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苍华界的四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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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人间琉璃月，身化清净自在天。
——《结道》
在这个世上，有四座山。
但是，无论是深居南疆的祁山，亦或是卧入川蜀大地的蜀山，还是那出了人族几代圣人的九黎山，都比不过北之极虚无缥缈的昆仑山。
如果说岐凤古楼，是苏州最近天的地方，那么昆仑，就是整个苍华界最接近神的地方。
很多年前，人们都还记得昆仑山上住着一个男人，许多年后，你们不记得了，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了。
以为上了昆仑就能去神界，可是那只是一扇门，门下的人要出去，要问山意，门外的人要进来，也要问问昆仑上那个男人的意思。
而他，就是你们所说的：
人皇道祖-伏羲，人族几万年乃至数十万年来最有希望破境的人。
伏羲的存在，让妖族少了几分觊觎，让魔族多了几分尊重，只是因为他还活着。
这是人族的正道。
可是，光明存在的意义是驱散黑暗，但是光明也会带来更可怕的黑暗。
所以，鬼月井…就来了。
它们说不上很强，但是它们每一天都在变强，它今天不出来，明天不出来，但是总有一天它总能越过那道禁制，走入人世间。
数百年前，它们来过一次，祁山几近覆灭，蜀山九黎入世，他们是祁山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这个人世间最后一道可以依靠的屏障。
你们的想法是错的，李茹！
之于蜀山、九黎不同的，只是祁山在它们前面。祁山在一天，它们可以置身事外，祁山若不在了，你们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
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说这些给你听，不是给旁人听。轩辕氏的倔强，九黎族的从容，西蜀山的传承，皆是人间正道，他们在一天，祁山才有底气守住那口井。
我们是青陵卫，也不是青陵卫！
我们存在的意义本就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它存在，就是最大的意义。
人族，一定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李茹听完他说的，沉默下，说道：“先生说的这些，我只知道一星半点，比如蜀山…比如轩辕古帝。但是九黎与青陵卫，我从未听说过。”
道士看着黑云散去后满天洁白，答了句:“或许你知道西陵。”
李茹听到，得意的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西陵人，西陵氏，是古帝的夫人！”
“他们，都是九黎，比如现在的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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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那边！”
说着道士指了指东方，那是上京的方向。
“先生是说，九黎就是天下之主？”姑娘问道。
道士轻轻笑了笑：“也不是每一任天下之主都会被九黎承认。”
“怎样才能被承认。”
“我不是九黎…”道士有些无奈，多一些的他也不知道了。九黎为世人所不知，恰恰跟祁山截然相反，因为他们就活在这尘世烟雨之中。
“那…什么是青陵卫…”
道士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仰头望天，久久没有回答…
“先生还从未告诉我，先生的名字。”李茹猛然想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道士。
“我没有名字…或许我早就忘了。”他想也不想的答道。
“怎会？”姑娘满脸质疑。
道士在姜云泥的床边坐了一晚上，看着小姑娘蜷缩成一团的睡姿，他想起了一些事。
早上走出姜云泥的房间，他吐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拂了拂袍子，打算出门。
走到门口，看见了李茹的侍女正面走了过来，盈盈一礼。
“先生要出去？”
道士笑着点了点头。
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深宫待了也有些年月，自是李茹的贴身宫女，眉目清秀，却也遮掩不住她的老练，她，只会为了一个主子办事。
她笑着指了指后面的几个姑娘小伙，说道：“殿下说，先生这里怕是需要人伺候着，毕竟姜家小姑娘女儿家多有不便，不能总让先生一个人这样操劳…”
道士带着笑意，打趣道：“你家殿下莫不是怕我抽不出时间给她授课？”
她看看道士，顾自说道：“都是命贱的人儿，能在府上做事，也是无上功德，先生收下吧。”
道士想了想，摸了摸口袋：“你看…”
“卖身的银钱殿下付过了，有口饭吃就行。”
“我谢谢她！”
她点点头，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几个人进去，然后擦身过去。
道士摇了摇头，心想，命贵命贱不过如此。
“你弄那么多的人，也不怕姜家那小丫头养不住？”道士坐于亭上，说道。
李茹停下了笔墨，抬头看着道士：“先生收留他们也是救了他们的命。”
“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啊…”
李茹蘸了蘸墨，翻开下一页，漫不经心的说道：“先生是个好人。”
“不全是。”
“茗儿早上带他们来时，先生似乎是出去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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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同时手飞速的书写着。道士布置的功课，比书院先生的还要多…
“别瞎问。”他泯了口茶，起身下了楼。
李茹有些气恼的嘟囔嘴，最终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城里的阴气有些重。
这些天道士也时常在城门楼下吃面，听着来往的人，闲谈异事，他记住了些。
最近城外时常死人，官府查不出来，死因有些蹊跷，一点头绪都没有。最为骇人的一起，是城外一村落里，一家农户三口人被摘去了头颅，至今未寻得完整的全尸。
道士夜深了才回到姜府，只见堂上站了三四个人，像是在争论着什么，他们见到道士，马上迎了上来。
“怎么了？”
“先生，小姐不让人进房间，晚间小兰进去送饭别打了回来。”一十五六岁的男孩说道，他叫姜仁，李茹给他们取的名字，他只记了个大概。
道士对名字这种东西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李茹给他们取名到也简单，男的仁、义、信，女的梅、兰、竹、菊，都姓姜。
“饭呢，等会我给她送过去就好了。”
小兰带着些哭腔，说道：“都热了几次了，我一会热热给先生取来，只是我晚上去时，小姐晌午也未进食，饭菜都完完整整的放在桌子上，已经一天了，小姐身子本就在修养，小兰…小兰…”
看着和姜云泥同年岁的小女孩几乎都要哭了出来，道士摸了摸她的头，叹气安慰道：“无事，一会我去就好了。”
说着对着众人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是…”
看着几个人出了大堂，道士有些哑然，如今这么大个院子，也是有十来个人要吃饭睡觉的。
道士刚推开姜云泥的门，就只见一个茶杯朝他就飞了过来，他没有躲，正正直直的砸在了他的额头。
只见姜云泥坐在床上，脸色冰冷，有些畏惧又有些愠怒。看见砸着的是道士，她双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放弃了，低下了头。
“为什么发脾气。”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慢慢走到了姜云泥床边。
“你又不说话！”道士也有些郁闷了。
“大夫说了，你这敷药，一定要仔细一些，你老是说自己来，不行的，我又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
“我自己可以！她们来做什么！这是我家！”姜云泥不服气的顶撞道。
“是！是！是！是你家。所以你这个主人家什么时候可以自己下床生活了，我也就不管你了。”
他把地上的碎瓷片一一捡起来，收在了一旁，随后又扫了扫。
“先吃饭吧。”
姜云泥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