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只愿你不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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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沧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他没有留下音信,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到了这时,璇玑才发现,自己对白沧一点都不了解。
他从哪里来?是哪里人士?家中有几人?在京城里可有亲朋友好?
她一概不知。
所以白沧忽然消失的时候,她即便想要大骂他一顿也做不到。
这几日里,梁玉洲能下床了,他不用人搀扶就可以行走,只不过走着一高一低,瘸了腿看着明显。
灭了梁家全家的黑衣人的身份并未查清,梁玉洲不敢大意,璇玑说他只是随手捡回来的可怜人,他便只当自己是个可怜人,偶尔还会帮着庄子上的下人做上几件小事。
德叔他们也渐渐习惯庄子里多了一个浑身有烧伤的梁玉洲,因着璇玑的关系,也会额外照顾他,不会给他干太重的活。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天气最炎热的时候,白沧回来了。
他是深夜敲响了庄子的大门,德叔去开门的时候,看见外面的人时,一时间险些没认出来。
不是德叔老眼昏花,实在是他和之前的白沧区别太大了。
他脱去了之前护院的衣裳,换上了一身紫色的劲装,双手腕都有护袖绑着,并没有穿金戴银,可通身那种凛冽威武的气势,任是谁都无法忽视。
还是白沧先开了口,“德叔。”
德叔慢半拍的反应,“哦,白公子,是你回来了?”
“嗯。”
白沧进了门,朝小楼的方向先看了一眼,树木掩映,他并不能看见璇玑的窗户,也无法知道她睡着了吗。
“白公子你这几日去哪里了?可把我们小姐担心坏了,你别看我们小姐嘴上不说,实际上什么话她都放在了心里,往往当她装作越不在乎的时候,实则她越是在乎。”
白沧说我知道,“是我不告而别,有错在先。”
德叔叹息了一声,又絮叨了几句。
白沧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耐心听着。
德叔一直把他送到客房处才走。
白沧没有回房,而是转了个弯,去了璇玑住着的小楼处。
小楼上亮着灯,璇玑可能还没有睡下。
璇玑飞身上楼,停留在璇玑的窗户外,他抬起手指,却发现自己有些敲不下去。
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怯弱。
窗户上映照着一个黑影,璇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黑影的主人。
明明她和白沧没认识多久,偏偏已经对他的影子这样熟悉了。
璇玑看见他抬起了手,却又放下了,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
她一把推开窗户,“你还知道回来?!耗子都没你会跑!”
白沧愣神看着这张反复在梦里出现的脸,他走了几日,他就梦了她几日。
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璇玑推他的肩膀,“你傻了?说话啊!”
白沧回过神来,“说什么?”
璇玑更生气了,“当然是说你去哪里了啊!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就这样消失了?我程璇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大可一拍两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白沧捂住璇玑的嘴,“不许瞎说,我是回家去了,我们的婚事,我总得向父亲告知一声。”
不过三两句,璇玑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她鼓了鼓脸颊,“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告别?就算着急,也要留个口信什么的。”
白沧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璇玑想了想,又不甘的说道:“你还想要有下次?”
白沧从窗户外跳进来,揽她进怀,“不会有下次。”
璇玑靠在他肩上,不安多日的心这才渐渐安稳下来。
两人抱了一会儿,齐齐出了一身汗。
璇玑离开白沧的怀抱,“好热,你出汗了,我让甜果儿给你烧热水,你去洗洗。”
白沧道:“好。”
璇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把睡得正香的甜果儿叫醒,“白沧回来了,你去烧些热水。”
甜果儿揉着眼睛,听见白沧的名字时清醒了一些,“白公子回来啦?”
璇玑点头。
“奴婢这就去!”
白沧从窗户进来,又从正门走出去,临走时拉着璇玑的手,“我这次回去给你准备了聘礼,明日一早便会送来,你可不要吓到。”
璇玑推他,“我程璇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吓到?”
话是这样说,真到了明日,璇玑看见一院子的聘礼时,还是有些惊讶。
送聘礼来庄子上的有二十多个壮汉,下人们从旁瞧着热闹,德叔便招呼壮汉们喝水。
“各位一路辛苦,这里喝碗加了冰的绿豆汤,厨房已经在生火了,各位吃了饭再走。”
白沧已经交代过了,这些壮汉都是来送聘礼的,送完了就走,偏偏德叔觉得,日后就是亲家了,无论谁来,都要招呼周道。
甜果儿打开了几口箱子,连连称奇,“小姐,白公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哪家护院能出得起这么丰厚的聘礼啊?”
