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渐露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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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听我说，志儿身上真的没有你跟史掌门要找的东西。”
半夜，颜文隐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睡不惯软塌，一直没有睡着还频频想小解。这一趟她路过聂应邦的房间时，正好听到他说话，语气十分焦急。
她悄悄蹲在门缝边望进去，只有聂应邦和洪亭年。
在从见面到刚才的酒席，洪亭年都是笑脸盈盈此刻却一脸凶相地抓住聂应邦的衣领。
“我警告你，休想独吞。”
“二哥，你知道我志不在此，要那东西有何用？”聂应邦一脸无奈，“那晚我发现志儿的时候，他已经跌落悬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看了几位大夫，都说他受惊过度暂时没了那天的记忆。”
“那他身边可有其他人？”
聂应邦摇头，“我探查过没有别人，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救了志儿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留个活口？”
“不会。”洪亭年白了他一样，“要留也只会留柳育谷。你们回来有没有人跟着？”
“嗯，”聂应邦点头，“不过都是在暗处没有露过面。”
“所以你带着那两个人是为了掩人耳目？”
“也有这个原因，正巧他们也打算到通州寻人，我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聂应邦见洪亭年稍微消了气，这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大哥，我救志儿的时候已经将他身上搜了个精光，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毕竟是大哥的遗孤，放过他吧。”
原来聂三叔不是单纯的好心带他们一起上路，颜文隐心里有些迷糊，究竟他们在从志儿身上找什么呢？是柳育谷留下来的？不会就是柳家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吧？
“我倒是想放过他，你觉得史禹会放过我吗！？”洪亭年语气很不好，像是想生吞了聂应邦。
当初是史禹得到消息说柳育谷与玄宗派大弟子突然交往密切，怀疑他们已有了那本武功秘籍的线索，于是千里传书给自己，洪亭年本来想亲自去柳府走一趟，没想到刚欲出发柳府就被人灭门了，这才派聂应邦前去打探，以为他意外救下柳远志会有点线索，怎知毫无作用。
巨鹿帮原本与海砂帮一样与江湖门派甚少交往，奈何在几年前无意被史禹发现他洪亭年借着巨鹿帮的名义四周围敛财，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被他知晓自己一直与西域某几国的重臣有着密切的书信往来，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虽然现在九王爷、十王爷与太子党都在明争暗斗想尽早登上皇位，但这事无论落到哪一方手上都活不了。
原本以为帮史禹找到那本秘籍就可以不再受他威胁，这下如何是好？他武功那么高强，又不可能随便找一本来糊弄他，哎！
见他们半天没说话，洪亭年又死趁着脸随时都有要打人的架势，颜文隐也不敢久待，蹑手蹑脚地爬回了房间。
颜文隐拿出笔墨回想着义父和大师兄他们闲谈时说起的名字：石裕、雷千石、史禹、**天，他们分别是东南西北五大门派，鹤山、冥海、苍门和玄宗派的掌门。
“这个史掌门到底在找什么呢？那个武林中公开的秘密？”她突然回忆起遇到鹤山派弟子那日，聂应邦不是曾给她提过嘛。得之方可称霸武林？哼，她才不信。
“就算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代表有能力称霸武林啊，也得看人家服不服才行嘛真是笑话”
颜文隐嘀嘀咕咕着困意瞬间袭来，放下笔倒头就睡着了。
不过这夜倒是无梦，她睡得很香。
“喂，喂醒醒。”
“干嘛”颜文隐听见初七一直在旁边叫他，可她就是疲倦地睁不开眼睛，看来以后还是不能一次性喝那么多酒，头真疼。
“志儿不见了。”初七皱眉直接抬脚踹了她一下。
虽然隔着被子颜文隐还是被踹得不轻，这混小子啥时候长力气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志儿不见了？莫非！
“你何时发现的？？”她掀被坐起赶紧穿上鞋袜。“愣着干嘛，说呀！”
“就刚才。我去他房里看了，没人。”
“走，找聂老三！”
颜文隐回想起昨晚偷听的那些话有些担心志儿的安危，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志儿才五岁啊，他哪里懂分善恶？
“人呢？”
找遍了船舱出了见到忙碌的海砂帮弟子，连聂应邦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跑哪儿去了？
“你们帮主呢？”初七随便抓了个人问道。
“在在艉部那间小屋里，公子可可以放手了吗？”那人被吓到不轻，没想到这公子力气那么大，眼神更是像要杀人。
“走。”
颜文隐内心也是焦急万分，拉上初七就往艉部跑去，平时她总嫌弃初七走路太慢，没想到今日倒还挺速度。
这船是真的大，应该足有五十米吧？
“等等！”颜文隐刚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被初七叫住，“你打不过史禹，别硬来。”
废话！她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苍门派掌门，但没有站在门口不进去救人啊！
