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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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五菜一汤,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虽不算色香味俱全,但也有滋有味。秦匪开了一支勃艮第的年份红酒,三个人在暖暖的餐灯下碰杯,让这个冬夜很有过年的感觉。
开餐之前,秦匪拿筷子在酒杯上敲了两下,笑道:“收租婆来说两句吧。”
林以寒也笑着抱以期待的目光,“是啊,乔迁之喜加上过年,柴霏今天是主人又是大厨,辛苦了。”
“那我发表餐前演说啦!”柴霏笑意盈盈,喜上眉梢,“今天是搬入新居之后第一次正式开灶,感谢两位老校草来陪我在新居一起过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高中时期,没有长大。有钱有房又青春,可真是太开心了!”她斜眼瞅了秦匪一眼,“另外我没有收上租,要有钱收就更开心了。”
秦匪忽的变戏法一样出其不意的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红包拍在她面前,“学妹拿去花,别客气!”
柴霏毫不客气直接拆了红包,从红包里面摸出一张红票子和一张一块钱。她好笑的说:“我读书的时候我爸都能给我两百块压岁钱呢!”
“入乡随俗,没结婚的不能给压岁钱。”秦匪振振有词,“这叫百里挑一,是夸你能干,以后谁娶回去有福气。”
“我听说万里挑一才算是夸人。”柴霏撇撇嘴,眼尾飞瞟着他,“秦总不大气了。”
“因为刚被人教育了穷人要有穷人样子,不能乱撒钱了。”秦匪一本正经的说,“我现在开始走宜家宜室路线了。”
柴霏努努鼻子,发出曲翘的鼻音。
林以寒在旁边捏着红酒杯,微笑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一直没有说话。
年夜饭吃的尽兴,几个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两个客人花样夸赞柴霏的手艺。杯盏交错,三人喝了一支红酒,有了些酒意话就更多了,聊了很多读书时的往事,高中时的老师,同学,大学生活,但是又有意无意的绕过了当年柴霏追林以寒的糗事。
林以寒话不多,只是听他们俩热闹的互相揭短。不知道为什么柴霏想到了在旧金山秦匪学校那次的三人聚餐,自己和林以寒一样只是
面带微笑的默默听着另外两人的聊天。她自觉跟秦匪聊得过于火热,不忍心让他感到冷落,于是渐渐淡下了话头,转到他们俩的高中同桌时光。秦匪接过话题,自然的说起他当年抄林以寒作业,骗他出去胡闹,被老师抓到批评的趣事。
林以寒笑着回忆着,最后感慨道:“自从旧金山见面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的生活枯燥了很多。”
柴霏望向秦匪,他低头浅笑着喝了一口酒,没有接话。
晚饭后林以寒本来就打算回去了,柴霏留住了他,说除夕夜要守岁的,起码要到十二点以后才叫过年。可是这两三个钟头三个人在一起,人不多也不少,如何打发时间呢,柴霏提出看春晚,被秦匪鄙夷的目光劝退。
三个人的娱乐项目很简单,于是开始打牌,而且是最原始的争上游,就是三个人出牌,谁先出完谁就赢。
刚打了几局柴霏就后悔了,打牌这种事她就是个凑数的陪练,被一个精于计算的智商碾压和一个游戏玩咖的牌技碾压,只侥幸赢了一局,好在不是输钱,算是礼貌的喝一小口酒作为惩罚。后来她一个人喝了半瓶,那两人就不让她喝了。把游戏换成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抽大小。
柴霏手气不错,一连赢了好几把,酒精也开始上头,放大了一切情绪,欢喜之情满满溢出,笑得花枝乱颤,在给输家秦匪倒酒时,看他喝酒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居然有觉得他很性感想去摸一摸的错觉。
窗外突然响起烟花声。
“新年快乐!”林以寒对他们俩说,他喝的酒最少,脸上透着一点红。
柴霏和秦匪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二点。
“新年新气象!愿我们三个人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柴霏站起来快乐的喊道。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秦匪问他们。
“赚钱!还清房贷!”柴霏气宇轩昂,“你们呢?”
秦匪看着她笑,带着酒意的深眸中影影绰绰。
“快说呀。”她催道。
秦匪抬起下颌,调笑道:“无欲则刚,小孩子才会许愿。”
柴霏朝他做了个鬼脸不
理他,转头看向林以寒,“你呢?”
林以寒浅笑,“就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出成果来吧。”
柴霏竖了个大拇指,“境界!”