是她之前小瞧了白公子,小姐说他是老宅的护院,她就以为白公子只是穷苦人家出生,没想到有这么大手笔?
这十多口箱子里的古玩字画,金银珠宝,不说赶上皇亲国戚,就城中一些富户或是普通官员家中嫁娶,也绰绰有余了。
随即,甜果儿又有些担心起来,“小姐,白公子家中底蕴如此深厚,应该不会愿意当赘婿吧?”
璇玑却不在乎这些,“同等的嫁妆,我程璇玑也是出得起的,万不会叫人小瞧了去,只是我想和他在一起,他在哪,我就在哪。”
甜果儿看向自家小姐的脸,她脸上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甜果儿甚少在自家小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她是真心喜欢着白公子的。
梁玉洲正跟着德叔帮忙,给那些壮汉发绿豆汤的时候,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些壮汉几眼。
德叔拍了一下他,“看什么呢?这边不用你忙活了,你去看看厨房那边,催一催。”
“哦,好。”
梁玉洲应了一声,一撅一拐的往厨房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就让他发现了问题。
他在看那群壮汉时,那群人中也有一人在看他,且眼神还让他有些眼熟。
梁玉洲忽然不寒而栗。
他飞快的扭过头,往厨房去了。
除了箱子里的那些,白沧还拿过来一堆白玉娃娃,“这个送给你。”
白玉娃娃通体透亮,面目雕刻得栩栩如生,煞是可爱。
璇玑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玉做成娃娃的倒是少见。”
白沧道:“幼时我贪玩,打碎了家中的一座白玉珊瑚,为此受了责罚,父亲把那座碎了的删除摆在我房中,时时刻刻的警醒我,后来我开始练习刀法,刀法大成时,便用那白玉珊瑚做了这两个娃娃。”
璇玑听他一说,傲娇劲又上来了,“原来是碎掉的白玉珊瑚做的,那我不要。”
白沧失笑,“那些箱子里的,都是家中的东西,可唯有这两个白玉娃娃,是我亲手所做,不要就算了。”
他作势要收回来,璇玑移开手,把白玉娃娃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白沧觉得她举动可爱,轻轻一笑,“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只愿你不觉得委屈。”
“不委屈。”璇玑摇头,“只要是你,就不委屈。”
两人相视而笑。
德叔远远看见两人腻歪的样子,轻咳了一声,“白公子,你虽然与我家小姐两情相悦,但老爷过世不久,所以这......”
白沧颔首,“我知道,我们不急。”
他又看向璇玑,“我送来这些并不是代表着什么,仅仅是想安你的心。”
璇玑抱着白玉娃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嗯,德叔,我们不着急的。”
送聘礼的壮汉吃过饭就走了,期间梁玉洲一直待在房中没有出来。
璇玑听说后,去看了他。
“德叔说你一个下午都没有出门,还以为你又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璇玑朝他的腿看去,“腿伤又复发了?”
大夫说梁玉洲的腿不可能再好了,而且每到阴雨天便会疼痛难忍,只能慢慢的拖着走。
白沧也跟着一块,璇玑在和梁玉洲说话时,他总是充当一块沉默的背景板。
但这次,白沧却无法忽视他,他朝着白沧不停的看了好几眼,然后才对璇玑说道:“我的腿没事,这几日天气好,出门走走都不成问题。”
璇玑点头,“那就好,庄子里有下人,有些事你吩咐就行,不必亲力亲为,就为着我母亲和你姑母的交情,你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梁玉洲说好,但看向璇玑的目光欲言又止。
“怎么了?”璇玑发觉了梁玉洲有意无意看向白沧的视线,“可是有话和我说?”
白沧正要退出去,梁玉洲摇头,“没有,我只是心中感叹,你和白公子的感情真好,眼看就要成婚了,我还能喝到你的一杯喜酒,可惜我姑母是喝不到了。”
璇玑以为他是想到了梁家灭门的事,“梁玉洲,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人要向前看。”
梁玉洲得了安慰,扯开嘴角笑了一笑,脸上疤痕狰狞的展开,比不笑的时候更难看。
璇玑和白沧正打算走的时候,梁玉洲起身送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梁玉洲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右耳垂上点了点,看起来就像似挠了一下痒痒。
璇玑的眼神轻微的变幻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和白沧一同离开。
这个晚上,璇玑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厨房新做的几个菜,她也吃着不香。
白沧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怎么了?在想什么?”
