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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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序被定了罪，下放天牢，三日后街市问斩。
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没多大震动，贵女们对沈霜序早已是看不顺眼多年，大快人心谈不上，只能说称心如意，朝臣们则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沈霜序的出现很突然，既不是名门贵女，也不是名震京都的什么才女，不过是用下三滥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乡下野女，能嫁进陆府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唯有陆晏一人长跪于乾坤殿外，来往之人皆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
他大可以直接把事情做得更绝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说逼宫，他有足够的实力，可莫说那位子非自己想要，单是他与圣上之间的情感，便掣肘着他。
小时候的陆晏其实性子没有那么冷，也没有看起来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会变成今日这样，全靠他那不干人事的死鬼爹。
先帝也就是上一任君主——陆晏的父亲陆潮，并非是如寻常男子那般追求的陆晏母亲余歌，而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对余歌强取豪夺，也使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占有了余歌。
余歌是当时四大世家之一余家的独女，对这件事情为了不辱没门楣，只好把余歌献给了太子陆潮。然而很戏剧性的事情是，在这之前其实余歌已经有一个喜欢的人了，就是当时还是王爷的陆明，陆明权势不如陆潮，只能眼看着余歌嫁做他人妇。
陆潮成功娶到余歌之后，起初对余歌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然而在余歌怀陆晏的时候，却变得暴躁易怒，彻底把余歌晾在一边，转头喜欢上了其他人，其中就有现任皇后陆婉容的母亲，但喜欢与爱是不同的，陆潮是个很矛盾的人，他虽然喜欢其他一些莺莺燕燕，美其名曰新鲜感，可他爱的仍是余歌，但日复一日的厌倦又无法忽视，最后混账地把余歌放到久不见人的偏房，变相地打入冷宫，以为眼不见就能彻底忘却。
陆晏是在偏房中出生的，差点活不下来，余歌在那场生产中去掉了半条命，之后就非常虚弱，连带着陆晏也体弱多病。
从小陆晏连陆潮面都没见过几次，没能感受到半点父爱，仅有的那一点是从陆明身上得来的。陆明对余歌念念不忘，陆晏长得极像余歌，又是余歌仅有的一个孩子，看着他从小独自一人，连本该有的来自父亲的依仗都没有，陆明爱屋及乌，对陆晏也很照顾。
后来余歌停止挣扎，也不再用药，最后死在小小的陆晏怀里。
余歌的死彻底让他对陆潮断了念想。
后来陆明逼宫，唯一留下的旁系，就是陆晏。
所以陆明对陆晏而言，亦父却非父，恩情摆在那里，没办法忽视，虽然本质上来说陆明和陆潮是一类人。
此刻圣上坐在内殿，陆婉容就在一旁，听陆晏在外面跪了这么久，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不是，她太清楚陆晏的目的了。
沈霜序如果死了，对她来说只有好处，可陆晏跪在外面，又实属令她心疼。
“父皇，陆晏哥哥在外面跪了好久，女儿......心疼啊。”陆婉容终是忍不住。
陆明垂着眼，幽深的眼眸暗沉如洞，“婉容啊，成王可是在为王妃求情，你又为王妃所害，让朕如何答应了他？”
“你难道就不委屈？还是说......”陆明侧头，静静地看着她，陆婉容在他的眼神里无所遁形，心里慌感顿生，产生了一点她不敢想的念头。
圣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沈霜序无辜？
那他这么配合她的目的又是为何？
陆婉容心下发凉，微偏开头避开圣上的目光，“父皇，婉容委屈，只是......终究还是更心疼陆晏哥哥。”
圣上突然笑了，“既如此，便不让婉容为难好了，把陆晏放进来。”
陆晏在外面跪了一天，得到这个命令，稳稳当当站起来，眼睛亮了亮，入了内殿后，又掀袍跪下，“臣见过圣上。”
外面的日头从侧窗洒落在男人身上，犹如渡了一层光，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颌微微泛着光，圣上看着男人，表情淡淡，明知故问：“成王这是何意？”
“臣恳请圣上为成王妃平冤。”陆晏低着头。
圣上不紧不慢道：“沈霜序有罪，如何称得起成王妃这个名头。依朕看，早些年的时候，就不该允了你的。”
陆晏抬眸，看见陆明眼神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无论沈霜序有没有罪，重点是看陆婉容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陆晏垂下眼，“臣爱她，臣信她，所以不管过去如何，臣依旧是这个选择，请圣上降罪。”
“陆晏哥哥，她明明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配不上你！”陆婉容站起来，再也听不下去，那简直是往她心口插刀子，陆晏明知自己喜欢他！
陆晏一顿，看向陆婉容，“她很好，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
“你！”陆婉容登时气得什么理智都没了，也不顾圣上还在场，跑了出去。
陆明叹了口气，看着地上这个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人，“你断不该这样说伤了婉容的心，回去吧。”
“朕下的是死令，断不可能轻易更改，成王妃没了，可以再娶一个。”
“沈霜序只有一个。”陆晏固执道。
“朕也可以让这个世界上没有沈霜序这个人。”陆明静静与他对视，帝王的压迫倾泻而出。
陆晏沉默良久，他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臣告退。”
陆明闭上眼睛没应他，也不关注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成王妃肯定完了！”
“连刑讯都没有，直接定了罪，还是圣上亲口定的罪，啧啧啧......”
“别说了别说了......成王来了！”
“本来就是啊！诶！你不要扯我！反正成了定局了！又能如何？”
陆晏走了一路，自然听见了不少宫人的窃窃私语，面上不动声色、波澜不惊，藏在袖子中的手却渐渐收紧，骨节泛白。
是啊，他和沈霜序早已成了定局，又能如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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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