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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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听你墨迹了半天，我还要去洗手间呢，楚医生你还是赶紧去忙你的事吧，啊。”陈弗这次尽量不猛的站起来，果然这次没什么事，也不晕，看来就是没吃饭低血糖了嘛。
楚沛霖一听，抬起腕间手表一看，一拍脑袋说着“哎，光顾着和你唠了，确实一会主任找我们开会。”
陈弗听罢想着你这不就是有事吗就打算要离开，楚沛霖却又突然晃到了他眼前说着：“有空给我讲讲你这次见义勇为的事情嘛，我真的很好奇～”
楚沛霖看陈弗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紧接着说着：“哎哎，那你要是给我讲的话，我就把我的亲属体检优惠名额也给你行吧？打三折呢。”
陈弗无奈撇了撇嘴，其实他既不想给他讲那些事也不想体检，但是估计他再不答应这家伙可能会一直喋喋不休，于是点了点头。
楚沛霖见陈弗答应了，哼着欢乐的小曲儿走开了。
陈弗也不知道程子离是要手术洗胃还是怎么地，也不知道他得手术多长时间，想着暂时离开一会儿应该也没事吧，于是就出了医院看看哪有吃的卖随便买点得了。
不过市中心的城管管的还是比较严的，像什么路边小摊基本上就别想了，只能找家店铺或者超市买东西垫垫肚子了。
说到底不愧是市医院，周围一条龙的店铺鳞次栉比，有给活人的保健理疗康复器材，还有给死人的花圈寿衣殡仪火葬，比比皆是……餐馆还真没怎么见到过。但想来也是，这里的餐馆一般都会在隔一条街的地方开，毕竟在这一堆殡葬用品或者是药店周围开饭店餐馆多少有一点晦气。
所以当陈弗在这一堆医疗用品店铺之间发现了一家卖吃的的小铺子的时候，陈弗还有点惊讶。
抬头仔细一看招牌，是叫萧记早点，门口的台阶上正坐着个老大爷在听评书。
陈弗想着自己也不能走太远，买吃的还是在附近买点就得了吧，看老大爷像是店主，于是便上前问问店铺还开着吗。
老大爷一直在闭目养神，听的好像是隋唐英雄，陈弗这一叫老大爷还没反应过来。
想着可能老年人的耳朵不大灵光，陈弗又叫了对方一声，老大爷这才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人。
“哎～小伙子，你看我，这正听到秦叔宝以武会友听入神了，刚才没听清你叫我，对不住哈。”老大爷也挺和蔼，看上去挺好说话，说着把手机里的评书暂停了。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打扰您听评书了，那个，请问这里是粥铺吗？”
“啊啊，是，来买早餐的？跟我进店吧，好像还剩几个包子还有杯粥什么的。”老大爷说完站起身两手背后溜达着进了店。
店铺倒是不大，但胜在整洁，柜台上是蒸笼，只不过大多数都空了，玻璃柜台下则是一些剩下的小咸菜，旁边则是一桶桶的粥，是卖给在店里吃的人的，也都卖的差不多了。不过早餐一般从四五点就开卖，七点就卖的差不多了，这都过九点了，还剩几个包子已经不错了。
不过更吸引陈弗的不是这的包子或是店铺的环境，而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看样子是谁亲自手写的一样，那字体十分狂放不羁，陈弗也是废了挺大劲才认出来所提为何，是一首诗。
内容是：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是不是学过啊，这诗？
陈弗搜索了下脑内岌岌可危的诗词储量，朦朦胧胧想不起来。
“小伙子对这幅字感兴趣？”老大爷见陈弗在盯着墙上的诗，笑眯眯地问。
“是啊，这草书写的真的很漂亮。”陈弗不懂书法，但是这字是他一个外行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赞叹的字，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形神具备，笔走龙蛇，潇洒不羁。
“这字是我一朋友给我的，他说这诗里有我的名字，我不叫萧闲云嘛，写着玩的就送我了。他写的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懂，说是取自什么什么鸽王里的，一个姓王的人写的诗，我想着看不懂但是挺好看的，就给挂店里了。”萧大爷看着墙上被裱好的字，摸着下巴忍不住回想到。
“是王勃的《滕王阁序》吗？”陈弗想起这篇古文他高中时候还背过，只不过现在有些忘记了。
