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前尘篇: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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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点点头，擦干净嘴巴就跑人说的就是他没错了。
沈霜序见陆晏答应了，便道：“明日还在这里等你，阿晏，别让我等太久。”
陆晏幽幽抬眼，看着对面笑面如花的女子，没情没绪道：“嗯。”
说完就走，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沈霜序撑着下巴看他渐渐走远，眼睛里的笑意一点一点漫上来。
第二日一早，大汉就来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回拿了很多铜钱，“昨日那两坛酒，还你。”
沈霜序挑眉，“哦？不做交易了？”
“不是，老大说，不能欠人情。”大汉挠挠头，一脸老实。
沈霜序：“......”
大汉掏出一块令牌，鎏金滚边，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
“老大说，让你今日日入之时前往北王府，若门卫有问，直接出示这个就行。”大汉把令牌递给她。
沈霜序接过，“多谢大哥引荐。对了，昨日另一个兄弟呢？”
“他今日被派出去了，没时间。”大汉坐下来，“来碗馄饨，你们家就属馄饨最让人欲罢不能。”
沈霜序一笑，“多谢大哥赏识，今日免费给您来碗大的，就当是引荐的回礼了。”
“成！”
沈霜序把整个运作都交给了初岁，她则老神在在坐在门口等人。
等的是谁各位心知肚明。
昨日陆晏虽然不说什么，但今日果然来早很多，食时过半，沈霜序头顶就出现了一道阴影。
陆晏垂着眼，退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皮薄薄的，总给人一种无情的错觉。
“来啦？”沈霜序站起来，“放心，给你留了一碗馄饨。”
这回沈霜序领着陆晏来到的，确实一个隐蔽的偏房。
说是偏房其实也很勉强，只是屋子里另外开辟出来的一间狭小的小隔间，只有一张桌和两张椅子，简陋的可怜。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呐，边吃边说？”沈霜序坐下来，看见陆晏无波无澜的眼睛，便明白过来，“好吧，那你吃，我说，行吧？”
陆晏点点头。
沈霜序：“......”
惯的他！
“临安和西域交界那一带，总是有孩子无故失踪，现在更过分，连女人都不放过。”
临安和西域交界那边本来就是动乱比较多的地方，会趁着这个不稳定因素搞很多小动作的也不是没有，但不会这么高调，这么嚣张，明晃晃告诉政府老子这里大大有问题，而这次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像是刻意对政府挑衅一样，各种事情层出不穷。
第一个孩子先是一家农户在干活的时候放在乘凉地里不见的，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孩子自己走丢了，任那家父母怎么说明都没用，官员怕麻烦便直接打上走失失踪的结果将此事揭过。
没过多久，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恐慌，口口相传间，变得妖异非常，非说是妖魔作怪来报应了，于是，一天天下去，事情出现了转向，后来，也就是前不久开始，少女失踪，或是女子失踪，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未婚配，或者说，还是处女身。
越来越多人报官，这件事瞒不下去了，惊动了上头也就是临安管辖地的北王，北王重视这件事情，奈何手下的人各个能吃能睡能玩，就是不会办事，无奈，只能招能人来查。
总之，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不要事情越闹越大，越往上捅就好。
“好有特色，不是小孩儿，就是处女，当然，目前只是猜测，你可以忽略。谁这么丧心病狂？”沈霜序指尖点着桌面，眉头微微蹙起。
“丧心病狂......”沈霜序呢喃着，她想起了原本的世界中，总有一些为了宗教信仰做出一些泯灭人性之事的人，“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人在收集东西？就这些失踪的人身上共同有的东西？”
陆晏心满意足地喝掉最后一口汤，这才有空回答她的问题，简洁明了：“不知。”
沈霜序：“......”
行吧，我严重怀疑你都没在听的。
“晚些了去一趟安府。”陆晏淡淡开口，“现在听得再多，也是加了料的。”
沈霜序点点头，“好吧，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在找什么？”
“什么？”陆晏下意识问，随后又反应过来，“我没找东西。”
他要找的本来就不是东西所能概括的，相比起破这个案子，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从北王那里得到落雁的下落，从而得到某个人的下落。
同时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知道落雁的存在。
“那你在干什么？你看起来明明就很关心这个案子。”沈霜序问。
她是真的弄不懂陆晏在想什么。
青年撩起眼皮，轻描淡写地重复，“看起来。”
沈霜序：“......”
“这个案子查下去，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并不仅仅是在于案件本身。”陆晏见沈霜序到了爆发边缘，这才不紧不慢解释。
“那北王又知道什么？”沈霜序看着青年站起来，“走了？！”
“日入之前我会再过来。”
青年果真说到做到，日入前半个时辰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抿着唇，白玉般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沈霜序化好妆，陆晏等了有一会儿了，也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好像等人于他而言不过常事，必经的一环。
“抱歉，让你久等了。”沈霜序踏出，腰上多了一把笛子。
翠绿色的笛子嫩生生的，精致秀美。
安府有点远，这个时候没有马车，毕竟两人都是光棍一条。
陆晏：“你会轻功么？”
“我看起来也不像会的样子。”沈霜序摊了摊手，无辜地看着他，“你会吗？”
陆晏静默两秒，“会。”
于是，在沈霜序拿馄饨威逼利诱下，陆晏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沈霜序很上手地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走吧，辛苦你了。”
陆晏：“......”
可能是在陆晏的怀抱里过于安稳，沈霜序感觉没有一会儿就到安府了——好吧，她承认还没被抱够。
陆晏可不管他在想什么，一到目的地就将她放下来，冷着一张脸走到门卫面前，拿出令牌。
“走吧，北王久等了。”门卫认出了令牌，做出请进的手势。
安府不大，展现着和北王一样总内穷到外的气质。
拐了两个弯就到了议事厅——沈霜序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议事厅小到可以说伸腿都伸不过来。
正门对着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一个身穿云纹长衫的青年背着手站在那里。
沈霜序第一个念头是——整个府最贵的应该就是他身上的那件长衫了吧？
须臾，青年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妖异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到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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