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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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倩倩看着离去的李尔,心中有些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交易,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不想失去这笔钱,因此也没有多想。
李尔走出怡香楼,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项遗漏,就是他和苏倩倩商量的事,得需李开光来当帮手,动手动脚的事他来做;细节的拿捏当然靠自己;苏倩倩只能打远程配合。且因答应过倩倩三个条件,那就只能委屈开光老弟了,既要迫使恭老爷就范,又不能过份暴力血腥,铸成大错,失信于倩倩。
倩倩似曾相识,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人原是他一个院里的邻居,两家大人相处融洽,便有意打了娃娃亲。
看着邻家姑娘一天天长大,这让年长三岁的李尔充满憧憬和期待。那时,未出阁的姑娘,就只能呆在闺房,或研习女红,或看书临帖,佫守足不出户的古训。
李尔只能在夜里,双方父母就寝后,偷偷溜到她闺房的窗下,乘着月色,与她隔窗相望,闺房内的灯盏,被她挑亮,为的是让未来的他,瞧得更清爽点。
那最后一次,因点了三根灯草,闺房光亮发白,惊动了她老妈,老妈半夜发飚:恁个死女娃子,点这么多灯草干啥?不要钱买迈?闯进房来,呼的一家伙吹灭了灯,让李尔眼前顿陷至暗时刻。
那以后,老婆子与闺女睡一屋,从此,断了李尔的念想。那最后一次隔纱窗所见,印象深刻,甫一见倩倩,感觉是她的翻版。
更闹心的是,后因李尔父母染上肺痨,因病致贫,那邻人便悔了亲约,携那姑娘搬离了四合院。这扎心的痛楚,让李尔多年了都还不能释怀。父母健在时,曾给他说过,孩子,要自己有出息了,人家才看的上。李尔记住了。
此刻,夕阳西下,省城笼罩在金灿灿的余晖中,一派祥和。穿城而过的运河波光鳞鳞,几只画坊般的游船,随夜幕降临,点亮了灯笼。河面上星落棋布灯盏倒影,恰似撒了一河的红豆,煞是爱人。一阵笙歌浪曲声中,隔船仓纱窗可见:为官者晃动着顶带花翎,和为伶者婀娜多姿的身影。
省城的夜生活开启大幕。
李尔无暇赏玩夜船荡舟的晚景。在街边烧腊店称了一只卤鹅。急匆匆给李开光带去,想必这小子也是饿坏了,明天有任务要做,还得仰仗他哩。他在河坊街叫上一辆马车,突突突赶回客栈。
客栈内。李开光已经睡下了。
李尔出门时交待得清楚,开光不敢随意出去走动,傍刁晚时分,他将就中午剩下的饭菜,叫小二帮忙热热,将就吃下。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吃得饱睡得着的年纪,见恩兄迟迟未回,也懒得久等,自个合衣睡了。
约莫一更时辰,房间里响起他清脆而有节奏的鼾声。李尔淡然一笑,进屋轻轻将门关上,也脱掉鞋袜,躺在床上,并不入睡,构思着明日的计划……
想着,想着,不料一阵困意涌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亦沉入梦乡。
他恍恍惚惚间,像是见到了大伯,大伯一脸愁容,声线微弱的问道,收到他的信件没,还告他见到恭大人不要动粗,只要他据实说来,还他清白就好,切记切记。大伯说完,便像影子一样,消失在黑暗里。李尔大叫,伯父等我一等,并无人理会,他失望得像掉下冰窖,打了个寒颤,惊醒了。
噫一一南柯一梦。
李尔伸个懒腰,看看四周,并无异样。他拍拍脑袋,想起这里就是客栈。身边的李开光仍在沉睡。这臭小子咋啷大的瞌睡?可见自己是在做梦了。他翻身坐起,却听到外面有人惊呼“不好,有贼呀!”,随后脚步声踹急,凌乱,惊呼声嘎然而止。
李尔连忙从床上爬起,一边穿衣服,一边朝门边走去。
他刚一出房门,便看到一群黑衣刺客闯来,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月光下闪着寒光。李尔见此,“砰”的一声,紧闭房门。他从门缝看到,那群人眀显被”砰”声吸引,影影绰绰移向客房,不由一怔,这是啥么情况?
在他愣怔的瞬间,一黑衣人闪出队伍,靠近窗口。李尔见状,飞身一跃,躲在窗下,亮出剑刃,黑衣人退去-----,室内室外暂处对持之中。
李尔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黑道混混,算不上武林高手,单挑,绝对不是自个对手。但若对方群攻,他只能避其锋芒,退避三舍了,可开光还在沉睡。怎办?
经过短暂烧脑,他想首先要搞清来者何人?目的何在?针对自己好说,充其量以死相拼-----可转念又想呢,若不能阻止敌人进攻,危及开光生命,自己必然不会原谅自己,这是他对大伯的承诺。
黑衣刺客不敢冒进,而是围成一圈,一副准备包饺子的样子。
李尔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儿?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黑暗里,他紧握长剑,一副防守的姿态,心中想道,我不动他们,他们也不动我,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此处,他一狠心,对着窗口,大喊一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追杀我,还是你们受人指使,是何人指使你们的?"说罢,双眸圆瞪,紧盯窗外黑咕哝咚那团人影,希望得到答案。
一黑衣人哈哈哈大笑:“什么狗记心,三个月不到,就记不得了?那日赶场办龙会,你二人在滨江茶楼做的好事。我等受僱主委托,取你们每人一只手臂回去领赏。”
听闻此言,李尔大惊,抓起肥鹅,从窗口扔向黑糊糊人影,关上窗门,吹灭了灯盏。
刺客全然暴露在月光下,只见被油腻腻的肥鹅,撞个满天星的刺客头,懵逼似的晃了晃身子,感觉香味扑鼻,故意吞了泡口水,站稳了身子,只见房门、窗门紧闭`,房内黑灯瞎火,恐怕有诈,抬手向四下里一招,退出三尺远,数人分散躲进房外的暗影里。
趁双方继续对恃间,李尔摇醒了开光,小家伙似醒非醒,吱吱唔唔:“李尔哥,咋就不点灯呢?”李尔道:“门外有刺客,欲砍我二人手臂,快,随我翻上后窗,脱身再说。”
借窗洞泄进的微光,李尔执剑摄手摄脚加固了门杠,把匕首交给开光,他二人料刺客不敢擅闯,悄悄退至屋角后窗之下,趴伏在窗台之上,透过窗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外面,刺客埋伏在黑影里,围而不攻,待房内人经不住熬夜,犯困时再作下步打算。一人悄声问身边的同伴:"老二,咱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瞧瞧呀?"
另一人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的底细,这二人都有功夫,不可小歔。这样吧,你先摸到窗子那儿,细看里面是个啥状况。”
那人点头称好,轻巧的梭出暗影,沿门外墙壁一纵一跳,便窜拢窗子,用指姆锉开一个孔眼,室内家俱影影绰绰、摸糊模糊,像是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这人依旧回到头儿跟前,讲了所见。头儿道,于今之计,只好惊动小二了,逼他去叫开门。这么对恃下去,天亮惊动官府,弄个强抢民宅的罪名,不是杀头就昰坐牢,这卖买可亏大了。
正在刺客们患得患失期间,李尔和开光却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攀上后窗,身轻如猫一样,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紧接一跃便上了另一幢房的房顶,一眨眼功夫便顺着屋脊,逃之夭夭了,但,他们并没有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