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往汴京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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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昭和孙侯走出后门，来到后厢房，两人刚刚坐定，两个家丁手持大刀冲进后厢房。
冲在前面的家丁挥刀就朝颜昭砍来，颜昭起身双掌合十，将刀夹住，同时飞起右腿，踢在另一个家丁拿刀的手腕上，大刀脱手飞向一旁，家丁抱住手腕大喊：“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颜昭出手之快，超出目之所及。
被夹住刀背的家丁只觉得刀柄慢慢开始变得滚烫发热，手仿佛被火灼烧一样，他即使反应迅速，松手扔掉刀，双掌还是被烧得通红。
“火焰掌！”家丁大叫一声，跑出厢房，看来这个家丁还是个江湖练家子，识得颜昭的功夫。
两个家丁瞬间被制服，孙侯吓得跪地磕头求饶。
“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如实回答，保你性命无忧。”
“少爷你只管问，小的保证句句实话。”
“五年前贼寇抢劫古镇，你是如何事先得知？”颜昭问道。
“贼寇中有一小头目，名唤姚之前，经常来本坊赌博，于是与我熟络，两人互相称兄道弟，劫案的前一天，他特来告诉我，第二天晚上要来浩劫古镇颜、田两家，让我关门歇业，藏好银两。”孙侯答道。
“他可告诉你，为何只来抢颜、田两家？”
“这个不曾听他说过。但是，他们好像对官兵的行动了如指掌，当时我问他，难道不怕镇上的禁军？他说，他们得到可靠消息，镇上的禁军白天将进山剿寇，晚上回不来，他们正好躲过官兵。”
“你是说，官兵中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
“绝对有这个可能。”
“你可知，如何才能找到这股贼寇？”颜昭步步追问他。
“少爷，我真不知这股贼寇藏身何处，那次洗劫古镇之后，汴京知州多次命禁军进山剿寇，这股贼寇于是消无声息了。”
“你再好好想想！”
“哦，对了，小的想起一件事，有一日，姚之前来我这里饮酒，酒醉后告诉我，若是日后有事，可去汴京城找他，汴京的虹桥码头边，有一处酒肆，名叫‘得月楼’，他会经常去那里饮酒。”
“这姚之前长相如何？”
“身长八尺，长得人高马大，马脸粗眉，说话的声音却尖细如太监，很好记。”孙侯说道。
“你可还有遗漏没说的情况？都如实说来。”
“少爷，我知道的，都说了，若有半个假字，天打雷劈。”
“谅你不敢，以后若你再打听到有关贼寇和颜、田两家的消息，请及时告诉我，今日我赢的银两，就留给你，算是以后你提供消息的费用。”
孙侯听后，伏地泣曰：“少爷如此宽待小人，豪爽义气，小人愿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你就好好经营你的赌坊，我有事会来找你的。”
颜昭起身告辞，孙侯殷勤地将他送出金元坊，到了大门边，孙侯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少爷，我还想起一事，不知对你有用否？”
“说来听听。”
“这姚之前告诉我，他与田家大院的管家郭全关系交好，这郭全在我这里欠了二十贯钱赌债，还是姚之前帮着还的。”孙侯想起来说道。
“这姚之前与郭全为何如此相好？”
“郭全有一个侄女，名唤郭梅，姚之前经常来镇上送些银两与她，两人好上之后，通过郭梅介绍，就和郭全成了朋友。”孙侯介绍道：“不知此等情报，对你找到姚之前是否有帮助。”
“不错，此情报非常之重要，来日方长，若以后有事我再来找你。”
颜昭与孙侯拱手告别。
孙侯望着颜昭消失在小街尽头的身影，懵懵发呆，他不明白，颜昭怎么就赌赢了他。
