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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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年末了，年末是个承上启下的时段，下年度工作做得好坏取决于年末的计划安排和打下的基础，基础打好了，打牢了，来年工作会轻松愉快。
我一边忙着记者站年终扫尾工作，一边积极寻求新的一年里合作单位。
一天，我拿起厚厚的黑色皮质电话本，翻找来年可以合作的对象。翻来找去，最后决定找自己的班长试试。班长在本市一个县级经济开发区担任一把手，向来都很重视宣传工作，之前也有过合作。
打通班长的电话，我很客气地说：“老班上午好！打电话给你，打扰你啦！”
班长回答说：“看你说的，哪有打扰！”
我又说：“老班，新一年我们能否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我负责把你们开发区的重要稿件想办法放我们报的头版。我们是经济报，正好与你们开发区工作紧密相连。”
班长说：“梅子，头版不头版，我无所谓，就是我们开发区的内部宣传，你看能否帮我带着做。现在内宣的质量直线下降。”
我也诚恳地对班长说：“带着做肯定不行，压力大，任务重。我们记者站这边还有一摊子事。如果老班确实需要的话，我可以到你们那儿坐班专门给你做内宣。”
班长提前声音说道：“我的妈耶，我们这儿聘用的工资很低，只有1000多元一月。你会来吗？”
紧接着，班长又说：“你跟我讲实话，你现在待遇是多少？”
我说：“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四千元左右吧。”
班长说：“我看看能否以人才引进的形式让你进来。”
一通电话打下来，希望与失望并存。与班长的常年合作是不可能，但是我梦寐以求、朝思暮想地想进机关单位上班的机会突然间有了眉目。这让我兴奋不已。
虽说只是有了点眉目，希望渺茫，但我也要去做百分百的努力和争取，于是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我悄悄地朝着梦想挺进，丝毫不让老站长知道。每次与班长联系，我都是选择老站长不在记者站的时候。
晚上回到家，我就把这事跟周扬说了，并跟周扬商量着如何送礼给老班和送点什么好。
但周杨却泼我冷水说：“他不可能帮你，你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他凭什么帮你。”
我说：“不试，怎么会知道，试试看嘛。再说他们单位需要编辑人员，我正好是做了十多年的记者编辑，不是正好嘛，有什么不可能的。抛开关系不说，那也是工作需要嘛。而且，他是我们的班长。本来班长人就很好，是个热心人，工作上多年来一直很照顾支持我。”
周扬听我这么一说，觉得我说得也有道理，没再言语了。
吃完晚饭，我就来到自动取款机前，取了钱，用一个纸袋装着。然后周扬驾车，我坐在副驾驶，几分钟后来到班长住的楼下。
我只知道班长住在这幢楼，但不知道具体的门牌号。
我只好打电话给班长，问他在不在家。
班长接了电话，吃惊地说：“你在我家楼下？你知道我住哪儿吗？”
我告诉班长说，我知道他住的大楼，不知道门牌号。
班长说：“我现在不在家，在外面吃饭。”
我说：“你不在家不要紧，我先到你家去，你爱人在家吧？我们是同学有什么关系。我和老公一块过来的。”
班长又说：“我老婆最讨厌什么同学了，”并说：“梅子，不要这样做，我们是同学，我还是你班长，不需要这样，如果你要这样做的话，那就搞不成。”
我们毕境是同学，听班长讲得这么真诚，我也很理解。
这次送礼不成，我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顺其自然吧。
过了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中午时分，我乘着老站长提前下班走后，我又打电话给班长：“老班好，上次说的那事还请老班帮忙，关照。”
班长说：“你写份个人简历发到我的邮箱。我们好研究下。”
电话中，班长把他自己的邮箱账号报给我了。
挂断班长的电话，中午，我加班加点把我个人简历以最简洁的文字写好后，发到班长的邮箱去了。
简历发到班长邮箱一个多星期，没见班长来电话，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好意思，老是打电话打扰他，毕竟班长是一个单位的头儿，还有很多很多大事要做。于是，我又耐心等了几天。几天后的周五，我忍不住又打电话给班长，我说：“老班，根据你说的，我把简历发到你的邮箱了，看到了吧？”
估计，班长一会儿有事要忙，语速很快地说：“看到了，看到了。最近比较忙。这样吧，有时间带上你的作品到单位来一趟，我们见面谈谈。”
并跟我说：“到管委会来，要是我不在的话，你就找严书记谈；如果严书记不在的话，就找孙主任谈。”
我一听班长让我到他们单位“见面谈”，看来进他们单位工作的希望很大了。于是赶紧趁热打铁，对班长说：
