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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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尧躺在床上,听见儿子断断续续的哭闹声,他有几个外甥外甥女,以前也听几个姐姐说起,晚上带孩子起夜多么辛苦,这一回总算深切体验了一回,也不知道那小不点哪来的能量,哭那么久,眼瞧着天就要亮了,还没正经睡上一觉。
林晚云和保姆在二楼客厅说话。
保姆说,他这样哭闹,应该是今晚上走夜路,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去煮个鸡蛋,拜拜床神,或许就好了。
折腾了一回,宋长渊才闭上眼,鸡叫了。
宋世邦起床,开始做早饭,养殖场现在有人守着,但他习惯了早起,风雨无阻,天天如此。
早餐一直由他来准备,中餐他在山上吃,林晚云在厂里解决,晚上会有厨师上家里来做饭。
他看见林晚云一脸倦容,知道孙儿昨夜又折腾人了。
“吃了饭你再去睡一觉。”
她摇头,“我不吃,六姨也才闭眼,你少做一些。”
宋世邦“不碍事,等你们起来了再热热,九尧喝那么多酒,早上叫他起来喝点肉粥,别又睡到晚上。”
林晚云没出声,往楼上去。
有爹就是好,瞧瞧,宋九尧都那么大了,他爸还担心他会饿着。
上了楼,她轻轻打开门,宋九尧平躺在床上,腰间盖着一张薄被单,露出上身还有两条腿。
她眉头微紧,脚下加快了些,轻手轻脚上了床,倾身细细听了一会儿,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
天气凉了,她已经睡上了四斤棉花被,一张薄被单能有什么用,也不知道这么凉他怎么能睡得着。
林晚云给他盖上被子,就着一点稀薄晨光,从眉眼一路往下,仔细看他,确信无误,他身体很结实,但的确瘦了,至少瘦了五斤,也不知道在外头受了多少罪。
这么一想,她有些后悔,他才回来,不过是想抱抱孩子,她不该叫他做哑巴爸爸。
她轻声细语说“宋九尧,爸担心你饿瘦了,叫你起床吃早饭再睡。”
他一动不动。
林晚云躺下,给他也好被子,才闭上眼睛睡觉。
有些话,宋九尧不问,可能是在等她主动开口。
她一直想说,又张不开嘴,她甚至还没有告诉他,袁小燕就是他的恩人,或许不仅仅是救命恩人,还是他前世的老婆。
一想到这,她不愿意张口跟他说这些话,如果可以,她宁愿把这些事儿带进棺材。
这段早饭宋九尧还是没吃成,林晚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
林晚云才刚进厂子,守厂子的原叔一脸喜气洋洋,“感谢林厂长,今晚厂里家家户户都吃上鸭肉了。”
她莫名其妙,笑问“吃什么鸭肉”
“哎呀,昨晚上,姑爷歌舞厅不是来了一位大厨吗,他给厂里每个人都发了券,叫我们这两天得空上山上领鸭子去,正好天儿凉了,个个都说今儿就上去,带回家打打牙祭咧”
林晚云笑不动了,宋九尧可了不起啊,单为了挣到一个好姑爷的名声,不但要包圆了厂里人的宵夜,还拿她和他爸的鸭子去做好人。
如果是她自己的养殖场,那她咬咬牙便罢了,反正是她厂里的工人,给大家高兴一场也好,可这是宋爸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鸭子啊。
三百只鸭子啊,不是三只,前段时间,鸭子本该出栏了,宋爸为了多卖点钱,又养了一个星期,这批鸭子要是免费送出去三百只,还不得割了他的肉
她进了车间,工人们一个个都喜上眉梢,争着跟她打招呼,她心里也高兴起来。
罢了罢了,一个山头都要捐出去了,还在乎这三百只鸭子么。
林白云找到她,说加班那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正好昨晚上都领了券,不如今晚按时下班,给工人们早点回家吃鸭子,都高兴高兴。
