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盘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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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
“衡远兄，这是有线索了吗？”林河看着收拾各种火铳器械的姚衡远问道。
“是，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随大人进山。”
“好。”
“小河，你不必，你在此守候二小姐。”
“什么？这是大人的命令？那……大人也不必亲身犯险，让我们去就好了呀！你我联手，纵是千军万马亦往！”
姚衡远定定的看着他，继续道：“大人还说，留你在此，私心些许，此次行动，凶多吉少，他不能让林大哥唯一的儿子也……小河，你留在本营，也好有个接应通讯之途，不然吾等万一全部殉国，朝廷连个消息都不得知，那真的是白白牺牲了。其二，你要彻查一下二小姐的生平来历，大人觉得，这事情莫过于太巧了，亦不简单，具体操作，汝自行决断。”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大人的脾气的，事关重大，此次的状况，与我们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他怎么又可能远方指挥，必须亲自下阵，你不必多想。林河！执行命令！”
林河咬牙道：“是，谨遵命令！”
衡远又对他挤挤眼：“好了，别弄的这么惆怅，或许我们进山打两只野兔什么的，就又回来了呢，可惜，你没口福吃到哥哥拿手的烧烤了，哈哈，走了！”
姚衡远的身形消失在厚重的门斗，骏马嘶鸣，瞬时远去。
林河站在原地许久，转过身，孙蓉儿正在远处看着他。
孙蓉儿走过来，一双星眸望着他：“我……你家大人又出门了？”
“是。”
“他就忙的连和我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大人公务繁忙，身不由己，请二小姐体谅。”
“你是不是，想要查一查我？”
孙蓉儿见他不说话，又道：“我出门之前，舅舅已经料到了，你们朝廷的人疑神疑鬼，见到亲生骨肉亦提防些许，要查我，才是正常的。”
林河举刀抱拳：“二小姐，属下并无冒犯之意，请二小姐原谅。”
孙蓉儿见他又正经起来，噗呲一声笑出来：“好啦，你看你那样子，又板着个臭脸，年纪轻轻的，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朝廷的鹰犬，要都是你这般模样，那我大明——”
林河忙打断她：“二小姐，话不可以乱说！”
孙蓉儿白了他一眼：“好好，知道你不爱听，那，我哄你睡觉吧，你和那个家伙，昨日不是一夜未眠在我门前守夜，虽说姑奶奶我武功高强，力拔山兮盖世兮，不过呢，我不怎么愿意欠别人什么，这样便是还你人情了，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拽着林河就要往屋子里跑，也不去逛街了，不知道的以为教坊司的姑娘碰见救世主了要赶紧伺候着呢。
林河只觉得满头黑线，这二小姐但凡能正常一会儿就是个奇迹。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好歹也是个年轻男子啊，血气方刚的，万一我把持不住，做了冲动的事情，吃大亏的是你二小姐啊，真是愁死个人……
孙蓉儿见拽他不动，俏目圆瞪：“喂！你这个臭狗腿子，别不识好歹，姑奶奶我看的起你才跟你一起玩！”想了想，又道：“小河河，你就陪陪人家嘛，我哄你睡觉，你是我的乖宝宝，我还可以一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嘛，人家从小到大，玩伴都一个个没有了，娘亲和舅舅，也忙啊忙的，都没什么空管我，好不容易刚刚有了个爹，又天天的公务公务，你就当行行好，好、不、好、嘛~~~”
见林河仍是不动，孙蓉儿跳起脚来：“你这条烂河，臭水沟，你要是不从了姑奶奶，姑奶奶我就绝水三天而死，到时候你家大人回来看到我蹬了腿儿，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看你如何交代，哼！”言罢，大步流星，“哐”地摔上房门。
林河被她给气笑了，其实林河本是少年轻狂的年龄，奈何见过太多杀戮，军令如山，使他性格大气沉稳的方面更多一些，但骨子里，也就是个青年，对一切美好的事物有同样的向往，真要是调皮捣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跟二小姐相处虽然只有几个时辰，却也十分向往二小姐这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人顶的性格。
林河又想了想，呃，我这也算是尽公务吧，听一听二小姐的陈述，若有有用的情报，那后面的事情，大概也会有所帮助嘛，嗯，就是这样了，没错。
于是，他厚着脸皮过来敲门，还东张西望的生怕有人看见，其实院子里就只有他两人，婢女收拾完就回偏房候着了。
“滚进来！”
“是，二小姐。”
林河自己打开门，然后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孙蓉儿脚下，别说，把式还挺漂亮，避实就虚，深得下盘之刀法精髓。
孙蓉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仍半蹲在地上的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
孙蓉儿终于绷不住了，抿嘴笑道：“你这个小河，臭狗腿子，你这么滚的这么难看啊，啊哈哈哈！”
林河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能入二小姐的法眼就好。”
孙蓉儿就只笑，不说话，还拿手指头捅咕捅咕他，像摆弄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林河也咧嘴一笑，道：“嘿嘿，二小姐，是否让属下站起来呢，腿有点麻了。”
“不行，给我蹲到你家大人回来才能起来。”
“啊，属下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告辞——啊疼疼疼！”
孙蓉儿揪着他的耳朵：“哼哼哼，小河河，敢情你之前冷清的模样也都是装的啊，这不也是个逗哈哈嘛，我真是有点喜欢你了呢，给我过来！”
“啊啊……二小姐，有话好好说，属下的耳朵要掉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的好！”
孙蓉儿手里放开他的耳朵，突然脑袋伸了过去，咬住了他的耳朵，果然改用口了。
林河觉得，二小姐更像是一只野兽，怎么形容呢，像一匹小母豹而多于像个人。
用现代的话来讲，活像一只母二哈。
两人离的如此之近，搞的林河不禁又心猿意马起来，孙蓉儿咬住他的耳朵，温热的少女气息就在脸颊缠揉，唉，二小姐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必须要制止她玩火的行为！还是算了？二小姐从小没有父亲，其他长辈也是那么忙，我这只是作为属下的陪伴，让她高兴而已，什么，属下没有这个义务？嗯……反正现在也没人看见，就让她咬一会吧，不碍的，耳朵还挺的住。
耳朵：你出卖我，我已经扛不住了。
孙蓉儿十分满意林河认怂的表现，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松开嘴，又贱贱的往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干。
林河微颤，赶紧推开孙蓉儿，脸竟然红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憋了半天，终于道：“属下……属下乏了，先行告退，回屋歇息，二小姐有事叫我便是。”回头就要走。
孙蓉儿一把抓住他：“哈哈，小河河还害羞了啊，真是没用哦，喏，你就在这休息吧，我正好给你讲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