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器节寻访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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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虽怨极了这些人,但并没有伤害他们,直到看见如意小小的魂魄孤零零地飘在半空,她才发了狠。
她本就有怨气,又游荡了三年,机缘巧合下学会了一些法术。
她以梦为媒,化为女鬼,频频进入那家人的梦里骚扰,要么不睡,要么就在梦里尝尽恐吓惊吓之苦吧。
她和那家人就这样耗着,一时没个结果。
直到紫紶找到她,她穿着一袭紫衣,衣襟上绣着繁复艳丽的鸢尾,懒洋洋地坐在蛊雕身上,踢踏着绣鞋,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脚腕子,白白的一段在暗夜中实在晃眼。
她把手中的的玉簪花放到鼻下轻嗅,漫不经心地说:“照你那法子,什么时候才能弄死人,我教你个法子吧。”
紫紶教会她易容变换,让她哄那家人吃下药丸,子时一到,便只能听人吩咐、任人宰割。
她依计施行,诱着那家人在子时沉了塘。
正是她三年前命丧黄泉之处,世间万物,总逃不脱个因果报应,看着他一家人在池塘里扑腾,可真是畅快。
她那另有了娇妻幼子的夫君,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终于想起了她,他朝着黑黢黢的池塘大声呼喊:“宛娘,是你吗?是你吗宛娘,你要来接我了吗?”
岸边的宛娘隐了身形,面无表情地旁观这一切,最终眼角还是挂了滴泪。
接下来的事,便简单多了,她和如意投在紫紶麾下,紫紶授她法术,教她在世间行走,她也按照约定,替紫紶寻找品质不错的猎物。
她有私心,不想白白害人性命,总是找那些对妻子儿女不好的男人,白云镇一年内的十几起命案全都是出自她手。
黄铜镜闪了两下,幻境消失,一行人回过神来,俱是唏嘘不已。
“那你割下男子下·身·是为了泄愤吗?”只歌出言相问。
“不是,是她…觉得膻。”
她那两位师兄俱都一脸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倒是站在角落旁听的姬小野鼓了鼓掌:“有点意思,天生万物,本无尊卑之别,可恨有些男子自有了□□二两肉,便觉得高人一等,殊不知那才是万恶之源,逼得他们不停地去杀戮、去征服。”
她大师兄忍不住反唇相讥:“你既然有此觉悟,不如率先垂范?”
“这倒好笑,我能管得住自己,为什么要挥刀自宫?”那姬小野锦衣玉食长大,何时受过辩驳,当下便冷了眉眼。
还是二师兄出来打圆场,“大家先来讨论下这事怎么收尾吧?”
按照流程,自然是召唤地府阴司,将这对母子交付他们,然后定罚定赏,再入轮回。
其实按照宛娘一年犯下十几条命案的行为,即使是在地府,也得受好大一番罪才能再入轮回道。
人世间有它运行的独特规律,不允许被篡改干扰,就算宛娘本身的行为算惩恶扬善,也免不了被惩罚。
只歌低头沉吟,她觉得宛娘太苦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太过凄凉困苦,要不,悄悄地把他们母子送回西海,不知道他们能否适应了。
只是怎么说呢?
还没等只歌想好措辞,那边的姬小野已经站出来,长长一作揖,玄、朱二色的衣袍下摆轻扫地面,引得正在苦思冥想的只歌抬头瞧他。
“三位道友,我们主派正缺个不畏火的丹娘,我觉得宛娘正好合适,不若我们私下了结了吧。”姬小野抬手把宛娘母子缚在一处,俨然已是他的人了。
“答应他吧,师兄。”只歌拉着大师兄的衣袖撒娇、哀求。
对面的姬小野暗挑了下眉,继续加码:“就当我姬小野欠三位一个人情。”
“那好吧,你拿走吧。”大师兄终是松了口。
姬小野嘴角带笑,长长的凤眼也升起了情意,略一拱手,然后御剑带着宛娘母子离开。
“这位姬师兄好强的功夫,人也生的俊朗,就是脾气不太好。”二师兄看人走远了,才开始点评。
“你们不觉得他有在隐瞒些什么吗?莫名其妙地出现,护下了那花妖,又带走了这两个鬼魂,他要做什么?”大师兄有所疑虑。
“管他做什么呢,反正我们是把凶手给找出来了,快回去吧,我要一头扎在我软软的小床里,睡他好几个时辰。”二师兄原地伸了个懒腰,靠在大师兄身上,一副“我可受了大罪”的样子。
“那好吧,回去吧。”大师兄祭出青龙剑,率先起飞,二师兄跟上,还要招呼她:“只歌,快点。”
“来了。”只歌口上应答着,却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墨色龙形玉玦,龙首尾相望,顶有角,玉上刻着“麒麟子”三个字,估计是那姬小野随身佩戴之物。
只歌把它放在手心,想着什么时候见了面再还给他。
三人回了青山,在屋内歇息了半日。
青山势高而巍峨,草木荫蔽,山内终年有雾气弥漫,远山黛影,飘渺孤峰。
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避世之所,只可惜住了一个糟老头子和他不靠谱的三位徒弟。
三位徒弟在屋舍里睡到了日上三竿,老头子隔窗叩醒他们:“快别睡了,老头子等着簪花呢。”
只歌从梦中惊醒,按照习惯往床头摸索,待摸到龙形的玉玦时,冷不丁地吓了一身汗,再拿起来细看时,发现昨晚拿回来的玉玦和她的墨玉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
怎会如此?!