过完十二点,林以寒要告辞了。除夕夜里不好等代驾,代驾不能进小区停车场,要人来带,说来说去也绕不清地方,于是秦匪跟林以寒一起下去找代驾,柴霏跟他道别。
走出单元门一股清冽的空气袭来,秦匪呼吸了新鲜空气,舒展开来,伸了个懒腰,“这个年过得真热闹。”
“你现在业务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林以寒问。
秦匪自嘲的笑笑,“多谢了,虽然几个亿的仓位被爆仓,是很惨烈,但是其他项目在回血中,买个教训吧。”
林以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嗯,总会有些波折,经此一役,你以后会更强。”
“先活下来吧。”他轻叹一声。
“嗯。”林以寒点点头。
“之前那几年断了联系,是我太不成熟了。”秦匪突然说,“现在想想觉得很遗憾,那么长的时间,本来可以在一起喝很多场酒。”
“我那时也想过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我以为你跟柴霏在一起了。”林以寒感慨道。
“哦?”秦匪双手插着裤兜,“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很喜欢她。”他笃定的说。
秦匪转头看着他,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是显而易见。”
“所以我在贺伟婚礼上做伴郎遇到柴霏的时候,就只想着正好可以约你聚下。”
秦匪低头踢了一下脚底的石子,“不联系了只是因为嫉妒而已。”
“怎么可能,”林以寒好像听了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你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学霸名校大厂,你都嗤之以鼻,除此之外我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
“很可笑吧,”秦匪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摸摸鼻子,“因为嫉妒是可悲的,自然是不能明说的,能说出来的就不叫嫉妒了。”
林以寒楞了一会,想明白了缘由,“原来是这样,但是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喜欢我,现在也显而易见。”
“那你对她呢?如果你没法想法,今天也不会来吃年夜饭
。”
“是,我觉得可惜,本还想再尝试一下。不过我已经放弃了。”他苦笑,“读书时候我和她并没有多少接触,之前我对她的印象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可爱,跟你在一起的样子特别生动开心,也许我只是代入了她和你在一起的样子,我以为她跟我在一起,我们也可能那么开心。”
秦匪双手插在裤兜里,悠悠的走着,低头不语。
“今晚我有点明白你刚刚说的嫉妒的意思了。”林以寒笑着说,“不过朋友很珍贵,以后我会努力克服的。”
秦匪自嘲的笑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送走了林以寒之后,秦匪又在花园里溜达了很久,酒意醒了之后,他才回到屋里。看到柴霏房里的灯已经灭了,房门半掩着,能通风又不至于里面一览无遗。他走到门边,能看到她背着房门蜷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的影子。
他低声轻轻唤她:“柴霏......”
柴霏听见他在门外喊她的名字,她装作已经睡着,不应他,背对着房门睡窝着一动不动。
她心情很复杂,这才三天的房东与房客的同居生活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本来好好的朋友关系变得难以言喻。他迂回的撩拨暧昧,她频繁的情绪失控,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不知道这夜深人静两两相对会出现什么新的状况,思绪混乱的她决定还是做一只鸵鸟埋好脑袋。
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柴霏呼了一口气,安稳的躺平了下来,可是久久难以入睡。这绵柔的夜让她脑海里浮现起来白天他抱着她的感觉。那时有些惊慌和不安,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当时的触感和暧昧的感觉全部都涌了出来,他的温度,他近在咫尺的气息,仿佛都环绕在她身上。
柴霏努力的想把这些感觉挤出大脑,可是像是蚕不断吐出的绵延不断的丝,把她一圈圈的缠住,直到她力竭的昏昏睡去的时候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她梦见秦匪和她坐在一个他们去过的小酒吧,只有他们俩这桌,面向海边,吹着夜风,喝着晚上他们喝过的勃艮第的红
酒。
秦匪喝了一大口酒,突然转过身来,一手把住她的后脑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带着熟悉的酒的湿热的吻就在她唇上厮磨开来,口中全是甘涩的酒味和他雄性的气息。
柴霏被吻的七晕八素的,她不敢睁眼,但秦匪一双黑亮的眼眸好像就在眼前,流淌着浓浓的爱意。
“柴霏,我们试试吧?”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更加紧促了起来,她感觉这个吻似曾相识,好像在淹没的记忆残渣里。
她感到喉咙干涩,忙咽了一口酒,梦里的她没有犹豫和羞涩,很快下定决心,紧张的问:“回我家还是去酒店?”
他笑得暧昧,戏谑的拿手指沾酒弹到她脸上:“你想什么呢,你这个女流氓!垂涎我的身体,我是问你要不要谈恋爱试试。”
梦里的柴霏羞的满脸通红,气得站起来转身就要走。这时一条有力的胳膊环住了她的腰。
“你放开我,老子不陪你玩了!”她恼羞成怒的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把她向外的身体拉近了一点,从她背后贴住了他的胸膛,温柔而有力的拥她在怀。
柴霏只感到裸露的后颈被撒上了浓浓的呼吸,气息的节奏让她不敢呼吸,随后那湿热而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的印在她的皮肤上,颤栗的感觉扩散到全身,她恼怒的情绪被他唇上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消磨了,只剩下酥软的身体。
“柴霏......”他在她后颈处厮磨着呢喃,“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没有说完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柴霏软在他怀里,没有了对抗的意志,转过身去,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勾魂夺魄的眸中看到动情的自己。她看到他喉结滚了一下,忍不住正要亲上去。
这是一个爆炸的巨响把梦中意乱情迷的柴霏给炸得魂飞魄散,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是外面没有公德心的人半夜还放爆竹,炸到了她这栋楼的阳台外。
柴霏心悸未平,再次躺下,想到刚刚做得春梦,暗中哀嚎一声,翻来倒去,用枕头捂住脑袋懊恼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