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见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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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技术部和鉴证科。
电梯门一开，江旭就往左边的方向移动。
虽然白一晨不算很熟悉整个警局的各部门位置，但她知道4楼的左边是技术部，右边是痕迹鉴证科，而他们是左拐了。
那么就是去找技术部的人呗！
不过，技术部主要是负责警局的电子设备，包括计算机和网络的日常运作。
不是她瞧不起谁，但有别于网络安全部需要黑客技术高超，技术部只是普通公司都需要存在的例行部门而已。
白一晨想不通有什么人需要他们专呈去见。
“我们到底去见谁？。”
“小李。”
“谁？”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一个计算机技术挺厉害的人。”
“他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会待在技术部？”
技术部是是帮忙检查机械或者偶尔外借查案而已，既然江旭这么欣赏小李就证明他能力不错，怎么可能会在技术部呢？
问出这话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技术部门口不对，是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没想到这里竟然另开了一间办公室。
白一晨瞪大好奇的眼睛，圆溜溜地打量这奇怪的小办公室。
“你见到就会明白了。”
说完，江旭轻敲门几下。
叩叩！
没等里头有回应，他便扭开门进了去。
屋里一片昏暗，若不是有几部计算机荧幕正亮着小小的光芒，整个空间简直是陷入黑暗。
狭小且密闭的环境让人有无处可逃的感觉，令人异常压抑。
女孩赫然勾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她下意识慌张地寻找江旭的身影，直到确定他一直在自己身边瞬间就安心。
“小李。”
男人唤了一声，昏暗的环境忽的出现一丝动静。
原来人就在角落的一部计算机前。
“我有事想你帮忙。”
江旭率先道明来意，却没有半点儿上前的意思。
白一晨不禁狐疑，这是拜托人的态度吗？
自作聪明的女孩上前迈开步伐，亮起甜软的嗓音，展露自认为最甜美亲切的笑容。
“你好，我是小白。”
然而，小李仿如惊弓之鸟似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爬起身后更立即离她远远，好像她会害他似的。
白一晨脸上的笑容一僵，两眼困惑地回望正在忍笑的江旭。
她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和你情况差不多。”
他这么一说，女孩就懂了。
就是都不爱和人接触呗！
不过他这样子似乎比她更严重，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和她有肢体接触障碍呢？
白一晨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两手紧紧抱住住江旭结实的手臂，仰脸一笑。
“我不排斥你呀。”
熟悉的气息飘进鼻腔，他立马顿住，见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手臂，眉头紧皱。
“松手。”
“不要！”
女孩实时摇头拒绝，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箍得更紧。
柔滑的发线随着她的甩动拂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阵的搔痒，他耳尖有些发红，身体有一阵很怪异的感觉。
就在他打算抽回自己的手臂时，软绵的肉感紧贴自己，男人忽然意识到是什么时，身体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后背渐渗出一层热汗。
女孩目光里的欢喜和调皮，让江旭极不自然。
“再说一遍，松手。”
“再说一遍，不要。”
臭丫头！
另一边厢，陈凡得知事情的始末后，立马教训小贝一顿，并且要他回家好好反省，不然的话就不必再回来了。
虽说江旭不是直属领导，但作为纪律部队，服从上级安排是基本中的基本，没料到他竟然连这个都做不到，而且还敢出言不逊！
下午，陈凡知道江旭在4楼技术部旁的小房间后就登门谢罪。
此时，江旭和白一晨正和小李研究案情。
所谓的研究案情却是江旭两人坐在这头，小李独自在角落和计算机为伴。
“小李。”
陈凡遥远向小李打了声招呼后，他也不在意对方没有作出回应。
在局里多年的陈凡自然知道小李不爱与人接触的毛病，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他即使计算机技术高超亦只能在一间小房间里捣鼓，独自研究各款有利破案的软件。
不过，各部门若真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计算机疑难时，小李可谓是他们最后一个解决方法。
打完招呼后，陈凡旋即转向江旭两人，语带抱歉。
“小贝刚毕业不懂事，不要在意。”
“他刚毕业不懂事，我还没毕业咧！看我多懂事。”
