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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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刚来泠心小筑时，为师曾为你算过命数，你命犯桃花，注定此生会为情所困。
这顾棠正是你情劫的开始，一来是因为他能替你挡下大部份的孽缘，二来却是因为他亦能毁你于倾刻之间。
但此劫却并非无解。若要解此劫，关键就在于那叶小兄弟。他虽命犯天煞孤星，却与顾棠情缘甚深，亦是你唯一可托付之人。
如此一来，你不但可破此劫，亦可使你顺利完成心中所想。”言罢，灭道老祖起身径自向外房走去。
不过片刻，灭道老祖端着一碗醒酒汤来到白少羽床前，他倾下身子，单手轻轻托起白少羽，将汤药一勺勺喂进他唇中。
“少羽，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接下来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下去了。”灭道老祖一阵叹息，随后吹熄烛火，摇摇头走向屋外。
“我与顾棠之间，师父您怎会了解？”听闻脚步声渐止，白少羽才睁开雾气氤氲的紫眸，捂唇轻泣着道。
不知哭了多久，白少羽便带着对顾棠的无尽怨念中含泪睡去，直到灭道老祖用一缕沉香将其唤醒。
“师父”，白少羽睁开迷离的紫眸，在灭道老祖疼惜的目光下缓缓坐起，边细致的整理衣容，边幽幽问道：“您善于卜算，临行前可为自己算过凶吉？”
“不曾，可为师却能通过元神感知到自己的生死劫数将至。”灭道老祖就着桌边木椅而坐，淡笑着说出实情。
“您明知此行凶险”，闻言白少羽怔住，他蓦的抬眸凝视着面前笑容坦然，对生死毫不在意的老者，忍住心中一番煎熬，只是垂眸轻声道：“为何还要来赴这必死之约？”
“不错。为师知道此行必然一死，可为师更知你的处境。为师来了，你自可顺利完成任务；倘若为师不来，你不仅不能完成任务，往后你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为了你，为师甘愿赴死！不过在死之前，为师有一事相求！”灭道老祖忽然起身，突兀的跪在白少羽床前。
“师父，您这如何使得？”白少羽顿时震惊得一下从床上蹿下，他亦双膝跪地，颤抖着双手边扶起灭道老祖边道：“您快起来，少羽承受不起！”
“不，少羽，你必须承受，因为你两位师弟的性命全掌握在你手里。为师不才，阻止不了他们前来向你挑衅。若他们寻来”，灭道老祖向白少羽叩首，道：“求你看在同门的份上，放过他们性命！”
“师父，您别这样，快些起来！”白少羽心痛难挡，他尽力搀扶起灭道老祖，红着眼眶道：“师父，您这是在折煞少羽！”
“少羽，为师求你！”灭道老祖如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仍一心一意的跪求道。
“师父”，见灭道老祖执意不起，白少羽无计可施，只能妥协，他轻叹道：“唉，少羽遵从便是，您起来吧！”
白少羽似是无甚气力，他站起复又坐回床上，掩唇一阵轻咳。
“少羽？”灭道老祖走到床前，轻握白少羽纤细的手腕，将一粒疗伤丹药喂他服下，倍加关心的道：“你且在这儿好生调养，待为师去做几道小菜，与你共进午膳。”
灭道老祖淡笑着拍了拍白少羽削瘦的左肩，大步向房外行去。
“师父，您这般处处关心，叫少羽怎忍心对您下手？”他伸手欲抓灭道老祖衣角，但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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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忍了下来，抬眸凝视着师父离去的身影，捂唇啜泣。
“来，少羽，尝尝为师的手艺。”灭道老祖端着托盘，将几样小菜一碟碟摆上桌，唤道。
“嗯……”白少羽似是仍在悲戚中沉沦，听闻灭道老祖呼声，他方才收敛心神，拭去眼角泪痕，微哑着嗓音轻应，随后站起虚浮着身形走到桌边坐下。
“您明知杀您是少羽唯一之目的，您为何还处处关心？”白少羽凝视了桌上几碟他幼时最爱的小菜片刻，突然将其大力掀翻，一心强迫自己尽快结束这温馨的假像，一改之前的敬重，冷声道。
“不错，为师的确知晓，但这并未防碍到你我师徒之情，为师疼你怜你之心亦从未改。少羽，你可明白？”灭道老祖抬眸，直面白少羽刻意的疏远，慈爱丝毫未减的道。
白少羽暗中施法，不多时一把透明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呵……”白少羽微眯起勾魂的桃花眼，闻言他笑容讥诮的道：“如此说来，师父是断定少羽不忍对您痛下杀手了么？”言罢，白少羽突然出剑，向灭道老祖腹部刺去。
“不！为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绝无……”灭道老祖话未说完，剑尖已刺入他小腹一寸、两寸……直至白少羽泪流满面，踉跄着拔剑。
灭道老祖一动未动，他笑看着白少羽，直至血从自己体内喷涌而出，闭目倒下……
迷迷糊糊中，灭道老祖依稀看见白少羽吃力的将自己扛起，随后顿觉身体一轻，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白少羽再次踉跄着身形将灭道老祖放下时，两人已置身于一个四面环水，一目了然的小型孤岛。