颜昭早已练成“意念术”，只不过，他现在的功力只练到第三层，能用意念控制一些较小的物品，像铜钱、骰子这类小玩艺，自是不在话下，这是属于四维空间的神术。这也是他为什么身负竹剑的原因，他的第三层“意念术”恰好能够控制住这把竹剑，他的师父告诉他，若是练到第五层，就能用意念控制对手手中的刀剑，不过，这需要他突破人类脑力和体力的极限……
四维空间，一个当今人类还没有探明的神秘维度！
颜昭孤独地走在街上，他要去找药铺和医馆，这个镇上，只有一家药铺和一家医馆。
昨日夜晚受伤的两个毛贼，一定会来药铺或者医馆看病，他们被热毒侵蚀，浑身会遍发红斑毒疮。
薛家医馆的薛大夫马上就认出了颜昭，他今年五十八岁，在汴水镇行医数十年，镇上没有不认识的人。
“天啊！”薛大夫惊诧地叫道：“这不颜家的小少爷颜昭吗？你没有死啊！”
“上天有眼，让我活下来了，薛大夫，这些年可好？”颜昭向薛大夫问好。
“当年贼寇血洗颜家后，抬来的伤者，一个都没能救活，医术浅陋，医术浅陋啊！”薛大夫长叹一声，言语中有些自责。
“薛大夫宅心仁厚，您已经尽力了。我今日想向您打听一下，昨晚到今天，可有人来找你看热毒病？”颜昭问。
“有啊，就在今天早晨，我刚刚开门，家住东街尽头的无赖丁三和丁四两兄弟就来了，我看他俩，浑身长满铜钱大小的红斑，口中连叫热得难受，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种病，只是给他俩开了些清火解热的药，让他们回去煎服。”薛大夫回答道。
“这丁氏兄弟是何来历？”
“这两兄弟才搬到镇上不到一年，平时在镇上做些偷鸡摸狗，敲诈过路商贾的营生。”
颜昭向薛大夫问明丁氏兄弟的住处后，辞别薛大夫，向东街尽头走去。
丁氏兄弟家的院门虚掩着，颜昭轻轻推开门，就看见一个黑影飞过院墙，他急忙冲进房间，只见丁氏兄弟两人躺在血泊中，已经身亡。
颜昭还是来迟一步，有人抢先杀人灭口了。
他走到尸首前，蹲下身，细细察看，只见两人的胸口皆被利刃刺穿，伤口呈梅花状。这是被“梅花剑”所刺身亡，江湖上使用这种兵器的极少，听师父说，只有“梅花门”的弟子用这种剑，这种剑，剑身比匕首稍长，比剑短，剑头做成梅花瓣的形状。可是“梅花门”远在金国的长白山，谁会来到这中原的小镇呢？
颜昭带着种种疑问回到客栈，他简单地收拾一下，准备前往汴京城。按照孙侯的说法，他要去“得月楼”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姚之前。他还要想办法找到父亲留在汴京城柜坊的箱子。
“你就要走啊！”
看到颜昭肩背竹剑，提着包裹，从楼上走下来，花京玉心中依依不舍。
“嗯，我要去汴京城。”
“上午可还顺利？”
“顺利，只是家住东街的丁氏兄弟让人给杀了，没能提前去阻止。”
“啊，你可曾报官？”花京玉惊问。
“不曾，这两兄弟平时作恶多端，死了也好，这镇上多了些清静。”颜昭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京玉姐，你怎么知道我家保姆李春儿尚在，并给贼人王涛做了妾？”
花京玉笑曰：“我家夫君蔡指挥使，去年带着官兵端了王涛的老窝，他手下的贼人被抓住一大半，只有王涛和几个小头目，带着李春儿跑了。”
“原来如此，就此别过，京玉姐！”
“颜少爷，你许诺给奴家的，可要守信哟。”花京玉拦住颜昭说。
“当然，君子一言，岂可当儿戏。”
“还有，我家夫君蔡指挥使要调回汴京，他想娶我回去，给他当妾，你说，我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花京玉又问。
“京玉姐，你这就为难我了，你心里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看见颜昭面露难色，花京玉“咯、咯”一笑，朝他挥了挥手：“去汴京吧，记住，别忘了我花京玉。”
“放心，忘不了！”
颜昭估摸了一下，根据自己的脚力和速度，晚上应该能够赶到汴京城。
往北，通向汴京城的大路上，颜昭在秋风中疾行，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