白一晨气呼呼地作出反驳，半点儿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也没有。
见女孩一副为他出头的样子，江旭忍不住扬起唇角。
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懂事？
江旭不由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朝远处的小李示意。
“行了，我们看看那几个女学生吧！”
这些小孩的话，他从没放在心上。
“发现什么了吗？”陈凡问。
“嗯。”
语音一落，小李的手指快速敲打键盘，投影屏上直接弹出一堆看不懂的编码，然后屏幕上迅速转成四名女学生的身份资料。
他已经在短短一个多小时之内了解完案情，并且将商场和学校的监控都快速排查了一轮。
同时，白一晨总算见识到小李的厉害！
他自编了一套人脸识别系统，可以根据照片快速找出监控里所出现相标人物的时间段，这样就大大减短了在监控器上浪费的时间。
根据投影屏上的资料显示，四名女学生分别是陈芳、赵小语、梅婷婷、方芯，同样是高二2班的学生，是叶欣的同学。
此时，另一边的投影屏亦调出了商场的监控，直接从叶欣进商场前两小时开始播，即是案发当天的12点。
然后，小李将四名学生的照片逐一经过分析后，和商场的监控画面进行比对。
不消片刻，相关的监控画面就被找出来了，果不其然见到陈芳她们四人陆续走进商场。
当时是下午5点。
陈凡望着监控里头的少女，拢紧眉头问道。
“你怀疑是她们？”
“你再看看她们什么时候离开。”
江旭没有正面回答他，毕竟一切都得讲求证据。
5点45分，是叶欣坠楼的时间点。
小李立马调出同时间点里商场的各个监控，投影荧幕瞬间被分割成多个小窗口，同时使用自编的人脸识别软件进行搜索。
软件很快就找到了陈芳她们的身影。
此时正是叶欣坠楼的9分钟后，大门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警察亦赶到了现场。
小李马上放大其中一个小窗口，录像画面可见陈芳四人匆匆地从侧门离开了商场。
白一晨看了眼监控器的编号后，说道：“这是商场侧门，她们是在5点59分离开。”
难不成凶手真的是她们其中一个？
众人看着荧幕上一张张稚嫩的脸孔，再次沉默。
只有江旭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案件的调查。
对他来说，嫌疑人是不分性别、不分年纪和身份，他的职责就是查清真相。
“找她们聊聊。”
太阳落下了山坡，余辉染红整片天空。
相隔不到12小时，他们再次来到南大附中。
江旭和白一晨、陈凡再次打开校长室的房门，直接道明来意。
之前校长还可以推搪不想影响学生情绪，但现在连监控都拍到了，他再拦下去就是涉嫌妨碍警方办案了。
无奈之下，校长只好吩咐黄老师将陈芳四人悄悄带到校长室。
不消片刻，办公室门再次打开。
黄老师领着陈芳、赵小语、梅婷婷、方芯来到了。
上课上到一半莫名其妙被带到了校长室，她们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一进门就望见好几个陌生人伫在里头，显然都有点不安。
江旭给了白一晨一个眼神后，她识趣地上前招呼这几位女学生坐下。
在来的路上，江旭已经问过她有没有学过盘问技巧，虽说书本的知识是有的，但实际运用经验却是零。
江旭亦没有太大讶异，直接指明由白一晨来问话，并且要她大胆盘问，反正她出什么错的话，有两位队长帮她顶着。
由于担心自己会给学生们很大的压力，江旭和陈凡几乎没怎么说话，全程的询问都交给了白一晨。
毕竟相对于两名大汉，软萌的白一晨更能令人放下戒心。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她们的眼睛从进门就一直东飘西瞟。
“周日的时候去哪儿了？”
女孩并没有一来就质问她们叶欣死亡的消息，反而选择旁敲侧击的方法。
白一晨语音一下，四周一片安静，四位女学生都没立马回答，过了一会儿，最后由坐在中间的短发女孩率先回答。
“我、我在家。”
女孩记得她是叫陈芳。
“我也在家。”
“我也是。”
“嗯……”
陈芳回答完后，其余的女学生都纷纷争着回话。
江旭眉一挑，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后，把手机放在桌上，推向她们。
四个小女孩一见到自己的样子出现在商场的监控画面，脸色骤白，谎话自然不攻自破。
“要说实话吗？”
白一晨瞥了眼江旭后，在他示意下稍稍加重语气，四名女学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抿紧双唇低下了头。
看样子，她们似乎都不会轻易开口。
透过刚刚的观察，白一晨发现这几个女孩都会看那名叫陈芳的眼色，或许应该先从她入手。
“陈芳。”
“呀？”
似乎没料到会突然喊自己的名字，陈芳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那天去商场干什么？”
陈芳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一下子就镇定下来。
“……哦，我想起了，那天好像是去了一下商场。”
“刚刚不是说在家吗？”
“忘了。”
“忘了？这也能忘？”
“忘了就忘了。”
“那你去商场做什么？”
“瞎逛。”
面对白一晨的追问，陈芳表现得不慌不忙，而且完全表现出时下年青人的无赖。
白一晨没再和她纠缠，转头问向另一位长发及肩的学生。
“赵小语，你呢？”
被喊名字的人心一跳，战战兢兢地开口。
“我、我那天好像也去了商场。”
“去商场做什么？”
“呃……瞎、瞎逛。”
“梅婷婷、方芯，你俩呢？去商场也是瞎逛吗？”
