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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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苏林城细雨绵绵，已是傍晚挨家挨户仍在准备着开春的第一个重要节庆。
“李前辈，他怎么还没醒。”
落脚苏林城的第二天，李自清一行落脚在名为河曲酒家的小客栈内。
这里地处偏僻北郊门口便是直通乾坤湖的小河，虽说比不上南市的热闹，但也算乐得雅致。
来此两日，李自清每天都会下楼打一壶老酒然后独自坐上屋顶檐子上。
王九川在屋内无事可做，每日除了照看发烧不退的小童，便是爬上屋顶去找李自清。
“我又不是行医的，你问我我怎么知晓。”李自清打着伞提手便是一口酒下肚。
王九川撇了撇嘴坐到他的身旁，看着下面不绝的行人，不禁想到在山里何时有过这种场景。
“怎么，是不是比你那山沟里强呀。”看出王九川的心事，李自清酒刚过喉，随后将手中酒壶递到了王九川手中，便笑着问道。
“再好也比不了家，我只是奇怪春晓到底是什么节日。”接过递来的酒，王九川端起便喝，随后擦着嘴说出心中不解。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晓而初生，寓意是好的，本来倒没什么，但经历过那场惨烈战争后，旁人开始重视了，还形成了独有的节庆。”
听着雨滴落伞上打出的声响，滴落青瓦打出的节拍，李自清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是伐商之战？”王九川递归了酒壶，好奇说道。
“...唉，真羡慕你没出生在那个年代，行了，不说这个了，要打雷了。”李自清伸手接住了雨滴，弹指间又将雨滴射出，随即站起了身，一跃跳了下去。
回到屋内，见床上受伤小童仍在喃喃自语却不见醒来，王九川不禁叹了口气。
“你说，那个王爷会不会派人抓捕我们。”站起身，王九川有些忐忑的问道。
“你还会害怕呢，我真当你是什么都不怕，怎么怕被抓了。”听到王九川的话，李自清当即转身嘲讽道。
“当然怕啊，这刚出山就要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这担惊受怕的我饭都吃不下。”王九川装模作样的可怜腔让李自清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可看了眼同样是鼻青脸肿的王九川，李自清到嘴边的嘲讽硬是塞了回去。
“咦，行了行了，这会他应该回乾州皇都复命了，这赵都的乱子够多了，回了乾州，他可没闲心在问我们。”李自清嘧啶着打了个酒嗝，随后轻声说道。
王九川见他一副痴醉，若不是见识过，当真看不出眼前这个醉汉，会是那名震九州方圆的醉酒剑客。
“感觉这外面的世界，真不如那万重山里过的舒坦，李前辈，这赵都很大吗？”王九川靠在清兰屏障前，眼睛却是盯着屋外。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乾坤二州可都在赵都手里，乾坤湖为界分南北，位九州中心，曾也是大商之心脏，各路枢纽漕运皆要从这交汇。”说着，李自清又举起了酒，晃了晃却是一滴不剩。
“这般重要之地，大商为何不派重兵夺回？”王九川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夺，你还当那大商是拥百万仙士，万千甲胄的时期吗，如今诸国遏制，合纵连横之姿任谁也不会轻巧行事。”
“百年大商那点家底早打光了，就算真的收复伤到了元气，那怕也只会被其余几国吞噬殆尽。”李自清有点不耐烦了，看着王九川双眼的精光要是继续说下去，只怕是要说上一天都没完。
恰巧这时，小童开口说话了。
“罪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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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谢二位上仙救命之恩”小童顶着干裂的嘴皮微声说着。
王九川见他这样，赶忙到了杯水递了过去，小童接过水，也没顾上念谢，咕咚咕咚两口便见了底，王九川见他渴的厉害，又给倒了一杯。
小童喝的急呛得猛地咳嗽了起来，一旁李自清平静的看着，随后掏出腰间酒葫，轻轻晃了几下，随后打开看了眼叹了口气。
“既然醒了，走吧，下楼吃饭。”李自清一拍大腿，随即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今日的苏林城春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来往的行人各异没有要停的意思，坐在大堂上，望着门口不时有路过的行人，王九川看的出神。
“等带你领略了春晓，我便带你去南城，之后我们也可说再见了。”李自清抬手吩咐店里小二要来一壶猫舌涎，随后给自己和王九川倒了一杯。
“师父？你要去哪？”王九川接过自己那杯，嘴上却是疑惑问道。
李自清并未回他，只是端起酒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一饮而尽。
这酒香绵柔，酒色微黄，入口竟还带着一丝香甜，王九川喝完一口，还忍不住的吧唧了下嘴，再想去讨第二杯的时候，却见李自清直接端起了壶。
意犹未尽的王九川嘴里嘟囔了句：“不如我那葫芦里的十八酿。”
听此言李自清撇过眼，倒是又给王九川倒上了一杯，见杯中有酒，王九川也不废话，抬手便是一口下肚。
“你还要回南枝南吗？”舔了舔嘴唇，王九川皱着眉嘴里念叨着，这些日子的相处，王九川已经习惯了身旁这个不太可靠的前辈，可若是突然离别，伤感在所难免。
“南枝南要回，有些事要做，我李自清一生有三愿而未能圆，这几日重游旧地，心里也想开了些。”李自清满脸惆怅的说着，随后又释怀一笑。
