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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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弗，陈弗？”彭沃从方向盘上腾出了一只手，在陈弗的眼前挥了挥，把陈弗的意识唤回了些许。
“啊？啊，彭警官，怎么了？”
“这张白纸有什么问题吗？”
白纸？！上面不是写着字的吗？陈弗听到了彭沃的话，这才又看了一遍手中攥着的有些变皱的纸——那确实是一张白纸，没有字，什么都没有。
陈弗使劲揉了揉眼，对着车窗外的阳光透过去看，又把整张纸放在自己眼前使劲盯着，但还是没什么变化，那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罢了。
陈弗又翻了一下文件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张白纸。
“见鬼了……应该上面是写着字的啊，怎么会没有了……难道那一切真的是在做梦？”陈弗喃喃自语，一心放在眼前这张让他幻视的纸，全然没注意到彭沃看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目光。
“可能只是普通的纸，医院到了，陈弗，你还有现钱吗？”
“啊？有……”方辰给的一千还在手里，程子离昨天也给他发了工资……哎，也是，上医院看病哪能不花钱呢？他就先垫一下急诊费和挂号费吧。
“那我就先走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有时间和你联络。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我都不要和外人讲。”
陈弗点了点头，估计是怕走漏风声影响查案吧。
陈弗和他摆了摆手，彭沃就驱车离开了。警察还真是忙啊……时不待人，再拖一会程子离就又要挂了。陈弗赶紧把他扶下车背进医院里，还好今天人不多，陈弗挂完号，程子离马上就被推进急诊室了。
陈弗也没处去，就随便坐在医院等候区的椅子上待着了。等他真正实实在在坐在椅子上时，才终于有种事情好像都结束了的感觉。这两天，确切地说是昨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经历，还真有够精彩的……好家伙，不到24小时奔了仨地方酒店夜店废弃工厂，被方辰算计，还中途死了一回，想想都有够玄幻的，陈弗觉得把这事写成小说都没人信吧？是那种放到某乎上别人会刷题主真能吹牛逼的经历……话说，就这能死而复生回溯这一点就没人信吧？还好被他一次就顺利躲过去了，他可不想当re0的486死去活来（注：动漫梗）……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居然才是早晨的8点56。但记忆中上一次的这个时间，陈弗大概已经是被炸之后靠着墙边想要在工厂走道里自生自灭的状态吧，临死前还要听两个凶手和他叨逼叨，一个要送他去医院救他，一个一刀捅了他……
呵呵，人生真奇妙。
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个有着奇怪能力的普通人才会有如此经历吧。呃，他已经把这个回溯定性成奇怪能力了，明明中二的年纪早就过了吧……关键是这经历他完全可以不要的，真的。
他就想平平淡淡工个作赚个钱过个小日子就行，真的。
哎，说起来……彭沃送他来的哪家医院啊，不会是……
陈弗望着那熟悉的荧光绿字的急救处标志，休息区一排排蓝色的等候座椅，拐角处的那几盆绿意盎然的散尾葵，墙上白底红字的“爱心传递健康，耐心呵护生命”的宣传栏，插着个大蓝水桶的公共饮水机，旁边地上的原谅绿色废纸篓，还有……
“五好青年，你来挂我的号做体检了吗？”
还有楚沛霖这张大脸，以及他那死也不改的外号。得了，万事齐全，是陈弗熟悉的医院的感觉。能不熟悉吗，这才几个月啊，都跑过来三回了，他去饭店的次数都没有去医院的次数来的要多。
休息区周围的几个人听到一个白大褂青年正在喊什么五好青年，不由得纷纷向陈弗看去。
陈弗面不改色，不如说已经面部僵硬了，陈弗已经决定随他怎么叫了，还能磨练磨练自己的厚脸皮，一举两得，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看挂号记录，你怎么挂的急诊的号，挂错了？还是老秦接的……”楚沛霖翻看着手机的线上挂号记录单，疑惑地问道。
“我送病人来的，中毒了，刚送进急诊室。”
“嘿～中毒啊。”楚沛霖听了直接自来熟地坐在陈弗旁边，还猛拍了两下陈弗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真不错啊，五好青年，好像才三天不见？你就又救人了吗？本市年末评十佳青年没你我都不待同意的，要不把你推荐到感动x市十大人物吧～”
陈弗完全不想搭理楚沛霖说的废话，倒是对他话里的时间陷入了沉思。三天……福利院着火的事情原来才过了三天吗？陈弗有些恍惚，为什么他觉得这三天有三个月那么漫长啊。
