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擦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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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沐浴,你前头的柜子里有换洗的衣衫,拿一身送进来。”
他说着,竟就自顾自地往里头的浴室走去。
夏有蘅呆了一瞬,但还是很快明白过来,敢情雇自己干活的公子就是秦屿舟。
伺候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夏有蘅为自己的勇气点赞。
眼见着他进入内室,她悄悄往外挪动步子,还是算了,她的小命虽然不值钱,但她还得留着命养活北宥呢!但她还没迈步出去,就听里头又传出来一句,“你已经在雇佣契约上按了手印吧?我平生最憎恶的就是失信于人,你可以跑,但你若是能跑出这座宅子,我秦屿舟以后就不当这个指挥使了。”
夏有蘅浑身一激灵。
青柑是有拿过一份雇佣文书给她,要她签字,说这是大户人家雇人的规矩。
她也没多想,就签了。
没想到,陷阱在这里呢!
“秦大人,商量一下,我真不适合做这份工作,您还是另寻他人,成不?”
她讷讷着。
“拿衣衫!”
里头的水声渐渐停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柜子里取了一套衣衫,走到浴室门口,她站住了。
这怎么进去给他?
“秦大人,衣衫在这里哦!”
她把门推开一条缝隙,手里抓着衣衫伸了进去。
旋即就觉得一股大力拽住她的胳膊,直将她拽进了屋。
啊?
不要!
她一颗心狂跳,脑海里浮现出她即将面对的一幕,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浑身上下滴着水珠儿,正用一双邪魅又玩味的眼睛盯着她看……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浑身上下也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嘴唇微微发抖,呼吸也急促得好像她刚刚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浴似的,燥热难耐,透不过气。
“你不要?我也得给啊!”
耳边传来他戏谑又嘲讽的低笑,紧跟着一块柔软的棉布就塞进她手里,“给我擦擦!”
擦?
擦哪儿?
夏有蘅面红耳赤,喘息如鼓,拿着棉布的手都在发抖,“我……我是来给你做做饭,洗洗衣裳的,不是……不是给你暖……的侍婢,我……我做不了这个,你换人吧!“
她也是实在羞恼到极点了,睁开眼睛的同时把棉布往他手上一丢,人就要奔出内室。
却被人一把扯回来,“夏有蘅,你那脑子里成天都琢磨这些歪事儿吗?我不过让你帮我把擦干净头发上的水,怎么这也会让你羞成这样?”
夏有蘅愕然,回头一看,果然,人家秦屿舟都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头发还在滴着水。
她窘出一脑门汗,“我……我帮你擦。“
擦干净头发,她忽然想起来,瞧一眼外头如墨的黑夜,她小心地问,“秦大人,这是要出去?”
“嗯。”
他点点头,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就在镜子里瞧见她满脸通红,汗水把两鬓的发丝都打湿了,那发丝正湿漉漉地黏在她脸颊两侧,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这样子若是去见了祖母,还不得被她老人家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
夏有蘅更窘,刚要驳斥他几句,却忽然想起他的话,不由地惊问,“你祖母……不,老夫人要见我?”
“嗯。”
秦屿舟点点头,看着她马上变得焦虑不安的样子,他又犹豫片刻,喊了声青柑。
青柑很快进来,瞧见夏有蘅当即惊讶地道,“阿衡妹子,你……很热吗?”
“胡沁什么?”
秦屿舟登时面色不虞,转而冷冷地道了一句,出去领十板子!
“啊?是,小的遵命!”
青柑的脸上难掩惊愕,他进门刚说了一句话,怎么就惹恼了主子啊?
他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却又被叫住,“挨板子之前先去慈寿堂跟老夫人说,今晚太晚了,夏姑娘就不过去拜见她老人家了,等明日一早去!”
“是。”
青柑应一声,跑走了。
但他刚走一会儿,就又有人来报说,宫里太后娘娘听闻秦大人雇佣了一位夏姑娘,闲来无事,就想请夏姑娘进宫一叙!
宫里太后娘娘请我去?
这消息惊呆了夏有蘅。
“你人缘真就那么好?一个两个的都要见你?”
秦屿舟无奈地看看紧张得小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的夏有蘅,无奈地道,“我得出去一趟,今晚未必能回来,你在这里把换洗的衣裳收拾几样带上,明天一早跟我去岭南!”
“去岭南?”
夏有蘅直觉得她今日的遭遇就跟做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一个急转弯,弄得她晕头转向。
“不然你明日一早先去见老夫人,再进宫见太后娘娘?”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我不去。”
“那就收拾好东西等我,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一切等回来再说。”
他说完,转身飞快地离去了。
这一夜,夏有蘅几乎没睡,矛盾的心里折磨得她毫无睡意。
如果说秦家老夫人要见她,那还有情可原,毕竟她是雇来照顾他孙子的,她关心孙子,也就顺带着想要了解孙子周围的人。
可堂堂的太后娘娘为啥要见她?
