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香楼线索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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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骇,只歌蹲下去敲了两下额头,果然是空音,又用两根手指勾着他后衣襟,稍微掂量,着实没多少斤重,又是一只伥鬼。
“这……这……”那对富户夫妻对视一眼,皆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木家家主。
“闲杂人等都出去。”那家主呵退众人,关上门扉,只歌表明身份,只说是寻故友而来,路过贵宝地,接二连三地发现伥鬼,这才乔装打扮。
“道友有所不知,近七个月以来,不断有夫妇一起出行,妇人却离奇失踪,刚开始婆家还遮遮掩掩不肯报案,毕竟妇人失踪,名誉受损,又……又怕自己儿子背上谋杀妻室的罪名,后来,接连不断地有妇人失踪,此事便被捅出来,可是,妇人都身处内院,平日里也不出门,连个排查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也着实难找。”
“等等,都是妇人?”只歌敏锐地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说呢,刚开始,我们只当是寻常的女子被害,各家各户还对未出阁的女儿严加看守,却不曾想,桩桩件件,都是已出阁的妇人。”那家主捻着一把胡须,愁眉苦脸。
妇人,都是嫁过人的,枕边人……
“府君,那妇人的丈夫都还在吗?我有问题,想问询一二,悄悄地叫来三四个人即可。”她正色说道。
过了一会儿,那些丈夫便陆续前来,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相同,就是面皮上都笼了一层清霜。
只歌忍不住想扶额长叹,这木家主是有多昏聩不明,这么多人面色发青,他就没起个疑心吗?这些人身边的亲眷也没发现吗?
她招呼九里明过来,耳语两句,他面色晦暗不明,只歌推推他肩膀:“快去!”
九里明挑了个面相最老实忠厚的,和他勾肩搭背套近乎:“老弟我初到花拈湾,敢问哪个楼里的姑娘最动人啊~~”
尾音悠长,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儿。
“天香楼啊,那里的姑娘模样好,人也热情,还会送你镯子留情。”那老实汉子痴痴笑道,果然没有当下断气儿,看来这幕后操纵之人,也有些惫懒,只要不问“哪里来的妖精”,亦或者“谁给你咬的痕迹”,拐弯抹角问着,他便万事不管。
镯子?
方才那妇人遗留下来的,便是天香楼的金玉镯,看来,是得去趟天香楼了。
九里明磨磨蹭蹭回来了:“你干嘛不自己问?我一个纯情少男,问这种问题,多羞人呐。”
只歌乜他一眼:“我一个女的,能问出来哪里的青楼好?在这事上,你们男人天生会同流合污。”
九里明摸摸鼻子:“我又没去过,你可别污蔑人。”
“呵,你以前去没去过,我不管,但今晚,你是必须得去了。”
“啊?真的啊?”他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咳嗽两声,“不是,我是说为啥啊?为啥要去啊?”
只歌懒得理这种弱智问题,转身和木家主探讨,“最近几起案子都是何时发生的?”
“初三有一起,初七又有一起,再就是周小姐这起案子了,是初九发生的。”木家主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福入心灵,神情大骇,“那这……那这岂不是……”
“是,就是今天!”只歌接口道,她掀起眼皮,有些飘渺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木家主在地上急得团团转,在他眼皮子底下又要发生一起命案。
他知道,凶手也知道,但他却阻止不了凶手,还有比这更窝囊、更无能为力的事吗?
“来人啊!”他朝门外大吼。
“木家主,切勿打草惊蛇,一切如旧即可。”只歌赶紧阻止,见他犹豫,不由得多添了一句,“信我,周小姐会是最后一个。”
“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没有这活命的福气啊。”缩在角落里的周夫人又忍不住嚎啕大哭,周老爷忙去安慰她,木家主也赶紧劝慰。
在这兵荒马乱的喧嚣之中,九里明又凑上来,讨好问道:“那啥,为什么是今夜啊?”
