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封修洛,致四翼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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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单凌回到卧室便直接昏倒在床沿。
门慢慢被推开，朽白见状，迅速汇聚一股气韵拦在门后，同时也费力地将凌放到床上，让凌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平躺。
气韵撤开，朽白到门口查看来者——是陈鹿来了。
“小白——”鹿摸了两下朽白的头发，探头朝床上看去，问道，“哥哥早上带你出去啦？”
“晨练而已，小主不必担心。”
“好像很累的样子……”鹿慢慢退出来，又说道，“爸爸说新学员今天白天有些事，晚上才会来，哥哥可以先休息噢。”
“好的。”白微微行一礼，“主人由我代为照看，请小主先去忙吧。”
“好～”
鹿下楼后，朽白才又回到房间，站在上铺召出法阵，好似在吸取着什么。
凌的耳饰安静地泛着红色光泽，他的眉头微皱，睁开血色的无神双眼，一甩手将白打落在地，暗红色的气韵紧紧将白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死…！”凌低吼一声，便又昏过去了。
好在气韵不一会儿就松动了些，白好不容易挣脱，咳了一口血来。
『力量已经几乎取回了。难道主人并非吸血鬼？』白微微汇聚了些许气韵握在手中，向凌看去——
耳饰上的红光依旧，凌龇着牙，手的周围围绕着不安的气韵，抓伤了陈鹿的抱枕。
朽白看到抱枕很快化成乌黑的飞灰，灰很快消散，他有些戒备起来，忙将凌的双手定住，这才回归平静。
一直到了晚上，凌才重新醒来。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下楼去了。
他朝楼下一看：“老爸呢？”
恒似乎不在家中，凌有些疑惑地看着电视前的母女俩，“他不是说过去训练房的事情？”
“对呀，不过早上我跟朽白说新学员晚上才会来，就让你先歇着啦～”
“哦…”凌倒了杯水走到母女俩旁边坐下，正喝着，看到电视前一个面容俊美的蓝发男子正接受着采访。
“哇……他的眼睛好特别！”
听到鹿的感叹，凌多朝那男子的眼眸看了一眼。
『又一个？』他放下杯子，看到男子的耳朵并没有非常尖长，而是人们所谓的“精灵耳”，
『应该是我太敏感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陈鹿的头。
看着采访接近尾声，男子合照结束挥手时略尖的黑色指甲还是让凌有些在意。
手机振动，凌取出接听：“嗯，老爸。”
“这会儿在忙吗～”
“还可以。怎么了？”
“新学员今晚来啦，跟他说了对练的事情，他想先见见你～哎？”
“你马上过来，我得看看你们这的水平再决定留不留！”
电话那头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凌一听这态度恶劣，冷声道：“挑战的是吧？我现在过来。”
“哎单凌你冷静……”
凌挂断了电话，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去。
“咦？哥哥怎么突然又出去了？”
“看着心情还不太好……”
一路行至训练室，凌看到大厅内恒身旁站着一个红发的男生，年纪像是刚要成年。
“就是你吧？”凌先怒视着这个红毛，恶狠狠地说道，“这里不是让你惹是生非的地方。”
“哎好了好了…”恒赶紧拦在中间，悄悄推着凌到一旁，“他的家长说这孩子脾气很臭，就是送来磨脾气的，我们慢慢来…”
“大叔，不用你操心，我看这家伙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男生刚说完，脸就被凌整个摁住，拖到了铺有软垫的训练室内，“放开我！想死啊你！……唔！”
凌将他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即便隔着地垫，地上还是沉沉地摔出了“咚”的一声。
“老爸，你在门外看着就行。”凌关上门扎好头发，脱了鞋走到红发面前，双脚站定，“你，叫什么？”
“啧…”
“名字都不敢报？你也配来挑战吗？”
“……封修洛。”
“大点声！”
“你聋了？！……！”洛刚想还口，下巴就被凌的脚背勾了起来，“你——”
“我让你报名字大点声！听不懂吗！”
“……封修洛！”
“好。封修洛，你起来。”凌以脚背托高封修洛的下巴，在他自行起身后，才摆好了格斗架势。
洛看到凌的眼睛有些退缩，但还是强撑着打出第一拳，凌接下拳头，又把洛砸到地上。
“太弱了。”
“哎哎哎好了好了单凌——”
“你先别过来，我有事跟他说。”凌制止恒后，拽起洛的一侧肩膀，低声道，“你不是人？”
洛咳出一口血，强撑着冷笑一声：“你就是四翼？真是巧了……”
“如果你多嘴，我不会放过你。”
“我偏不呢？”
“我有的是办法。”
凌的竖瞳死死盯着封修洛，在洛闭嘴后，凌才起身离开。
“哎，什么情况？”恒拉住凌，“你不会第一天就打伤人家吧？”
“顶多留点淤青，没别的伤了。他既然那么狂，要是这就伤到，就没资格来。”
凌退在门边，看着赶过去的恒，暗暗又叹了口气。
洛挣开恒扶着他起来的手，快步向门口走来，凌居高临下地投来一个带着威胁的眼神，洛又一怂，略微绕开他就离开了这里。
恒叉着腰看洛已没了踪影，无奈道：“你呀……每次一要你对练你就这么凶。”
“以前我可没真的凶过。”
“噢？今天呢？”
“今天我承认，我是想收拾他。”
“理由呢？”
凌犹豫一番，小声说道：“……看他不爽。”
“就为这个？”
『打怕了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凌这么想着，不由得想起对打时看到的封修洛身上的吸血鬼特征。
——“精灵耳”和短又尖的指甲，与那个明星如出一辙，『那个人也是吗？』