林晚云应下,“我二姐不是说给你介绍丁奉国的战友么,你今晚得空闲了,跟人见见面,听说那人在煤气厂上班,人也老实。”
林白云笑笑,“算了吧,上回我已经和她说了,我起房子欠了不少钱,这会儿没这个心思,叫她介绍给别人。”
“欠钱也不影响你谈个恋爱啊,又不是叫你马上跟他结婚。”
“现在一说到啥老实人,我都不敢相信了,当初给我说吕二狗的时候,也都说他是个老实人。”
听了这话,林晚云没再往下劝她,大白结一回婚,被吕二狗磋磨得对感情失去了信心,总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要不然为什么她处处为吕二狗着想,从未花过他的钱,最后还是被他给甩掉了,而吴亚南什么都不需要做,吕二狗就给她花钱,忙前忙后伺候她。
“又不是谁都跟吕二狗一样,吕二狗是老实人中的极品,没担当还死要面子,你以为他跟吴亚南过得好么,现在他自己住农机站,吴亚南自己住粮油公司,听说有一回,吴亚南回农机站找他,他故意装作不在家,关着灯在屋子里不出声,等吴亚南走了才开灯,没想到吴亚南去而复返,看见他在屋子里,气得拿转头砸门。”
林白云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致,离婚一年多了,吕二狗这个人对于她来说,跟个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听到关于他的事儿,她已经没有一丝波动。
“二晚,明儿是二弟定亲,我妈那脑子不中用了,上回大弟结婚,他就稀里糊涂,办差了不少事儿,我今晚想早点儿下班,去市里给二弟备齐东西。”
“行,你中午上山,去挑两只大的鸭子,给我妈送一只,顺道跟我公爹说,这是厂里的福利,免得他云里雾里,不知道咋回事,闹了笑话。”
林白云应下,到了中午时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她没有上山,心想也不打紧,她赶在厂里下班之前去告诉宋爸就行了,反正大家伙都在上班,也没人那么早上山去领鸭子。
只是她想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张婆子。
张婆子下午三点下班,紧赶慢赶上了山,虽然现在村里人都有钱了,不愁吃穿,可穷怕了,谁舍得天天吃肉,鸭子更是一年到头才吃上几回,发的券写的是领一只鸭子,可没写领多大的鸭子,她得赶在别人之前,把养殖场最大的鸭子给带回家。
“老宋头你在不在”
宋世邦才睡午觉起来,正在调制鸭饲料,听见声音,连手都没来得及洗,站起身来,“在,谁啊”
张婆子笑着推开鸭棚木栅栏,一张老脸堆起褶子,“我来领鸭子,你带我瞧瞧,哪一批是快出栏的”
宋世邦有些迷糊,“领鸭子你跟谁定的鸭,我咋没听到他们交代我。”
张婆子“不是厂里给的福利嘛,你咋不认账,我券还在手里咧”
宋世邦顿了下,搓搓手里的鸭饲料,“什么券,你给我瞧瞧。”
张婆子把券拿出来,伸过去给他看。
宋世邦才要拿过来,她手一手,瞪着老眼道“你看看就行。”
“啧,我还没看清,你急啥。”
张婆子又伸过手去,“看,踩云朵制衣厂职工福利,鸭子一只,本月内有效,看看,是不是真”
宋世邦眉头一紧,“这是谁发给你的”
“姑爷宋老板发的,昨晚上他叫人上饭堂给厂里人做宵夜吃,我还吃亏了,没吃上,这鸭子我得第一个领。”
宋世邦眉头更紧了,宋九尧才从国外回来,这一年不知道花掉了十几万,一回来就这么胡来,可不是穷大方么。
但张婆子来了,鸭子势必要给她拿回去,这婆子一向有一分便宜恨不能占两分,他卖鱼的时候,本来就不挣几个钱,这婆子非要往死里砍价,就差叫他白送给她吃了。
”走吧,我给你逮一只去。”
张婆子跟在他身后,“我不叫你给我逮,我自己逮,我喂过鸭子,知道哪一只好吃,哪一只不好吃。”
宋世邦“行,给你自己逮。”
