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这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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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 2月4日卡萨区郊区
“我该怎么办……”
我几乎万念俱灰地捂着脸，坐在秘密基地的显示屏上。
普卡那并没有指责我，只是在安慰我，说也有茉词的部分责任，不应该比试什么的，但是让我哭的更激烈了。
“我联系茉词了，她没有回我。”普卡那无奈地看着我，忧愁地叹气。
“李，李……”普卡那像以往一样叫着我，我越发地悲伤。
“李”普卡那向我吼道。我看着他严厉地眼神，停止了哭泣。
“唉”普卡那长叹着气。
“李，我们先说一件事吧。”
“你说吧。”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那个女生，我在截获的cje公司最新逮捕通知中找到了，她和你打斗时血流到了河里，被监测站检测到，然后被锁定了，不过她逃脱了追捕，这样也好，r17小队肯定会低调行事了，还有那个复制者小队，上次你和茉词在滑雪场遇到的那些人，也列入了追杀名单。我们短时间也能少些麻烦了。”
“麻烦什么，我要去杀光他们。”我狠狠地说道。
“唉，李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普卡那有些无奈。
“你还想我怎么样！你说啊！”我哭着打断普卡那的教导。
普卡那沉默了一会，他说：“我只希望你能克服心理障碍，不要因为一点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朋友的安全。”
“那……茉词怎么办？”我无助地问道。
“希望她能慢慢想开，总之，我不太建议你们在一起。”普卡那的话像一根针慢慢捅着我的心口。
“也好，也好。”我含着泪光答应了。
走之前，普卡那给了我那个女生的资料。她叫夏伤沐晓，曾经家住在联安市，应该在爆发时没能逃出来，如何获得的smh闪电也不得而知。r17小队的其他成员还不太清楚，不过他们确实很具有威胁性。普卡那告诉我，下次再外出，最好备一把光剑，以免再遭遇什么不测，同时也能有个安心的武器。
2014年2月8日卡萨区郊区
离上次的风波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我在家里安安静静过了好几天。
今天茉茉薇闲余之际和我聊了两句，她说不知怎么她妹妹情绪不多好，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想到那天对茉词做的暴行，我那种疯狂的样子。
不！那不是我！我痛苦地趴在电脑桌上。
茉茉薇问我，如果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说出来，她说，我天天在学校里表现的很乐观，肯定藏了很多忧心事，她说，虽然隔着电脑屏幕看不到我的样子，但是她能感觉到我现在心情很沉重，回复她的话都没有以前那种轻快乐观的感觉。
我痛苦地笑着，难道我告诉她，我睡了茉词，并且以虐待她，让她受伤呻吟为乐吗？
我想了想，告诉茉茉薇我只是有点累，春节过得我疲惫，茉茉薇很友善地给我说了再见，很可爱的感觉。
但是……茉词，我真是太该死了，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出人意料的是，茉词居然邀我出去。
无论茉词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应得的，只要看不到她那种痛苦的样子，我愿意付出现在拥有的一切。
……只是，我不再敢说喜欢茉词了。
这种感情，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为了不害了她，我必须要离开她。
对，我要去接受茉词的惩罚，无论如何。
人就是奇怪，做了亏心的事情，总希望能受到惩罚。相反，如果万事太平反而容易更加焦虑。
没想到，茉词和我约定的地方，就是当初她给我戒指的那个路口，而很悲伤的是，这是我第一次记得戴上戒指。
茉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显得有些消瘦，眼睛水嫩地不再像原来的她，但是那种遥远的公主气息和娇美的容颜确实是她。
相反，她没有任何一点不自在，她很正常地大方地喊我，还对我的表现表示怪异。
茉词是故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来讨我欢心吗？
怎么可能……当时茉词受到我那样的对待，还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以这样的可爱笑容面对我？
我越发的觉得痛苦和心酸，为的是茉词的快乐。她现在如此的高兴反而让我更加内疚。
茉词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她好像忘记了那件事一样，虚寒微暖，很关心我的样子，也心情深沉下来。
终于，我忍不住了。
“……茉词……”我发现我都不敢去看她那双无辜可爱的眼睛。我痛苦地看着地面，喊住了她。
“李，真是的，你是成心气我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说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茉词也生气了，甚至，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就是茉词真的忘了那件事，真心地关心我。
但是……我不配得到茉词的那种关心。
我是个罪人。对她做了这种残忍暴力的事情。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我简直像吞下滚烫的食物一样，喉咙哽咽着。
