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有义子,方天画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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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在这豫章城中,除了西秦长公主云霓裳令得萧云最为忌惮,其次便是素有八面玲珑之称的小将王宝宝!
皆因此人太过于不要脸,经常会膈应到萧云。
来人身宽体胖、五大三粗,却是生得白白净净,面带红润,走路生风,手持一杆大戟,见到萧家父子,先是对萧莽抱了抱拳,问一声好,旋即扔掉手中兵器,噗通一声,跪至萧云面前,顿时热泪盈眶。
“义父——”
“宝宝来迟也!”
“我听闻有贼人在街上行刺义父,便带一千虎营彻夜奔回豫章,无时不刻不想着您老人家的安危,恨不得插上翅膀,护在义父身边!”
三言两句,难诉衷肠,情真意切,难以言表,那胖嘟嘟的脸上,竟也渐渐流下泪滴。
萧莽深吸一口气,左顾右盼,平时这个时候都会有属官前来汇报工作,这等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就此开溜。
“昨日我不在场,否则怎会让那嵇伯嚣张!也就是李百川那厮胆小怕事,否则我定要斩下嵇伯的狗头给义父泄气!”
萧云本打算不做理会,怎知王宝宝竟是没完没了的诉说,他感觉脑袋发胀,勉强的笑道:“王将军,你都三十出头了,快快请起,咱这大乾不兴跪礼。那人也不叫嵇伯,他是通州嵇家二子,嵇重楷。”
“我管他是老几?只要是与我义父做对,我定拧下他的脑袋,大不了我赔一条命给他便是!”王宝宝眼中带着狠辣,突然,面色一转,有些哀怨的道:“义父还是这般对宝宝吗?方天画戟我已经找到,义父要是还不认孩儿,孩儿就跪死在这。”
也不能怪王宝宝置气,其父亲王二喜本就是萧莽的义子,王宝宝三番五次上门认父,皆被萧云各种借口推脱。最后一次,也就是半年前,萧莽派王宝宝率军外出配合朝廷剿匪,临行之际,王宝宝再次登门拜访,萧云被迫无奈,承诺对方,只要找到方天画戟,他就认下对方。
望着那躺在地上的大戟,竟与脑海中的方天画戟无异,萧云上前细观,眼中尽是震惊,但他打算嘴硬下去,来个指鹿为马。
“呃...王将军,你怎么肯定这就是方天画戟?这也许是圆天画戟,也可能是扁天画戟...你若能证明,我便当场认下你。”萧云伸手抓向大戟,顿感手掌灼热,一时间,连退好几步。
方天戟的画杆有八荒火龙之灵,触之有焚烧之感,画戟顶端利尖之处含有煞戾无匹的杀气,易让人凶性渐涨,方天四角之刃蕴藏修罗之力,迷
。人心智,嗜血杀戮。
“义父小心,此乃凶物!”王宝宝上前扶住萧云,见后者无事,面色大喜,胖嘟嘟的肉手五指张开,掌面向下,那大戟嗖的一声,竟自飞到他的手里,旋即再次跪地,将大戟横于头顶,朗声道:“义父请细看!”
萧云定睛一看,那画杆之上,歪歪扭扭写着“方天画戟,护吾义父”八个小字,看样子就是王宝宝亲手刻的,后者只是一介武夫,不懂书法,想必也是临时找人学习了一番,而再观那“义父”二字,有些殷红,应是戟身刚硬,王宝宝使用锐器刻字时划伤了手导致献血渗入。
义父二字沾鲜血,这代表着血光之灾么?
“行了,念你也是忠心,以后别捅我就行...”萧云喃喃的道,他很是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方天画戟。
“义父答应我了?孩儿又怎会捅义父?”王宝宝喜出望外,一连三个响头,连给萧云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宝宝,你暂且起来说话。”
“不对,义父不应该这么说。”
“那应该如何说?”
“你应该说——义子!起来说话!”
