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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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一改前段时间的扑克脸，整日待在店里，见到谁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
吓得施今墨以为他魔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月圆之夜就是林见深变身之时。
就连正在苦苦挣扎的宋城烨都听说了这件事，特地从淮城大学跨越大半个城市来观赏这一“千古奇观。”
“哟，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林见深？”宋城烨一开口就是火药味，让人觉得他俩有多大仇似的。
林见深白了他一眼。
宋城烨又说话：“跟个傻子一样。”
“嗯，我就是个傻子。你这种没有女朋友的人是不会懂的。”
宋城烨的脸霎时就绿了：“林见深，你在说什么？”
此时站在旁边的施今墨：嗯？看戏的同时还被内涵到了？
林见深抬眼，盯着宋城烨，目不斜视：“我说我有未来女朋友了，施今墨有未来老板娘了，你要有未来嫂子了。”
宋城烨惊讶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你是说？”
林见深不耐烦地打断他：“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宋城烨兴奋地直叫：“哥们儿你总算开窍了，什么时候追到手的？”
林见深：“我还没开始追，是她自己主动跟我说的。”
施今墨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
那天的事情从施今墨的角度看就是，林见深跟闻溪闹别扭，被闻溪带出去后哄好了。哄好之后，他的老板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我靠？卧槽？我艹？”宋城烨一脸不可置信，眉宇间净是迷惑，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你是说，是闻溪亲口告诉你的？”
前面几个语气词调调都不一样，宋城烨对林见深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说呗，让我也学学。”宋城烨换了副嘴脸，过来讨好林见深
林见深冷漠地开口：“你用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是寡王。”
宋城烨气得指着他的鼻子：“你。”
林见深把他的手挪开，人五人六地安慰了几句：“等你有对象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听兄弟一句劝，就你平时的气质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宋城烨被气到憋出内伤，还是念着多年兄弟一场，问他自己什么气质。
林见深坏笑，摆出“你自己想听的，别怪我”的架势：“二半吊。”
宋城烨：“去你的，我就愿意。”
林见深打了个哈欠：“那你就愿意吧，我不拦着。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傻是会传染的。别去找闻溪，我怕你把她带坏。”
宋城烨的肺要被气炸了，不让他去找闻溪，他偏要过去。
我说不过你，我还说不过你女朋友吗。
闻溪看见宋城烨的时候，他正颓废地坐在路边的大理石台面上，头发被风吹得异常凌乱。
眼里充满了疲惫。
不用多说，闻溪就知道他是在林见深那里受了气过来的。
林见深这张嘴啊，闻溪想到她以后可能还面对这样的场景……
宋城烨看见闻溪像遇到救星一样，委委屈屈地跟她复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并且大骂林见深不是人。
闻溪：“林见深吧……他还可以，还没到不是人的那个地步。”
眼见宋城烨憋屈，闻溪又加了句：“确实有些时候说的挺不是人话的。”
宋城烨显然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他以为闻溪会跟他一起控诉林见深。
没想到她却说：“他对我挺好的，我没什么可控诉的。”
这话各种维护，宋城烨的脑袋要爆炸了。
他牺牲改报告的宝贵时间过来，结果被伤了个体无完肤。
最后他愤然离去，并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教林见深做人。
宋城烨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闻溪叹了口气，给林见深打电话算账。
林见深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从一声语调上扬的“喂”中便可察觉。
“你怎么宋城烨了？他一直气呼呼的。”
林见深开始应付了事：“没怎么啊？就是说了点他不爱听的。”
闻溪抬手按了下太阳穴，知道他不爱听你还说，还这么大言不惭。
亏得是你，但凡换个人，宋城烨就得跟他翻脸。
“你以后少拿这件事刺激他，他说不过你，做人有点同理心呗。”
林见深不乐意了：“我没有那种东西，他都说了我不是人，我还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闻溪仿佛看见林见深那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单凭这句话，她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宋城烨有一点说的没错。”
“什么？”
“你不是人。”
林见深：“……那我以后争取做个人？”
闻溪知道他也就是闹着玩玩而已：“你看情况吧，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必要的。”
“嗯。”
闻溪起身，踏进工作室：“行吧，我先挂了。”
林见深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嗯。”
挂了电话后，林见深跟施今墨探讨这件事。
施今墨大多都是顺着他，在最后他终于问出了多日以来他最想问的话——
“老板，你当初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你脑子有病这句话的啊？”
林见深腿一软差点摔下去：“什么？”
“就是，你为了挡桃花说你脑子有病这件事啊，你不记得了？”
林见深内心开启了骂骂咧咧模式，依旧维持表面的镇定：“谁告诉你的？”
施今墨也不含糊：“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宋城烨跟我未来老板娘过来了，他说的。”
这么直接了当的回答在林见深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几个月之前的事，现在拿出来说？还当着闻溪的面？还被自家员工当面质问？
那天跟宋城烨上街，在商场里宋城烨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拿着他的二维码让别人扫。
