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对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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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笼罩着的阴影之中，苏文陌那张算是白净的面容仿佛映入阴影里。在黑色的阴影之中，苏文陌的轮廓勾勒了出来，显现出那一丝似有似无的熟悉感……在昏黑之中，那种莫名的感觉更显然了。

赤冰颜像是被彻底定住，如同一尊冰雕，唯有眼睫毛微微动了动，眼睛没有分毫的变化。

那股无形的杀气幻化为实，巨大的压力压制着这里。

“……我知道，”苏文陌十分不在意地说：“我只是看看‘那个地方’的实力，虽然，你并不属于‘那个地方’……要怪只能怪‘那个地方’下山的人几乎没有……你和‘那个地方的人’能扯上关系，便只能把你也算上了。”

“何况……”苏文陌慢悠悠地说，语气平静，十分庄重地说：“没有哪个人会认为你不是‘那个地方的人’。”

这是一句陈述句，不需要向询问，更不需要向任何人却确认。

风都直直能从遮挡了的树林中间穿过，混合其中的杀气更为化实了几分。树上那不算多的叶子“沙沙”响着，一片有些泛黄的树叶落下，在苏文陌的身旁划过。

风一吹，那片树叶朝一边偏去，微微触碰到了那散发着银白光的剑。从剑柄处下滑，一路沿着剑，最终被风吹得飘落到了地面。泥土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落叶的地毯，这么一片树叶落入其中，也完全融入成了铺盖的一层。

赤冰颜眨着眼，眉头一蹙。她看着苏文陌，但完全无视着苏文陌说的话。赤冰颜也不打算和苏文陌讲理，如果讲理有用，那么这个人根本不会出现。赤冰颜唯一向苏文陌吐出的一句话，淡淡的回应一句“我知道”……在那一刻，她确认了苏文陌的意图以及某些身份……同时，也让赤冰颜确认了眼前人的实力。

赤冰颜拿着树皮的手微微抓紧了些，树皮的一端折下了许些，那一端变得细了许些，而一端却比那一端宽了将近一半，形状有些像一把宽大的刀。赤冰颜的衣服飘动了许些。

一直废话的苏文陌扫过了赤冰颜，再问道：“……有想问的吗？”

赤冰颜非常认真地问出了一句话，眼底满是星河闪烁。

“能不杀我吗？”

“不能。”

“哦。”然后赤冰颜恢复了沉默，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树皮。

“不需要问别的了？”

“……没用。”

是的，再问别的，对于赤冰颜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这并不会改变赤冰颜当前所处的情况。毕竟，如果人都死了，那有什么是需要的？

两人就像谈着家常。

苏文陌微微抬头，扫视过周围，探索过那些阴影。苏文陌看了一遍之后，目光又回到了赤冰颜身上，打算结束目前的情况。苏文陌说：“时间到了。”

赤冰颜的手又攥得紧了些。

平静了这么久，在苏文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停下了。也就是说，苏文陌故意等了赤冰颜这么长的时间准备。

只见苏文陌一下子就飘到了赤冰颜的面前。风一下子变大了，地面上铺盖的树叶飘了起来，地面上露出了一条直直的线。几乎看不见苏文陌的身影，唯一的只能看见他身上那把剑的光芒。

在苏文陌话音落下的一刻，赤冰颜转了自己如同朴刀般的手，对着前面的人一挡。小小的手像一朵冰花，仿佛沾染着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直直推着自己的手。洁白的手上能看都那微微流动的青筋，这样的手张开着，显出了几分诡异。

两只手在空中相对。苏文陌的手对着赤冰颜的天灵，赤冰颜没有硬接下这一掌，而是将手转动，以最快的速度绕到苏文陌的手腕上，用尽力气去打，然后顺势带着手肘转用手肘发力去弹。

苏文陌没有应对的技巧，直直地对着赤冰颜的天灵，他的眼看着赤冰颜的眼睛。赤冰颜的眼睛黑耀得深邃，深不见底，在这种平静之下，那满天星光灿烂暗淡了许些，在这之下，体现的是属于腥风血雨的杀戮。

就在此时，赤冰颜的左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她抚摸了许久的树皮当成刀一样刺向了苏文陌。那树皮的尖端被赤冰颜弄得成了一个小三角形，三角形的一边迎风向那只要一转就能接触到的人。

苏文陌伸出的手转了方向，弹开了赤冰颜那瘦小的手，逼向了赤冰颜拔弄树皮的那只手。自己的右手受到了攻击，赤冰颜没有任何犹豫，将力气灌注了左手，一下子，提高了自己的速度，而手中的树皮被抛了出去。和前一招一样的，赤冰颜转而用手肘攻击。

就这一下，苏文陌被打到了。

然后苏文陌的身上蓦然出现了一股气流，他的衣裳飘了起来，相比于赤冰颜却显不出飘逸之感，跟显得稳重几分。地上的树叶被这气流给卷动了起来，宛如蝴蝶起舞。被甩出来的树皮还抛在空中。

苏文陌骤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双手都在空中交错着。赤冰颜也不停地切换着自己的手。看不清他们的手法，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出了多少招。

无论是谁，他们都是如此平静。之前是如此平静的谈话，而现在却是如此平静地打架。树叶飞舞，树影也微微颤动，这如此激烈而令人振奋的场面，但当事的两人却都如此平静。

看不到挥洒的快意，看不到属于热血的振奋。只有平静，只有杀意。

看着便令人不由感到恐怖。

丢在空中的树皮掉落下来，赤冰颜用乘机抽空要抓。然而苏文陌死死地牵制住了她，她根本抽不出空手，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赤冰颜便将腿踢了出来，脚一勾将快落地的树皮往上踢。

赤冰颜抓着树皮，踢出来的腿顺势一抬，将腿伸得格外笔直。而在此时，由于赤冰颜的防御空了下来，苏文陌早已将手掌对准了赤冰颜的胸膛。

这一招赤冰颜没有办法挡，因为来不及……她能看得见，也知道要如何应对，只不过，现在的她不容许她能够那么应对。

所以，赤冰颜没有挡，而是用着同归于尽的办法，让自己离面前的人更近了一步。手紧紧地握着粗糙硌手的树皮，把整整一块的树皮扭在了拳头里，变成了一条的形状。苏文陌的手对着赤冰颜，从赤冰颜的某个角度看过去，他的颈部是是对她敞开的。赤冰颜手紧攥着它朝着苏文陌的颈部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