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是个为住在哪儿发愁的小老百姓,几乎跟乞丐一样了。
几个时辰之后,她就被太后娘娘邀请了,进宫去面见?
如果秦屿舟能跟她一起进宫,她觉得还好,最起码关键时刻有个人能帮她周旋周旋什么的。
可他一早就去岭南,那就意味着她要一个人进宫。
那深宫把人吃了连骨头都不吐,她可不敢一个人独闯。
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先跟秦屿舟去岭南吧。
于是收拾好东西,又给北宥写了一封短信,告诉他自己的去向,也让他听云海的话,别到处乱跑。
都夤夜时分了,秦屿舟果然没回来,她坐在灯下又缝了会儿披风,直到两眼都困得睁不开了,这才丢了针线也没回隔壁那小院儿,就靠在一边的小榻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一个梦,有人轻轻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她就觉得躺在一处很柔软很舒适的地方,身上盖着轻薄而柔软的棉被,这种十分惬意的感觉,让她睡意更浓,渐渐地没了意识。
夏有蘅多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尽管昨晚睡得晚,但还是在天蒙蒙亮时醒了。
这一醒就发现她什么时候竟躺到了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锦被,登时坐起来,掀开被子看见周身上下衣衫还很整齐,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吓了一跳,“抓紧洗漱,我们赶在老夫人派人来之前出发。”
说完,对面小榻上的秦屿舟就起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似乎哪里很不舒服,眉心紧蹙,又扭动了几下腰,回头瞧瞧那小榻,兀自嘟囔着,回头得让云海把这小榻给换成大号的……
“对不住,大人,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就没去隔壁睡,不过我真没睡你的床,真的没……”
这话越说越没底气。
事实是,她这会儿还在人家床上扭捏地坐着呢!
“别磨叽了,等老夫人那边来人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屿舟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睡了他的床,径直去外头洗漱了。
早有青柑在伺候水,他昨日被打了十板子,棒棒对肉的感觉不好受,他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夏有蘅一见,赶紧下床去帮他端铜盆,“我来吧。”
“阿……不,夏姑娘还是不用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儿!”
青柑昨天被打板子之后也没琢磨出来惹恼主子的缘故,好在云海回了一趟府,听说他挨板子了,就去瞧他,问及事由,他哼哼着把自己进屋跟主子说的那话说了。
云海当即就明白了,笑骂一句,“你活该!主子现在都没捞着那么叫夏姑娘,你却叫什么阿衡妹子,哈哈,笑死我了,主子昨天是因你把夏姑娘雇回来了心情高兴,才没重罚你,不然十板子?你得挨上一百板子!”
青柑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不过,他反倒兴奋地问云海,“云海,你的意思是,咱们大人跟夏姑娘有望成为小两口?”
“这个……说不准,反正目前为止,我瞧着是咱们大人烧火棍一头热,人家夏姑娘根本就没把咱们大人当回事。”
云海道。
所以这会儿,青柑哪儿还敢让夏有蘅帮他端盆子?
闹不好,将来这位长得极美的夏姑娘就是他们这府里的少夫人,天,他竟跟少夫人称兄道妹,着实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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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刻,他们就出发了。
秦屿舟骑马,夏有蘅坐马车,驾车的则是青柑。
可怜青柑的小屁股昨天刚挨了板子,今日就得坐在前头驾车,临行前,云海拿了一个厚厚的棉垫子给他,以一脸我很同情你,但我也没办法帮你的表情对他。
青柑笑笑,说,主子昨晚给了我一盒御创膏,果然宫里的东西格外好用,今早上就不太疼了。
“那就好,你可伺候好主子……”
云海说道。
“我觉得我还是好好把夏姑娘伺候好,主子更高兴!”
青柑歪头朝着马车里头看了看,笑嘻嘻的。
“那倒也是。”
云海也笑,两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西城门附近有一个早点铺子。
虽然这会儿只是卯时,但铺子里已经有不少的吃早点的客人了。
他们大多是赶着出城的。
秦屿舟给她点了俩茶叶蛋,一碗荠菜肉末儿馄饨。
夏有蘅咬了一口馄饨,满嘴都是荠菜的味道,她登时停住,含着那口馄饨,咽不是,吐也不是。
她打小就吃荠菜过敏,每回吃了荠菜都会起一身红疙瘩,瘙痒难耐,总得吃几副草药才能好。
“不喜欢吃?”
秦屿舟瞧她一眼,随手就把馄饨碗端过去,又将自己面前那碗养胃粥递过去,再下一个举动,他低头就一口又一口地吃起那碗馄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