张婆子进了鸭棚,左转转右转转,看了一圈,才追着肥硕的那只鸭子跑,鸭子受了惊吓,纷纷飞跑起来,有两只还飞出了鸭棚。
宋世邦皱着眉头,“三婶,差不多就行了,差不了几两,你瞧瞧,都飞出去了。”
张婆子追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逮到一只大一些的,看见更大只的,又丢下手里那只,去追更大的去了。
这一通折腾,宋世邦着实心疼,把她送走以后,收收东西,下山去找制衣厂林晚云去了。
林晚云一听,脑子就有了画面,又气又觉得好笑,张婆子可不就是那样的人,听大白说,她听说昨晚上大家伙都吃上了宵夜,觉得自己吃亏了,以后到点她也要上厂里来吃宵夜。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这事儿,我估计,是他喝多了酒,才胡乱说出去的,既然券都发下去了,咱也不能说话不算数。”
宋世邦“他才回来,高兴了多喝几杯,你也别说他,我上去把鸭子绑好,你跟厂里人说,直接领就行,不要进鸭棚抓,把鸭子都追瘦了二两。”
林晚云绷着笑,“好,我跟厂里说一声,爸,今晚上我们也吃鸡吃鸭吧,鸡炖汤,叫二姐过来做蜜汁鸭,给宋九尧补补。”
“行,别人都吃,咱们是自家的,当然也要吃,给你娘家兄弟拿两只。”
林晚云知道这一下去了三百只鸭子,他必定肉痛,便道“这鸭子是厂里的福利,我给你钱。”
宋世邦“你给我啥钱,养殖场也是你的。”
“那也要给,这是厂里的支出,不能凭白叫养殖场担着,这样不好算账。”
“我不管你,长渊在家吧,我回家看看他,再上山抓鸭子。”
林晚云想了想,“我跟你回去,是宋九尧做的券,叫他跟你上山抓鸭子去。”
回到家,却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她上楼去找,也没看见宋九尧床上。
宋世邦也不甚在意,估计是保姆带着宋长渊遛弯去了,小孩儿要经常带出门耍耍,发散精力,晚上才能睡得好。
林白云领了鸭子,从山上下来,拿回自己家和林晚云大哥二哥家,才背了一个背篓,骑上自行车往集市上去。
买了喜饼,她又买了一些花生酥芝麻酥,蜜枣之类的,装满了一个背篓,才要往车后座上放,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林白云微滞,看着吕二狗朝她而来。
吕二狗弯腰就去帮她抱那背篓,“你咋买这么多东西”
林晚云面无表情的,“我二弟要定亲,给他准备的。”
她心里有些反感,当初离婚的时候闹得就不怎么好看,再碰面互相不搭理多好,他为什么还要凑过来跟她说话呢。
吕二狗把背篓放到车后座上,一边拉过绑带给她绑背篓,一边问“二弟这么快就定亲了,他对象是哪里人”
林白云淡道“城北孝应村的。”
吕二狗笑了下,“那也不远,改天我封个红包,你帮我拿给他。”
林晚云觉得好笑,“不用了,我们家没打算请你,也不稀罕收你的红包。”
吕二狗面上微僵,很快就又扯嘴笑了,“我知道,你现在挣到钱了,也自己起了房子,不稀罕我那点小红包,只是毕竟相识一场,大弟二弟也叫过我姐夫,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还是想给一个,没有别的意思”
听到“姐夫”那两字,林白云心底不禁泛起恶心来,不欲再与他说话,抓上车把,蹬一下脚蹬,表示了要走的意思。
吕二狗却一路跟着她,脸上露些忧愁。
“大白,站里最近都在传,农机站可能要和农业局合并,有一部分人得走人,我在站里没啥靠山,估计要走我得第一个走。”
林白云内心毫无波澜,“是吗”
他点头,一声叹气,“是啊,我要是真从农机站出来了,就学你以前那样,上集市去卖菜,到时候你上街买菜,说不准能碰上我。”
她淡瞥一眼,“我家自己种菜,不用上集市去买。”
