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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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呼，啊——”榕树洞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树上的栖鸟时不时飞散开来。
石青：“还挺得住吗？魂力的植入极为痛苦，甚至会使你的脸变形。”
“再痛苦我也会坚持下去，我要证明我的与众不同，在此之前，”男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用发抖的双手缓缓戴上面具，“这份力量对我尤为重要。”
“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力量，我所坚持的道，怎能败在你手上！”回忆当初，男子张开手掌一股气流直击萤的左腿，萤扑腾一声差点跪下，彻骨的刺痛随之袭来。
“这混杂了魂力的冲击波会直接作用于你的神经系统，比起一般打击所带来的疼痛要强上数倍。”男子的第二发打在萤的右腿，萤直接向前扑倒在地上，“我要慢慢折磨你，你终究还是败给了我。”
“你还不明白吗？在你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萤抓住膝盖吃力地站起身，气流再次射出，萤伸手正面接下，所带来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比起勒所承受的，这点根本不算什么。”萤颤颤巍巍地向前迈步，肌肉zhang红、青筋突起。
男子：可恶，身体开始起反应了，再这样下去萤还没倒下，我就要先殒命了。
石青曾告诫过男子，“有件事你要切记，我的魂力是可再生的，但你只能以自身的生命力为代价。长此以往寿命削减不说，若一次释放的量过多还会有生命危险。”
“你的魂力减弱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伴随不断袭来的剧痛，萤一步步接近男子，那刚毅的眼神，谁也想不到这是当年羸弱的二虫。
“怎能罢休，我的觉悟可丝毫不比你逊色！”男子加大魂力，萤的脚步却越发稳健。
“痛觉神经几乎麻木，而我的脚还能动，说到底不过虚幻一场。”突然，萤的身体被刮出一道伤口，鲜亮的流光同血一般飘出，“不对，他在用精神窥探我的内心，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打算…”
“这种含有魂力的冲击波其真正用途是打开潜藏在心底的大门，我承认你的意志是我不能轻易撼动的，所以这次就由你来亲自告诉我，你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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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来到男子面前，抬起拳头向他挥去，只见他镇定自若地说道：“这下就真的结束了，萤。”
“涟漪，你觉得萤最珍视的是你吗？”
“不，萤是对我很好，但在遇到我们之前，萤不就是这个样子了吗？在与我们相遇之前，他一定是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同学聚会接近尾声，大家决定去附近的饭馆就餐，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当时教文化的郑老师，一起坐下畅聊几句后她讲起一件令她记忆犹新的事：
那时正值夏季，教室里被烈日烘烤得极不安分。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出于习惯我趴在讲台上观察着底下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们的言行、举止，那天也不例外。
因为上一节是体育课的关系，升温过的脾气说话总不经大脑，再加上还是一帮二年级的学生，难免做出些平时不愿看到的事。我原本没放在心上，可当我把目光转向处在风暴中心的男孩时，才发觉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的眼睛在看着我，像我注视他们一样注视着我，他对我微笑仿佛在对我说别太介意，亦或是与我诉说自己的无奈。无论是哪一个，他的笑容我至今难以忘怀。”
老师没说他是谁，同学们自然不去追问，大家心照不宣地低头吃着饭。
之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没想到在这时涟漪碰见了萤昔日的同桌，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涟漪：现在想来，似乎理解了萤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一直把悲伤藏在笑容背后的萤一定是牺牲了什么。这种偏激的做法一旦超出界限，至少对萤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你总是跟在大伙儿后面，其实你并不是害怕独行，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喜欢孤独。”萤睁开眼睛，男子的声音即近即远，“你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秘密，如今我偏要将你那份薄薄的悲伤打碎。”
“萤，你看这是谁。”萤无力地抬起头，灰暗的视线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待画面清晰萤不自觉地睁大眼睛。
“父亲…”话未说完，眼前人如花瓣凋零，无声的朱幕落下。
伴随漫长的耳鸣，萤恍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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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那种真实的感觉令他不由地相信刚才所看到的。
“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的…”更咽的独白，萤像个无助的小孩杵在那里。
“爸爸…是不是…无论谁都会有消失的一天？”
“嗯，不过，爸爸是不会离开你的。”
照亮萤心中的光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早已沥出血的枷锁。
“明明是为了让父亲放心才强颜欢笑的，明明是不想父亲失望才坚持做个好人，如今却…”
“爸爸，如果你的孩子不是我，你还会对他好吗？”
“当然了，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尽心呵护他的。”儿时的萤曾问过父亲这样一个问题，听到回答后他低下了头。
牵墨看出孩子的心思便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不过，幸好是你，这样我就不会为我的过分宠爱而感到愧疚，因为你是个乖孩子。”
“因为你是个乖孩子。”
一股强劲堵在萤的胸口喷薄欲出，有生以来萤所受的伤痛集中到了一处，万念俱灰。
“怎么，终于尝到撕心裂肺的滋味了，你也不过…”男子面前袭来一阵寒气顿时令他毛骨悚然，这浓烈的杀意跟所谓的愤怒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他下意识地明白到，隐藏在光明背后的萤觉醒了。
圣人有言：善与恶皆归于性，人生来便拥有懒惰、自私、正义以及信仰，所做之事无不被情所困受理驱使。倘若将二者抛去，在那之后所呈现的是，极至的善与极至的恶。
“如果父亲爱这个世界，我便尽一切保护它；如果父亲与这个世界背离，我将亲手毁灭它。”
“我要杀了你，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杀了你。”黑气，无比浓郁的黑气从萤身上溢出。
男子用思想造出巨大死神挡在他的前面，萤的一个眼神直接把它吓得魂飞魄散，见状男子急忙往后退结果一哆嗦坐在地上，“恶魔，你是恶魔。”
萤瞬间靠近，一记重拳砸下面具破裂，当他举臂再度挥下时面具掉落现出男子的真面目。
虽然额头的血管凸起改变了模样，但萤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