“什么？李？为什么？我不好吗？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我哪里不对可以改啊！李！你说清楚！我不允许你这样！”茉词听见后显得极度地吃惊，看着我不可思议地争辩着。
“……因为……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啊，不是吧，就因为那件事吗……”茉词捂着头，无奈地叹气道。“李，拜托，不许再提这件事，就是因为打伤了我？我又没什么大碍，你不也一样被我打得不轻吗？我们比试自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许下一次就是你了呢，到时候我可不会手软呢……还有，你下次肯定还是打不过我的，信不信？”茉词像说笑一样给我说着，好像完全忘记了那天受到的屈辱。
“你……真的会觉得无所谓吗……”我怒了，但是心中的悲痛之感席卷了全身。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茉词把这件事故意说得无所谓来挽留我。我不忍心，让茉词为了挽留我说出这样的话，让茉词受到这样的对待还不能痛快地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却要来挽留我……不要……
茉词抱紧我，把头埋在我胸前，轻轻哭着。
“你不要走……求求你……我就只有你能倾述了……”
在一瞬间的极度心酸和可怜茉词以后，我做了决定，一定要离开她。
我绝对不能让占着茉词依赖我的便宜对她胡作非为。
“不！如果以后我每天都再那样对你你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我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狠毒的话的。我只希望茉词能结束这段感情，我只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生活，有一个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的人。
“只要你喜欢，你怎么对我都行！我不在乎……”
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这种感觉……比直接毁了茉词还要恶劣。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罪该万死……我想象着当初茉词可爱的样子，现在……她为了挽留我不惜……
不行，为了她好，我一定要离开她，她需要更好的人，但绝对不是我，我在害她，毁灭了她美好的一切，却还让她离不开我，我不知怎么，那种对自己的憎恶从未如此之深。
茉词看着我，泪光闪闪，抱着我说着：“如果你想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只要是你喜欢的……但是别离开我好吗……求你了……”
我喜欢茉词。
但是没想到，茉词更喜欢我。
正是这样，我更不能辜负她，但这种辜负可能就是和她在一起。几次我心软想留下来，继续和她在一起，但是想到有一天，我可能再次伤害她，我感到一种极度的对自己的厌恶。
或许……只能用最下策了。我只能说些狠毒的话来伤害她，让她离开。我不想以后再次让她受伤。绝对不能。
“不要……不要恶心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简直泣不成声。茉词满脸泪花看着我。她苦笑：“李，如果这是你的借口，太牵强了吧？”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姐，是茉茉薇！”虽然我确实喜欢茉茉薇，但远远不及茉词的十分之一，茉词靠过来，对我细语。
“李，你不要自责……我要的只是你的陪伴……你在，我就满足和高兴了，我没有什么奢望……如果你真的爱我，我知道你是的，你为了我而离开我是吗，如果你真的那么……那么喜欢我，就更不许离开我，听到了吗……”茉词说道一半哭倒在我的肩膀上说不下去了。
我们两个人在这个荒芜的十字路口抱着，哭着，好像所有的矛盾都在此时化解。
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以后，茉词告诉我，她也希望我和茉茉薇在一起，到我和茉茉薇在一起时，她就会主动退出，此前，她是不会离开我的。但是，我们还是要珍惜彼此间的时光。
为什么？
我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茉词，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我不能和茉词走到一起，一直到永远……我们就不能拥有美好的故事吗……
虽然，我说过要让茉词有个好的人托付，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她孤独的一个人……同样，我也不想对茉茉薇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茉词一定会为了她姐姐竭尽全力吧。
为什么……如果……茉词是我的同位多好……
为什么……茉词和茉茉薇如果是一个人多好……
可惜，现实往往不会如我们所想。
茉词本应得到更好的，但是，她的这种身份只能让我知道。
我第一次懂得，喜欢一个人，会是如此快乐与痛苦交织的过程。
茉词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相信经过这件事以后，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茉词的笑容，是那么的清纯绝美。
茉词走之前，拉住了我，告诉我，关于我的所作所为，她也要得到补偿，并让我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但是她还没想好，但是让我答应，一定要满足她的补偿。
“李，我们……是不是太矫情了？”茉词含着泪光对着我笑着，开心地望着我。
“不过你放心，这个补偿绝对简单不了，也不是让你陪着我之类的无聊套路，绝对会让你头疼的。”茉词调皮地和我挥手道别。然后，我走了没多远，茉词又偷偷跑了过来，我们接吻，像两个傻瓜一样看着对方，幸福无比地笑着。
