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谁家来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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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大殿的后面，走到头便是一条直通坤州的茶马古道，这两匹马，你们牵走吧。”离别在即，看着仍依依不舍的王九川、赵婉凝，屠尤拍了拍手，催促二人。
“你这莽夫，怎么就不能有点眼力呢，没看人家小两口亲热吗。”李自清的话让二人有些尴尬，倒是屠尤仍旧催促的紧。
“赶紧走吧，又不是见不着了，以后有本事了，随时不就回来了。”屠尤说着亲自去牵来那两匹马。
“就这么着急要赶我们走啊。”李自清见他亲自跑去牵马，一时竟哑然失笑。
“还想咋滴，我存了几十年的好酒都让你们给我造没了，我告诉你，下次再来，给我备上好酒！”屠尤火爆脾气上来了，甩了缰绳就走到李自清面前。
“好好好，这不就走了，王九川别腻歪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到坤州的路还长呢！”李自清这边应付完屠尤，便朝着王九川说道。
这边王九川握着赵婉凝的手，纵然心中千言万语，真到离别时，却也不知该说哪句才算是深情。
“一定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王九川本来想掏出木棒当做信物，但又觉得不妥，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红绳，上面串着两枚铜贝。
王九川将红绳系在她的左手上后，铜贝闪动了一下，“我走了。”
“等一下！”赵婉凝追了上去，说着将腰间短刀取出，看着手上短刀，赵婉凝说道：“周伯伯说这把短刀是当初捡到我时随身佩戴的，你要好生爱惜，回来的时候要还给我的。”
接过短刀，赵婉凝又说道：“别忘了，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把它带回来。”
“我答应你！”
将刀藏在袖中，王九川对着屠尤拱手说道：“屠大哥，我家赵婉凝，拜托你了。”
屠尤听到这话，顿时拍着胸脯保证到，只要我在这一天，谁都伤不了弟妹。
而那赵婉凝也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不舍得离别，既红了脸，也红了眼。
一旁赵婉凝羞着脸看着眼前王九川的背影，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越来越依靠他，越来越不舍得离开他。
“好了，该启程了！”李自清将缰绳递到王九川手中，随后安抚了下身旁走马。
二人各怀心事，牵着马朝着下山的的路走去，身后传来了一声屠尤的，“出山口喽，莫回头！”
随着蜿蜒的山路一直走，树丛深处不时传来虫鸣鸟叫，绿茵环绕之处石苔遍地。
“李前辈，你为何要总挂着一把伞，不应该是配剑吗？”走在后面的王九川见李自清背后的伞好奇的问道。
“一位故人的，托我保管。”李自清头也没回的说道。
王九川伸手摸了下袖中的短刀，心里若有所思。
“小子，骑上马吧，这一段路平坦了。”李自清说着便一跃跳上马背。
“为什么不直接飞去呢？”王九川有些不解的跨上马背，随后开口问道。
李自清忍不住回头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有过灵炁枯竭的时候，飞？”
听到这话，王九川也不反驳了，想到自己之前不懂怎么运用时，肆意挥霍灵炁的那种虚脱无力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快马赶上李自清。
“那李前辈你和屠大哥谁更强啊！”听到王九川的话，李自清又是无奈的看向他。
“他们九黎一族都是些怪物，尤其是那个泼皮莽夫，还有他叫大哥，叫我前辈？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王九川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对我有受教之恩...”
“我都说了，悟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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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你的造化，小子，太天真可活不长。”李自清慢悠悠的开了口，身后王九川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二人一路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催促胯下骏马。
这一路把马儿累的吭哧吭哧，见天色过半，李自清拴好马便走到茶马古道上的一家茶馆内。
茶馆不大，倒也布置的精细，店里的小二见来了客也是笑脸问道：“二位爷，是跑刀子口还是走的金银山？”
就在王九川有些疑惑的时候，一旁李自清却将桌上筷子筒放到了地上。
“哦，这位上仙想吃点什么？”店小二见状连忙更加恭敬了起来。
“二叶子酒，莫沾腥。”听着李自清的话，王九川更是疑惑不解了。
等小二走后，王九川这才凑近问道刚才是什么意思。
李自清淡笑一声解释道：“这茶马古道上往来鱼龙混杂，能在这立足开店背后都有些势力，一般非必要不要轻易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他问的，无非就是我们做哪个行当，这样方便打点。”
“那为何要把筷子筒收起来？”
“不食凡尘烟火气，此乃天上仙人来，不过是市井的小路，慢慢学吧。”
话说半响，小二便端着二壶烧酒，一碟猪头肉，一碟绿油菜走来。
“二位上仙，好生慢用，路上五湖并肩来，怠慢见谅！”
“他这说什么呢？”王九川看着小二走远，小声问道却被李自清一声吃饭给打发了。
王九川一边吃着碗里的菜，一边打量着外面，不时会有马车马匹飞驰而过，就这么一会，那路过的甲胄行军竟也有不下百人之多。
“这就是九州吗？”
“赶紧吃你的饭，还没进城呢。”
就在王九川要接着吃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冒出了头，一颗锃亮的大脑门着实吓了王九川一跳。
“仙人，能施舍点饭吗？”王九川还没开口，那小二已经快步走到面前驱走了那小童。
