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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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井胡同”是“京城”少数没有拆迁的“老地方”。
胡同里共有五座“四合院”，其中马家拥有三座，另外两个属于官方，作为保护建筑，并无人居住。
加长奔驰到了最大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
立刻有人从“四合院”门内快步走出，将车门打开。
马成功下了车，冲着开门的人微微笑了下，然后径直入内。
院内房屋众多，其中有一间是书房，屋内装饰古朴、简洁，除了书架上一排排泛黄的线状书外，还放有几样不大的古物，若是古董爱好者看到，一定会极为震惊，那是真正的古鼎以及官窑瓷器，堪称价值连城。
而且，屋内所有家具，皆为黄花梨木制成，且包浆润泽，显然都是真正老物件，尤为难得的是，那是成套家具，如今世面上，无论你花多少钱也不可能买得到。
靠窗一侧，一张小方桌前，两位中装老者正在聚精会神的对弈，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练功服的老者在观战。
马成功进屋后，见状不敢打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轻轻脱下外套，挂好，然后走到站立老者身侧，一同观战。
棋盘上，黑子形成大龙被困，正在左冲右突，若成，则胜，反之，则负。
只不过马成功知道，执黑子的父亲，基本上又输了，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父亲就从来没有赢过大伯。
果然，十分钟后，执黑子的无须老者在经过长长思考后，弃子认输，同时道：“以后不和你下棋了，几十年都没赢过，太无趣。”
“胜固欣然败亦喜，何必如此执着于胜负？”对面留有短须的老者缓缓道：“老二，年纪大了，胜负心也该淡了。”
“好，听你的。”无须老者说完，起身道：“既然成功到了，我也该走了。”
“父亲莫急。”马成功赶紧开口道：“孩儿刚刚得到一个好消息。”说完，即向短须老者道：“大伯，我刚刚得知，玲玲那丫头，派人从‘港城’请回昔年觉惠大师留下的‘翡翠玉佛’。”
“好事啊！”马成功的父亲接过话道：“那玉佛可是一件宝贝，留在金家，纯属暴殄天物。”
“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短须老者淡淡而道。
“是的，确实出了点意外。”马成功旋即将马玲玲说的事，如实道出，也包括后续预备购买金家庄园的事情，最后道：“侄儿有些不明白，玉佛放个三天，就能除煞？故想请大伯判定一下，此事有无可能？”
“根本一派胡言。”无须老者立刻说道：“‘积尸聚煞’之地，乃至阴之地。阴煞之力加上死者怨气，经年累日，方才得以侵袭玉佛，致使宝物蒙尘，以旺盛香火供奉，当然慢慢可以消除，但要说在哪个地方放几天就能消除，绝无可能！”
“长风，此言过矣！”短须老者面色一沉，道：“世间能人众多，怎可如此断言？”说完，看向马成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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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买下了玉佛，那就让小玲带回来吧。至于去除‘积煞’一事，容我想想，不急。”
“好的，大伯。”马成功应道。
“这件事，你和小玲都上心了，很好。”短须老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紧跟着又道：“我记得，小玲外放历练，有两年了吧。”
“回大伯话，两年零三个月。”
“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容易，这样吧，让她年后去总公司，任总经理助理好了；成功，你也年纪不小，该挑重担了。‘玲珮阁’老方身体越来越差，需要回家养病，你去接替他的位置好了。”
马成功心里那是真的高兴！不仅女儿高升，自己也得以调任家族核心产业，担任总经理。虽然大伯明面上找的都是其它理由，但实际上是对买下玉佛行为的奖赏，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算得上是一个信号，因为马家族长，都必须担任过核心产业总经理或者执行董事，否则无以服众。而眼下，在马家第二代人中，马成功是唯一一个出任核心产业高管的，其意义实在明显不过。
遏制住心头狂喜，马成功先是谢过大伯栽培，然后又替女儿马玲玲感谢了一番。
马家族长马天风，欣然接受，看起来一幅非常欣慰的模样。
然而，等到马成功父子二人离开以后，马天风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张口道：“老于，你怎么看这事？”
“我记得老爷子生前交待过，不要去打觉惠大师那尊玉佛的主意。”说话者，正是先前在旁观战的老者，马成功口中的“于伯”，他是马家供奉，身份超然，连马天风对其也是礼敬有加。
“你说的很对。长风也知道。可是……”马天风微微叹息道：“成功与老二一样，过于看重得失，我马家下一代，无人啊！”
“家主你想多了。”于伯道：“成功其实真不错，为人孝顺，做事稳重，虽然得失之心重了些，无伤大雅。况且马家二代子侄当中，还没有人能够超过成功。”
“矮子里拔将军，也只能如此。唉——”马天风重重叹息一声。
“家主，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什么地方能够放几天就可以去除‘积煞’？我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当然有！只是那些洞天福地都在人际罕见的地方。”
“那不都是传说吗？”于伯皱了皱眉头问。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传说有时候也不一定都不对。就拿你来说吧，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你不就是嘛！”马天风微微一笑道。
“呵呵，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对了，你好像提醒了我。”马天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老爷子生前好像说过，这世上有人可以用什么方法，人为制造出洞天福地来，我印象中觉惠大师当年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好像也提过这件事。”
“就算是真有此事，那也不可能出现在大城市里，成功不也说了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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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地产项目。”
“大隐隐于市，古来有之。”马天风似乎有不同看法。
“我倒是不相信，一座大城市里，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小土丘上搞个地产项目，也能称得上‘洞天福地’？”
“连名字也没有的小土丘？”马天风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双目闪射出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
于伯有些诧异，但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得出来，马天风正在想着事情……
“老于，给小玲打电话，问问她，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山上有什么？尽快回复。”
于伯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做。
马玲玲接到电话以后，当然满口应承下来。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马玲玲回电于伯，将调查到的一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家主，小玲问到了。那座山叫‘无名山’，山上只有一座‘道观’，很小，当地人称‘无名观’。”
“无名山上无名观！哈哈哈哈……”
“怎么？”于伯见状很是意外地问道。
“老于，难道你忘了，过去的十来年里，我时常会出个远门？”
“家主，你的意思是……？”于伯两道白眉一条，双眼射出精光，惊道：“小玲所说那个年轻人是韩老的弟子？”
“我猜肯定是小乐。”马天风展颜笑道：“按照当初韩老的要求，教他至十八岁，可不知怎么回事，从两年前开始，上面就没再派人过来了，我以为从此再无可能联系，哪知道小乐那孩子换了一个名字，居然出世了！”
“家主，还没有见到人，怎能如此断言？”于伯道：“万一要是弄错了，那……”
“错……？呵呵呵呵，老于啊，你不妨想想看，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座无名小山，一座没有名字的道观，再加上一个年轻人，当然更为主要的是，除了韩老那般神仙人物，还有谁敢说，将玉佛放个几天，就能去除‘积煞’呢？”
“有道理！”于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道：“唯有韩老的弟子，才能够如此胸有成竹。”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莫名其妙被送进道观，然后又莫名其妙被送回，所以始终不知道韩老和小乐住在哪里，现在好了！老于，去订两张机票，你我同去拜见韩老。”
“家主，这不合适！”于伯急忙劝阻道：“韩老既然不愿意让人知道，冒昧过去实在不妥，还有，一切仅是猜测，无论如何也需要证实。”
“嗯——有道理！那依你看，怎样做才好呢？”
于伯道：“要不我亲自去一趟？”
“不可，你去动静太大，容易让人起疑，徒生是非。”马天风想了想，道：“我看让忠一那孩子去比较好，他们年纪差不多，更容易接近些。”
“好，这事我来安排。”于伯应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