“喂，我很好奇哎，你和我讲讲事情经过呗？我不会泄露出去的。”楚沛霖见陈弗完全不鸟他，继续喋喋不休。
“你说讲就讲，凭什么啊。”陈弗不满地怼到。
楚沛霖叹了口气，一副伤心模样：“你怎么对待我和对文文完全不一样啊，偏心。”
陈弗想着大哥啊但凡你能稍微沉稳一点像个正常的医生而不这么沙雕，他都不会对你是这态度……还有文文是谁啊，听他这么叫尹文怎么突然有点恶心。
尽管陈弗看见他就有种莫名的烦，但是还是尽量淡定的和他说着：“那个，楚医生啊，你既然是尹文的朋友，怎么不和他学学啊，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你应该多学习学习，首先就是把这个乱起外号的坏习惯改一改……”陈弗也不跟他客气，老是被叫尴尬外号，陈弗虽然快适应了，但是不能就这么屈服啊！对待这家伙还是能怼就怼才对。
楚沛霖自己被拿来和尹文做对比，顿时有点不大高兴，把脸歪过去闭着眼说道：“看来不是区别对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起外号怎么了，五好青年多有辨识度啊。”
陈弗听的一清二楚：“喂，你可不要曲解我和尹文的友谊啊，他可是我偶像。”
楚沛霖两手交叉在脑后，晃了晃，表示你说归你说，反正他不信。
“算了，你爱咋想咋想吧，我去个洗手间。”陈弗说着就站起身来，然而他刚一站起，一阵眩晕传来，感觉自己的脚虚空一样没有实地，陈弗还没有惊讶的功夫，就直直向后栽去，不过倒是没有脑袋着地，而是被楚沛霖一把捞住了。
“喂，喂！五好青年，陈弗！你醒醒！”楚沛霖在陈弗耳边大声喊着，顿时休息区有几个人纷纷侧目。见陈弗没什么反应，楚沛霖赶紧扶着陈弗，上半身靠在椅子上，拍了几下陈弗的脸。
没什么反应。
楚沛霖又加重了力度。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被陈弗的手突然抓住了。
“我……可以认为你在公报私仇吗……”陈弗缓缓睁开眼，幽幽的说。
楚沛霖见状长舒一口气：“五好青年你怎么这么说，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很讲医德的，这是正常的急救措施，你懂什么。你再不醒或者没气的话我还要给你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呢。”
“……谢谢你，楚医生。”陈弗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表示你说归说吧，他也不信。
“行了那你醒了就好，不过突然昏厥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得让我再测测。”楚沛霖说着，没等陈弗反驳就开始了检查。
“喂你查归查别当众扒我衣服啊。”
“我就是把你衬衫解开听个心率你至于吗。”
……好吧，看着楚沛霖确实是在正经事，陈弗也懒得阻止他了，他就在休息处的椅子上顺便阖眼小憩了片刻，也就这时候楚沛霖能在他旁边稍微安静一些。
“暂时没看出你哪有问题，要不还是去跟我做个全身检查……”楚沛霖提议到，陈弗想起好像上次也是这样，楚沛霖找了个护士带话让他有空来医院体检，有什么好检的嘛。
“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会晕，我觉得应该单纯是我没吃早饭低血糖的缘故，我一会去街对面买杯粥就行，真的，谢谢楚医生的关心。”开玩笑，还检查？检查还得花钱，他可不干，程子离的治疗费他先垫付了还没要回来呢。
“哎？没吃早饭还瞎乱跑，还救了个中毒的人，你都干嘛了啊？”楚沛霖闻听此言奇怪到。
“哎，不是我说，现在你们这群年轻人啊，真是生活习惯太差了，动不动就熬夜晚起，缺乏运动，不按时吃饭甚至不吃早餐，减肥过度或者胡吃海塞什么的，我天天在医院见得多了，我可跟你说，不吃早饭危害大了去了，前几天就有个小姑娘还是高中生来着，经常不吃早饭然后早自习晕倒了，拉来我们医院可是胃出血，未来几个月只能吃流食，你可别步人家后尘……”
“哎，真是这届孩子们怎么越来越差了，都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到饭点都是主动上饭桌前，哪像你们一个个饭做好了叫你们来吃都慢慢腾腾的……”
他是唐僧吗？还是担心自己家孩子的爸妈啊……陈弗听了楚沛霖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哎天叹地diss年轻一代，听的陈弗还以为楚沛霖他已经不惑之年了似的，不过他说的……陈弗回想起自己平日里宅在宿舍打游戏的日常，倒是说的大差不差，他觉得无法反驳。
“那啥，楚医生，冒昧问一句，您是有孩子了吗，怎么突然……”
“不是不是，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啊。哦哦你是说我刚才的那一番心得感悟啊，还不是平日里照顾朋友家孩子把我气的吗，你可别和那孩子一样，倔死了。”楚沛霖忍不住无奈到。
陈弗内心：指不定是被你话痨地烦死了才逆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