别人都御剑飙上九重天了,你还在这啊吧啊吧,这半路出家的散修就是没有什么积淀。
只歌把他的头从自己的颈边抽出去,又甩了甩手,这人,忒重。
“你修的是什么派?”她拿出点拨媞媞的耐心劲儿问道。
这是自己年少不懂事时收的笨蛋小弟,自己有义务教导他些什么,戒骄戒躁,戒骄戒躁。
九里明忽然扭捏起来,含糊不清地给她吐了四个字:“合……合欢派。”
“滚呐!”她又使劲捣了他一拳,刚才压下去的火,又“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怪不得他连基本的“三五七九十一、邪祟妖魅瘟癔”都不知道,原来压根儿修的就不是一回事,他走的是合欢双修这种歪门邪道。
“怪不得你刚才听到去天香楼这么兴奋,原来是你的老本家啊?”只歌怒其不争,有些阴阳怪气。
“我这不是听说合欢派,修得快么?”刻在幼年里的记忆觉醒,九里明终究是有些怕她,嗫嚅说道,“我也没正式拜师修行,就是找了几本书稍微看了下。”
“修得快,死得更快,你趁早给我断了这念想。”听到他没有真正入门,只歌和缓下来。
被锤了一通后,九里明终于绝了入合欢派的心,只歌乔饰一番,做了男装打扮,和他一道在掌灯时分入了天香楼。
天香楼三楼两殿,檐角交错,明暗相通,装修的富丽堂皇,他二人甫一进去,便被各种瑰丽之景迷花了眼。
“诶呦,公子啊,我们天香楼的姑娘可多,您看您爱哪一款,珍珍、媚媚、丽丽,好女儿们,迎客了?”
老鸨笑吟吟地迎上来,又带着三位“女儿”一起,把九里明围得如铁桶一般,灯火迷朦之中,三位姑娘眼眸似烟,倒也潋滟醉人。
只是,只歌拉拉老鸨的衣袖,来,看看我,你似乎忘了还有个人。
那老鸨帕子一甩,有些不耐烦地嘲笑她“您是跟着兄长来见世面的吧?我这双眼看过多少男人,您这小模样,怎么也不是个男人。”
“是是是,我是他兄长。”身处万花丛的九里明还不忘应答一声,只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发癫,人家问东他说西,人家指天他说地。
“不过啊,我也有个小玩意儿给您,颜儿,你来。”那老鸨对着角落里的一位瘦高男子招了下手。
那“小玩意儿”便蹲下来,柔顺地枕着她的胳膊,眉如翠羽,脸如冷玉,一双眸子像猫似的勾人。
只歌头皮都麻了,啥?啥?这是啥呀?她真没见过这阵仗。
“稍等。”她礼貌颌首,把九里明从花丛中拖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这该如何脱身,天香楼这么大,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被啃咬的男子?”
九里明被迷得晕头转向,正不知今夕何夕,哪里能回答她的问题。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
只歌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大红喜袍的年轻公子在家丁的簇拥之中上了三楼。
“他是谁啊?”只歌紧盯着他的身影,随口问道。
“他啊,是这拈花湾里有名的纨绔,痴迷我们这里的玉娘子,今日,本是他大喜的日子,不知怎么又来了?难不成,嫌新娘子丑,也有可能,他啊,最是挑人颜色。”
颜儿不知何时凑过来,语调轻柔,两根手指顺着她胳膊往上爬,激得她起了好一顿冷战。
“呵呵。”只歌敬谢不敏,把他手腕从自己身上拂开。
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这个人一定就是今晚的猎物,她盯着三楼那扇门扉。
“姑娘莫不是嫌奴家脏。”那颜儿扯着她衣袖,在哀泣什么。
她分了心,随口答道“是了,是了”,又猛地一回神,看见颜儿神色哀婉,“不是,不是,公子冰清玉洁。”
“那姑娘可喜欢奴?”
那扇门开了,一身红衣的公子喜滋滋地走出来,只歌精力全在他身上,随口应承了什么,全然不知,又把九里明拉出来,“走,咱跟上去。”
只歌二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她耳尖,听见那些仆从在吹捧什么,“公子,这玉娘子对您真是情根深种啊,还赠您一只镯子,当作新婚礼物。”
“呵,别和本公子提那个丑八怪,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竟让那样的丑八怪入我家门。”
那红衣公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醉醺醺地从腰际解下一只锦囊,对着月光照了照,“倒是好东西,只是本公子不想便宜了那个丑八怪,还是砸了为好。”
说着便高高举起,只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砸了,今天这线索就全断了,别砸别砸,那幕后之人也不知道感应到了没有,快管管你的傀儡啊!
“啊,本公子头好疼。”显然是感应到了,红衣公子在地上打着滚喊痛。
“公子,公子”周围的家丁急得团团转。
一刻后,他又站起来,“走吧,好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腔调,但她清楚,这个人已经被控制了。
只歌二人埋伏在李府门口,一直到月上中天,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片大红的裙角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