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赚钱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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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没跟你小师弟回去？”初七藏住笑意问道。
“嗯？跟你有关系吗？倒是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跑到我窗外。”
“你让我进去跟你说，可好？我整天没吃东西了。”
颜文隐原本是不想理这个身份可疑的‘囚犯’的，只是看着他可怜无辜的眼神又不忍拒绝，只好伸手把他扶进来，顺便还让小二送了点吃的。
“颜姑娘，是现结还是记账啊？”小二望着她。
“我给？你问他。”颜文隐指着正狼吞虎咽的初七。
“记账记账，先记账！”初七放下手中的鸡腿，边说着边推小二哥出去，“再来碗莲子羹。”
嘿，这人怎么如此无赖？颜文隐瞬间变了脸要他把偷走的银子还来，顺便再把账结了。
“我没钱。”初七酒足饭饱后，打了一个非常响的饱嗝。
这山野村夫怎么这样啊！？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偷了钱不说竟然还厚着脸皮回来骗吃骗喝？
看样子他身上的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不过小腿的伤口还未愈合，走路一瘸一拐的，否则她真想一脚踹飞他。
“你接下来去哪儿？”
“与你何干？”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初七突然换了一副极其谄媚的模样对她恳求道：“小恩人，你干脆送我回乡吧，我未过门的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凭什么啊！”颜文隐用剑柄挡住他，“再说你还欠我钱呢，我明晚住店的钱都被你一顿宵夜给吃没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其实今日下午他们师徒三人离开客栈之后，初七就跟客栈掌柜的打听了不少消息，知道这丫头打算继续追查震北镖局和柳府两桩灭门案，如今已知的线索都指向玄宗和苍门，他有信心这她一定会先向北面出发。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口舌，与她同路自然安全许多。
“你有什么办法？”颜文隐半信半疑。
“我困了，明日再说。”
初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三张长凳拼成一块，刚好能容他平躺下，今晚就将就吧。
“你做什么？”颜文隐一把抓起正要躺下的初七，“你怎么可以睡在这儿？”
“那不然我睡床上你睡这儿？”初七拽过衣袖径直倒下去，“小女侠，你的钱可只不够再开一间房了。睡吧，明日带你赚钱去。”
“你！！！”
无赖，真无赖。颜文隐被气得不轻，想直接拎起初七直接朝门外一甩，可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翻身捂住自己受伤的腿，不时地称唤疼疼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我救这么个死皮赖脸的人呐！
颜文隐一整晚都辗转反侧，有个陌生男人在房间里她哪里敢睡？只好靠着床头干坐了一夜。倒是便宜了初七这个混小子，没多久她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哎，逃难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清晨初七醒来的时候，颜文隐正坐在他身旁，死死地盯着他。
“快说，怎么赚钱？”她得尽快出发，不然别指望追上义父了。
“来~来~来，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婶！不打赏也请过来凑凑热闹！小的家乡遇上饥荒全村的人都死了，只剩我与妹子相依为命。如今恰巧来到贵地，盘缠用尽，只好让妹子献丑给大家表演几个节目赚点饭钱”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初七扯着嗓门大喊着还不时给站在身后扭扭捏捏的颜文隐使眼色：别黑脸，要笑！
颜文隐双拳紧握，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要早知道他说的赚钱是让自己在大街上舞刀弄枪，她绝对不会来，但是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已是骑虎难下。
死就死吧，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她，再说此时她和初七的脸上都用药膏糊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哪里还看得出原来的模样？
“我妹子能一次过翻十个跟头！能空手劈开砖、能跳火圈”
初七趁着人多让颜文隐一鼓作气地把准备好的节目全面表演个遍，一时间掌声连连。
“好！好！好”
“看不出这姑娘还有点本事啊！”
“”
围观的老百姓看得兴起也打赏了不少银子，初七手拿着盘子走了几圈下来，估摸着也有好几两碎银子了吧。
“这还不算什么，我妹子还能”
“我哥能胸口碎大石！”这次没等初七把话说完，颜文隐直接冲着人群喊了一声。她也是气急了这混蛋初七越说越离谱！
“哟这小伙子比妹子生的还瘦弱，能行吗？”
“就是嘛，看着细胳膊细腿儿哟，还跛着脚呢。”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初七斜眼死死瞪着颜文隐，根本没想到这丫头固然会摆自己一道。