“就今天，你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会儿就过去。”
班长说：“今天没有时间，一会儿要陪领导到下面乡镇的督查相关工作。你随便哪天过来都行。”
与班长通完电话，我就开始整理近几年的作品，其中有一篇最有影响力的作品，是和报社副总编辑共同署名的反映我们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稿子，曾获得国家经济新闻三等奖，报社副总编因此还亲自到北京参加受奖大会。
我收集了几篇比较好的稿件放在包里，准备到时呈给他们看看。
同时，梅子还做了功课，特地到本市的超市，购买了几千元的购物卡。
几天后的一大早，我又电话联系了班长，问班长道：
“今天老班有时间吧，我想今天去你们单位，和你们谈谈。”
班长说：“在，在，今天在，你过来吧。”
随后，我让周杨开车送我到班长的单位。到那儿时还很早，刚到八点，好多办公室的人才刚刚到，正在打扫卫生，洗茶杯，烧茶水。
我顺着每间办公室外面挂着的工作指示牌子上，看到了“主任办公室”的牌子，办公室的门关着，问了下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说领导还没有到。
我根据之前班长跟我说的，如他不在就找严书记谈。我怕班长临时有事，要到上级部门开会，来不了单位。
我想这儿离市区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找人先谈谈再说吧。
于是梅子又问了工作人员：“请问严书记在吗？”
工作人员指了指严书记办公室说：“严书记刚来，在办公室里。”
严书记的办公室门开着的。我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并请问道：“您是严书记吧，我是梅子。”
严书记：“你好你好！请坐请坐！”
我把带来作品样报拿给严书记看，严书记接过样报随意翻了翻看（翻看作品似乎是为了做做样子），然后对我说：
“你的情况我们基本上都了解了，现在说说你来我们这儿工作的相关情况：月工资4000元整，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和相关的办公设施，上下班单位有车接送，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午餐单位补助5元钱一餐。基本就这样，你看看还有什么条件提出来。”
我听了之后，觉得蛮好的，尤其是工资这块很满意。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一心想进机关单位上班，其他的似乎是次要的。
我心里一阵高兴，随即就对严书记说：“严书记，没有什么条件了，这样挺好的。”
接着严书记又说：“是这样子，年底了，我们单位要出一期年终特刊，也就是两会特刊，在两会上送发给各位人大代表。我们想请你帮忙出这一期。”
我听了严书这话，也知道了为什么班长急急忙忙需要见面谈，最主要的是需要我帮他们出一期特刊。
我听了严书记说帮他们出一期特刊，心想这很简单，脱口说道：“行啊！”
接着严书记又问：“想想按什么思路来做这次特刊？”
我不假思索地说：“就按五大发展理念吧。”
严书记：“这个比较好，全国正在推动践行五大发展理念。”
严书记正想借此机会召集各个部门开个特刊现场会，想让我也参加下。这时班长来到单位了，听到严书记办公室传来我的声音，班长走近严书记的办公室，伸头向里看了看，我看到班长后，喊了声“主任好！”在班长单位，还是得规规矩矩叫官方的称呼。
班长应声道：“来啦，你们谈，你们谈！”
随后班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班长已经来了，我就不想再和严书记谈了，也担心班长误会生气。
然后我对严书记说：“我们一起到主任办公室去谈吧。”
我俩人转身来到班长的办公室，严书记的办公室与班长的办公室是紧挨着的。
严书记先开口给班长汇报道：“相关情况我们基本都谈了，还有就是这次两会特刊，想请小梅帮忙做，按照什么思路来做，她提了按照五大发展理念来做，我觉得很好，您看看是否可以。”
班长说：“行啊，好啊！”
汇报完，严书记就离开了班长的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只剩下我与班长。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再一次向老班表达感谢之情。
我从背包里把之前准备好的购物券塞给班长，购物券是用信封装，不显眼。
班长立即站起身来说道：“你瞎搞，要这样，我这儿还得了。”随即把塞给他的购物券又退回到我的背包里。我塞给他，他退回来，这样来回两三次，班长执意不收。
我心里想，老班人真好，肯帮忙，还这么廉洁，真是个好官。
我与班长他们面谈回来后，就开始为他们构思这期两会特刊。
我是省经济报的一名记者，而且做经济报记者加编辑已有十多年了，经验和能力毋庸置疑。
当天去那儿面谈回来后的晚餐时间，单位负责内宣的孙主任就打来电话：“我是孙主任。明天到单位来一趟，我们商量下这期特刊内容。”