白一晨又挑眉，她觉得自己现在真像老师在课堂上提问题，要不是逐一点她们的名字，她们都不会开口说话。
听见自己名字的梅婷婷和方芯，下意识瞄向陈芳的方向后，怯怯地点点头。
看来陈芳果真是她们的头儿。
“你们知道你们的同学叶欣死了吗？”
白一晨话锋一转，圆溜溜的兔子眼一瞇，眼神剎时变得犀利，紧盯向她们四人，务求不错过她们脸上任何的一丝神情。
果不其然，一听见叶欣死后，陈芳四人脸色骤变，渗透出惊慌的神情。
很明显是一群不暗世事的孩子，而且她们的反应已经告诉大家答案了。
她们一定和叶欣的死有关！
“可以说说你们和叶欣的关系吗？”
白一晨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她们却沉默了。
良久——
“同学。”
怯怯的两字响起，在宽大的办公室却异常清晰。
当赵小语意识到自己开口后，脸上闪过惊慌失措，慌得犹如寒蝉般，猛然低下头。
即使不抬头都可以感受到大伙儿投向自己的目光，赵小语将头垂得更低，沉默不语。
寂静之间，赵小语不自在地将垂下的发丝翘回耳后，白一晨尖锐的利眼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一道红痕。
“你脖子怎么了？”
闻言，赵小语一惊，连忙将发丝从耳后弄出来，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一晨和江旭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集中注意力在唯一的突破口。
“赵小语，你可以说说除了同学外，你们平常的关系怎样？”
“我、”
赵小语一开口，两眼不自觉瞟向陈芳。
对方瞇起双眸，充满警告性的意味，赵小语脸上闪过慌乱，这样更加强众人的怀疑。
“你们……”
“好了，她们应该不知情。”
正当白一晨打算逼问时，校长突然插嘴打断了她。
江旭拧紧眉头，冷眸扫向他时，余光却被校长的办公桌吸引。
数秒钟后，他朝陈凡抛了一个眼色，陈凡顺他视线望去，眸底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眉一挑表示了然。
随后，陈凡向校长伸出长臂，浅浅一说。
“今天打扰了。”
似乎没料到对方放弃得这么爽快，校长怔一怔后，同样伸出手握紧他的手掌。
知道应该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江旭正打算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可以帮她们四个取一些dna样本吗？”
“抱歉，这得先咨询她们的家长。”
江旭点了点头后转身，女孩亦跟随他的步伐走出校长室。
一离开校长的视线范围，白一晨赶紧走近江旭，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他。
“就这样走啦？”
他们好像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吧？
“你没留意吗？”
男人突然的反问，女孩娇小的脸上写满了迷惘的神色。
“留意什么？”
“校长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顿，小唇一张一合，却答不上来。
没理会她满满的懊恼，江旭难得有耐性地慢慢引导她。
“陈胜强。他办公桌上放有相框，上面是他和陈芳的合照。”
白一晨脑子快速运转后，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是父女？”
女孩惊呼出答案，江旭不由得扬起嘴角。
不算笨嘛！
转念一想，白一晨再度问向他。
“你觉得这事和校长有关？”
“不一定，但有他在就应该问不了什么东西。”
闻言，女孩轻拧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午后的阳光恰好射到她小巧的脸蛋，使她的两颊更加红润，乌黑的眸子时而闪闪发亮，时而黯淡失色。
她脑子里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完全没有半点儿掩饰。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寸寸柔和下来，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
半晌，女孩苦恼地开口。
“那就只能上学或放学时堵她们了。”
“陈队，交给你们了。”
“行。”
一直在他们身后的陈凡见自己兄弟终于记起他了，赶紧回应。
虽然高兴兄弟逐渐恢复往日的自信，不过，他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吃醋，多希望和他并肩作战的是自己。
心底小小的埋怨一番后，陈凡一收到命令，立马越过他们，通知自己队员开展他们的调查工作。
女孩目送陈凡消失的背影，轻挑起眉毛，小声问向身边的男人。
“他怎么突然这么听你的话？”
江旭微微扬起嘴角没有回答，他自然知道陈凡的心思，不过没必要告诉她。
男人转移话题，提出考题。
“知道我们还欠什么没做吗？”
滚动黑溜溜的眼珠子，白一晨仔细侧头细想。
尸检、现场考证、物证、嫌疑人，还差……
“家访！”
女孩两眼发亮，男人的眸底闪过笑意，掏出车匙。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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