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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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任务结束的第一天，在提交完报告后，天草、白夜他们决定去踏青放松心情，鳞要为后天的卫士考核做准备，勒则预订了下午歌剧院的票；剩下在脉红家无所事事的萤，还有自从任务回来就一声不吭的朱砂。
“这么说，是脉红大人派你们来支援我们的喽？”时间追溯到一天前。
“嗯，先抵达a区，再连同你和千叶赶往c区，脉红大人是这样吩咐的。”白夜答复道。
“咦，前面那位不是朱砂吗？”正走着，千叶看见朱砂扶着地衣朝这边走来。
萤跑上前去，“朱砂，已经结束了吗？”
朱砂默默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时，朱砂为一探究竟独自进入山洞。洞中的光线并不暗，沿着一条小路很快到了尽头，在里面的石座上靠着一人。
朱砂刚一踏近，洞顶的尖石和地上的石子像发生共鸣般动了起来。
“你果然拥有这股力量，恐怕还在我之上。”是石青，他淡然地说道。
洞里的空气流通少，朱砂摘下兜帽，这是她无意间的举动却引起石青的极大反应。
他摆正身姿，眼睛瞪得湿润，“起初我还有些不太确定，但一看到你的面容便深信不疑——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你认识我母亲，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吗？”
“当然了，”石青平复呼吸浅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妹妹。”
“朱砂！”空荡荡的风景楼上，朱砂一人呆呆地眺望远方，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
“萤。”朱砂有些吃惊，但依旧不改惆怅的神情。
“怎么从昨天回来就闷闷不乐的。”萤靠在栏杆上深吸了一口气，“哇！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啊。”
“萤，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萤挠了挠后脑勺，不知该怎样往下说。
“对了！我们不如…可是，只有一天时间。”萤突然转头跟朱砂说起，又自顾自地说着，“不，只要有那个的话…”
“萤，你在说什么？”朱砂看着萤脸上扬起的坏笑，一头雾水。
“朱砂，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萤兴奋地问道，朱砂倒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萤拉起朱砂的手就朝脉红的宅邸走去。
“我记得就在这里。”萤带着朱砂鬼鬼祟祟潜入脉红家中，在后院有两匹脉红精心照料的千里马，萤早就开始打它们的主意了。
“我的千里马！”
到了中午，回家吃饭的脉红突然发现千里马不见了，在木桩上还留有萤的字条：
脉红大人，这两匹千里马先借我一用，待我回来后再向您请罪。
——萤
脉红：“可恶，这臭小子，一人加两匹马，这么招摇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与此同时，萤用隐形外衣遮住千里马，慢悠悠地和朱砂在大街上走过。
“终于出城了，朱砂，跟紧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萤骑上马，不料刚一勒紧缰绳，马就飞奔而出。
“萤，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朱砂在马上大声向萤问道。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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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朋友。”说着，萤自豪地笑了。
之后，萤和朱砂在马背上奔波了一天，见天色变暗，于是决定在就近的森林里过夜。
“朱砂，你先睡吧，我来为你守夜。”
朱砂枕着树根很快睡去，在梦里她回想起那天与石青后续的对话：
“你的母亲叫作石见蒽，是我们国度的公主，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石青平静地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地面。
“我生来便是孤儿，是公主收留了我，我的名字也是她给我取的。在我的印象中，公主是一位乐观随和的人，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想她会一直这样与世无争地生活下去。
我们的国家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我们的领袖是之后连赤国、兰国都胆战心惊的萘，为了完成某项重要使命，他背井离乡独自来到这里。
自从萘走后，国家的战力大大削弱，那些原本畏于他的力量而不敢来犯的敌人再度出现，族人们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了国家，公主不得不披甲上阵率领军队与敌人拼杀，在战场上驰骋的她最具魅力。
直到战争结束，公主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但她的脸上早已被战火燃尽了当初的纯真。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喜欢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她对谁都好，唯独少了自己。”说到这里，石青不禁更咽。