萧云算是彻底服气了,对这王宝宝实属没招,旋即挺胸抬头,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王宝宝说话时的腔调,道:“义子!起来说话!”
“是!义父!”
王宝宝目光灼灼,扔掉方天画戟,利索的起身,便抱住萧云的腰部。
“义父...”
“义子...”
“义父!”
“义子!!”
......
有些事,起初每每使人尴尬,然,一旦习惯了,反而觉得很是自然,就拿萧云对王宝宝的称呼来说,一番“义子”叫下来,反而感觉浑身舒坦,就连那胖嘟嘟的大脸,也是越看越顺眼。
“宝宝我儿...”
“儿在!”
“带路,今天让咱爷俩喝个痛快!”
“儿领命!”
萧云跟随王宝宝转悠了一圈,竟是来到了自己的院前,推开院门,却见十二魁梧甲士持刀而立,分站两侧,杀气腾腾!
要不是见得院中金银堆积如山,萧云差点误以为这刚收的义子就被吕奉先附体了。
“谁他娘的让你们站着?我义父的院子,也有你们站的地方?”王宝宝虎目圆瞪,上去就挨个踹倒在地,见得甲士们换成了跪姿,面色稍微缓和,旋即凑到萧云一侧,堆满谄笑,道:“义父,这都是我驭下不严,还请您恕罪。”
王宝宝这人忠心不假,较与心思缜密的李百川,他善于察言观色,做事粗中有细,就是有点心狠手辣,豫章士卒,多畏之如虎!
“算了,
。都是为豫章流过血的将士,让他们起来吧。”萧云语气淡淡,对于眼下事情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话虽然说了出去,然而甲士们却没敢起身,多少有点奴大欺主之嫌,这就让得王宝宝脸色更加难看。
“他娘的!这是陷我于不义,我义父的话就是圣...就是...圣人教诲,既然尔等抗命,我只好将你们都砍喽!”
挥舞方天画戟指向十二甲士,王宝宝一脸杀气,看起来就像准备进食的猛虎,只是等了半响也没见他有后续动作,只见他缓缓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萧云,道:“义父,我真动手了...”
“嗯?那赶紧的吧,我还等你带我去喝酒呢。”
“不是....您不应该阻拦下么?您一向对我们这些丘八很在意,今个怎么不劝劝我?”
“你要是真想大开杀戒,会当着我的面?”萧云移步上前,在十二名甲士脸上一一扫过,见得众人还带着一脸懵相,淡淡笑道:“我要是没猜错,这十二人应该是你麾下百人将,你自导自演,故意让我救他们一命,想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即便你不在我身边,也能真正为我所用,只是,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侯爷府,书房。
风尘仆仆的徐孺大口喝着茶水,冷不丁的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影,差点没把他那老心脏吓得从嗓子眼里掉入茶碗之中。
“又来偷喝我的茶,你的呢?我记得这个月刚给你送到院子里。”
见得来人是豫章侯萧莽,徐孺拍了怕心口,老脸微红,尴尬的笑道:“我那份送给故人了,外加两盒香皂,六瓶香水。”
“女的?”
“男的。”
萧莽竖起大拇指,自愧不如。
“王宝宝回来了,我听说他将前朝皇陵给挖了,那些东西现在还堆在云儿的院子里...”
徐孺一时怔愣,突然大笑起来,道:“那小胖子挺有意思,手中平川枪也有了火候,不枉侯爷多年栽培。”
“他哪里是念我的好?分明是不忘霓裳对他的养育之恩。”萧莽嗤鼻,不置可否。
话说萧莽领五百老卒初到豫章,生活那叫一个艰苦,治下的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更别提税收之说。义子王二喜的家眷来寻,差点饿死在城门前,云霓裳见其一家实在可怜,便省下自己的口粮,偷偷送去。可以说,王宝宝是吃着萧家的饭长大的。
“我答应慕容炆出兵三千,帮他平定南荒,这事已经跟上面那位说过了,明早你带着云儿去军营里挑些好手,唯独不可挑选王宝宝,那小子我另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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