“不知哪来的小毛头，打扰二位上仙的雅兴了，见谅见谅。”小二一脸谄媚的说道，李自清倒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支走了小二后，李自清见王九川望着小童萧条的背影出了神，放下了手中的酒壶低声说道：“可怜上了？”
“就这么不管吗？”王九川回头不解的问道。
“怎么管，茶马古道上这种小孩太多了，生在这乱世，自保已是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自清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平静的说道。
“不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你可是修行者啊？！”见李自清那无所谓的态度，王九川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又怎样，看的多了，你就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了，什么狗屁的修行者，不过是那老天爷的一场游戏。”自嘲的笑了笑，李自清又端起了酒壶。
“你会有这种想法，那是你阅历太浅，还没悟出这世间的真理。”
但出身的经历，让王九川无法置之不理，就在他想起身时身旁李自清却按住了他的手。
“吃饭！”
王九川想挣脱，却怎么用力都无法脱手，而这时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随即七八个染血的甲士随马车跑来。
紧接着，马车上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手上，那肥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木盒。
“真是胡闹，居然还要本王爷亲自走一趟。”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下车便是一阵抱怨。
“果王爷，这皇储肯将这差事交由你，说明这日后王爷你只会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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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低走呀。”那一旁的狗奴子话接的快。
那肥胖男人倒是很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木盒递给了狗奴子，又说道：“我那小侄子，我打小就看他不同凡响，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心太急了。”
“果王爷说的是，这一路颠簸，还是先进里面歇息下。”那尖嘴猴腮的狗奴子哪里敢搭这个话，只能一脸谄媚的请王爷进茶馆。
而马车另一边，一个手持长枪面容冷峻的男子也从马上跳下。
而正专心喝酒的李自清也注意到了门口那个持枪男人，嘴里嘟囔了声，“启明境。”
“文子居！你个饭桶！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该让帝君杀了你！”果王爷见男子一声不吭的走了过来，又是一顿怒斥。
而那个被叫做文子居的男子只是默默的走到了马车前，将手中长枪搁下，随后便走到了果王爷面前。
“你要是有点用，我至于差点被追上吗，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果王爷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却见文子居没有任何表情。
见到这一幕，李自清眼中尽是玩味，似乎是对这男人产生了兴趣。
“就是，不过这段路在往下走就到赵都领土了，那就安全了。”一旁狗奴子倒是话说的紧。
“哼，那个谁，快飞信让他们派军队来接应！”果王爷说完一甩袖子便进茶馆，可这好巧不巧，刚好撞见了那光头小童在嘟囔着什么罪过罪过。
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果王爷，一见这小光头不但挡了自己的路，还说什么罪过，二话没说就一掌扇倒了他。
“敢说本王爷罪过，给我拖进来！”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屋，而那狗奴子也是踹了小童两脚，随后便让护卫给拎了进去。
那掌柜的也是机灵，见这阵仗连忙推开小二把人给请到了最里面的雅座，随后便命后厨准备好酒好菜招呼上。
刚一坐下，果王爷就怒拍桌子说道“那个赵文瑄真是个白痴，居然想着找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拿下亳西城，害得我还要走这一遭！”
狗奴子听到主子的话也是连忙附和上，随即便上前给主子捏肩捶腿。
“王爷，这轩州一遭也不算白去，这回去了不但能安抚帝君，那皇储也一定会念你的恩。”听着狗奴子的话，果王爷这才算脸色有些好转。
想这一路担惊受怕的进入了商地，差点没把命留那，这回程还被围追堵截，果王爷猛地摔碎了桌上的茶壶。
“去把那小毛头给我带进来！”果王爷闭上眼有些怒意的说道。
门口护卫听到这话，连忙将那秃头小童拎了进来。
“先给我把他腿打断！”果王爷撇着嘴，随后接过狗奴子递来的新茶，开口说道。
两名护卫领命后虽有些不忍，但仍抬脚猛地踹在小童腿上。
那狗奴子在果王爷身后讥笑着，听着小童痛苦的惨叫，果王爷闭着眼享受着，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响彻了不大的茶馆。
这茶馆的掌柜可坐不住了，连忙端着美食走了进来。
“王爷，王爷，您犯不着跟这小毛头置气，来尝尝本店特色的香酥柳根子！”掌柜的见双腿渗血的小童眉头皱了皱，随后立刻笑脸说道。
倒不是这掌柜的有多善良，这茶马古道每天的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他这也只是怕脏了自己这赚钱的小馆。
果王爷眯眼盯着掌柜，随后又看了眼桌上的鱼，那狗奴子连忙取来筷子夹起了一块送进了嘴里。
“把这小毛头的舌头拔了，扔出去吧，别扫了本王爷的雅兴。”见狗奴子吃过没事，果王爷这才动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