好的……”
茉茉薇有些难过，略微低下了头。
“没关系，我们毕竟是同位嘛，而且，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我有些不安地安慰着她。
“李……我不知道你对我怎么想，但是我觉得有时候自己不懂得体会别人的感受，之后想起来才会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妥……很多时候，别人并不愿和我走得近，我是不是特别不招人喜欢……”
茉茉薇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相信茉茉薇也有这么自卑的一面，我觉得我现在说什么好像都不恰当，我看着茉茉薇，心中隐痛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这次……我居然没有发现今天是情人节，弄得你也很尴尬……对不起……”我从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很大的一阵冷风从背后的平原吹过来，发出春天的呼啸声，茉茉薇的头发挥舞起来轻轻地遮住了她的脸。
“不，茉茉薇，我从没有对你有过你想的那些想法，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一起出来玩，我经常觉得，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能遇见一个对自然和美好有期待和领悟的人，遇见一个能学习上帮助我的人，能毫无顾忌和我交谈的人……”
我感到我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却说不出来，smh和一些沉积在心底的尘沙让我异常地闷苦，我很想表达茉茉薇对我这么好，我是多么的高兴和感激，但是我总是觉得不能描述那种感觉。没错，我喜欢茉茉薇，但我不想让她知道，但是单纯的一句我们是好朋友显得如此的无力和苍白。
“那……李，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朋友的话，我们的关系也应该是相互的，不能只有我向你去倾述和寻求帮助，不仅我自己觉得亏欠你，我也感觉不到你真的愿意接受现在的我……”
茉茉薇抬起头，脸上的忧伤在不经意间被风慢慢吹拂褪去。
“所以，李，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不应该有顾虑，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你相信我。”
茉茉薇真挚的眼神看着我，露着希望得到我答复的请求目光。有一瞬间，我真的要把内心的一切都坦白不变地告诉茉茉薇，告诉她我喜欢她，告诉她我的过去，告诉她我和茉词发生的一切。但是，我的理智还是艰难地战胜了情感，我只能无奈地，忍住心中的痛苦。
“茉茉薇，也许你想多了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心事。你看我，一直这么乐观，偶尔考的不好或者厌烦了初三的学习，所以才有些不在状态，或者假期我感到没有在学校的充实，也有一种失落感和无聊感……”虽然我后面说的是真的，但是说过我真的没有心事这句话以后，我感到极度地难堪，欺骗了茉茉薇，而且我感觉不到一点的善意。因为，我隐藏的不是善良，而是曾经犯下的罪恶，而更让我心疼的是，茉茉薇相信了，又变得破涕为笑般晴朗。
如果真的，我也想和茉茉薇在一起，那我就要隐藏我的过去。但是，如果不告诉她真相，我们之间的裂缝迟早一天会把我们分到天南海北。到时候，我无法想象她受到的伤害。
无法想象一天，茉茉薇知道了我残忍地虐待茉词，知道了我当时做出的非人的兽性，她会怎么样。
曾经我是不愿告诉她我的过去，或者是单纯地不愿告诉她喜欢她，现在，在对茉词做了那些事情以后让我怎么去面对她？
我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装作微笑的脸上流出伤感的懊悔，但是被抑制住的情感却慢慢冲击着我的眼睛。
“风好大啊……”我揉着眼，不让茉茉薇看到我湿润的想哭的双眼。随后我又打了个哈欠，掩饰住眼角的泪痕，恣意让剩下的泪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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