2014年2月12日卡萨区郊区
“那……你们就那样和好了？”
普卡那笑得不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得前仰后翻。
不过，普卡那分析着，让我看了一些关于维持心理健康的资料和疗法，他说，即使经历过联安市和凌水市发生的一切，毋庸置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强了很多，但并不意味着这些阴暗和邪恶能够不侵蚀磨损我的灵魂。
与恶龙搏斗者，终究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也会回以凝望。
“嗯，尼采说的。”我停了停，但是心中还是不服。“但是，普卡那，那些警察或者侦探，卧底什么的，不都是在这些邪恶中坚持住了自己高贵的灵魂吗？”
“李，这时现实，更何况，你经历的和他们一是不一样，二是……你的心智还没成熟……”
“不，普卡那，我都理解，我真的懂你说的一切！”
“李，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我说到不想听的话，不愿意接受，你现在不但没有成熟，甚至比以前更加幼稚。”
我心里充满不服和甚至一些的厌恶，我索性坦白道：“普卡那，拜托，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不说过，什么年龄该做什么吗？我就不能……”
“是吗？李，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和幼稚无关，这些恶的种子一旦在你思想中扎根就一定要尽早除掉，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变得麻木，甚至欣然接受自己的恶……”
“可是，普卡那……”
“更因为你是smh能力者的身份和我传授你的这些知识，如果你为恶，世界都会……”
“不可能！普卡那！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你想着的事情！”
“好，李，今天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普卡那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但是我还是心里像有一阵火发不出来，被硬堵在深处燃烧着。我明知道不对，但是控制不住自己。
“对了，我都忘了，李，你怎么说现在也算是叛逆期吧？”
不知怎么，我非常不喜欢这个词。
“好好好，”我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服软，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同时还是很高兴自己做到了。
这也是我喜欢的事情，我和普卡那都很快变得平稳起来，就像刚才的争执从没有发生。
“我挺希望你能和王丰会还有卜天继，对了，还有茉茉薇好好相处，有着属于你这个年龄应有的快乐，而不是过早的深沉和奸猾……我就不多说了，你也懂我想表达什么，现在该说正事了。”
突然我想到了和茉茉薇的约定，心中一阵惊慌。
不，先听完普卡那说的吧，毕竟，和smh有关的事情，才是现在的首位关注点。
普卡那好像感觉到我刚才分心了，等着我回过神准备认真听才开始，明显他肯定看透了一切。
“我从截获的信息发现几个smh装甲部队袭击了两个落单的r17成员，但是……你知道的，装甲士兵，居然被极其强大的smh能量轰炸得全身撕裂，装甲都被破坏得裂痕四起……”
我想起普卡那曾经给我说过，smh装甲，把部分灭活的smh能量萃取融入锻炼的钢甲上，这样的装甲不仅能抵制电，辐射，磁力，撞击力，还有极优秀的隔热性能，抗腐蚀性，几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对盔甲内保护的人有任何影响，曾经在我逃出时让我烦恼不断，他们的关节还都有限制范围的保护装置，更不可能通过扭脖等手段限制他们的攻击。要想击垮他们达到这种程度，上千度的高温或者实验室加速的粒子轰炸，极高能的闪电才有可能……所以作为了cje公司的追捕先锋队，他们体内还有维持供应的氧气和供能物质，战斗能力非凡……普卡那甚至曾经拿一小块装甲做过实验，企图把它破坏。
“……那你认为……会不会是smh能力爆发的时候强化的能力引起的？”
“普通的smh常态能力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平，但是，即使是smh爆发，也不至于有这么恐怖的威力吧……”
接着我们设想了一下，七种smh能力中，首先，smh闪电，排除，smh黑炎，r17中应该就应该只有切切文有这种能力，即使如此也不至于能损坏装甲吧……smh蛛丝，腐蚀性甚至比不上黑炎，排除，smh触腕更不可能。
至于smh穿透，完全可以杀他们于无形，但是绝对不会损伤盔甲到这种地步，smh隐身和漂浮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攻击性，那个没有特殊smh能力的，就算能力值再强也不可能徒手把他们打成这样吧……
那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二段smh能力者，我回想起同是二段smh能力者的听雨落，那种匪夷所思的锐化撕裂能力，那么很难说这个人有多么可怕的实力……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放松一下，r17隐藏了行踪，短时间应该不敢再惹事了，他们要避开cje公司的锋芒……”
未知的敌人还有很多，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但是担心并没有什么帮助吧，我还是，先活在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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