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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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夏沐欢面有困惑，一旁林思茵轻声解释道：“夏妹妹有所不知。桃桃身份贵重，王爷和七公主都拿它当成妹妹看待，在王府自然也是主子。
桃桃若真出了什么事，童侧妃娘娘就不得不向烟雨楼追责，不说王爷，就是公主殿下也不会饶过孙姐姐。夏妹妹送桃桃回来，确实帮了孙姐姐大忙。”
夏沐欢恍然点点头，心里不由感叹：“果然人不如猫啊！不过桃桃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阶级分明的残酷社会。”
想着，她转头看向乖乖窝在孙夫人膝盖上的桃桃，爱怜地朝它笑笑。
“喵~”像是感受到了夏沐欢的眼光，桃桃也看向她轻轻叫了两声，竟然起身往她身上躬身一跃。然后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趴到夏沐欢的膝盖上。
“这……难怪桃桃昨夜会宿在洛霞苑，原来竟与夏妹妹如此亲厚。”孙棋贞惊中带着喜，眼中又更多了丝希冀。
这边，林思茵问那老嬷嬷：“请嬷嬷详细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桃桃既然失踪一夜，你们为何早晨才发现？本夫人好向侧妃娘娘回禀。”
不论如何，桃桃走丢一夜是事实，该问责还是得问责。
那位磕头出血的老嬷嬷，头上伤口胡乱裹上伤布，还坚持在孙棋贞身边伺候着。
她是孙棋贞的陪嫁嬷嬷，姓顾。平日里桃桃除了黏孙棋贞，也就愿意让顾嬷嬷照顾。所以其实大半时间，还是她照顾桃桃比较多。
此刻她来到几位夫人跟前，扑通跪下仔细叙述起来：
“昨夜我家夫人喝下安神汤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老奴担心桃桃会影响夫人睡眠，便抱着它在隔壁厢房安抚。只是不知不觉中，老奴竟然也睡过去，待醒来，已是丑时。
因为往日也有桃桃半夜去夫人床上睡觉的先例，于是老奴悄悄进卧室查看。掀开床幔时，朦朦胧胧看见一团白色窝在夫人身子内侧。
当时天色黑沉，老奴以为那是桃桃，加之担心惊扰夫人安眠，没细看便退出去。直到夫人卯时起身，才知床上没有桃桃，也没有白色的团子。
如今夏夫人说昨儿前半夜桃桃便已去洛霞苑，那定是老奴老眼昏花看错了，才让桃桃走失一夜而不得知。还请林夫人回禀侧妃娘娘，一切都是老奴的错与我家夫人无关，请娘娘责罚老奴吧！”
说完，顾嬷嬷愧疚含泪磕头。
林思茵示意身边的花溪扶起顾嬷嬷，柔声劝道：“顾嬷嬷莫慌。待本夫人回禀侧妃娘娘，娘娘自会有所思量。”
接着，她转向孙棋贞淡淡笑道：“孙姐姐，虽然桃桃走失之事烟雨楼难辞其咎，但好在桃桃平安无事，侧妃娘娘必会从宽处理。孙姐姐不必忧心，只管安心休养既是。”
知道林思茵是替童侧妃办事而来，如今她能说出从宽处理，大概也就是童侧妃的意思。烟雨楼众人闻言，终于放下心来。
夏沐欢在一旁听着，心中却另有疑惑。
烟雨楼靠着王府后院后门，洛霞苑则靠着前院，分别处于王府后院的对角位置，距离最远。
桃桃前半夜在洛霞苑的嚎叫声，烟雨楼的人并听不清，而其它院子听见的人也不会想到那是桃桃，只会当野猫叫吧。
问题是，桃桃为何要跑去距离最远的洛霞苑？发春的母猫为何要跑那么远，还能控制住这么久不叫？
她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不禁多问了一句：“桃桃这次烦躁几日了？之前会乱跑吗？昨夜孙姐姐和顾嬷嬷都睡得熟，难道所有丫鬟也睡得很熟，没有任何人发现桃桃离开的动静？”
按说，桃桃即使离开烟雨楼一路乱跑，也会一路叫的。就算叫得不是很响，怎么烟雨楼里没一个下人听见动静？
夏沐欢这一问，瑶琴和碧箫不禁面面相觑一番。
瑶琴行礼回道：“桃桃已经七岁，性子向来温和，很少会嚎叫。不过这会是春天，也有可能会叫几日吧。但近日并未发现桃桃有何异常。
而且桃桃夜里从未乱跑，即使是白日里，最多也就在烟雨楼周围走走。昨夜是奴婢负责守夜。好像……好像确实睡得比较熟，连后半夜顾嬷嬷进屋来查看，奴婢都没有醒来。”
说到后面，瑶琴很是愧疚。守夜的奴婢，都睡在主子床榻前，方便主子起夜时伺候喝水更衣。而她竟然睡得很香，这可不是尽责的行为。
另一边，碧箫问过外头几个小丫鬟也回来回禀：“奴婢问过小丫鬟们，包括奴婢在内所有人，昨夜都没有听见什么异响。”
“这就有些奇怪了。向来乖巧的桃桃，为何突然跑去那么远的洛霞苑？还突然叫得那么厉害？”
夏沐欢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众人都陷入沉思。正在这时，外头小丫鬟禀告，说是大夫到了。
眼见着孙棋贞面色十分之差，夏沐欢和林思茵不敢耽误她看诊。夏沐欢不舍地最后看一眼桃桃，便起身告辞。那个疑问也只能先抛之脑后，只当是桃桃年纪渐长，行为偶尔异常了些。
临出烟雨楼院门时，夏沐欢让如影掏出一个大大的钱袋子，塞给前来送行的顾嬷嬷，说是沙明珠给的赔偿金。
打开一看，里面一把碎银子、银瓜子、小额银票甚至还有铜板，估摸着值十多二十贯银钱，直把顾嬷嬷给吓住了。
沙明珠来烟雨楼闹事不是一回两回，不知道毁了多少东西，她竟然会赔偿？顾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推拒不敢收。
夏沐欢硬将钱袋子塞进顾嬷嬷手心里，轻笑道：“沙夫人若拿这事再来找麻烦，就说你们一概不知，让她来找本夫人解决。”
顾嬷嬷以为她单纯为了自家夫人出头，想到烟雨楼里缺银钱呀，夏夫人真是侠义心肠，当下感激地又要跪下磕头。
咳咳，其实她想错了，夏沐欢还真没有无私助人的心思。
不过烟雨楼的人被沙明珠欺负惯了，连赔偿金都不敢拿。可她夏沐欢不怕呀！她还挺喜欢碰上沙明珠，次次能给自己带来乐趣和好处。
夏沐欢不想多说什么，忙拉起顾嬷嬷，随便交代几句，便转身快步跟林思茵一起离开。
林思茵一路淡淡看着，静静走着。待两人离烟雨楼远了，她才开口道：“我们慢慢走一会如何，姐姐有些话……想跟夏妹妹说。”
“好啊！”夏沐欢欣然一笑。
刚好自己也想知道，前日林思茵来洛霞苑，她们到底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