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竹林月色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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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小屋出来，索疆禾并未随行，王九川望着天上月色，却只觉一阵悲凉，人间已似地狱，神明却不曾悲伤。
回到那石桥处，王九川这次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再惊动了谁，沿着桥猫着步，就连那影子都小心的藏在了桥下。
那桥下漆黑一片，不时还冒出恶臭的浮泡，王九川强忍着恶心，可刚走了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喊声。
“你在干什么！”
王九川连忙回头，惊慌说道：“弟子王疆川刚入山门，不知门中规矩，还望执事饶命！”
“疆字辈的没有执事批准不准过桥，难道你忘了！”听对方声音，王九川抬眼望去，这才看清对方的脸，想起这不就是刚刚碰到的那个练双修的人吗。
看到他身上墨绿色道袍，王九川连忙拱手道：“弟子王疆川刚入山门不久，实在不熟悉。”
“不熟悉，我看你是有心要过桥吧，不走桥面，走桥畔。”那人眯着眼嘴里轻蔑的说道。
“弟子刚见一只黑猫从这而过，生怕不测，这才走的桥畔，还望宽恕！”说着王九川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石。
那人看到王九川手中玉石后，双眼顿时闪过一丝光彩。
“咳咳，念你是初登山门，我也就不多追究了，看你也不是没眼力，正好我那缺个人手，你就跟着我吧。”那人说着将玉石把玩在手，又看了眼态度十分恭敬的王九川，心底的那点虚荣心也算是吃的全了。
“弟子遵命，还未请教！”
“我是你卢无月师兄，记住了，这日后随着我，亏不了你的。”将玉石收入怀中，卢无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跨步过桥而走。
王九川心中暗喜还好这衣服里有块玉石，不然自己可就要栽了，跟在身后，王九川察觉方向不对连忙开口：“卢师兄我们不该去南殿吗？”
卢无月头也没回的说道“去南殿？等你有资格了再说吧，记住了，如果没有我就这西殿你都没资格来的，还不谢我。”
“多谢卢师兄，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四殿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一样，这东殿为老祖宗独享，南殿炼丹西殿修法，至于你所在的北殿那是最低等的。”卢无月停下脚步傲声说道。
“多谢师兄赐教！”
“行了，看你机灵，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师兄有何吩咐？”
“今晚我要修炼本门功法，你就来为我护法吧。”说着卢无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手上轻点几下，从中倒出一颗泛着紫气的丹药。
“这丹药赏给你了，可别看就这么小小一颗，就是死人吃了都能给勾回来，记住了护法有功，师兄还有赏赐！”
接过手中丹药，王九川满脸笑脸的恭维道：“多谢师兄赏赐！”
却听那卢无月又笑道：“记住了，这日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先让师兄替你鉴赏鉴赏。”
王九川嘴里应着，紧跟着过了桥，刚入西殿，便见满山竹青，林间竟还倒挂着几个渗血的麻袋，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可看着这些，王九川只能攥紧着拳头不敢声张。
二人一路走到一处小院，院子不算大，三户倒是有的，只见那卢无月走到门前停了下来，扭头对着王九川邪魅一笑。
“今个师兄高兴，若你能好生护法，师兄的那些贱皮子你若是看上了，拿去随便用。”
王九川听后眉头一皱，但面上也不敢说个不从。
“师兄，你口中的贱皮子是？”
“急什么，待会你不就见着了，算你小子的福气，我这地，外人可还没机会进来。”那卢无月说着便推门走进了屋内。
王九川紧跟脚步也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三四个被绑住的少女，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少女身上都有伤痕衣冠不整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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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无月见王九川愣在那，皱着眉头呵斥道：“发什么呆呢，快点去把我的练功房清理了！”
接到指令的王九川连忙动身，从少女们身旁走过，王九川根本不敢去看，那些少女脸上泪痕未干，双眼尽是惶恐，王九川握紧了双拳，从少女们身旁走过的每一步都像是一种煎熬。
推开所谓的练功房，里面竟是一张散发着热气的大床，四周散落着不知何物，而床上正躺着一少女被绑着双手双脚。
王九川站在门口不知作何感想，咬着牙走了进去，那少女似乎听到动静，身体微颤却没更大的动作。
靠近一点，终于看清，那哪里还是个少女，全身泛黑，双目空洞，皮肤褶皱。
再靠近些，才看见床头还搭着双腿的女孩似乎是没了生气，另一边还趴着一个女孩像是被吸干了阳气。
闭上眼不愿再看眼前情景，深深出了口气，却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王九川双手已经攥出了血迹。
不愿在看女孩受苦，王九川强忍着，伸手去解开绑住女孩的绳子，那手脚上挣扎留下的血痕已经变成暗紫，让王九川心头又一阵抽痛。
这哪里是什么修道之地，这里分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别怕，哥哥会带你们回家的。”王九川更咽着为女孩披上衣衫，扭头再去看那床边女孩时却发现已没了呼吸。
“快点！怎么处理个垃圾还这么慢慢吞吞的！”门外传来了那卢无月不耐烦的叫喊。
无奈之下，王九川只能一边应着，一边抱着那姑娘走了出来。
抱着女孩走出房间，门外女孩看见王九川那怀中女孩的惨样，纷纷哑声哭喊了起来，这声声哭喊扰的卢无月不耐烦的抽出了鞭子。
“再给老子哭！能服侍老子是你们的幸事，待到有一日老子能得道，你们这群垃圾也该庆幸！”卢无月朝着地上猛抽几鞭，空气中传来的噼啪声让女孩子们不敢再喊，只能凑在一起默默抽泣。
