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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香楼遇上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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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朱红的绣鞋踏出了门槛,再往上,是一袭金红的嫁衣,红盖头尚未揭开,还好端端地蒙在脸上,方才的红衣公子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是送别还是迎接。

隔的太远,只歌也没看清他的面容,九里明努努嘴,“他二人这是在等什么呢?”

“嘘!”

“噔、噔”远处有梆子声响起。

大雾弥漫,烟青色的夜里,朦朦胧胧出现了一行迎亲的人。

他们随着梆子声律动,一走三作揖,领头的两个人还挑着两盏冒着青莹莹鬼火的宫灯。

顺着宫灯往上看,那颈上的却不是人脸,而是一张诡异笑着的狐狸面,再一打量,这迎亲队伍全是狐面人身!

“这是狐狸成精了呀。”九里明灼灼盯着,似有所悟。

“多学着点。”只歌忙里偷闲地逗他。

那新嫁娘在狐狸的搀扶下进了喜轿,迎亲队伍接上她,再次前行,依旧是那一步三作揖的速度。

按着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了老巢,只歌腹诽,又对他说,“前面有个城门,我先去藏在里面,你远远跟着轿子就行。”

“我舍不得你,我的好道友。”九里明唧唧歪歪。

“那你去吧。”只歌无奈。

“请您上路。”他立马闪到一侧,躬身让道。

她绕着远路狂奔,提前藏身到了城门门洞里,看着花轿慢悠悠走过来。

她提气屏神,轻盈地落到了轿辕上,又趁着他们弯腰作揖的功夫,从轿窗中滚进去,幅度大了些,不免弄得轿身上的装饰叮咚作响,她忙捂住嘴,凝神细听。

这些迎亲的狐狸们似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依旧一摇一摆地缓步前行。

只歌扯下盖头,新娘是个清秀的女子,却也不难看,她抱拳作揖,然后利落地取下了她的嫁衣、盖头。

在她打了第五个哈欠的时候,轿子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下了,

估计是到了屋内,很温暖,还有……很重的血腥味

外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咚咚”的心跳声在回响。

轿身前倾,这,是催促她下轿呢。

没人来迎吗?她略停顿了一息,忽然,轿帘翻飞,从外面伸进个什么东西,只歌把手搭上去,冰凉一片,大概是个什么铁具。

“都出去吧。”却是个女声,听着有些熟悉。

出了轿子,光线似是好了些,她从红盖头的缝隙中,瞥见自己的手正搭在一只钢刀上。

她遽然色变,这是把五尺长的大刀,刀身有烈焰暗纹,凛冽的刀锋从她的指缝中透出来,寒光四溅,她摸索了一下刀尖,果然有雕刻过什么的痕迹。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刻着这把刀的名字。

她在胸内吐息,不知怎么的想起来玄清那句“吐息不错”的评价,各种情绪翻滚,哽得她喉头酸疼。

“咦?”

糟了,她猛然想到,她并没有把那金玉镯子套到自己手上,这妖女怕是看出来了。

诶,她轻叹一声,就现在吧!

她甫一念罢,盘在自己左手的阿凛猛然出动,如银蛇一般绞上那把烈焰长刀,她又抓着阿冬凌空一挥,红色的盖头被风吹起,又被长鞭打碎,化成了朱红色的碎片,如同落花一般。

发丝迷乱,她缓缓扬起眼,握着鞭子的手都在暗暗发抖。

面前的人,却不是姬小野,她微松了口气,随即眉头簇起,脑门上青筋贲张。

二师兄曾评价她说,她轻易不生气,可生起气来,颇有些神挡弑神的杀气。

她平时养气养得好,可一看见这个人,她便有滔天怒意。

对面一袭紫衣,手拈玉簪花的女子,正是刺死姬小野的元凶——紫紶。

她强忍着怒意,后退两步,环顾四周。

这地方和天香楼做着一样的装饰,估计是哪处密室。

四方墙壁上嵌着二十一方壁龛,里面供奉着二十尊蜡塑泥人,房内正中间有个极深的水池,里面血气翻涌,咕嘟嘟像冒着气泡的热汤,水池正上方凌空置着一座刀架……

“锃!”银鞭和长刀碰撞发出的金鸣之声,阿凛和灼夏打得难舍难分,屋内大风骤起,相对而立的两个女子,俱是衣裙飞扬。

“又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杀了他还不够,还要用他的刀做尽恶事吗?”她几乎是咬着牙根,才吐出这几个字。

“我和你说过吧,我不会害他的,是你自己想不清。”紫紶倒是面目平和。

“不会害他,就是刺死他,不会害他,就是把他的刀沾上魔秽,紫紶,你诱杀了这么多妇人性命,就是为了成阵吧?”她血气上涌,不去看她,抬头望向灼夏。

法器虽不与主人同生共死,但其灵力与主人的修为息息相关。

小野辞世已有百年,灼夏早应该不敌阿凛,但它刀背如血,赤色翻涌,一时嬉笑一般逗着阿凛,一时又怒气如狂,刀枪争鸣之声不断。

这……这是入了魔的征兆。

“这刀至阳至刚,须得用至阴至柔的女子之体将它降服,你大概不知道吧,姬小野将最后一口血吐在刀上,心魔入刀,就是我不炼阵,它也迟早要为祸人间。”紫紶把玉簪花放到鼻下轻嗅,“他本来就该呆在鬼域,你作为他的心上人,都知道些什么?呵,也是可怜。”

只歌再也忍不下去了,怒气如海,蓬勃发张,她长喝一声:“鞭来!’