不知过了多久，灭道老祖渐渐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双目，只见白少羽正悉心的为自己包扎。
“本君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见灭道老祖转危为安，白少羽刹时化为寒冰，他将一把长剑随手扔至灭道老祖面前，转身不尽人情的道：“既已醒，速与本君一战！”
白少羽蓄气待发，紫色的及腰长发无风自动。
“好，为师便成全你！”灭道老祖心知这一战在所难免，他拾起脚边之剑，忽的一跃而起攻向白少羽。
一时间数道罡风乍起，海水成股成股的蒸腾而起，形成一条条水龙，水龙在两人的灵力控制下相互纠缠、冲撞，然后化作漫天水雾，白少羽顿时凌空一跃，穿进雾中。
待水雾散去，白少羽陡然剑起，他凌空一跃，向着灭道老祖疾斩。
灭道老祖攸的抬眸，他亦凌空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白少羽飞掠，反攻为守正面与他交锋。
就在白少羽剑尖将至而未至之时，灭道老祖突然撤剑，白少羽措不及防，长剑直直刺入伟岸男子心窝。白少羽愕然弃剑，灭道老祖便急坠而下。
“师父！”白少羽见势倒飞而下，以自身为屏徒手将灭道老祖护入怀中，随后便踉跄着身形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道：“您为何中途弃剑？”
“这是……为师……自愿的……你……毋须自……自……”话未说完，灭道老祖已缓缓瞌上双眼，含笑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
四人沿着这大得不着边际的湖泊御剑飞行，清风四下观望，突见远处水流诡异的冲天而起，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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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象所致，想必那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明月、顾师弟，还有叶兄，你们看那游走的水龙”，清风指着那湖中孤岛，极其兴奋的道：“走吧，去那处孤岛。我想在此处能造成如此诡异奇观之人无疑是师父与大师兄。”
言罢，四人一致向湖中心的孤岛飞去。
“师父！”见白少羽神情凄绝的抱着灭道老祖的尸身踉跄着缓步前行，清风与明月便纵身跃至他身前，同时举剑厉喝道：“白少羽，弑师之仇不共戴天，纳命来！”
“呵……”闻言，白少羽周身杀机乍起，他微眯起勾魂的桃花眼，摄出点点寒芒，森然冷笑道：“在师父尸骨未寒之际，本君不想大开杀戒。
况且本君答应过师父，不伤尔等性命，本君说到做到。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月，我们走！”面对白少羽慑人的威压，两人早已吓得心惊胆颤，想逃却又迈不开腿，只得杵在原地，直到他断了杀念，两人才顿感轻松。
“白少羽你记着，今日我们败了，但来日方长，有昭一日我们定会打败你，替师父报仇！”两人同时跃上长剑，临走时清风仍不忘一逞口舌之勇。
“呵，本君等你！”白少羽收回目光，他神色暗淡的继续缓步前行，直到踏上这孤岛的最后一寸土地。
“少羽……”一直伫立于寒冰剑之上的顾棠乍见令自己朝思幕想的可人容颜惨淡，似是身受重伤，他心痛难耐，却又碍于此时势态，只得柔声轻唤。
白少羽抬眸，他眸光在顾棠身上稍作停留，便怀抱着灭道老祖凌空一跃，身影在刹那间消失。
“少羽，等我！”顾棠眼见白少羽并未留下只言片语，绝尘离去，转身欲追，却被叶琪洛强行阻止，因此不甘的问道：“琪洛，你为何阻我去追少羽？”
“白兄分明是不想见你，你追去又有何用？况且就你如今的功力而言，就算让你去追，你亦追他不上，倒不如寻处地方安顿下来。”
“为何？”顾棠懵懂的问道。
“若我所料不错，不出半日就会有人来此带我们去见他！”叶琪洛轻轻一笑，随后指了指湖对岸的小屋，对顾棠道：“走吧，去那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
忘川之彼岸
晌午刚至，妖王就命蝶妖在魔门入口前等待，它展翅在如火的花丛中穿梭，飞累了她所性化身为少女，迎着风，在花雨中翩翩起舞。
紫光飞掠，转眼已至忘川之彼岸。白少羽收回法术，仍吃力的抱着灭道老祖踉跄着身形缓缓步入花海。
“上仙您来了，主上特命小女子在此恭候大驾。”忽而感应到一股特别的气息，青衣少女便知是故人到了，她飘然跃至白少羽身前，娇笑道。
“咦，他是？”乍见白少羽怀抱之人，少女先是诧异，而后似是忆起一些事般恍然大悟的道：“莫非他便是主上命您格杀之人？”
“不错！”白少羽强行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垂眸漠然的道。
“上仙请随我来。”少女从旁轻拥住白少羽，只见她伸手一拂，两人便隐去身形，瞬间进入魔界大殿，少女对他歉然一笑，便松开覆于他腰间的手。
“我带您去见主上。”少女似是知他身受内伤，刻意放缓脚步，领他来到妖王寝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