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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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翛哥…吓死我了。”安柯见云翛来了，直直钻进他怀里，这倒是没说假话，倒真没想到廖齐就是个疯子。
甘星涯突然没了之前以为矛盾产生的隔阂，他愧疚自己没看清廖齐是怎样的人而伤害了云翛，现在见他几乎是飞的速度赶来，心里莫名有了云翛给的安全感，他一到现场焦灼的气氛都平静了许多。
易遥导演和四位导师在场，外面还堵了很多选手和工作人员，云翛担心这种事情之后会被人当话题影响节目和易遥说了几句，现场就剩导演和云翛等人留下。
“骨头没问题，脸上什么的回去跌打药酒什么的化瘀就好了，年轻人性格这么冲，打架还不是疼在自己身上？”有些胖乎乎的医生劝道，洋洋洒洒开了几瓶对症的药就把他们打发走。
“甘星涯你和我一起。”路上云翛把事情了解了大概，“没想到这事倒是因为我。”甘星涯听云翛的叹气他心虚闭了嘴，其实云翛感觉自己比所有人都郁闷，都已经离开节目了，还要回来处理这种事。
“大家伙这下对廖齐都有意见，把他留在节目里的可能性不大了，你搞不好还能返场。”
云翛交付了医药费，忧心道：“现在哪有功夫担心返场的事，你看看echo的状态，恢复拍摄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通过了医院中间衔接的廊桥，甘星涯叫住云翛，正儿八经地朝他鞠躬，“对不起。”
云翛眨眨眼，笑道：“我都没放在心上了，我不在节目里了你就是大哥，echo和安柯你好歹得照顾一下吧，别那么小孩子气了。”甘星涯耳尖红的要滴血，他羞愧地头都不敢抬起来，“这药你拿着，回去替他揉揉。”
“你不回去了吗？”
“回，怎么不回。”
这件事传的速度倒是迅速，云翛把echo送到民宿的时候就发现杨朝平也到场了。
“幸亏今天没有进行节目录制，不然发生这样的事…”杨朝平看向站在一边的廖齐，终于找到一个能发火的出气筒，“你怎么回事？发生这样的冲突，你想以后怎么和别人合作？”
廖齐站在一边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到云翛那张脸，好像更让他心情不悦，“要么就我退赛，让这家伙回来，反正选手也更喜欢他，总比留着我让大家心有不服来的好。”
“你这是什么话。这节目是你出资办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杨朝平怒了，猛力拍在桌面上，他可不愿意再惹上云翛的事，嘉应上头有人想要留下云翛，云久海那边又在不断施压，最近甘甜才转移到嘉应，自己更是不好得罪天透…好不容易云翛自己懂得要走了，现在这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廖齐净给自己添堵。
选手的性格本来就千奇百怪，易遥作为导演也是见惯不怪了，“云翛，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想要回来现在就能把廖齐的位置代替了。”
说的倒是容易，现在打算让我来当坏人这件事暂时不说，天透那边已经忙得要死了，谁还有功夫一周的时间陪你们录制节目？
云翛暗暗撇嘴，有些不满地视线砸到廖齐身上，廖齐被他这么瞪了眼心里慌了一瞬又及时稳住，“这件事既然没有发生在录制途中，那么外界知不知道还是取决于节目曝不曝光的态度。”云翛毫不客气地把问题又一次丢回给易遥，“返场这种事我不会做，免得有些人觉得我为了返场而闹出这种矛盾。”
“我清楚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廖齐继续留在舞台，你觉得其他选手不会有所异议吗？”
“易导，廖齐已经是个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别人会对他有怎样的看法完全取决于他对旁人的态度是否尊重。”云翛把责任卸了干净，“我很明确自己的决定，淘汰就是淘汰，我返场才会惹来异议。”
易导盯了云翛看了很久，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别的态度，可惜这人始终清清淡淡的，没有很明确地流露出对廖齐的不满，显然所有的情绪源头都来自于廖齐无缘无故的敌意，“现在是这样，这件事和你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是现在选手需要一个交代，也有很多是想要你云翛留下的人，我承认你的人格魅力确实很大，你给我一个处理的方法。”
廖齐惹出来的事端，要我来善后？
云翛心里冷笑，这皮球踢得好啊…
“如果是需要我的参与度，我可以参与驻唱或是嘉宾的席位吗？这样既不影响我被淘汰的事实，反而还可以给节目提供一些淘汰选手的返场机会，这档综艺也有了人情味。”
“就这么办。”易导突然格外高兴，拍案定下。
易导把廖齐叫走，准备给选手做一些心理疏导，留下云翛和杨朝平两人在一个隔间内。
“非常感谢云少爷的帮忙。”杨朝平朝云翛伸出手，云翛只是垂眸轻瞟一眼，虽然带着谦和的笑意但也毫不掩饰他眼里自视甚高的孤傲，简直和他的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档综艺的镜头您不用担心。”
“杨总不用为我的事费心。”云翛起身，连多寒暄的功夫都没打算施舍给杨朝平，“倒是甘甜，劳烦您栽培了。”从和甘甜的绯闻开始，哪怕天透不找理由雪藏她，她自己都会找借口离开天透，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杨朝平一度怀疑那声笑是自己的错觉，何其轻蔑…
在临走前，云翛又去看望了echo，此时他正龇牙咧嘴地痛呼着，甘星涯急的额头冒汗，“你别躲啊，躲了我揉空气吗？”