“能请教前辈是哪三愿吗？”王九川握着手中酒杯，轻声问道。
“想知道？”李自清见王九川一脸认真，叹了口气问道。
“想！”王九川一听又有故事听，自然是乐的高兴，可李自清却是饮了口酒，嘴里嘟囔了声：“不告诉你。”
话音刚落，望着满脸黑线的王九川，李自清突然放声大笑，这一嗓子吓得一旁正大口往嘴里塞肉的小童都抖了一下。
“好了，等你有能力来我南枝南，我一定告诉你。”摸着小童的小脑袋，李自清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嘴里说着，王九川又拿过酒壶自己倒上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这时门外河畔上爆竹声响起，不时便有人群欢涌而来，那敲锣打鼓人潮涌动络绎不绝，河上小舟挂着龙头驶来，就连小童也看的忘记了手上的鸡腿。
“先吃饱，吃饱了带你去看。”看到小童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王九川笑着说道。
尽管小雨依旧，但挨家挨户屋檐上彩灯高展，那石桥上更是热闹非凡。
可那小童见门外新鲜，这手里的鸡腿都不觉的香了，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王九川。
王九川见他这般，也是摇头笑了声，看向李自清时，却见他对这门外之景似乎并无兴趣。
询问了声，却见李自清又找来跑堂小二要了壶酒，王九川叹了口气，随后便对小童说道：“吃完，我带你出去玩。”
王九川领着小童走到人群中，看到小童四处望着对什么有着新鲜感，王九川不禁笑了起来，这种生活似乎也是不错。
就这么，小童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王九川背着手静静的跟在后面，看着烟雨蒙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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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山中爱人。
以后一定要带丸子来这里，还要生个大胖小子，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累了就找个凉亭歇息，饿了就去吃碗豆面。
“仙人，仙人！”小童突然开口打断了王九川的思绪。
“我可不是什么仙人，你就叫我九川哥哥吧。”王九川宠溺的蹲在小童面前，摸了摸他那圆润的小光头。
“九川哥哥，我想...”小童通红的脸低了下去，小手却指向了一叶贩卖糖葫芦的小舟。
王九川顺着方向看去，那小舟上身着素衣的小贩正高举着手中草桩卖力的吆喝着。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买一个。”王九川起身看着小童。
而小童却支支吾吾半天只说了句：“他们都叫我小秃驴。”
“他们是谁？”见小童这般，王九川皱起了眉头。
“是个驼背叔叔，他说我没爹没娘不配有名字，就一直管我叫小秃驴。”听到这话，王九川顿时有些不悦，但转念又想起李自清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怒火。
“你有名字的，我们都有自己的名字，你今后就叫逢春，这就是你的名字，在这等我。”王九川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道，随后看了眼身旁，又叮嘱了声千万不要走开，便飞身落向小舟。
王九川此刻并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身形如巧雀般来到小贩面前，那小贩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从草木桩子上拿下几串糖葫芦。
“上仙，你请享！”小贩这副恭维的态度倒是让王九川有些愕然，但还是伸手从钱袋中掏出了几个铜贝。
“一串就够了，多少钱？”王九川接过一串随即笑着问道。
“这是请上仙享的，不能收不能收。”王九川架不住小贩的热情，硬是将掏出的十个铜贝塞给了小贩。
只听王九川嘴里说道：“买卖不易，有买有卖，哪有不收钱的理。”
那小贩先是一愣，随即小声问了句：“上仙是打别处来的？”
王九川愣了下随即说道：“我是从万重山来。”
听到这，那小贩才笑着把钱收下，随即又硬塞给了王九川一串，说是庆春晓的，王九川也乐的如此不在拒绝。
拿着两串糖葫芦，心里想着这回小家伙该高兴了，随即脚上轻踩便又飞上了石桥。
“逢春！逢春！”刚落脚，却不见逢春踪影，王九川有些着急的大声喊到。
“这孩子，指不定又被哪里的新鲜事物给迷住了。”王九川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想来这已经身处城中应该不会有事。
可在原地等待许久，仍旧不见逢春回来找自己，王九川有些坐不住了，猛地飞向空中大喊着他的名字，一声声爆竹声中，王九川的声音被盖了下去。
看着人潮涌动，王九川心急如麻，想着会不会被拐走想着会不会回客栈了。
而这时一个大婶却大声喊住了他，刚落地大婶抓过他的衣袖便问：“你要找的是不是一个七八岁模子的小光头。”
“对对对！这位婶婶，你见他去哪了吗？”王九川心急的问道。
“那肯定没救了，那群混蛋就爱干这种丧良心的事。”那大婶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可王九川已经急得快疯了。
“他是被谁拐走了？！”王九川焦急的问道。
“还能有谁，这里只有大发门的人能这么丧德行。”大婶一脸的厌恶嘴里咒骂着。
大婶话还没说完，便见王九川火急火燎的又飞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