“把她扔烧火房去，赶紧走，别坏了师兄的雅兴！”见女孩们安静下来，卢无月笑着将手中鞭子按在了桌上，随后抬手将一个玉瓶塞进王九川怀中。
“这可是好东西，能助你男女之欢，别谢师兄。”那卢无月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一瓶，随即便一股脑的吞进了肚子。
退出房门，王九川一路上面无表情，他想不通，这与他想象中的修道者大相径庭，他想不通身为修道者为何不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为何还要欺凌弱小，为何有这般足以保护弱者的力量，要去做那罪恶的帮凶，又为何这份力量要出现在施暴者的身上。
可世道本就不公，他也根本来不及多想，便要迈步朝前走去。
抱着女孩走到竹林中，轻轻将女孩藏在林中一角，王九川起身又将道袍披在女孩身上，“睡一会吧，天亮了，哥哥带你回家。”
将女孩放下时，那女孩竟抓住了王九川的衣袖不愿松开，看着女孩的模样，王九川挤出了笑容，温柔的撩起女孩的发丝，“别怕，哥哥去救人，哥哥去打坏人，打完坏人，就能带你回家了。”
也不知女孩听没听听懂，倒是乖巧的松开了手，王九川心中不忍，突然想起桥上卢无月给的丹药，连忙将其拿出递到了女孩嘴边，“把这个吃了，等我回来。”
转身离去，王九川清楚若是呆在原地，改变不了任何事。
那脚步生风，路过了那卢无月口中的烧火房，他自知进去自己恐怕难以平复，可又抵不过心里的好奇。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便从屋内传来，那小屋不算大，火炉的光就将整个屋子照的通亮，虽说进门前王九川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当真的看清这屋内时，却仍是被惊的呆愣原地。
这里哪里是什么烧火房，若说是那地府炼狱都不为过，到处的残肢断臂，墙角堆砌着半人高的白灰，那火炉上还倒掉着几个麻袋，不用想也知道麻蛋里装的是什么了，火炉中不时还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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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声响，几缕青丝在火炉上飞过，映着白灰，落在了王九川的肩头。
咬紧了牙关，王九川实在不忍继续呆在这里，回头间，又看见墙上竟还挂着女孩的肚兜，那琳琅满目竟要遮盖了一面墙。
王九川此刻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杀心，他不觉自己是什么善人，可是非他自有心中的一杆称，眼前所见他不能不管。
“对不起了，李前辈，我还是改不了自己天真的毛病”
房内又传出女孩的尖叫，王九川站在房外，双目盯着眼前木门，若是真的闯了进去那后果，后果管他妈什么后果！
王九川运炁于身，一掌震开房门，烛光残影瞬间熄灭，王九川走到女孩们面前俯身轻声说道：“我没丢下你们！”
说罢，抬眼看着紧闭的房门，那屋内散发出灵炁的气息，想必卢无月此刻已经运功了.
王九川一刻不敢怠慢，捡起地上发簪强行闯入，此刻正值虚弱的卢无月明显察觉到有闯入者，随即大声呵斥道“王疆川！还不快来护我！”
“我来了！”话音未落，王九川已出现在卢无月身后，此刻卢无月正在运功全身灵炁调转不及，被王九川从身后将发簪刺入大穴，仰天无声的吼叫，在他胯下少女此刻也发了疯一般掐住他的脖子。
“混...蛋！你敢阴我！”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血腥的味道，卢无月一掌抽在女孩脸上，随即便要杀了王九川。
王九川嗅着血腥的味道，双眼再次泛红，泛红的光晕再度覆盖了他，只见他高举着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卢无月头上。
卢无月吃痛，奋力推开了王九川就要朝外跑去。
可没到门口，王九川就再次扑到了他背后将他扑倒。
拔出他背上的发簪，王九川怒吼着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刺进卢无月皮开肉绽的背上。
卢无月仍伸着手想要往外逃，王九川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又将他扔到了床上。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王九川此刻宛如恶兽，赤红的双目丧失的理智，就在这时他怀中木棒突然闪烁。
顷刻间，犹如有一张无形的网困住了王九川，那体内炁海翻腾，似乎有一人影也被困在其中。
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挪动身体半分，可尽管如此，他仍对着女孩狂吠不止。
突然间屋内白光闪过，那股顽戾灵炁被压制下来，王九川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挣扎站起，看着床上仍有一丝生气的卢无月，居然还企图去抓放于床头的佩剑。
王九川面无表情的一脚踏了上去，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出现，随后是胳膊，是膝盖，是脚踝。
推开了门，王九川不住的颤着，朝门外走去，解开束缚女孩们的绳索，王九川看着女孩们沉默着走进了屋内，这才走出房外关上了门。
而屋内少女们默契地走到卢无月面前，如同看着砧板上的死肉一般，盯着这个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此刻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卢无月双目惊恐的瞪圆，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原本柔弱的女孩们，此刻都疯狂了，对着卢无月拳打脚踢，打累了甚至张嘴咬了下去。
刚刚还神气万分的卢无月，此刻却不顾一切的想要推开着簇拥上来的女孩，他现在只想快些逃到外面，可那些姑娘又岂能让他如愿。
见着门被缓缓关上，那卢无月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卢无月直到被几个女孩硬生生扯下他的阳欢，才在绝望中不甘的死去。
突然房门被推开，女孩们呆滞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门口的王九川。
而王九川见她们浑身沾满了血，也没多说什么，将怀中吃过丹药的女孩抱进屋后，王九川说了声：“等我回来。”
女孩们顺从的回到屋内关上了门，似乎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