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剑如柳,杀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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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前辈！逢春不见了！”慌忙跑回客栈的王九川刚进门便大喊一声。
“我没聋呢，这逢春又是谁？”李自清见着面色慌张的王九川不胜其烦的问道。
见李自清仍坐在那喝着酒，王九川连忙跑到跟前，“就是那个小男孩，我给他起了名字，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他被人拐走了！”
“慢点说，你还给那小子起名字了，啧啧啧，你完了你完了，你这起了名字日后可就舍不得甩掉了。”李自清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可王九川却是急得直跺脚。
“酒回来再喝，前辈求你快点跟我去救他！”见李自清不为所动的又倒了一杯酒，王九川终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李自清！快点跟我去救人！”王九川见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伸手就要将他抓起。
“这是你第二次直呼我名了。”李自清眼神一变，瞬间整个客栈内都被一股不觉的寒气包裹，而王九川更是直接瘫软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没看好他是你的无能，寻我相助是弥补你的无能所造成的后果，请人相助就用这幅态度！”李自清冷漠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锋利的剑刃深深刺在王九川的心上。
“我早已叮嘱过你，你个连自己都照看不好的小子，拿什么去保护他人，只会徒增累赘。”李自清说着站起了身，带着几分醉意的朝客栈外走去。
“知道是谁所为了？”走出客栈，李自清看着那仍旧呆坐在地上的王九川开口问道。
知道李自清肯帮忙，如释重负的王九川连忙爬了起来，走到李自清面前拱手说道。
“应当是大发门所为。”清醒过来的王九川意识到自己的僭越，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弱者之间的怜悯真是可悲至极。”看了眼王九川，李自清冷漠的继续说道：“才马山的大发门吗，还真是冤家路窄。”
言罢，李自清便动身一跃朝着才马山的方向飞去，而紧随其后的王九川一言不发。
“小子，跟你说的这些，给我记住了，仁慈和顾虑是把双刃剑，既能伤你也能杀你。”见面无表情跟在身后的王九川，李自清放慢了速度开口说道。
“前辈见多识广，世间的道理自有你的理解，但我也有我的道理。”王九川沉默半响说出了心里所想。
闻言，李自清哈哈一笑：“真不知你这小子是有趣还是天真，跟你说的这些，自己去领会吧。”
说罢，李自清突然停下朝下方俯去，王九川不明所以只得跟在后面。
这已经出了苏林城北门，在春草茂密的小坡上，却见得四个穿着道袍的男子正有说有笑的坐在那，生着篝火烤着什么。
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上方袭来，那四人都连忙起身抽出手中佩剑。
而下一刻便见李自清从半空落下，抬手间，便将那四人手中兵刃尽数打落在地。
“几个旁门左道的小辈，看来不在这里。”
从四人身旁走过的李自清，又四周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小童的痕迹。
眼瞅四人仍想反抗，李自清当即眯眼扫去，一时竟风吹草不动，四人皆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汗珠从四人额头滴落，李自清缓步上前，随即便开口问道：“那个秃头小鬼，让你们抓哪去了？”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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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愿开口，那王九川见状，连忙走到李自清身旁小声问道：“会不会找错了，他们似乎真的不知情。”
李自清如同看白痴一般，盯着王九川，随后点了点头朝着一旁走去。
而随之那四人便察觉自己身上那无形的炁消失了。
仅仅瞬间，那四人几乎是同时挥剑而起，王九川见四人不由分说挥剑斩来，刚想解释什么，却被李自清一把拽了过去。
四人持剑杀来，那李自清倒也干脆，直接将王九川祭了出去，下一刻便见李自清从一旁树上折下一根树枝。
手腕轻摆，瞬间那四把剑便脱手而出，抵在了四人的喉咙，那其中一人还试图反抗，却见身前利刃已经划破了喉咙，见此，几人这回才算是真的老实了。
“上仙饶命，我等只是奉家师之命行事，上仙饶命啊！”四人此刻已经意识到双方的差距再无半点反抗之心。
“告诉我，逢春被你们抓到什么地方去了！”总算是认清局面的王九川，伸手拽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怒声问道。
“他，他被门内执事带回去了，上仙，求你说说情，我们也只是门外弟子，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啊。”听着眼前之人的求饶，王九川目露寒光。