林见深的微信列表一下子多出了几十个好友申请。
宋城烨那货还得意洋洋：“你看桃花这么多。”
林见深把他拽进商场的角落里，当着他的面群发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各位，我脑子有病，治不好的那种。
宋城烨对于他的操作，只有两个字：“卧槽。”
林见深终于清净下来。
要不是因为商场人多，恐怕林见深跟宋城烨打一架的心都有了。
事后他还威胁宋城烨不准说出去，尤其不能告诉闻溪。
没想到啊没想到，千防万防，没防住他说这话的场景。
林见深很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施今墨还眼巴巴地等着答案，整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期待。
“我这么专一的人，得守身如玉。”
施今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个答案也是够……恋爱脑的。
林见深抬手看了眼腕表，随后解开围裙：“我去接你未来老板娘下班了，照顾好店里。”
施今墨：“……”
他除了点头之外没有其它的选择。
蓝天上洁白云层，衬得这天分外蓝。蓝天下，林见深开车在马路上穿梭。
闻溪站在工作室门口跟两个女生兴致勃勃地探讨些什么，林见深走近了发现是陆晚意跟高虞。
“说什么呢？”林见深冷不防走过来，吓到了三个人
陆晚意长叹一口气：“讨论一下如何教男生认识口红色号。”
闻溪跟高虞极有默契地笑，林见深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
闻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个？”
陆晚意苦着脸从包里拿出几支口红，摊在他们面前：“自己看看，这是人涂的？”
高虞拿起来一支，拧开看了看，嗯，确实不是人涂的。
更为准确来说，它们不应该被叫做口红，应该叫做口绿，口紫和口棕。
林见深：“我觉得这几个颜色没什么问题呀，不是都挺好的吗？那支绿的还带点闪。”
此话一出遭到了三人的齐齐鄙视：“滚。”
林见深无奈，倚着门：“我说三位大小姐，能换个地方讨论吗？”
“你们这样堵着门，是打算当门神？左右各一个，加上我跟闻溪，上下也各一个？”
闻溪心生一计，瞪大眼睛瞅着高虞跟陆晚意，二人随即会意：“走呗。”
闻溪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跟后边的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儿。
林见深专心致志地开车。
“商量个事儿呗？”等红绿灯时，闻溪又恢复原状
“什么？”林见深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
“借用一下你的嘴唇可好？”
林见深轻笑：“好啊。”
他发誓，后来的事情不是他所预期的。
露天咖啡厅，三个女孩儿开始蠢蠢欲动。
陆晚意拿出那支刚刚被林见深夸好看的口绿，朝闻溪努努嘴：“小溪。”
“好嘞。”
安心喝咖啡的林见深此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闻溪等他嘴里的咖啡喝完，转过他的脸。
“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嗯。”
“闭上眼睛。”
林见深果真照做，闻溪拿起来桌上的东西，一点一点往他嘴唇上抹。
林见深的唇形很标准，以前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凑近了发现他的嘴唇比喉结还要性感。
林见深的喉结上下微动，闻溪的耳根腾地一下红了。
“好了。”
高虞适时拿出镜子，陆晚意跟闻溪终究还是没忍住笑。
林见深一脸发懵：“你们笑什么？”
陆晚意提醒他：“你的被子好像掉色了。”
说完把镜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映入眼帘的是林见深的绿嘴巴。
林见深哭笑不得：“你们仨刚刚鬼鬼祟祟就为了这种事？”
“是啊。”
林见深换了个坐姿：“那你们早说啊。用得着这么的……不择手段？”
换成她们一脸错愕，闻溪率先发问：“你不生气？”
林见深笑：“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在你们眼里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乱发脾气的人吗？”
这倒不是，林见深这半年老发脾气的时刻屈指可数。
“不就涂个口红，还让我闭着眼睛，我以为你要干什么呢？”
林见深似笑非笑，但是这随意的样子让三个人玩儿得更欢了。
陆晚意又从包里拿出几支死亡颜色的，林见深自己卸，闻溪去涂。
某次不小心沾到了卸妆巾，林见深嫌弃地撇撇嘴：“怎么这么苦。”
“那是卸妆湿巾，味道不好吃的。”闻溪笑得那叫一个欢
林见深：“你以前干过？”
闻溪：“刚学化妆的时候，干过。”
林见深点头：“还涂吗？”
闻溪想说不涂了，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子：“我们去买张白纸吧。”
高虞插话：“怎么忽然要去买白纸？”
闻溪机灵地笑着：“消耗一下晚晚的口红。”
林见深答应地爽快：“好。”
林见深起身去买，在走之前，让几个人去了室内。
他走之前说：“女孩儿，不能冻着。”
高虞跟陆晚意全当他关心自己，笑嘻嘻地端着杯具往屋里，靠窗边的座位。
只有闻溪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
室内开着暖气，窗户被蒙上一层雾，闻溪哈了口气，在窗户上擦出一片透明的地方。
她忽然想起猫和老鼠里的一个片段。那也是寒冬，杰瑞在屋外，窗户上印出它的脑袋跟两只手。
汤姆睡在温暖的屋子里。
最后的结局很好。
闻溪现在跟杰瑞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夜色里，闻溪隔着窗户，看见林见深拿着几张白纸走过来。
直到林见深进来，闻溪都没有反应。
林见深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
换来陆晚意跟高虞的白眼。
她能看什么？除了看你还能看谁？
闻溪：“没什么，买个白纸要这么长时间啊？”
林见深：“不好买啊。”
陆晚意忽然间感觉，自己跟高虞两个大电灯泡坐在人家对面看人家打情骂俏，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好。
高虞也有此感，两人对视挑眉，站起身来就要走。
闻溪跟林见深几乎是同时开口——
“别走啊！”
“要走啊？”
林见深为了避免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好歹画完再走吧，白纸我都买回来了。”
对面的两个女生摇头，各自找了理由
陆晚意：“忽然想起我妈嘱咐我做饭。”
高虞：“我好像有个项目没做。”
闻溪：“……”
这话你们俩信吗？
林见深做主，把两个人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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