“对对，就是你那什么滕王阁。”萧大爷一拍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还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文化人懂得多。”萧大爷笑着感慨到。“我这萧闲云的名字是我爸起的，我爸读过书，我倒是不懂，我那会正赶上上山//下乡，没学过习，好在我家有手艺在，那会我就先是去当了个后厨，后来形势好了我就又把我爸他们的店铺重新开了，一直到现在。”萧大爷想起来往事，还有些怀念。
陈弗历史学的挺菜鸡的，但是这点现代史他还是知道的，这店铺也算是老字号了，那眼前的萧大爷到现在也得有六七十了吧，还这么精神，挺好的。
“不过现在还是有文化好啊，我闺女儿子名字还是我这朋友帮忙取的呢，他嫌我起的名字太普通，萧花和萧草多好听啊，真是……”
要真起了这名字孩子以后在学校肯定有很多粉丝，校花校草吗，哈哈。陈弗内心吐槽道。
“那您这朋友一定和您关系很好了吧。”陈弗听着萧大爷回忆过往，就当听个故事了，萧大爷这朋友人真不错，又是送字又是给孩子起名什么的，肯定是铁哥们那种的。
“害，关系好是好，可都已经快三十年没见过了，说真的我都把他的名儿给忘了，就记着个五哥的外号。”萧大爷说着，忍不住叹气，那名字究竟是什么呢，早已完全不记得了，就连那人是何面貌，也全无印象，毕竟人老了嘛。
“我一儿一女都上了大学，现在有出息了，是真挺好的。老伴走得早，大女儿去当了支教，教孩子，嫁人了。小儿子现在好像在哪做什么研究生还是啥员，我也不懂，我现在就是等着抱孙子孙女咯。”
“是挺不错的。”陈弗回应到，说实在的真就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这已经是陈弗十分艳羡的老年生活了。
“我那女儿还总劝我把店关了去上他们的小县城一起过日子，说他们那山清水秀，空气也好，大城市乌央乌央的，可我寻思这城市不也是发展起来的吗，几十年前这就是个县城，这周围还不是医院呢。还有我这店铺，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有感情，有不少和我一样的老家伙每天早上准时来买早餐，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把它卖了……”
“哎呦，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是爱磨叽啊。对着你絮叨了这么多，小伙子头回来我家店吧？我们家的包子好吃，尤其是这小笼包，吃过一次的人差不多就都成我们的回头客了，还剩两个了，有些凉了，你就都拿走吧，算你听我这个老头子絮叨的奖励了。”萧大爷说着就帮他把包子捡了出来。
陈弗见了连忙摆摆手说还是付钱比较好，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扫码，萧大爷却推辞着说没事，本来包子有些凉了，味道都没那么好了，你不嫌弃我这包子就行。
陈弗看萧大爷这么热情，也推脱不能，于是只能暂且先接受下来了，然后就看见萧大爷又往里面塞了杯菜粥……
“哎，光吃包子干，这粥我也一并送你好了，别客气别客气，愿意听我老头子白话的人还真不多，今天可得谢谢你了，以后常来啊。”萧大爷眉目带着笑颜说着。
“那……谢谢您啦。”陈弗看了看手机，还是快点回医院比较好，于是他和萧大爷到了个别就拎着早餐回医院了。
虽然看萧大爷精神矍铄，但是应该也挺孤独寂寞的吧，尽管儿女双全，但可惜都不在身边。想和子女一起生活，但是又舍不得抛下这么多年的老店……哎。
陈弗咬了一口包子，虽然有些凉了，里面的汤汁有一些凝固，但是吃起来包子皮软而暄，内馅鲜而美，连吃了两个，居然不腻。更重点的是他好像吃过这包子，是什么时候来着……
啊，是上上次住院卫暮给他带的早点吧，买的就是他家的小笼包了看来。
作为这医院旁仅剩的一家店铺，居然还有着不少的大城小事，他这也算是回头客了，有机会肯定还会来买的。
陈弗在医院外赶紧把东西都吃完，又去上公共饮水机接了杯水漱口，这才重新坐回急诊室门前的椅子上等着程子离的消息，等了没一会就有几个医生出来就把程子离推去监护室了，后面跟着的男人看着像主治医生，陈弗连忙上前问他怎么样。
“情况稳定了。你这朋友是化学生吗？他可能是想要自杀，往静脉中注射了一些自调配的毒药，但是毒性并不大，只是会造成晕眩幻觉呼吸困难之类的症状，毒已经解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用担心。”衣领上别着“秦汉”的主治医生一板一眼地说到。
“自杀……呃……或许是吧。”陈弗暂时也不能说这程子离是从废弃工厂里救出来的吧，被人下了毒身上还绑了炸弹……彭警官应该会继续查吧。对外人说可能会出些岔子，于是陈弗只能先默认了。
“那个，虽然有些抱歉，但我想问一下，你是这位患者的男友？”秦汉问。
啥？陈弗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