我说：“今天白天刚去过，容我再构思构思。”
电话中，孙主任非让我再去单位一趟，专门商量下特刊制作。我想单位那么远，去一趟不容易，又没有公交车。我不愿意去，并且电话中就呛起来了。孙主任的话说得很重：“你不来，怎么商量制作特刊呢。”
我说：“我只负责给你们构思，提供预案，具体你们自己制作。因为我对你们工作不了解，只能就国家现在对经济建设、民营经济等出台的政策以及你们落实政策情况等，提供一个框架性的预案。所以我不需要再跑一趟。”
这样说完后，我就挂断了孙主任的电话。
还没进到那儿，我就和这位孙主任已经闹得不开心了，也预示着日后关系难处。
孙主任没办法，毕竟是领导交待的事，虽然不开心，但是电话后，孙兵还是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第二天梅子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后，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写预案，晚上11半左右，预案完稿。我将写好的预案通过微信发给了开发区的孙主任。
大半夜的，不曾想孙主任也没有休息，并立即接收了预案，还和我在微信中聊了会儿。
孙主任说：“预案看了，写得很好。明天再交给领导看看。我想这次特刊这样出，前面一部分就用你写的预案做，你负责；后一部分按常规的做，我负责。”
我说：“孙主任，这次全部你负责，我只提供预案，协助你。将来到单位后，我再负责做。”
孙主任说：“谁说的，领导说的吗？”
我赶紧闭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也不知道错在哪儿，没敢再吱声了。
虽然我和这位孙主任未曾谋面，但是通过几次电话和微信对话，我大概已知道，孙主任这个领导不好处，心眼太小，脾气还古怪。
第三天快中午时，我还在记者站没有下班，接到孙主任打来的电话：“领导看了预案，同意就这样出刊。我说的后面常规的那一部分不要了。我让具体负责制作的人联系你，我把你的号码给他了。你们对接下。”
很快，单位一个叫周伟的男孩联系了我，我们相互加了qq号。
随后，周伟从qq发一个多g的大文件给我，让我接收。
我在qq上对周伟说：“周伟，你发这么多资料给我做什么？”
周伟说：“是孙主任让我把制作特刊的图文资料全部发给你，由你具体制作。”
我说：“怎么可能，我制作？我都不知道你们一年来具体工作，我咋制作？”
我很是气愤，拒收了文件。
我深感这位孙主任很难对付，不好说话，将来即使去了单位，在他的领导下，他不支持，工作肯定难开展，甚至都有做不下去的可能。
由于就具体制作特刊闹得不开心，我就不再多联系他们了。接下来的一段段时间里，我继续忙自己在记者站一些年未收尾工作：报纸发行的数字统计，统计后的数据报报社总部和邮局；电话催收全年广告款；年度工作总结；新年工作计划和打算以及年度工资和奖金核算等等。
忙完报社所属记者站一系列年末收尾工作后，闲暇下来，我静心想想：班长那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不去吧，现在纸质媒体生存较坚难，而且有随时与其他媒体合并的可能，那样的话，我可能就会失去工作。去吧，单位距家太远，还与这位未曾蒙谋面的孙主任就已有了隔阂。
思来想去，我再次决定往去的方向努力，毕竟是为了生存大局，其他都是小事。况且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一直是梅子的梦想。
是是我拿起电话又联系了周伟和孙主任，问特刊制作好了没有，今天有时间去他们那儿一趟，看一下。实际上我是想看看自己进单位的进展情况，看特刊制作只是幌子而已。
再次来到开发区管委会，梅子终于见到了孙主任，与我想象中一样，孙主人选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干瘪老头，走起路来像戏台上出场的小姐一般，步子碎小且快。头上戴个老头帽，苍白无肉的老太婆般的脸上架一副度高度近视眼镜，脖子系个深蓝带白条的厚围巾。这种装饰，似乎他在雪地里赶路。整个人看起来又有点像古装戏里的丑角。
孙主任把我领到周伟的办公室，让他把制作好的特刊初稿打开给我看下。
周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看上去很阳光，小伙子很年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中等身材，微胖，皮肤白净，平头，头发挺直，仿佛每根头发一直在发怒，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给人的感觉都买小了一号。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自己的嘴巴说给自己的鼻子听，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别人。 