“哎，跟你说话呢。”
“嗯？”
“……你这些天好像经常走神？”
“……嗯。”
恒短叹一声，搂过凌的肩膀关上了训练房的灯：
“走吧，累了就回去吧。”
“嗯。”
上空，洛扇动着双翅跟随凌与恒。
凌察觉，先搪塞恒独自回家，他直接瞬移至洛眼前，对着洛的脑袋直接拍了一掌。
洛的头直接栽进地里，人群一片哗然。
『忘了还有人了…』凌迅速落到地上抓住洛的头发，拖着洛躲进暗巷，再往墙角一丢，扭头就走。
“我会以吸血鬼的方式再挑战你一次。”
凌回头，看到洛正笑着看着自己。
“你等着吧，四翼。”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王隔三差五收个挑战，很正常吧。”
洛擦掉嘴角的血，消失。
凌在原地留了一会儿，手机弹出消息，他打开一看，是刚才混乱中有人拍到了他拖着洛的瞬间。
“属下去处理此事。”
警觉地一回头，凌看见白浮在身后待命。
“什么意思？”
“吸血鬼闹出大的事件只会对往后生存不利。”
“只是一张照片…”
“虽然照片清晰度不高，但可以看到您的脸上有着面纹。而正常形态下会夜间影像中显现面纹的吸血鬼只有四翼。”白将手心对着照片感知，“找到拍摄者了。”他汇聚气韵握拳，人群又一阵骚乱。
凌听到了骚动，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主人，您先离开吧。”
“你要杀了那人吗？”
“不。属下要做的，是让拍摄者成为人类口中的‘怪物’。”
“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处理记忆吗？”
“处理那张照片最好的方式，便是让这事件从源头就不可信。”
外面传来尖叫声，一男子正朝着人群弓背低吼，身遭围绕着线状的气韵。
凌慌了，他到巷口看到那男子的脸上有着他在镜像中一样的面纹：“够了别再继续了！”
“属下的职责便是护您周全。因此，恕属下难以从命。”
“我自己去。”
“主人！”
凌当即冲到人堆前拦下弓背的男子，挡下了男子的一次扑咬。
他又一次听到身后的尖叫，朝后方吼道：“愣着干嘛？跑啊！”
人群这才开始逃跑，那男子一跃而起试图继续追赶，凌扯住男子的腿将他拉了回来按倒在地。
看着男子面目狰狞，血红的眼球让凌有些胆怯。他试图将男子唤醒，手刚靠近男子的脸，男子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哈啊——”受到气韵的影响，凌的蝠化特征也立即显现。
他很快低头冷静，感觉到有人搭着自己的肩膀，凌喘着粗气向身旁看去——是电视上那个有着“精灵耳”的蓝发男子。
蓝发蹲跪下来道：
“方才的照片我看到了。非常抱歉，那个红头发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我管教无方。”
他给失控男子的静脉打了一针，在男子安静下来之后，他又行一礼，
“薛奕辰，双翼。作为给王的赔礼，您有吩咐差遣便是。”
凌也渐渐平静，向男子看去：“这人怎么了？”
“这是给吸血鬼的镇静剂，对抑制行动有很好的效果。”
“他不是人吗？”
凌看着男子的耳朵显然不是吸血鬼那样的尖耳，气韵散去、男子的面纹也消失了。
“……刚才确实是吸血鬼的气息。”
辰也有些疑惑，拉开男子的嘴唇，也没有看到獠牙。他又拨开男子的上衣察看腰椎处，也没有看到尾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他抬头，看到凌眼中异常的光，“您还未进食吗？”
“你不用管。”凌起身，又因为严重的贫血踉跄了一下，他站稳，问道，“对了，你的…指甲和耳朵，是怎么弄的？”
“您问的是‘为何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样长’吗？”
“嗯。”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在我的记忆里，只有我跟我的那个孩子是这样的。”
辰慢慢站起，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们的力量也不如一般的双翼，与王相比更是云泥之别。”
“那…你知道封修洛挑战我的理由吗？”
“他要挑战您？”辰有些惊讶，又想了想，道，“……我大概能猜测是什么理由。
“吸血鬼的竞争是明目张胆的打压弱者。我们力量略小，其他双翼经常会找麻烦。
“……也许他是想通过与您对战来向那些双翼证明力量。”
“这能怎么证明？”
“没有双翼会想挑战四翼。但无论成败，能够在与四翼的对战中存活，双翼群体都会对挑战者有很大的改观。”辰轻叹一声，“因为在吸血鬼的群体中，四翼作为『王』，就代表着绝对的力量。”
凌深思一番，道：“我知道了，他的挑战我会接下的。”
“这……”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
“……双翼向四翼下战书，现场必定会来众多双翼观战。”
“属下会去准备场地。”朽白到了凌的身侧，“人类不会看到的，您应战便是。”
“不过有一点…如果别的双翼在看，我该怎么放水？”
“属下以为，输给双翼对您的威信不太有利。这同样会对您之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双翼也许会频繁挑衅您。”
“……那就打赢他。”凌认真地看着辰的眼睛，“我会赢下这一场，也会让他活下来。”
薛奕辰一愣，很快跪下行礼。
“你不用这样…”
“不。您能愿意帮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别对我太恭敬，我会很不自在。”
凌无奈地拉着辰起来，道，
“别告诉封修洛，让他拿出全力跟我打。”
“但那孩子会太冒犯……”
“我已经揍过他了，他今天的‘冒犯’就这么算了。至于挑战，那是他为了你们两个的尊严在赌，战书我接了，就不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