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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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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牌关,后世嘉峪关之所,若白虎关为三关险峻之最,寒江关为三关狭隘之最,那界牌关,则是三关雄奇之最。三丈的城墙历数天下雄关也在最前列,绵延数十里的关墙依山而走,远非仅有三里的寒江关可比——当然,大也有大的坏处。樊洪能在二十年内父子同心,筑关为城,吸引游商驻足,而王伯超,却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相比于和平的寒江关。界牌关则要肃杀得多。不同于苏定方的稳扎稳进,王文度自恃兵力碾压,急行军至此,就地取材造好攻城器械之后,立即就发动了攻击,樊三到时,两军已经交战了三天。

这三天,唐军也不是毫无进展。第一天清除了城外的防御工事,第二天跨过护城河,将战线推进到了关墙之下,第三天,唐军虽然没能攻占关墙,但也留下了不少裂痕与血迹——哪怕王伯超已经命人打扫过了一轮,哪怕已经入夜,那道道黑斑依旧显眼。

不过樊三可不是黄庭,几十年里他随樊家父子两代征战,早就见过不知多少次血,哪里会因为这点小场面就感到生理不适?他踩着被血浸染成黑色的沙土,偶然间瞥见了负责值守关门的王家家将,心中暗喜,振辔靠了过去。

“王二兄弟!可还认得我否?”

这几十年,三关的守将自然是互有往来的,连带着各自的裨将家将也认了个脸熟,不然的话,关与关之间传递消息都要疑神疑鬼,那还谈什么守望相助?

负责巡夜的界牌关守将闻言转身,接着月光和炬火看向来人,也是面露喜色:“樊三兄弟?你不跟着樊将军守寒江关,来这里干嘛?听说攻打寒江关的可是苏烈苏定方那个狠人!”

“哈哈哈……”樊三笑道,“我家将军派我来,正是要和王将军通一通气。此处说话不便,还请王二兄弟代为引荐,待见到王将军,我自然一一告知。”

“自当如此!”王二点点头,转身招呼道,“王廿!你率队继续巡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是!”王廿行了个军礼,继续巡逻,王二则带着樊三,一路通传,在一炷香后见到了王伯超。

王伯超自壮年被选为界牌关总兵后,在此守了二十年,至今已年逾五旬。但有些人就是越老越妖,汉时黄忠严颜如此,王伯超亦如此。尽管这三天唐军看似成果斐然,但王伯超此时的压力反而锐减——两军交战,首重军势。自古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唐军气势汹汹而来,分批次攻了整整三天两夜,到如今已经气势全无,明日天亮之后,两军十有八九会陷入拉锯战,彼时他有关墙所倚,而唐军木材所剩无多,根本造不出大量攻城器械,优势在他!

说起这个,有一点不得不提。古代攻城器械大多庞然而又笨重,难以运输,因此军队多是就地取材,用完即毁——四战之地多荒凉不是没理由的。

“报!”就在王伯超思虑着两军优劣之时,门外亲兵忽报:“启禀将军!樊洪将军家将樊三求见!”

樊三?王伯超皱了皱眉。他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莫非寒江关出了事?不应该啊,那苏定方再猛,也不可能这么快攻破一道隘关,别的不说,滚石檑木金汁丢下去,苏定方若是不退,这种天不出半月军中就要产生瘟疫!

“宣他进来!”

“是!”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王二便和樊三一前一后进入屋中。

“拜见(王)将军!”

“战时无需多礼。”王伯超摆了摆手,“樊三,樊洪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喜事!”樊三从怀中掏出樊洪的亲笔信,递给王二,王二再转交给王伯超。

“此次唐军出征,看似来势汹汹,但樊将军却觉得唐军内部有隙——据他猜测,界牌关的主将王文度忌惮苏定方,仅仅给了数千兵马就将他打发到了寒江关,导致苏定方对寒江关根本无从下手,只在关下驻军,不敢进犯。我家将军见状,料想王将军此处压力极大,于是派两千骑兵来此,助王将军破敌,预计明日午时便至。我一路轻装快马,给王将军送信,因此来得快了些。”

王伯超闻言,并没有如王二一般面露喜色,而是略作思索后追问:“若是敌军故意露此破绽,那该如何?要知道,程名振手里可还有一万兵马,他若是驰援苏定方,两人兵合一处,凭樊洪兄弟手下的三千人根本无力抵抗。”

那就不抵抗呗……樊三自然不会告知王伯超他们的计划,只是微微一笑:“王将军放心!苏定方此来,只派了小股步兵试探,寒江关上守城器具充足。哪怕只是往城下丢东西,那也得丢个整整三天。”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不然若是樊洪兄弟因为支援我而丢了寒江关,那我可就心中难安了。”王伯超点了点头,心中也不无羡慕。隘关有隘关的好,兵力无法大量投入,军阵也铺不开,虽然算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就凭那边三千人,哪怕是王文度这四万人过去,一次性投入攻城的也最多只有一万——这还是包含炮灰在内的人数。

“那,樊洪兄弟准备让这两千骑兵如何配合我?”王伯超再问,“夜袭?”

