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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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缓缓睁开的,心跳是震耳欲聋的。
她感觉一种莫名惊恐萦绕于心头,可是她明明才刚睡醒啊?
在床坐起身,额头感觉很湿润,还有液滴滑落,不用想也是汗吧。
二十三号下了床,身体感到有些虚脱,她不得不稍稍扶墙。
看起来她起得比较早,因为到走廊望过去,一眼就能看见“他们”正在叫病人起床。
至少今天,和她没关系咯,二十三号走进活动室里。
好像听到了谁在肆无忌惮地大吵大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在她刚醒的时候就有,只不过二十三号现在才注意到。
能喧闹这么久,还没有人去管的,估计只有那一个人了吧,她立刻想到了那个人。
“真是……趾高气扬。”二十三号伸手接过早餐。
就像在等熟悉的人一样坐在熟悉的长椅上,吃熟悉的东西,心里划过几丝由陌生带来的落寞。
长椅微微一震,身边多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院长为什么在大吼大叫的呀。”二十三号看向会会。
“好像是有人进了他的办公室,还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的。”会会语气平静地回答,“然后就在怪值班的护士咯。”
“……”好像是二十三号自己干的。
“随便他吧,还不是因为那人自己没把门钥匙拔走。”会会耸肩表示无奈。
下两个人如约而至,某牵着安娜的手进入视线,最后也来到这里。
安娜自己走到二十三号身边坐下,这个举动让某有些意外,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脸上的难过。
长叹一声,看起来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看着两位女生投来的目光,某直接回答:“要做检查啊……检查啊……!”
哦对,昨天的事,二十三号还提出延迟一天来着。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检查呢?”不知道有没有问过一次,但是二十三号已经忘了某是否有说过原因。
“就是……就是因为……唉。”某欲言又止,每次想要说出话来,最后都被叹气给掩盖掉,“因为……因为…唉…”
“难以言表的悲苦?”二十三号擅自总结了一句。
“对。”简单的一个字回答,某的语气表示赞成。
于是,某因为要等做检查,早饭就先不吃了,安娜倒是要吃的。
塞进她手里的馒头已经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久久没有减少,另外还剩一碗白粥。
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饭呢?二十三号看着安娜剩下那么多的食物,有些烦恼。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打开那碗粥,然后捞起一勺,递到安娜嘴边。
安娜一口吃下,这一举动让二十三号安心,让某和会会大吃一惊。
本来他们两个是想说什么的,大概是要问吧。嘴巴都已经张开了,但似乎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她好像真挺喜欢你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猜测,某说道。
既然结果是好的,那为什么还要劳神伤身地去问原因和过程呢?
等了几分钟,护士来找某去做检查了,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某虽然已经站起来,但是迟迟不肯跟上。
真的有那么痛苦吗?二十三号不禁去思索。
“快点,都在等你呢。”护士见某愣愣地站在那不动,于是催促起来。
某微微低头,两只手无处安放地搓着裙角。下一秒,他似乎终于作出决定,双手紧紧握了握拳。
“能不能再等半天,午饭之后再去?”二十三号的话比某的脚先一步迈出。
“又……为什么。”护士好像有点生气?而且是气笑了的那种,左手叉腰。
“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延迟了。”二十三号仍然坐在长椅上,没有起来。
护士看看二十三号,又看看某那哀求的眼神,长叹一声:“唉……午饭记得别吃啊。”转身离开活动室。
等到护士的身影从几个人的视野中离开,某静静地转向二十三号,看着她。
“……”二十三号也看着他那清秀的面孔,她能感觉到某想要说什么。
“对不起。”某在她意料之中地说了一句话,一句意料之外的话,随后转身离开活动室。
“真是……唉。”会会不知道为什么也叹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
又只剩下她和安娜了,安娜也就这样静静坐在那,盯着手中的玩偶。
感觉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了?二十三号托着下巴,细细地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思考很快就变成了胡思乱想,因为想不出个头绪。
就像约定好一样,突然地往那个方向看去,突然就注意到了那个女生……她还在轻轻哼歌,悠闲自在地,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二十三号激动地刚想站起来,但是余光立刻瞥到一个站在旁边的身影,她抬起头看,是笔名。
互相看了几秒,笔名也没有开口说话,二十三号试探性地问:“呃……你好?”
“你是我的恩人呐!”笔名激动地可以说是喊出来了,双手想要去握二十三号的右手,但是被她躲开了。
又想去握左手,然后还是被躲开了。
“为什么是恩……人?”二十三号疑惑地问。
“因为上次的饼干啊,谢谢你啊!”笔名还想伸手去握,但是二十三号提前伸手抱住安娜了,他这才罢休。
“这样啊……那你帮我个忙?”二十三号现在很想去找那个女生,她思索了几秒钟后说,“帮我陪一下这个小女孩。”
“行!没问题!”笔名立刻坐到安娜旁边,就在那自顾自说起话来。
二十三号看着这样应该可以支开笔名,她的视线再次看向那个方向,女生还站在那里。
于是她立刻走上前去,心情有些激动,步履甚至有些蹒跚,就像去见一位许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样。
这种真正熟悉的感觉,在这里,在二十三号心中,如同救命稻草,微小却重要。
她甚至已经想一边招手一边喊女生的名字,但是。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