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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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市委书记到我们各记者站慰问的第二天,宣传部新闻科科长来给我安排大的办公室的那一天,是我的幸运日。那天真是好事连连。
正当我与省党报记者站站长调换办公室后,我清清静静地,满心欢喜地坐在又宽敞又高雅的办公室里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报社总部办公室主任打来的,我心中一喜,猜想莫不是我的记者证下来了?一接电话,正如我所料。办公室主任说:
“小梅啊,在忙吧?”
我赶紧向领导汇报道:“上午好,主任。今天我们宣传部刚给我安排了一间大的办公室,刚正忙着搬办公室呢。”
办公室主任一听,部里给我们驻地记者站安排了办公室,很是高兴,立马鼓励说:
“不错,不错,说明你在下面宣传工作做得好,得到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重视,辛苦了!”
一听领导表扬我,我觉得又点不好意思,赶紧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是报社领导重视支持我工作的结果。”
这一通客套话,差点忘记了问正事,我即可转换话题问主任道:
“今天主任特地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吧?”
办公室主任哈哈大笑,说道:
“没有什么指示,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的记者证下来了,下次记者站长会议时发给你。”
我一听,我盼望多年的记者证终于下来了,别提我有多高兴,高兴得几乎语无伦次,在电话中一连说了多少个“谢谢主任”,我都不知道。最后,主任还不忘再次鼓励我说: “好好干,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 接完报社总部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从坐椅上站起身来,在我刚刚得来的大办公室又是蹦又是跳。自我兴奋后,我想与人分享我的成功的喜悦。说是成功的喜悦,其实是有些过的。无非就是多年的梦想实现了,真正当记者的梦实现了,有了记者证,你才能独立外出采访,才算得上真正的记者。5年前参加记者资格培训考试,3年前参加记者证考试,3年后的今天,我的记者证才下来,前后5年,不亚于高考。你说,我能不激动吗?我想与人分享我的喜悦。可我拿出手机,翻来翻去,竟然不知道把这一高兴的喜讯该发给谁,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没有人真正地希望你成功,除了你的家人。我只能分享给我的家人,我分别告诉了悦悦和周扬,父女俩和我一样高兴,并表示祝贺。看书溂 那会儿,周扬正在上班,悦悦正在科目二驾考场地考试。今天这是悦宝科目二补考了,科目二去年暑期没通过,今年暑假一放假回来,悦宝就去参加补考前的训练及补考。补考前训练的时候,悦宝一直在我耳边嘟嘟嚷嚷地说: “要是我这次补考再不过的话,我就不考驾照了。” 我也一直劝悦宝说: “不会的。会通过的。如果真的是不通过的话,再次补考。有很多学员,科目二补考三四次呢,科目二难学,难考,正常,大部分学员都要补考,补考也未必是坏事,补考基础打得还牢些。看看妈妈,妈妈那么笨,补考一次就过了。你肯定比妈妈聪明一百倍啊,这次肯定能通过的,第一次,要不是你自己不重视,也会一次性通过的。现在你这么重视,看作高考一样,哪能不过的。” 早上,周扬开车先把悦悦送到考试场地,然后返回单位上班。 悦悦和周扬给我发来祝贺消息不一会儿,悦悦又发来消息,说: “考试过啦!” 简短的“考试过啦!”四个字,足可以想象此刻悦宝的美好心情。我立马给悦宝回复道: “棒棒哒!祝贺咱家悦宝宝!” 悦宝科目二考试通过了后,紧接着,教练让悦宝报名考科目三考试。教练说,科目三是路考,简单些,并希望悦宝每天坚持到驾校训练,争取这个暑假一次性通过。可是,悦宝说,现在都8月6号了,8月下旬就要返校了,怕时间来不及,而没有听从教练的建议和安排。所以悦宝的科目三是在2017年暑期考的,是一次性通过的。悦宝的科目四,是在2017年寒假通过的。大学期间,悦宝就完成了考驾照任务。不像我的考驾照,像拉据战,战线长,2009年报名,学的断断续续,中间还换了驾校,又从c1照换到c2照,直到今年的8月份,才拿到驾照,历时7年。 2016年予我来说,是个幸运年,很多梦想,都在这一年实现了。