“为什么要掳走他？”王九川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求你放过我们吧。”略带哭腔的声音，让王九川心烦意乱，既有对自己天真想法的厌恶，也有对眼前之人行事的怒火。
“不说出实情，死！”只见王九川身上炁流涌动，随时都准备动手。
这时另一个人连忙开了口：“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小鬼都是给老祖宗备的药引子，我们刚抓回的那个孩子是半个月前逃掉的，我们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求上仙开恩。”
“抓了多少孩子？”王九川说着，心里已经宣判了这四人的死刑。
“前前后后应该一百多个，可我们并没有做过恶，我们也只负责把那些孩子带回。”
这时李自清走了过来，收回了神通，伸手拍了拍王九川的肩膀说道。
“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只要你们能杀了他。”李自清说着对王九川笑了笑。
王九川扭头看着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李自清，刚想开口就见李自清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朝一旁走去。
“还要我在重复一遍吗？还是说你们四人觉得杀不了他？”那李自清坐到巨石上，随后满脸笑意的问道。
听到这话的四人没有多想，直接爆炁而起，密不透风的进攻。
一时间竟打的王九川有些猝不及防连连后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坐在一旁偷着乐。
仅仅片刻王九川身上便多了几处伤，王九川自知若是继续这般纠缠，只会灵炁耗尽被杀，目光锁定其中一人，王九川全力挥掌，以攻代守侧身躲过挥来剑刃，反手一掌将那人拍向空中，随即瞬身出现在另一人身后，想故技重施却被已有提防的另外二人合力击退。
退后半步，王九川强忍着痛意扭身便将下坠的那人按头扣杀在地，一声如同西瓜炸开的声音从那人头颅传出，身子颤抖了几下后便没了气息。
呼出一口浊气，王九川双目通红，那沾着鲜血的脸像是着了魔一般，此刻王九川身体又散发出淡红色的灵炁，一旁李自清见此也是眉头微皱小声嘟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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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光火石之间，王九川便已经杀掉一个与自己同境界的人，这令其余三人都有些惊慌。
尤其是看到此刻宛如一尊杀神的王九川，三人对视一眼，再度朝着王九川杀来。
那速度愈发的迅疾，即便王九川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却仍是鲜有收益。
重重一脚将王九川踹落地面，随即三把利刃朝着面门刺来。
王九川一声怒吼，随即红光大盛，仅仅一瞬便将三人震飞出去，随即王九川一个弹射朝向其中一人随手握起地上的剑。
那人刚稳住身形便被一剑刺穿二人一进一退，数丈外那人被定在树上。
见此情景的另外二人早已吓破了胆扭头就逃，而王九川抽出剑，甩掉血迹，便快步追了上去。
月下残影如柳枝飞舞，王九川剑斩而下，那人应声倒地，看着还未断气，王九川咧嘴一笑，随即剑身上扬，狂乱的剑炁从身边掠过，无情的打在那人身上。
而王九川越来越暴躁甚至无法控制灵炁，一旁李自清见情况有所失控，连忙冲上前去，一掌将其按在地上。
“臭小子快给我清醒过来，再这样你会力竭而死的。”王九川在李自清的压制下竟仍想出剑，见此情形，李自清只得出手将其打晕。
而抬头见那人想趁机逃走，李自清从地上抓起一把草甩了出去，细草如夺命利刃穿过雨滴在那人身上穿刺而过。
回头看了眼昏厥的王九川，李自清摇头叹了口气扛起他便朝才马山飞去，“这老混蛋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
夜以入深，小雨刚停便有徐徐凉风吹过脸颊，王九川缓缓睁开眼，一旁卧着的李自清见他醒来，轻笑一声：“还真会挑时候。”
醒来的王九川只觉全身无力，刚想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倒在巨石上。
一旁李自清看着他问道：“怎么样，还能去救你的小光头吗？”
“能！”说着，王九川就要起来，可一阵头晕目眩后站立不稳的他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自清见状伸出两指一股灵炁打入王九川体内。
“早知道你小子这么难搞，我就不该答应他。”李自清抬头看了眼身后问道：“大发门就在这，你想好怎么去救人没。”
“他？”
“醉话醉话，你可想好怎么去救？”
“前辈有什么高见。”经历过刚才的事端，此刻的王九川也是乖巧了许多。
“麻烦事，就全杀了吧。”李自清挠了挠头摆手说道。
王九川一听这话连忙说道：“硬闯那些小孩岂不是有危险。”
“那你想怎样？总不会是想让我跟着你偷偷溜进去吧？”李自清有些不耐烦的出声说道。
“要不，我去试试？”王九川感觉到自己的灵炁正在快速恢复，活动下筋骨扭头说道。
“也成啊，不过就你这天真的性子，当真能救得了那小鬼吗？别到了最后又要我出手。”李自清摇晃着手里的酒葫，一脸轻蔑的说道。
王九川看了看他，没有开口，只是背过身朝着山上走去。
望着上山的背影，李自清叹了口气，嘴中嘟囔了声：“这世道的黑暗，可不是靠着一腔孤勇就能铲平的，抱着天真的念头，只会被这无情的世道蹂躏一番丢进臭水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