初七指了指窗户，颜文隐踮起脚朝里面望，正见志儿被捆在柱子上，已经昏迷，上衣还被扒光，细嫩的皮肤上竟有三道剑伤，正躺着血
洪亭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聂应邦哭丧着脸口中不停帮志儿求情，奈何他早就被史禹点了穴道。
在史禹看来把小柳公子带到这里之后，聂应邦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还这么多废话也不知是不是活腻了？他顺手又把他的哑穴给点了，这吓屋内彻底安静。
史禹这个死老头儿王八蛋，五岁大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颜文隐不顾初七阻拦一脚把门踹开，“老不死的，你快放了志儿！”
史禹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单枪匹马地闯进来，当真不怕死么？
“老夫告诉你一句话：想活命的话，闲事莫理。”
“笑话，我颜文隐最不怕人威胁！你算那根葱！”
“哈哈哈，颜姑娘，他可是苍门派掌门，你不怕？”
洪亭年一心只想快点了却这件事，最好不要多生事端。他刚想要走过来示意她赶紧出去，却被颜文隐一掌打翻在地。
这一掌，她用了十成功力，恨不得把洪亭年送去见阎罗王。
她拔出佩剑直指史禹，使出义父去年冬天才教她的灵蛇剑法的最后三招。灵蛇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不用耍花枪先发制人，而是以点剑、刺剑挑衅对付先出招。
此女子用的不是中原剑法，莫非是星尾岛的人？史禹运了一道真气当下她的剑，虽只提了半道气但也足以令一般剑客气息不稳无法运剑，但她却顺势松了手，任凭那长剑在手腕处翻转，仿若一条柔软的长鞭。
“还算有两下子。”史禹轻哼，看来还有点低估了她。
不过尽管如此也接不了他几招，十招之内定要将这丫头拿下。
颜文隐集中精力应对，可怎么都近不了史禹身，更别指望他分毫？斗下去消耗的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内力而已。
在挡过一招后，她突然把剑收回了剑鞘。
“怎么？不打了？人不救了？”史禹讽刺道。
“不打了，”颜文隐上前一步，“但是人还是要救的。”她想到武力不行那就智取，大不了先骗他说自己看过那本秘籍，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先保住志儿的命要紧。
此时一旁的聂应邦突然冲开了穴道挡在志儿面前，“史掌门，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志儿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
他竟然能这么轻易冲开老夫点的穴？没理由的，史禹狐疑地打量着他，余光隐约瞄到旁边草堆有个反光的东西，瞬间了然于心。
“是啊，史掌门，”洪亭年也站起身，毕竟是他结拜大哥的血脉他再想保命也无畏伤害个孩子。“我会继续帮你打听那东西的下落，你就放过志儿吧。”
“哦？事到如今倒是老夫的不对了？”
史禹话里有话，其实当他得之这娃娃身上搜不出任何东西时也不是没想过，那秘籍可能早就被人拿走了，可也不能说明这小娃娃说明都不知道，多拷问几句，总归要吐点东西出来。
哪知他太虚弱流了几点血就昏死过去，罢了，他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了，还是让洪亭年继续帮自己打听好了。
“你刚才说人还是要救？”史禹望了眼颜文隐。
“是。”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
史禹突然拉开聂应邦，反手打了柳远志一掌，他瞬间吐出了大口黑血，“既然留着没用，倒不如死了干净。”
“你混蛋啊！！！”颜文隐举着佩剑就朝着史禹砍过去，却被他轻易躲开，“王八蛋！老龟蛋！”
哪知这还未算完，史禹一把掐住柳远志的脖子将他从对着清江的窗口处扔了出去。
“志儿！！！”
聂应邦想不通史禹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一定要置志儿于死地？但是洪亭年知道，他这是要灭口，凡是有嫌疑沾染过那本秘籍的人都要死。
洪亭年紧紧闭上双眼，“大哥，是我对不住你”
颜文隐和聂应邦没有半分犹豫冲出小屋立即惊呼救人，一时间竟有数十人赶来艉部。
“快！快！快！下去救人！”颜文隐指着志儿落水的范围跟众人说。可惜她水性太差，不然自己肯定第一时间就跳下去救志儿！
眼下她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双手都已经快要被自己拧成死结了，怎么都还没有人上来。
聂应邦随着众人也一同下水，奇怪，他明明记得志儿落水的方位为何游了几里却仍没有任何踪迹。七月的清江水流并不湍急，没理由那么快被冲到下流才对。
“志儿志儿”颜文隐尽管知道志儿已是凶多吉少，但还是不死心一直在甲板上呼唤他的名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沙哑，下水的人陆续上岸，聂应邦极为难道地冲她摇摇头。
颜文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是没有见过有人在眼前死去，只是志儿他还那么小，亲眼见到他被史禹打伤之后丢下河自己却无能为力
“哭够了吗？史禹和洪亭年都已经走了。”初七的声音在她耳后想起。
“志儿他死了”
她已经不关心刚从志儿落水的时候他在哪里了，毕竟他不会武功，那时候躲起来是正常的。
“嗯，你若是哭够了就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出发上路。”初七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难道不会伤心吗？颜文隐的心突然被堵了一口气，她猛地转身想骂他几句，这才发现他的衣衫也是湿的，走过的地方也有水迹莫非，他刚刚也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