即便她真上集市买菜,看见了他,也不会照顾他的生意,她对吕二狗这个人除了生理性厌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吕二狗顿下步子,“我觉得出来也挺好的,以前你在的时候,我在站里人缘还行吧,现在不行了,也没有什么人来往,到时候从站里出来,我就跟吴亚南离婚,自己找个地儿,自己过。”
林白云一个嗤声,“那我提前恭喜你了,别的不好说,就离婚后,一个人过真的很痛快。”
吕二狗低垂下脑门,无声扯嘴,“以前,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
她已经跨上自行车,蹬着车子,不紧不慢,往对面去了。
吕二狗原地站了片刻,心底的郁色又加深了一层。
回不去了,他再也过不上以前的和美日子,日子只有越过越坏。
林晚云正准备下班,在厂子门口看见袁小燕,她过厂子来给弟弟送衣服,正在写来访登记。
两人说了两句话,林晚云家就在厂子旁边,见到老同学,自然要客气一声,叫她上家里坐坐。
原叔不忘给林晚云拍马屁,“赶紧去,我们林长长的家修得可好看了,住得舒服,比市里那些房子都好”
袁小燕“我跟你二姐一起过来的,她叫我去,我本来说了不去的,既然是这样,我去参观参观你家房子,饭就不吃了,我妈在家带孩子等我咧。”
“随你,下回带孩子来吃饭也行。”
两人进家门的时候,宋清连正在倒鸭肉下锅焯水,准备做蜜汁鸭,看见林晚云进来,偷偷说“我叫她,就是客气一回,以前她和九尧相过亲,我以为她也不想来咧。”
林晚云默了下,捏捏腕子,“相过就相过,我也和吴斌相过。”
宋清连是头一回听说她和吴斌相过亲,面上一滞,“你俩这是还是你命好些。”
林晚云哼了哼,“嫁到你家就是命好,你怎么不说是宋九尧命好”
宋清连放下手里的活儿,“他命好,你命也好,九尧多疼媳妇啊,谁嫁人不得下厨房收拾家,你看看你俩,他哪让你干过活儿。”
林晚云嘟囔“我不干家务,别的事儿也没少干啊。”
“那还不是你自己好强,谁让你这么干了。”
林晚云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宋清连叹一口气,“你在国外的时候,我上他屋里收拾,看见那分割财产的东西,吓了一跳。”
她低垂着眼睫,默默不语。
“孩子生了,他也回来了,啥啥都有,好好过日子,少折腾别的。”
没一会儿,宋九尧抱着儿子回来了。
他花了大半天功夫去讨好那小儿,玩具买了,狗也逗了,鸟也打了,保姆不露面的时候,这小子总算愿意让他抱一会儿了。
袁小燕看见他进来,忙站起身来,笑着走过去,“宋九尧,好久没见了。”
宋九尧点头,“今天怎么有空闲过来玩儿”
袁小燕抓上宋长渊的小手,“我给我弟送点东西,正好碰上晚云,都说你家很漂亮,我就上家里瞧瞧了,这么好的房子,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住上。”
宋九尧“能,自己起不用多少钱,这一栋也没比别人家多花钱。”
“那还是你俩厉害,建得就是比别人好。”
林晚云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在说笑,脚下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生出退出去的心思来。
袁小燕转头看见她,笑道“你上哪儿去了,那么久不出来,我要回去了。”
宋长渊看见她,伸开双臂,一脸着急地求抱。
她从宋九尧怀里接过儿子,只听见他说“怎么把客人丢下,自己跑了。”
林晚云只看着自己儿子,没有看他,“就是跟二姐干活儿去了,今晚做蜜汁鸭,叫小燕留在家里吃饭吧。”
袁小燕忙道“我不吃,天都黑了,我马上就得走,我家那个可赖哭了,我妈天天盼着我回家,她才能解放。”
宋九尧没有客气留她,“下回带孩子一起来,我家这个也赖哭。”
“行,下回一定来。”
两人把袁小燕送出了门,宋长渊已经急不可耐,拱着妈妈要喝奶。
林晚云喂了奶,把孩子哄睡着,饭也做好了。
“咱爸咋还没回来”
