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氏布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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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看看父皇为他挑选的皇妃,却不曾想是这副模样,丑陋粗俗且不知礼数,要是有这木清柔一半的知书达礼,也就认了。
他眉头紧皱,拳头握紧,看向木清雪的眼光满是怒火。
回想母妃的叮嘱,这门亲事是父皇特恩,要想拒婚谈何容易,若是被太子党拿来做文章,他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真是该死。
木清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原以为靖王能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定然沉稳,不曾想如此冲动,她还没开始表演呢,就沉不住气了。
反倒是那众人皆知的废物宸王,举手投足间可见帝王风范。
云泥之别。
木清雪擦了擦嘴角,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歪头瞧他,眸子里很是无辜,“靖王,你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你。”
祁申看了眼抓在衣襟上的小手,眉头紧皱,嫌恶地一把甩开她。
“哎呦!”
木清雪狠狠摔倒在地上,耳畔传来祁申的怒斥,“别碰本王。”
声音里蕴含滔天的怒气,却似猛虎初醒,隐忍不发。
“靖王息怒,都是老身管教无方啊。”
徐氏杵着拐杖,晃悠悠的跪了下来,身后婢女小厮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道:“靖王息怒。”
祁申抬手扶起徐氏,语气略有松缓,“皇姨奶奶快请起,是申儿莽撞了。”
这徐氏乃是生母陈妃的姨娘, 他自小与之亲近,对徐氏感情颇深,自然不敢贸然失礼,落个不孝之名。
祁申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其次,木相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傻子嫡女,如今朝堂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就算不能拉拢到木相,也不能让木相倾向太子。
木相和父皇曾有过一段生死之交,深得父皇信赖,婚事也是父皇亲自允诺,退婚之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眸中怒意渐渐消散,他看着木清雪面带柔和,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抱歉,是本王失礼了。”
木清雪眼底闪过一抹错愕,随即便被她掩藏下去,“雪雪痛,雪雪痛。”
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委屈的看向祁申,“靖王是坏人,推我,哼,坏人。”
靖王蹲下身,低头帮她擦掉脸上的泥巴,温柔哄道:“是本王不好。”
木清雪嘟嘴,叉着腰,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靖王为何突然转变,照理说他不应该怒不可遏,然后甩袖离开?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这个靖王竟然收住了。
整得她都不会了。
祁申一把拉过木清雪的手,将她扶了起来,声音变得温和,“好啦,雪雪莫要生气了。”
跪在地上的母女面如猪肝,看着两人互动咬牙切齿,没想到她都傻成这样了,靖王还如此宠溺她。
一只蝴蝶翩翩飞了过来,围着木清雪飞来飞去。
“蝴蝶?”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扬起笑容,一把推开祁申,匆匆扑了上去,蝴蝶吓得飞出门外,她也紧跟了上去。
这个靖王真是给她拉仇恨,她再不跑,那对母女又要开始作妖了。
香兰匆匆向祁申福了福身,连忙追了过去。
“姑娘,姑娘!”
祁申的手僵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这傻子竟如此不识趣,罢了。
转身见众人伏地而跪,拂袖示意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
木清柔扶起苏氏,两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苏氏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弯着腰,又道:“小女无状也是我这做母亲的过错,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于她。”
看了眼沐清柔,苏氏急忙引荐,“若王爷不嫌,就让清柔陪您在府中逛逛?”
清柔福了福身,举止间聘婷袅娜,顾盼生辉,一时间竟晃了靖王心神。
“如此,也好。”
木清柔又福了福身,轻纱随风浮动,恍若仙女临凡,柔柔的声音传来,“靖王,这边请。”
而那端的木清雪不知绕了几道回廊,终于回到了晴雪阁。
见左右没有人,她停下脚步,心下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摆脱了靖王。
香兰气喘吁吁,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神来,“姑娘,你、你怎么跑了,跑的也太快了。”
“不跑快点,我就要被那靖王腻死了。”木清雪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姑娘,你猜错了,”香兰捂嘴偷笑,“你看靖王对你多好好,多关心你,除了之前有点凶……”
木清雪拿起茶盏,茶盏空空如也,香兰连忙端起茶壶添上一杯热水,雾气袅袅升起。
“你怎知,他不是演的?”
香兰努了努嘴,嘟囔道:“你怎么不说宸王是演的?”
木清雪耳朵一红,错开香兰的视线,看向窗外,蝶舞蹁跹,红枫飒飒,随风落了一地。
那宸王本、本来就是演的啊,十足的老狐狸。
只可惜,命不久矣。
木清雪暗暗叹了一口气。
香兰猛不然凑了过来,担忧问道:“姑娘,您就这么跑了,靖王会不会发怒?”
“靖王怎会和一个傻子计较呢?”木清雪弯了弯嘴角,“方才他都忍得了,可见这门亲事还是有不少好处。”
他可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是靖王爱上她了。
“姑娘,”香兰卷了卷手帕,看向她,“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木清雪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笔墨,挥笔写了几个字: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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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召国,但凡是女子,没有人不知道白记布纺。
白记布坊开了三十年,从一家到百家,百家到千家,逐渐蔓延在南召国的每个县城,白记的布料精致上乘,每年新品都能引领风尚,但凡是世家贵女,都会来白记挑选布料。
木清雨一大早就来白记挑布料,挑了几个小时,她拿起一块鹅黄色布料,往身上样了样,“夏禾,你看这个颜色好看吗?”
夏禾点头如捣蒜,连连称赞,道:“好看,姑娘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
木清雨脸颊一红,声音也变得娇软,“你说靖王会不会喜欢啊。”
“靖王和姑娘来往甚密,自然是心属姑娘,只不过……”
夏禾话没说完,但木清雨自然也猜得到是木清雪这个变数。
她没好气的把布匹扔到桌子上,发出“碰”地一声。
“都是那傻子坏事,她怎么没死在澄县。”
夏禾凑近耳畔,嘘了一声,“姑娘,人多口杂,还是小心点。”
木清雨连忙捂住嘴,“对对对,差点忘了。父亲不久便回府,可不能露出马脚。”
左右看了下,还好刚刚让店家去拿新品,四下无人,没把事情泄露出去。
不多会儿,店家从里门走了出来,虽穿着朴素,但一双狭长的眼睛却笑得意味深长。
“姑娘,您看看这新品,可还满意?”
木清雨点了点好几匹步,昂首,语气十分大方,“这儿,这儿,这几匹,都要了。”
“得嘞!一共五百两,这就给您包起来。”
“喏。老规矩,派人送到木府。”夏禾把银票递给店家,吩咐道。
“得嘞!您放心,马上就安排人送过去。”
店家迎着两人离开白记,转身就见一个白衣少女站在店内,白纱掩面,看不清样貌。
“那两人走了?”
店家低着头,恭敬道:“东家,您都听到了。”
白衣少女颔首,看了眼店家,“去忙你的吧。”
待店家抬头,白衣少女已经消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