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舞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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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珍打算退下的时候，洪符急匆匆赶来。
洪符语速极快：“爷，有人来访。”
“今日未收到拜贴，来者何人？”
洪符余光扫过一旁站着的月清，“是宁王的人。”
陆顷停顿了一会儿，显然没料到宁王会派人来。
“带到映雪厅去，爷过会儿便去。月清也随同爷一起，等送走了客人再回去休息也不迟。”
没能及时溜掉的顾珍只能屈膝应下。
映雪厅内早有一人落座等候。
陆顷一路上不急不换，即便姗姗来迟仍然面不改色：“可是李大人？”
“陆知州。”一脸肥肉的中年男人起身。
“李大人不必多礼。”陆顷不等对方行礼便开口制止。
等陆顷坐到上座后，只自顾自地饮茶，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位李大人，那姿态仿佛浑然不知来客的存在。
李卫也沉得住气，陆顷不主动开口，他亦不动声色，安静饮茶。
顾珍端了盘膳房送来的糕点移步走来，为陆顷和李卫摆上两盘糕点。
李卫见顾珍容貌动人，气质不凡，色迷迷的视线便落在了顾珍身上。
陆顷自然察觉到李卫的动静，心底不悦，看向李卫的眼神也带了丝杀意。
“李大人乃南宁通判，不知李大人突然来江州所为何事？”
李卫回神：“哦，这个啊，下官不过是回京诉职，刚巧途径江州，便前来拜见大人。”
陆顷淡笑着点点头。
“江州气候适宜，风景秀丽，更有无数楼台佳人，想来李大人定会喜欢。”
李卫笑道：“陆大人说笑了，李某奉命行事，哪有心思去嬉闹玩乐？”
陆顷不语。
李卫趁机说明此次来意：“李某奉宁王之命，特来拜见陆大人，顺便送件礼物。”
陆顷挑眉：“礼物？”
李卫朝门口小厮招招手，神神秘秘道：“是替宁王殿下送的，宁王殿下说了，陆大人定会喜欢。”
那小厮进来，小厮身后跟着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
女子衣着打扮、身段姿色自是上等佳人，只见她轻移莲步，面带羞涩之情，朝陆顷盈盈一拜。
美人娇滴滴道：“舞蝶见过陆大人。”
等陆顷看清那女子的面貌后眼神发冷，凉凉地瞥了眼下方的女子就直盯向李卫：“不知李大人此举何意？”
李卫大笑着摇头：“下官只是替宁王送来，至于宁王何意，下官不知。”
陆顷暗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淡然：“既然是宁王的意思，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洪符，把人带下去吧。”
顾珍的注意力全都搁在陆顷身上，没有漏掉陆顷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李卫见陆顷收了人，自己的任务便也完成了，“李某还有要职在身，不宜多加逗留。”
陆顷客气道：“李大人慢走。”
“陆大人留步。”李卫临走前，又扫了两眼陆顷身旁的顾珍，心道这陆顷也真是大胆，竟敢养个和那位相似的婢子。
此事若是被圣上或者明国公知道了，怕是够姓陆的喝一壶。不过这些都与他李卫无关，他也不会无聊到提醒姓陆的或者泄露出去。
送走李卫后，洪符也已经安排好那位叫舞蝶的女子，回来向陆顷复命：“爷，送来的那个已安排在雨荒院，具体该如何处置？”
雨荒院是月影月华住的院子，月华送给了陈着中后只有月影一人，现在又将宁王的人也塞进去是何意？
顾珍看不太懂陆顷的意思，从李卫的话中看，舞蝶似乎与陆顷有些不清不明的关系，但是陆顷为何安排在奴才住的雨荒院？
“月清觉得该如何处置？”
顾珍一怔，没料到他会问自己，如实回答道：“奴婢不知。”
“洪符觉得呢？”
洪符知道得比顾珍多，思索了一会儿说：“这宁王特意找了个和那位相似的，怕是想要探探爷对那人是否还有情意。”
陆顷自然知道洪符口中的那位是谁，正是前不久台章润提起的文芳蝶，陆顷想到这里止不住发笑，看来在京城的时候他还真是骗过不少人。
顾珍捕捉到洪符话中的那人，她没想到舞蝶竟然是个替身，看来不是舞蝶和陆顷有关，而是舞蝶相似的那人，但是‘那人’又是谁呢？
洪符语气一转：“若是宁王将这舞蝶送给京城迷恋那位的公子倒还好，可惜在爷这里，宁王这枚棋子怕是废了。”
陆顷长舒一口气道：“知州府不养闲人。”
洪符待在陆顷身边多年，心领意会俯身：“奴才晓得了。”
顾珍看了眼洪符的背影，洪符是陆顷身边的近侍，颇受陆顷的信任，因此常受命奔走在外，若是无指令便守在陆顷身旁。
只是不知为何，陆顷会将她招到身前伺候，甚至当着她的面谈论这些朝廷上或是私人上的事。
大概是怀疑她是某些人派来的眼线？特意把她叫到面前，意图她露出马脚，然后顺着她这条线查下去？
若陆顷是这样想，那他怕是注定要是失望了。
“月清！”
顾珍连忙回神，屈膝行礼：“爷恕罪。”
陆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这奴婢，说你偷奸耍滑，却又那样尽心尽力；若说你兢兢业业，却频频在主子面前走神。”
陆顷伸手拉住她的手，让她起身。
被他握住的手不可控地缩了下，顾珍提起神来，她可不认为陆顷平日里会如此温和可亲。
“爷恕罪，奴婢只是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顾珍面带悲伤。
陆顷以为，她这是想念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了，毕竟也是个被伺候多年的小姐，怕是看到那送来的女子想到伤心事了。
陆顷难得生出几分同情：“若你一直安守本分，对爷忠诚不二，爷自当不会亏待于你。”
顾珍看他一眼：“奴婢永记二爷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