“非也。”樊三摇头,“骑兵的统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说这两千骑兵乃是奇兵,不动则已,一动则务必建功。若是夜袭的话,只怕无法一锤定音——王文度再不知兵,那三千子弟兵也个个都是怕死的货,就算破开营外重重防守,也只能杀一些外围的府兵。”

“确实。”王伯超思索之后,神色微变,“既然如此,那骑兵的统领有何打算?”

“千军辟易,直取敌首!”

…………

凌晨总在夤夜之后翩然而至,休整了一夜的两军总算稍稍抚平了心中的暴虐,冷眼望着对方。

初秋时节,夏日的暑气尚未完全退去。尸体无法存放的前提下,两军不约而同选择了焚烧避瘟的方式——在这国与国的绞肉场里,连马革裹尸都成了一种奢望。

脚下焦黑的土壤还残留着阵阵血气,无论是唐军还是突厥军,骨子里的凶性都已被连续三天的战争完全激活。大多数士兵红着眼眶,根本听不进去自家将军的动员和布置——在他们眼里,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兵器夺走对方的生命。

“咚!咚!咚!”

鼓点宛如心跳,一声声砸在士兵们的胸膛,似有一股血欲要跳出胸腔,代他们冲向敌方的阵营放肆奔涌。王伯超立在将旗之下,头顶黑底的“王”字和对方红底的“王”字相互吸引,似乎要代替主将上前撕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呸!王文度狠狠啐了一口。南梁将军之后又如何?只要不是出自同一房,那就都能痛下杀手!王伯超啊王伯超,我王氏重回魏晋“王谢”巅峰之路,自你而起!

王文度眸中带血,拔剑直指界牌关门,振臂高呼:“给我杀!”

“杀!”

令旗翩翩舞动,郎将,校尉,百夫长……各级军官同时高呼,一时间“杀”字响彻云霄。唐军士兵们望着墨色斑驳的关墙——一夜时间,关下的拒马蒺藜无法拦住整个关口,河上的云梯已被焚毁,但新的云梯依然扛在肩上。他们需要做的,无非就是将之前牺牲的兄弟们所做的再做一遍,仅此而已!

“放箭!”墙上的突厥守军开始反击。一道道并不精准的箭矢自半空抛下,坠落时却爆发出惊雷般的速度,每每扎穿唐军的皮甲和身躯!

在人海之中,弓箭的准头已经无需在意。他们只要机械般的抽箭,搭箭,松弦,总会有一个倒霉蛋撞上箭头。

但这丝毫无法阻挡唐军的脚步。战场之上没有时间感伤。前面的唐军倒下,后面的唐军接上——他们举着同胞的尸体当挡箭牌,他们踩着同胞的尸身当踏脚石,他们前仆后继,他们一往无前,唯死已矣!

尸体再度堵塞了浅浅的护城河,为唐军搭建起一座座桥梁。扛着云梯的士兵们还没有接近城墙,双方的大型兵器已经开始了激烈的对轰!

抛石车,火油罐,床弩,转射……火石与劲弩在关墙与荒野纷飞,时不时带走每一个应死之人的生命!

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有赴死的理由!

鲜血直落三千丈,烟火升腾九重天!

天上明明烈日高悬,可这天,偏偏竟是灰色。

“云梯已经搭好了啊。”侧边的山中,借着斜坡隐蔽的李秀宁眺望着界牌关,几十年未曾踏入沙场,她都快忘了战场厮杀是什么感觉了……

“李统领,我们什么时候上战场啊!”李秀宁身边,年轻小将樊十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急。”李秀宁目光片刻不离战场,“你可曾听说过半渡而击之?唐军不上云梯,我们便按兵不动。此时出击,他们顶多损失一些云梯,可一旦他们上了墙……”

樊十六没读过兵书,但也知道自家将军都对这个看似只有双十年华的女人异常尊敬,于是不再追问,而是静静等待着,直到……

“听我号令!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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