璇玑胡乱吃了一口,“没什么。”
白沧平静垂眸,“你有心事。”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璇玑顿了一顿,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
他们临走前,梁玉洲在耳垂旁点的那一下,分明是小时候他俩定下的暗号。
小时候两个人闯了祸之后,总是一起被长辈惩罚,后来他们就学乖了,只要有一人用上这个暗号,另外一人就帮忙打掩护,糊弄长辈,为此达到不受惩罚的目的。
而今天梁玉洲时隔多年再用上这个暗号,定然是有话跟她说。
只是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她该怎么和白沧说?说自己个梁玉洲有个小时候的暗号,今天他用了,是有话和自己说,自己待会儿要去见他?
那万一梁玉洲不是那个意思呢?自己和白沧说这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璇玑决心,还是等单独见过了梁玉洲再说。
吃过了饭,白沧送璇玑回小楼,只有他们两人,身后没有跟着甜果儿。
小楼外,璇玑靠在白沧的胸前,双手挽着他的脖子,踮脚吻了他一下。
白沧抬手捧住她的脸,“可有想我?”
璇玑乖巧点头,“想了。”
白沧低下头,更加热切的回吻过去,搅动她的热情。
两人呼吸交缠,让夜色都更暧昧了几分。
中间只离开了片刻,让璇玑得以喘息,“我还没有问你,你走的那几日,可有想过我?”
白沧舔了一下嘴角,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嗯’了一声。
“想,一直都在想。”
璇玑闷闷的笑,攀附在他的身上,一点点的回应他。
亲到最后,白沧一点也不想松开她了。
璇玑到底还是记得梁玉洲的事,她从他怀抱中离开,“你回去吧。”
“今夜不需要我陪吗?”
璇玑摇摇头,“今晚有甜果儿,就饶你一命。”
白沧嘴角弯起,“那明日呢?”
璇玑转身上楼,留下一句“明日再说。”
等白沧走后,璇玑叫来了甜果儿。
她把甜果儿按坐在椅子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甜果儿一听,兴奋的双眼亮亮的,“小姐要去找白公子约会吗?”
还没待璇玑回答,甜果儿就犹疑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大半夜的,虽说你们已经定下了亲事,可到底还没成婚,若是让德叔知道我给你们望风了,又该骂我了。”
“不是。”璇玑按着额头,“我可以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甜果儿是个好奇宝宝,“不是去见白公子,那小姐你是去见谁?”
璇玑噎了一噎,发觉自己不能告诉甜果儿实话,她默认了。
甜果儿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德叔的,那小姐你要快点回来哦。”
璇玑说好,然后独自下了楼。
庄子里的下人都歇下了,她避着光亮走,一路来到梁玉洲的房间。
璇玑刚敲了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梁玉洲布满伤疤的脸,以及一只眼睛在暗光下看着更加可怕,他侧身让璇玑进门,然后朝左右看了一眼,才关上门。
“你都用上了儿时的暗号,我怎会不来?”
梁玉洲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难为你还记得,我也是想着试一下,若你忘了暗号,我再想别的办法。”
梁玉洲屋中的茶是冷的,璇玑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你想单独见我,可是有话和我说?”
梁玉洲说是,“我想向你辞行。”
璇玑怔了怔,“你要走?”
“明日就走。”梁玉洲点点头,避开了璇玑的目光。
“你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而且还是明日,这么着急?”
梁玉洲道:“我也打扰你有一段时日了,如今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去找个活干。”
“梁玉洲。”璇玑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信吗?白天的时候,你还说会喝我的喜酒,现在你说要走了,行,你要走也行,我绝不拦着你,必须得说出个理由,我对你姑母也算有个交代。”
梁玉洲还是没有抬眼看她,“原本我是那样打算的,可现在不走不行了......程璇玑,我非走不可。”
璇玑站起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说你要走?”
“是。”
璇玑道:“梁玉洲,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人?我程璇玑的庄子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可你记住,我只救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是死在路上,我也不会看上一眼!”
梁玉洲看出来璇玑是真的动了气,他犹豫着拦住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璇玑面染薄怒,“如果是怕连累我那套说辞,那你就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如果怕的话,为什么还要收留你?”
璇玑推开梁玉洲的手,准备离开。
梁玉洲再次拦住她,“璇玑......”
璇玑抬头看着梁玉洲,“梁玉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性子,儿时的那点交情于我而言,也并没有多重要,况且我们儿时,也不是多好的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我救你,仅仅是因为我母亲和你姑母。”
璇玑冷言冷语,梁玉洲心里更加难受了,“对不起,璇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梁玉洲犹豫了几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今日来庄子上的那群人,我见过,他们......是那夜灭梁家的黑衣人。”
“什么?”璇玑嗤笑道:“你说那群送聘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