“躺下吧，哥。没事儿！”颜文隐放下手里的花枪，飞快地扶初七躺在木凳子上，根本不管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转身就搬起一块不算太厚的大石板放在他身上。
其实只需要一瞬间她便徒手可以将大石板击碎，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可哪知她还没来得及运气，身下就传来一阵猛咳。
不是吧？一个大男人那么虚弱？
“哎呀，我看还是让你妹子来吧！”
“就是啊，别逞强啊小兄弟。”
围观的人群里有两个大叔站出来帮初七解围，他们就图个乐别搞出人命啊。
“没事，我我相信我妹子”初七冲着他们勉强挤出点笑容，说完又开始咳嗽，
颜文隐注意到他眼角竟然有点湿润？不是吧，有那么夸张吗？完了，她这次真的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她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决定亲身上阵，只嘱咐了初七一句：砸准点！
死就死吧！看着盘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她捏紧了拳头。
“啊！！！！”
夕阳下，乌子寺外茶坊。
初七正专心致志地数着银两，“居然足足有三十两，够我们用半个月了！”
颜文隐此时满脸乌云密布，气得连话都不想说。
“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银子过你管。”初七笑着将桌上的银子全部推给她。
“本来就是我赚来的，自然归我管！”她双臂展开立马把所有的银子护着，“你下次再敢让我胸口碎大石，我就挑你手筋脚筋。”
“这胸口碎大石可是你自己说的。”
初七哈哈哈哈地笑起来，这姑娘还真有点儿意思，该说她太善良还是太蠢呢？
颜文隐不想跟他斗嘴，不紧不慢地把银子收好，“这几两碎银子给你，我钱袋装不下了。”
“重新买个呗，”初七指着她身后的小摊，“前面就有卖的。”
“你腰间不是挂了个荷包嘛，足够了啊。”
颜文隐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荷包，是个粉色底面上面绣着几朵梅花的样式，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用如此秀气的东西。
“你说这个？这里面不装钱。”初七把荷包取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颜文隐凑近一看这荷包虽然已经有些掉色、脱线但还是挺精致的，这手工倒是跟义母惯用的针织手法很像。
“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送你的？”
初七一愣，“不是，是个仙女送我的。”
此话一出颜文隐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山野村夫脑子不太好使吧。她没再理会初七，走到小摊买了两个最素雅的钱袋再把银子重新分装好，仍给他。
“你有舆图吗？”
初七摇头，“不用舆图，我已经想到我们接下来的路线了。你坐下。”
初七倒了些茶水用筷子在桌上大概画了几笔，“我们现在在这儿，往北走路先后路过商州、通州，那里便是中原的中心地带，非常如绕。再之后我们就需要换水路，绕过梓州再到”
“等等，为什么要去那么多地方？没有近路吗？”颜文隐见他把版图越画越大，路线全都歪歪扭扭的，她直接用手划了一道，“不能直行吗？”
初七摇头，“除非你会飞。”
“我会飞啊！”
“能飞五六千里？”
颜文隐不说话了，照他这么说不知道何时才能赶上师父，最可恶的是西水镇竟然连马商都没有，别说雇马车，想找两匹快马都难。
哎，看来只能靠步行了。
天气逐渐炎热，颜文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夏天，此刻心里面又毛躁的很，拿着扇子不停地扇。
初七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倒觉得有趣极了，反正他也不赶时间，先前的两桩命案应该已经够让那群人头疼了，自己倒可以暂时优哉游哉，跟着这丫头‘游山玩水’。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其实第一次见她时初七便觉得，她眉眼跟那人很像，都有一双灵动的杏子眼、弯弯的柳叶眉，一颦一笑都很相似，只是她笑起来少了对梨涡。
“我脸上有东西？”颜文隐胡乱地擦了下脸。
“啧啧啧你这动作太不粗鲁了。”初七不禁打了个冷战，悄悄敲碎认为她们相似的想法。
“我们出发吧，就按你说的先去商州。”
颜文隐结了账拿上佩剑，思前想后反正她也不知道路线，又听初七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是个‘逃犯’但好歹是个中原人，又不会武功应该没有必要忽悠自己，于是决定先跟着他说的路线走。
初七当然不意外，当下又跟她商量了许多路线细节，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那些地名要么太绕口要么就是太长记不住，反正先往北走就对了，说不定某个转角就能碰到师父，她根本不想事先考虑那么多，大家不都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只有一个疑问。”
“什么？”
“我们盘缠用光了之后，又继续卖艺？”
“当然不去了，有本钱了自然是去赌坊碰碰运气。”
“赌坊？你还会赌钱？我听说没几个人都赢着走出来。”
“试试就知道了。”
“喂！你可不能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输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