“我以为时间会挽回一切，可不久后公主也离开了，就像之前的萘。这一去又是十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们的安危，不曾想竟是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我最后一次见公主时，公主对我说她一直为这十年的离去感到深深内疚，她回到了国度，又在临走前把你托付给了我。”
听完石青的话，朱砂沉默不语，她想起了往事，那是母亲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母亲把她抱在怀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我像逃避责任一样躲在这里，小心翼翼地窃食着快乐的时光，我的孩子，你可知道这份名为幸福的悲伤。”
“恶魔！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老子出来！”洞外传来破骂声，打断了朱砂的遐思。
“今天就到这里，能和你说上话我很高兴，作为答谢有件事要告知于你。”石青从石座上站起，后方的岩壁张开一个直通向外的大洞，他走了进去，“下个月的30号，我们将再度前往金城取回起源之书。”
“等等，先告诉我，我的母亲现在在哪…”没等朱砂说完，岩壁上的洞被重新填上，洞中回荡着石青的最后一句话。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才是这世上的罪人。”
声音退去，只剩朱砂一人在山洞里。
她从洞口走出，发现外面已围满了拿着铁叉和铲子的人，而带头的正是一年前追杀她的那个男人。
“是，是魔女，他们果然是一伙儿的！”男子举起铁叉激动地说道，随后一大帮人手拿武器对向她，有些还时不时地往后缩。
朱砂无心理会，生出一对巨大翅膀，扇起的大风让村民们睁不开眼。她趁机从背后伸出一条黑色尾巴缠住躺在地上的地衣，腾空而起飞离此地，那个山洞也在之后坍塌成了平地。
“妈妈，我又该何去何从…”
“朱砂，朱砂，醒醒。”一晃已是早上，萤和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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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赶了两小时的路，终于到达目的地。
“到了，就是这里。”
朱砂抬头一看，是一所学校。
“现在是课堂时间，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正在某个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萤把马寄放在驿站，带着朱砂在学校里闲逛，从未来过学校的朱砂好奇地四处张望。
“有了！”萤朝教室走去，隐身后的他悄悄打开门往里探。
“请问你是…？”朱砂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萤一惊解除了隐身。
“萤，原来是你呀。”是萤以前的班主任，还是老样子，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
“老师好！”萤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敬礼道，“我是带朋友来参观母校的。”
“这样啊，那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不了，老师，其实我是来…”
萤支支吾吾的，老师看出了他的心思，“哦，你是来看涟漪的吧。她去上交流课了，那地方离这挺远的，估计要晚点回来。”
“真不巧，”说着萤又扬起笑容，“没事，反正有时间，我们先在这附近呆一会儿。”
到了中午，萤和朱砂迟迟未见涟漪的踪影。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萤终于决定和朱砂启程回去。
“不再等了吗，萤？”
“算了，再不回去的话就赶不上明天的考核了。”就这样，萤的计划泡汤了。
“萤，那位涟漪长什么样子？”在路上，朱砂向萤问起。
“这个嘛。”萤想了想，用光子在空中绘出涟漪的肖像。
朱砂被涟漪的样貌所动容：总感觉这是萤记忆中的她，不，是心中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美丽、温柔。
“萤…是不是喜欢涟漪？”朱砂问道。
“嗯。”在朱砂面前，萤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在上学时我便偷偷喜欢着她，那时的我不太擅长表达，但总想让她看到我的闪光点。于是我期盼着有一天，在我的班级里涌入这样一批人，他们认同我的存在，伴我左右，是我引以为傲的朋友。”萤诉说起自己的心里话。
“所以，你想让她见到我，是吗？”此刻，朱砂的内心十分矛盾，不知是该为成为萤骄傲的人而高兴，还是为萤一心只顾他和涟漪而难过。
“额，稍微有些不同。”萤的回答让朱砂原本黯淡的目光再次亮了起来，“我想让涟漪能够认识你，同样也想让你见见涟漪，因为她也是我的骄傲。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但如果能与你分享我的骄傲，我想你也会像我一样感到开心吧。”
萤的话回荡在朱砂心中，她的那盏愁眉终于像乌云般散开：
一开始我只想通过十大卫士来方便查找母亲的下落，就在刚才，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另一个想法。
妈妈，能否再多等我一会儿，我想在这里稍作停留。
我并不期望能长久陪伴，自从那天与萤分别便觉得天各一方，即使这样也因有过一段记忆而感到满足。曾经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的我，终于也有了值得骄傲的东西。
他是我的骄傲，更是我的憧憬，一个人如果连憧憬都失去的话就太悲惨了。所以我要成为十大卫士，成为守护憧憬的卫士——蓝图卫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