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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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枝的转变局势逆转，牧和牙的精灵狩猎计划功亏一篑，城南的队伍也已撤离。
“萤，眼前这人应该是我们在岩城时见到的，恐怕城南瞭望台的失守就是他所为。作为连影的新成员能力尚且未知，一定要谨慎对待。”说罢勒转头看了看萤，“萤，你在听吗？”
“嗯。”萤的精神有些恍惚，估计是对那人毫不掩饰的敌意感到不解。
“别怕，不是还有我嘛。”勒拍了拍萤才使他找回点状态，而在他们对面的斗篷男子已经迫不及待。
“大家都到齐了吗？”涟漪探进脑袋，教室里颇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
涟漪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渐渐地笑容变淡，她直起身走进班级。
“萤，快散开！”男子掀开披风，一只透明的青鸟拍打翅膀从中飞出，勒和萤朝不同方向后撤。
勒张开光屏立在两人前方，青鸟巧妙绕开，萤分出分身可青鸟依旧死追着其中一个不放。
“是跟踪型的，从轨迹上看像是具备意识，不妨让我一试。”勒调转枪头生成一把光刃向男子掷去，男子跳离原地避开，青鸟的速度慢了下来，萤随即回到勒的身边。
“动作并不单一，又跟男子的意识直接挂钩，这种东西绝非赤族和兰族的技法，若单凭感觉倒与你的幻光有些类似。”
萤：“嗯，我也有同感。”
“你们一定觉得奇怪吧。”就在勒和萤捉摸不定时，男子夺过话说道，“起初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过当我知道它的来历后，由衷地感谢那位赐予我力量的大人。”
“相传神在用灵创造了大地、海洋、天空、日月后，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是生命，于是与灵对等的另一个原点诞生了，它就是——魂。”
勒：“化无机为有机，象征着生命的原点，你说的那个人是石青吧？”
“哈哈，真是敏锐的洞察力，应该说不愧是你，勒。这力量正是我从石青那里借来的，他把魂力注入我的大脑，思想获得生命挣脱束缚，我将它作为武器为我所用。”说着，斗篷男子全力扬起披风，数只青鸟倾巢而出。
“精神上的攻击吗？萤，千万不要被那些东西碰到。”勒和萤踏足脚步准备迎击。
一片绿荫降下，勒见势虚晃，鸟从他头顶掠过全部盯上了萤，萤快速迂回可眼看逼近，这时他分出三四个分身却是徒劳，勒的光屏又被轻易绕过。
“这些精灵鸟是以思想为食，自然辨得出真假。”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勒伸出手在男子上空聚光形成一个超大玉盘，而男子驻立不动，一只青鸟发现漏网之鱼朝勒飞去。
“是想比比谁的更快吗？好！”勒收掌成拳，光子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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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加迅速，随着灵的渗入结构基本成型，他又划开右手升起一道宽屏挡在面前。
这一刻，玉盘的模样初显，青鸟还要绕过一堵屏障才能触及到勒，胜利的天平似乎倾向勒这边。
“为什么在这决胜关头我的心中仍有不安，是我忽略了什么吗？”勒在脑海里思索着。
就在下一秒，面具下的他露出黠笑，青鸟竟从光屏后直接穿了过去。
“糟糕，原来刚才的是…”
“怎么看都像是一人所为。”
“唯独门窗是好的，就像是被人轻取于瓮中。”
勒恍然大悟，起初青鸟绕开光屏只是男子的一种误导，此刻躲闪不及的他被击中脑部，玉盘在男子头顶涣散，勒陷入长久寂静。
“勒，你怎么了？”萤停下脚步，勒用颤抖的双手一点点捂向脑袋，那些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全涌现出来。
“快醒醒，我的兄弟。”
“再歇息一会儿吧，来喝杯茶。”
“前进！前进！”
“……”
“快来抱抱我。”
“不！”勒最终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流，他使劲把持欲将崩裂的大脑，可乱象还是一个个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
男子：“真是厉害，思想居然强到连记忆体都成型了。”
萤：“你究竟对勒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竟如此脆弱，简直就是千疮百孔。”勒痛苦地挣扎着，萤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萤：到头来我还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是我的弱小造成了这一切，我又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选择了你，萤。”男子走上前用讥讽的目光审视着勒，“因为你是他的软弱啊。”
“萤，快逃。”勒努力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他从牙缝里拼命挤出寥寥几字。
“不，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的。”有时，萤的固执会给他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很好，在得到这份力量前我就定下了要击倒的目标，勒是第二个，萤你是第一个。”说着，男子扯下披风正面冲了上去，萤握紧拳头鼓足劲一顿猛攻，几轮下来男子破绽百出，萤从死角的一记肘击他便招架不住。
“奇怪，凭他的身手明显是个门外汉，可他为什么要用不擅长的近身战与我较量？”萤收回鸿绣，在心中暗想。
“要不是听勒说起，我可能一辈子也想象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直到刚才和你交手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你的分身，你到底是谁呀，萤？”男子张狂的语气，信誓旦旦地朝萤走去，萤挥出一拳被他接住，“萤，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
听到这话，萤抬起的右掌不自觉放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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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松懈男子再次露出歪笑，“只有这一点，你还是老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死死抓住萤的手不放，直接将右手伸向萤的额头，“结束了，萤。”
“还有谁没来？”
“这个嘛，大概有七八个吧。”
“都是哪些人？”
“额，除了班长、‘虾皮’，其他的人都记不清了耶，嘻嘻。”往年的班级里，黑板报下的装饰变了样，但依旧能勾起不少回忆。
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周围人谈天说地，而涟漪的前桌依旧空着。
“你听说了吗？班长现在是兰族外贸协会的副会长，就上次连脉红的面都见到了呢。”
“真的吗！不愧是我们班长。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算命先生？他说班长是豪杰转世，将来必有大作为，果然灵验了。”
“那位老先生不是为我们所有人都算了一卦吗，我记得你好像是…”
“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听到有趣的话题，大家纷纷聚到一块，教室里又热闹起来。
“这里是…”缓过神来萤正处在一座大桥上，桥下是宽广无比的大江，迎面吹来的夜风令人站不住脚，江上暗得仿佛把整个人都吞进去。
忽然江面涌起，江水倾泻现出一只巨兽，它那伸长的脖子在空中舞动，甩出的水花打在萤的脸上，伴随着类似蓝鲸的深远悠长的叫唤声。
“人类的恐惧始于ju物。”在萤的背后，一双眼睛睁开注视着他。
“是水怪，就跟小学课本里描述的一样，细密的长牙再加上凹陷的眼窝。”萤看了看周围熙攘的人群，没人注意到水龙也没人理睬萤，“原来如此，这里是他用思想打造的空间。”
“没有用的，就像做梦，即使你察觉到了也会下意识认同，只能跟着梦中的情节走到最后。”水龙拍打蹼掌向萤逼近，近得能听到粗大的鼻息声。
“在梦中吗？”萤低头沉默，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是在害怕…不，”萤抬起头，男子永远忘不了那副神情，“是兴奋。”
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后，萤的心境也得到了成长，在这里的萤仿佛换了一个人，而他的表现说明自己并不感到意外。
“在精神的世界，我便是无敌。”萤的拳风落下，水龙早已荡然无存，他回过头看向男子。
“他发现我了！不，这不可能。”待男子细看，萤的目光并未切实地锁定到自己身上，“他只是认为我在身后罢了，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如果说同学中有谁最成功也许没人会想到萤，但要说谁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想非萤莫属。”男子闭上眼睛，拉起空间的门帘，“接下来就由我亲自主导梦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