尤其是下半年召开全省记者站长会议下达目标任务时,我向报社递交了一份减少目标任务的申请,得到报社领导的批准,并且报社领导照顾我,还赠送了200份报纸给我们市。 我在申请报告中这样说道,我说: “我们市今年遭受了50年一遇的洪灾,灾情严重,下半年及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全市都在恢复灾情,减少灾情带来的损失,所以……” 领导就是领导,高瞻远瞩,不但同意批准了我的申请报告,还向我们市伸出了援手,我很是感动,我想唯有努力工作,做好宣传,传播好声音,才能不辜负报社领导对我的关心支持。但是感动归感动,想归想,最终我却有了离职的念头。 我想离职,一是因为传统媒体生存日益艰难;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放置老站长。 那时候,每每听到全国各地都有传统媒体因生存艰难而关闭的消息。比如上海的《新闻晚报》于2014年1月1日停刊,《新闻晚报》内部员工实行全员竞聘,重新调整岗位。这个还要好些,毕竟人家是集团公司,员工还得以到集团其他分公司生存。而我们市的《广电报》停刊,所有员工及管理人员都自谋出路。停刊的当天晚上,报社举办了最后的晚宴,晚宴上,一年轻的副总编就着酒劲,哭得稀里哗啦。况且,我们报社社长总编,也一直在为报社谋新路,早年希望与省党报合作,合并给省党报,但是省党报开出的条件太苛刻,只要我们报纸的刊号,员工一个不要,社长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一直撑到现在,没有找到好的合作伙伴。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社长找到中意合并的媒体,而不顾我们这些员工,怎么办?岂不是,我们也要自谋出路。这种担忧一直存在我的心里,我也一直在为自己寻找出路,如果离开现在的工作单位,我该何去何从? 担忧现在的工作会随时没了、寻找新的谋生之路,在我的心里煎熬着。偶尔,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会和老站长说说这种担忧,我对老站长说: “要是有机会能进机关单位上班就好了,传统媒体生存越来越艰难,如果有一天我们报并给别的报业集团了,我又要面临下岗。” 老站长说: “是的哦,现在报业难做,像我们这种专业的经济大报就更难了。能进机关单位当然是好,但是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有人,年龄又偏大了点。” 老站长分析得不是没道理,确实这样,没有能实实在在帮到我的人,而且现在的我已超过45岁了。目前,我只能按部就班地做好记者站的年底工作。 那时候,同时还很烦恼老站长,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老站长。目前,老站长还待在记者站工作,报社领导给我提醒过多次,说他年纪大了,孩子又多,将来如果在记者站工作期间出了状况,记者站是承担不起这个重大的责任,而报社早就与他解聘了。我也多次跟老站长,以商量谈话的方式,对他说: “你老现在在记者站工作,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可是你毕竟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说句你不多心的话,身体出点啥状况,怎么办?” 老站长哈哈大笑道: “难道,我还要你承担什么责任吗?” 我说: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到时由不得你家孩子也这么想啊,你家小孩又多,到时不得把我给生吃了啊。” 看我说得这么真诚而严肃,老站长说: “我给我小女儿说过了,出了状况不用你负责。” 我说: “我说你小女儿一个人哪行,还有大女儿,大儿子、二儿子、小儿子,还有你老伴,况且,口头说说哪里行,即使有一纸协议也是不行的。毕竟现在报社和宣传部都不知道你还在上班。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都急得不得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留你老,也不是,不留你老,似乎也不是。” 每次跟老站长谈到他的去留这个话题,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他总是用同样的一句话宽慰我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如果我感到身体不舒服,我不会到记者站来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