双鞭如惊雷火电,奔向紫紶,紫紶退后几步,凌空起势,玉簪花灵光大盛,围着她形成了个结界,冷笑着讥讽她,“我看你是小辈,对你总留着三分情,你却总这么不知死活。”

只歌接连出鞭,将她的结界打散,又迅猛出招,一鞭子打到她腰腹处,立时,有了道血淋淋的鞭痕。

只歌轻吐一口气,这才稍微痛快点。

“快来人!”紫紶大喊一声,无数的狐妖鱼贯而入,还穿的是傍晚迎客的衣裳,桃红柳绿,艳俗的很。

只歌打量一圈,对着位青衣狐狸调笑道:“颜儿,原来你也是个狐妖。”

那狐妖低下头,又将爪子搭到鼻子上,显见是有些不好意思。

“九里明,进来!”

九里明应声滚进来。

“这里交给你了。”

“啊,好,……啊,不是吧。”他磕磕巴巴说完,反手一罗盘砸倒了一只狐妖。

紫紶却要躲在妖群后面,趁乱逃跑,“你这妖人,哪里跑?”

只歌御力飞起,跟在紫紶后面紧追不舍,紫紶见在屋舍小道中躲不开她,一头扎进了转角处的一间暗室。

只歌没有犹豫,跟着她进了暗室,却被门口高速旋转的屏风打中,不断下坠。

她只觉得四周暗沉如海,安静得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啪唧”一声,坠地。

抬眼,却看到院中红梅如雾,玄清一身玄色衣裳,正坐在亭中喝茶,紫紶瑟缩地躲在他身后,似有些怕她。

她心口的那团火又“腾”地一下升起来,这妖女,又在装什么相?

“只歌,来喝茶。”玄清像是没见到她和紫紶之间的剑拔弩张,抬手往案几对面倒了一杯清茶,水泻如柱,茶香沁人,他风雅的像位仙门世家的公子。

“仙尊知道我真名了?”只歌嗤笑一声,解下凛冬,放在案几上,手指轻触茶杯。

“仙尊为何在此地?”她语调风平浪静,一如往昔在招摇宫中与他闲谈。

“来鬼域办件事,却不想遇见了你。”他摩挲着茶杯,音色清淡,他总有这样让时间慢下来的魔力,和他对坐,她那些怒意也抚平一二。

“我也不知,这花拈湾的天香楼与鬼域竟然是互为虚实。”

她抬眼看着远处那座和天香楼一模一样的高楼,这两座楼彼此相连,又互为虚实,能自由出入鬼域与人界,想到这儿,她抬眼看着玄清。

这位仙尊,真像他表面那样淡薄寡欲么?

“鬼域入口很多,不止天香楼一处。”他半躺着,倒比在招摇宫中多了几分恣意。

“仙尊和紫紶很熟悉吗?”只歌懒得绕弯子,单刀直入问他,微屈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膝盖。

玄清瞟了一眼,言简意赅吐了四个字,“算是故人。”

这是要护着的意思了。只歌心下一沉,不知从哪跑出些不痛快来,呛得她鼻子发酸。

玄清看着她脸色不愉,停顿一息,还是给她搭了个台阶:“紫紶,你做什么惹到她了?”

“先前的事,是有些误会。”

“可这回的事,是我用计,惑了些男子,做我的傀儡,把沾惹‘灼夏’气息的镯子戴到了他们夫人手上,诱惑着那些妇人,做了血祭‘灼夏’的祀品,没有这些至阴之体,‘灼夏’迟早要发狂,等到浮尸数万的时候,世人难道不把这笔帐记到小野身上么?”

紫紶在玄清面前,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你滥杀无辜还有道理了?”只歌冷哼,掀起眼皮看玄清脸色。

“妇人久处深闺,哪那么好得,只得以她们夫君为突破口,才方便行事,你也别怪我,他们拜倒在我徒子徒孙裙摆下的时候,各个昏昏然,说愿为之死,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过不去的。”紫紶躲在玄清身后,见他有意袒护,也多了几分从容,抚着玉簪花轻声笑道。

只歌的无名之火再也按耐不住,手抚上放置在案几上的凛冬,冷声问道:“仙尊,要徇私舞弊吗?”

多荒唐,一夕之间,他便站到了她的对立面,他护着的,也换了别人。

晚风轻拂,两人衣袍俱是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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