她的墨玉是出生就攥在手里的,后来被她用做了法器,能以意念催动水汽。
此时她圆形的墨玉却被龙形玉玦紧紧缠绕上来,像是一条龙在守护着它的珍宝。
她使劲掰了一下,却发现掰不开。
不由得气恼,使劲磕了一下床沿,又磕得手疼,倒在床铺里呜呜咽咽。
“快点,我的好徒儿们。”师父又叩击窗棂。
“来了。”只歌应答一声,依着习惯把墨玉戴到了脖颈处,匆匆穿好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果见师父他老人家坐在中庭的蔷薇花架下等着徒弟给他簪花,绿意如瀑,蔷薇花层层叠叠地开了个热闹,粉白相间、终年不败。
她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剪刀,一边剪花,一边给师父汇报。
听到姬小野带走了宛娘,还承诺欠他们个人情的时候,师父不禁击节赞叹,“好徒儿,下次坑他个大的。”
只歌把一朵粉蔷薇插到师父鬓间,仔细观赏,“师父,您越发仙风道骨了,簪上这粉蔷薇。只怕瑶姬娘娘也得多瞧您俩眼。”
“是吗?师父这么仪表不俗呢?”老头子当场幻化了个水镜,左照右照,十分满意,称赞起只歌的手艺,还顺便哼起小调“这鲜花就应该配美人啊,只歌徒儿,很有眼光,楞个里格楞啊~”
刚出房间的俩位师兄不由脚步一顿,二师兄暗暗朝只歌竖了个大拇指,别的不说,他这小师妹,哄人手艺,当真一流。
见他们都到齐了,师父正色道:“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法器节’了,你们可准备好了吗?”
这是他们修仙一派的习俗,等各家弟子修炼差不多了,就可以前去西海求法器了。
毕竟他们现在手上的青龙剑,顶多能起个交通工具的作用。
若想有更合心意的法器,需得前往西海,有道是:西海富庶,下有珍宝。取得珍宝,前往岳山。淬火修炼,法器天成。
俩个师兄都神色激动,跃跃欲试。
只歌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君老儿不做人,看她们西海富庶,便硬生生将幻腾山挪做公用,那幻腾山,是父神羽化之所,她小时候随娘亲进去过一次,漫山遍野全是亮晶晶的奇珍异宝,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天君要夺幻腾山,西海暗戳戳地不肯,俩方角力之下,西海让出了使用权,却留下了管理权。
简单说,就是幻腾山里所有的水兽都是由她们西海放进去的,西海自然不愿意珍宝流失,这两年水兽越放越多,越来越凶残,去年的“法器节”好几个年轻修士都没出来。
若是只凭她自己,恐怕也有些难过。
不过西海是她家,咳,比别人多些方便罢了。
世人常说神仙无欲无求,神仙哪里无欲无求,只不过他们求的东西更大而已。
师父站起来,想拍拍俩位爱徒的肩膀,却发现只能拍到胸膛,作为师父,拍徒弟胸膛实在有些奇怪,他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俩位爱徒自觉地半蹲下来,师父如愿地拍到了他们的肩膀,拂须微笑,故作高深:“此次法器节,为师送你们一份大礼。”
说完又想拍只歌的肩膀,只歌也依葫芦画瓢半蹲下来,“呃,你倒是不用蹲那么多。”
还是拍上了只歌肩膀,向另两位徒弟训诫:“你们此去西海,一定要跟紧只歌。”
“我们知道师父,小师妹出身西海么,她对西海肯定很熟悉。”二师兄笑嘻嘻地接话。
只有师父知道她是鲛人,两位师兄都只觉得她是西海人士,平时爱去水边玩耍罢了。
这个蠢货,为师是要让你们舞弊啊舞弊,又不是让你们游山玩水,熟悉有什么用。
但这样的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小老头慈眉善目,表面依旧是副德高望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