周伟的办公室、班长的办公室和孙主任的办公室三个办公室成三角形，都在一个楼层。 我看了下周伟电脑里的特刊初稿，没有完全按照她的预案做，甚至说与预案出入很大。我对周伟说：“这是按照预案制作的吗？不对吧。” 周伟说：“是的呀！不对吗？” 我说：“初稿领导看了没有啊？” 周伟：“没有，今天领导才有时间看，正好你也来了，一起看看还有什么修改的。” 这时周伟接到电话，电话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是周伟的妻子，说孩子病了，发烧。 孙主任这天显得特别地忙，一会儿自己办公室，一会儿周伟办公室，来回跑个不停。孙主任又来到周伟办公室，见周伟还在与妻子打电话，催着他：“快点快点，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在，把初稿打印出来，给领导审审看看好定稿，两会就要召开了，时间来不及了。” 周伟仿佛没听到孙主任的催促，还一直在打电话。 孙主任最后不耐烦了，命令对周伟叫到：“快点，快点，电话别打了！” 周伟这才挂断电话，回到座位。 不一会儿，班长到单位了。 孙主任看到班长来了，赶紧到他办公室，请他到周伟办公室审下特刊。 班长，是我的同学。高中时代，他就是西装革履，现在当领导，更加注重形象，穿着自然更加考究。班长个头不大，但是长得结实，胖胖的，小平头，头发也是直挺挺的，脸上架一副近视眼镜。班长全身永远是一尘不染，精神抖擞，像个成功的商人、儒商。 班长随着孙主任请示，笔挺着腰板、迈着八子步，跟随孙主任来到周伟办公室，周伟看到领导来了，立即起身让坐，把电脑上初稿又一次打开让吴越审。 班长仔细浏览完初稿说：“扫一份出来，要增加内容。这样太空了。” 说完，班长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我、孙主任也一起来到班长的办公室，分别坐在班长办公桌汇报工作的两个椅子上。 一会儿，周伟把初稿打印出来送到班长办公室。 班长又把初稿文件翻看了下，提出修改意见：一用图太多且太小，参加两会的人都是上了年级的人，图片小了、字小了，他们会看不清楚，这如我的感觉一样，图片小了显不出气势；二充实10至20个纳税500元以上的企业进去，这样才完整；三封面怎么设计。 其实来单位之前头一个晚上，孙主任就让我设计封面，这也是班长要求孙主任传达的意思。我做杂志也很多年了，来之前就设计了两种封面。 我把两种封面做好后存在手机里，现在当场打开给班长选，班长看中最简洁的一种封面。 接着，班长让孙主任把财务室、招商局等相关负责人叫到他的办公室，算是开了个简短的特刊修改现场会，要求财政务局负责提供纳税大户的名单，招商局根据财政局提供名进行完善资料…… 快到中午时，特刊修改充实等工作基本搞定。大家都各就各位，我也想回家了，可是孙主任把我留了下来，说下午同周伟一起到印刷厂去修改特刊。 周伟具体负责特刊很是吃力。听他自己说，每个月他都要到印刷厂跑一至二次，至少一次，印刷厂距离单位开车要30分钟，而且现在公务用车管得严。 午餐时间到了，班长带着司机准备下楼回家吃饭，问我道：“你回去吧，我带你一个。” 我说“好的，马上来！” 但是孙主任立马叫住了我，说道：“你就留下来吧，帮我们定稿吧。” 我看看班长，又看看孙主任，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可能班长看出我为难的样子，对孙主任说：“留下来，你要请她吃饭。” 孙主任说：“没问题，去食堂吃，我请客。” 一会儿，中餐时，孙主任带着我去食堂吃了饭，饭后和周伟一起修改特刊，下午2点左右，我还陪周伟一起去了印刷厂。 修改大祥基本定稿后，我就回家了。 此次之行，本来是我去看看到自己到那儿工作的进展如何，结果变成了帮他们修改特刊。 可是没办法，当时一见到孙主任，孙主任就对我说：“这次特刊做好后，我在会上提议让你进来，然后领导再附和下，就可以了。”我想做好这次特刊是她进去的关键，也深知在这个单位，孙主任虽然不是一把手，但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第二次去班长单位，帮助修改定稿两会特刊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与班长、孙主任他们之间毫无联系，进那儿工作的事变得虚无飘渺，如同突然失踪的人杳无音信。 我已经心灰意冷，很是失望了，也不想再争取了。 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往前推进，日子也按老样子一天天地过吧。 一天早上八点多，我照常走出家门，到记者站去上班。 上班路上，我无精打采，低垂着头，边走边想心思。 我接手记者站工作有两年多了，但是原来的负责人一直没有完全退去，并且有时候还阻碍了我的工作。比如，之前的培训会，老站长自作主张把报社一副总编辑得罪了，后来我遭到副总编接连的报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希望老站长离开记者站，现在一年年过去，老站长年纪又大了，更不能留在这儿了。多重压力压得我几乎喘不气来。