林晚云瞥一眼宋九尧,“宋九尧给制衣厂每人发了一张券,拿券可以上山找咱爸领一只鸭子,咱爸还在山上抓鸭子呢。”
宋清连“可真是,为啥要抓你们的鸭子,给他摆阔,他要当阔老板,叫他歌舞厅自己养就好了。”
宋九尧略一撇嘴,“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林晚云斜他,“你赶紧吃,上去帮咱爸抓鸭子,明天厂里的人肯定说,宋老板抓的鸭子更香。”
“是林家姑爷抓的更香吧”
“”
他略微提嘴,敲敲她的碗,“快点儿吃,你跟我上去,你们大延叔说村里要立功德碑,我必须第一个上榜,我带你去瞧瞧,什么叫功德无量。”
林晚云嘴角微颤,“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稀罕上去的,以后别人问起来,说是三百只鸭子换来的,不丢人么”
宋九尧咬着后槽牙看她数秒,“你就是要跟我抬杠,我修了路才上榜,谁说是三百只鸭子换的”
宋清连笑道“行了,赶紧吃,吃完上去换咱爸下来。”
两人踩着月色往山上走,树影婆娑,枝丫横生,被月光印在路上,像嚣张肆意爪子。
秋天的山风瑟瑟,带着一丝寒意,林晚云禁不住双手抱臂。
宋九尧贴过去了些,肩侧时而擦上她的衣袖。
“上回你说要捐赠山地,那事儿暂时不要提。”
林晚云脚步放缓了些,转眸对上他,“你是不是舍不得”
宋九尧低笑了声,“我的确舍不得,但你既然许过诺言,我也不拦着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就算捐回村里,他们能卖一回,也会卖第二回,最后都不会留下来,不如等以后再说。”
林晚云细细思量,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若是捐赠回村里,山地再次易主,还不如先留在自己手里,等合适的时机再说。
“我不相信菩萨,也不相信法事能解我的煞,要说解,也就林晚云能解。”
林晚云心念一转,呼吸一下就紧了。
对啊,为什么是袁小燕,恩人也可以是她啊
是她救了宋九尧
瞿雪说过,宋九尧坐牢,那个女人一直为他奔走,那不就是她本人么
可又不太对,她不是什么二婚女人啊。
她脑袋正翻滚着,腰间突然一紧,她陷入温热的怀抱。
他下巴贴在她额角处,鼻息有些重,仿佛在克制着自己,“我的律师和我说,我有一个很好的妻子,她为了我漂洋过海,远渡重洋,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为我上电视,她说,我们国家的女人很勇敢,很坚韧。”
林晚云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在国外孤掷一注,怀着孕去参加选美比赛,她这么牛逼她就是宋九尧的大恩人
宋九尧推着她往前走,“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他用他那半桶水英文,把方才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半桶水的口音很怪异,一下子就驱散了林晚云的那点绪,她含着眼泪,咬着牙绷着笑。
“林二晚,你是不是我的菩萨”
他往她衣服里探,下巴抵在她肩颈上,唇角随着走路的律动,一下一下磨她的耳后根。
林晚云提肩,轻轻往后推他一把,“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么你就是想跟我上床,用不着飙英文,难听死了。”
宋九尧一个僵滞,胸腔无声抖动,“你就是故意为难我,我都脱光了,你也不摸,非得为难我,我也不是天下奇才,为了学这一段,我在学了半年。”
她哼哼道“我来大姨妈,摸你做什么。”
他在她耳边磨牙,“林晚云,你就是为了做那事儿才摸我”
“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