“我来吧。”云翛接过药瓶，他也不知道自己处理淤肿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稔，可能是小时候自己处理惯了。
echo再疼也忍着，脚尖都绷得僵直，最后都绷到抽筋了，云翛才放开他，“云翛哥…”委屈巴巴地唤了声，跟小孩子找安慰似的抱紧云翛，“我很努力地在为你争取上镜机会了。”
“哦…挨顿打就是为我争取机会。”
“那也是一种办法。”
云翛觉得自己遇见的人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是不是精神多少都有点问题？比如狂躁易怒的廖齐或者是有点神经质的echo…想得头疼，只好甩甩头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抛之脑后，才坐上车就收到狐射的电话。
“云部长，您看看我给您打了几通电话了？”狐射抱怨了一句，没等云翛解释缘由，立刻把话题转回工作，“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一街的塔星酒吧，艺术总监看了闫舜华的照片觉得可以考虑采用，今晚我们详谈。”云翛几乎是同时起步驱车，拧着眉捂上胃部，怎么还有点疼？
叹了口气给尚阅川发了消息：尚总，今天有点事，可能没法赴约。
几乎是秒回的速度
尚阅川：没事，我也有点事。
塔星的整体装潢没有‘铁栏’来的华丽，更多的是如酒桶那样沉淀着酒特有的酸木味从而衍生的朴实感，因此装潢多用木质结构，有点西部酒馆的味道，包厢也逼仄许多，云翛环视了一圈，没做什么点评，倒是这个总监怎么会把时间选在晚上…
“双世今天在摄影，总监忙到现在才有闲暇时间。”总监还没来，狐射也不用太拘束，复仍从还是依旧像块山一样在狐射身边，云翛有些羡慕这样可以依靠的存在，淡淡地转过视线觉得自己不看就不会在意，“你知道总监怎么评价闫舜华吗？”云翛好奇地歪过脑袋，“说他长得很灰色。”
“灰色？这么形容一个人还真是少见。”
“不过不重要，只要总监肯开口见他，管他什么颜色。”狐射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云翛，“部长，您觉得自己会是什么颜色？”
云翛不假思索道：“透明。”
谈话间，已经供应上一些食品，为了迎合总监的胃口，两盘熏鱼和一份羊排，云翛看了这些油腻的食物胃更是不舒服，再等了没一会儿，总监到的时间正好掐在准点，三人看着总监和闫舜华一起进来。
“正巧，我在门口看这孩子眼熟，一直在店门口犹豫，问了才知道这孩子没去过酒吧这些场所，紧张的。”总监年纪大概在五十左右但是保养的很好，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多半是染的，正常不会如此这年纪就白头到如此，总监眯着眼伸长脖子去看云翛，全然把他当做艺术品来看，“狐射，你可没告诉我还有个人啊。”
云翛礼貌递出手，“您好，天透的代表，云翛。”总监前后拍了下云翛的手，最后牵住，“您真风趣。”
“其实我一开始很犹豫那份满版的合影，你清楚这次的主题是光影，但这柏旭明和那个谁…哦，甘甜放在一起，从气质上来说是两个‘光’啊。”总监喋喋不休地，云翛的注意力时不时被他翘起的小拇指吸引，莫名有点好笑，“但是，这个孩子就不一样了，你看他长得多平庸。”总监一把揽过坐在一边放空的闫舜华，单手捏住他的两颊。
平庸？
这个评价大概是闫舜华在天透第一次听闻，他有些震愕地瞪大双眼，公关部的三位倒是雷打不动。
“平庸倒不算，舜华这样的外貌还是很上镜。”狐射打了圆场，“但如果符合您的满版的需求，这样的长相就有他的价值。”
“倒是你们的代表，这种长相就好。”总监很激动，他从看到云翛的那一刻就被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所吸引，“怎么形容呢？大概是透明色。”
狐射倒是没想到云翛对自己的定义还是很清晰，某种程度上来说云翛可能和这位总监会有共同话题，给云翛使了个眼色。
“我想总监所说的平庸大概是妆造之后，舜华的素颜非常耐看，但是一旦上了浓妆可能效果会大打折扣。”云翛客气道，总监格外满意地点头，“所以舜华的外貌特点比较接近双世的沈修梨小姐，俗称非常适合大银幕的脸。”
总监热情地和云翛贴近，“你们代表太会说话了，每句话都合我心意。”云翛微微侧过身试图拉开距离，淡淡的疏离，狐射看出来了，连忙给总监添酒，“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出版社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排版，我还想多添几张单人的写真，如果云部长能赏脸就好了。”
在早上从狐射嘴里就已经听说了这总监的性格，非常的奔放热情和f国的朋友很相似，不仅如此总监还很喜欢喝酒，一旦喝酒…无异于给火上浇一把油了，但也是趁着酒醉，这件事才比较好谈妥。
狐射陪总监喝上两杯，他还不乐意，死活要缠着云翛陪他吃点喝点就舒服了，云翛不好推脱硬是陪了两杯水割外加一杯红酒。
一旁的闫舜华矗在原处左右不是，每次他想挡酒，云翛都伸手拦下了，狐射也不断使眼色，让他在那里当空气就好，云翛虽然陪了几杯，但他没有闫舜华想象中那样丑态毕露，只是端着酒杯笑望着逐渐上头的总监，在他眼里好像在看什么搞笑的丑角。
“这个总监应该是五个当中比较好说话的一个。”狐射侧身耳语，注意到云翛的脸色在暖光下都有些惨白，想起云翛说自己不会喝酒这件事，“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先送总监回去。”云翛拉过闫舜华，“你自己回去吧，稍微注意一下视线，不要到时候传出什么不干不净的流言蜚语。”闫舜华乖乖点头，云翛说话有些浅浅的抽气声，有点像楚恩戴着口罩闷闷的声音…
“那你喝了酒…”
“我让朋友来接。”
几人走了才一会儿，云翛疾步跑出包厢，直直冲进洗手间。
‘那个人是…’尚阅川恍惚看见一个身影闪过，感觉眼熟的很，但光线又昏暗不清，可这么迟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