我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真是进退两难，无路可走，好可怜。 我快走到记者站办公室时，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是开发区孙主任的电话，心中一阵欣喜，莫不是我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孙主任在电话说：“你好，你进单位的事班子成员研究通过了。有时间，你来单位办理下入职手续。早点来好熟悉熟悉工作环境，迟了大家都要忙各自的事。” 我惊喜万分，连连说：“谢谢！谢谢！” 挂断孙主任的电话后，我就到了办公室，一坐下，我就打电话给班长：“谢谢老班的照顾！” 班长说：“客气什么，应该的！” 接着班长问道：“孙主任让你什么来报到？年前还是年后？” 我说：“他没有说年前还是年后，只说先要熟悉，后再开展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早起床了。虽然是深冬季节，但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反倒觉得心里暖暖的。 忙完家里的常规活，吃过早餐后，我就打电话给孙主任：“孙主任好！今天你在单位吗？我想办理下入职手续。” 孙主任说：“在啊，你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好了吗？” 我说：“我这边需要办理离职手续？” 孙主任说：“当然啦，不然呢，先办你那边离职，再办这边入职。” 我心想，需要这么复杂吗？我又不需要你们买养老保险等手续，只是去做具体的事。相当于定岗做事。 想想，我又打电话给班长说：“老班，孙主任说办理入职手续，非得让我先在报社那边办理离职手续。” 班长：“没那么复杂，直接入职就可以了，我来同孙主任说。” 我赶紧谢谢老班道：“好的，谢谢老班！” 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孙主任，把班长对我说的话重复给孙主任。 孙主任说：“你同办公室主任主任联系，他具体办理，你问他吧。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我随后拔通了办公室主任的电话，问了他，他给我的回复：“我不知道，你问孙主任吧。” 我觉得很是奇怪，办公室主任与孙主任之间在踢足球似的。你踢给我，我再踢给你。 我想想算了，不带老班为难吧，还是先办理这边的“离职手续吧”。 我和报社领导都处得还算可以，除了之前提到第二副总编辑，这第二副总编辑叼难梅子也没有多长时间，他升任第二副总编辑不久，省委省政府对全省所有领导干部的年龄进行了清查，清查中均以最初登记身份证的信息为准，达到退休年龄的，一律退休。清查到这第二副总编辑隐瞒了两岁，已达到退休年龄，很快就退休离开报社了。 我电话联系了报社行政办公室主任，向他说明情况，并请他支持：“主任好，我写个简短的辞职报告，你盖下公章就行了。只是例行个手续，我还会把报社的工作带着做的。” 行政办公室主任：“行啊，一句话，你写好发给我，我帮你盖章后再寄给你。” 放下电话后，我想反正是例行公事做个样子，何必麻烦报社领导呢，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于是，我打开电脑，写好辞职报告，打印出来后，盖上记者站办事处的章。 然后把这份盖了章的辞职报告拍照发给开发区办公室，问：“主任，这样可以吗？” 办公室主任说：“可以，可以！” 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孙主任：“孙主任，这边的离职手续已办好发给办公室主任了。” 孙主任说：“这么快！” 两天后，我去单位报到。 来到单位，我首先来到孙主任的办公室，孙主任带着我来到办公室主任。当着我和办公室的面，孙主任问办公室主任：“她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好了？” 办公室主任道：“发来了，办好了。” 孙主任在办公室主任这综合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了些单位重要管理规章制度，特别强调，是请假方面：“请假一天，办公室主任批；请假二天，需我批；请假三天以上一把手批准。请假多了需自动离职。” 孙主任吩咐办公室：“在四楼找一间空的办公室给我，再把配套的桌椅一并准备好。” 说着，办公室主任吩咐办公室一副主任带着我上了四楼，打开一间办公室，并把这间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了我。 在2016年农历新年到来前夕，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到”这个机关单位上班，别提我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