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二男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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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螃蟹眨个眼的功夫，田雨就不见了，关键是服务站就这么大块地方，僻静的地方人也不会去。来服务区下车的人除了休息综合大厅事实上是无处可去的。他哪想到他拉的这张人生第一单这么奇葩。可是巴掌大块地方，该找的都找了，尽管知道给一个急于上卫生间的女孩子打电话不合适，可是在车前焦急地等了十分钟后，心想就算他没看到田雨进综合大厅上厕所，现在也该出来了。终于打通了田雨的电话。合约车软件平台上有司机的乘客的互联方式。
打不通，王伟正在占田雨的电话的线。王伟就听到手机里传出田雨一声短促而沉闷的惊叫声，急的王伟马上问：“怎么了怎么了？”
王伟却听不到田雨，只听到手机里传出一声男人的狞笑声：“哦嚯，花姑娘的有！”
王伟心想完了完了，他就是拿头撞地，也解不了心爱的女孩之困。
田雨确实被一个日本鬼子发现了。日本兵上山呈战斗队形搜索。这专业的拉网搜索，很快叫一个日本兵发现了田雨的藏身处。日本兵是分散搜索的，日本兵之间间隔比较大，遥相呼应，如果发现了警情不示警，别的日本兵是看不到的。发现田雨的这个日本兵就是从田雨背后看到灌木丛中窸窣有动，蹑手蹑脚走过去用刺刀挑开枝叶一看，是一个窈窕的背影，顿时生起了先睹为快之心，生怕惊动了别的友军，从田雨背后摸上去捂住了田雨的嘴，这声狞笑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可怜田雨憋了半天尿，受此惊吓，两腿一紧，一股热流就激流而出。田雨哪堪受此辱？张嘴就朝日本鬼子捂她嘴的手咬下，日本鬼子吃痛，色心丢到爪哇国外，大骂：“八格牙鲁！”
把田雨一掌推飞出去。别的日本兵就听到动静了，加上田雨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坐在小螃蟹的车里是对日本兵视而不见，穿墙过房的，只要跑回刚才那辆车里，就能获得万一的生存机会。田雨撒丫飞跑，这一下就彻底暴露了，形成了众多日本兵追一个疯跑女的局面。可怜田雨离她下车的位置转瞬奔至，可到了地方，又哪里看得见刚才那辆救命的车？
小螃蟹在综合大厅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地从综合大厅出来，准备再次给田雨打电话。在他前方不远，停车场上停着他那辆标致408，这个时候，他惊讶地看见一个背影正站在他车前，这背影好熟悉，走过去一看，这孙子不是王伟是谁？只见王伟一副死了爹的样子举着手机在耳边，眼里热泪扑簌簌而下，在王伟身前，趴着一个狼狈万分，衣衫零乱的女孩，这女孩不是田雨是谁？一脑无名火毫无预兆地从小螃蟹的下丹田噌地升到脑顶，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扑上去，把王伟凶狠地一推，把王伟推了个狗吃屎。
小螃蟹：“你干什么！”
田雨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看看小螃蟹，看看身边那辆如今看来亲切万分的车。刚才一窝蜂拥上来的日本鬼子瞬间成了一堆虽然有影像，但是没有实体的空气，散布在她身边，看得见，摸不着。
王伟虽然重重地摔了个狗啃屎，但是手机仍稳稳地拿在耳边，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发生了重大变化，变得安静了，刚才喧嚣的日本鬼子的叽里咕噜和狞笑声一下像一盆炭火被瓢泼淋下的一盆水浇熄了。
王伟一边往起爬一边欣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田雨：“没事了。”
王伟：“没事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王伟才看到小螃蟹，这孙子正怒气冲冲瞪着他。电光火石间，王伟悟出来了一丝浮光掠影的因果。
为了更安全，田雨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王伟看到小螃蟹的标致408车门无人自开，又“嘭”的一声合上。
王伟问：“你是不是坐进车里了？”
田雨：“是的。”
王伟的心里有谱了，拉田雨的合约车司机是小螃蟹。
窗外，日本鬼子茫然地呈布朗运动转悠了两圈，远去了。只剩下那个司机一个人，通过手机，田雨能听到那个司机和王伟的对话。
小螃蟹：“你怎么回事？”
王伟：“我什么怎么回事？”
小螃蟹：“你怎么我的乘客了？”
王伟：“我只是看到她摔了一跤，准备扶起她。”
小螃蟹拉开车门问田雨：“是这样吗？你自己摔了一跤，和他无关？”
田雨望王伟，王伟望向车里。他们彼此看不到。但田雨点点头：“是的。”
小螃蟹关上车门。田雨在车里默默地整理衣衫。
仙桃服务区没有卖衣服的。小螃蟹不知道田雨尿湿了。田雨没有办法求助别人，只有两个人可以求助，一个是王伟一个是小螃蟹。小螃蟹一个王伟的关系建立起来的司机，跟王伟比隔了好几层，就是一个陌生人，田雨自然羞于求助他。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对一个合约车司机说自己尿湿了，要他想办法。王伟其实也不是一个好的求助对象，有的事对于女孩来说是不好求助于异性的。可是怎么办，长途旅行刚开头，湿着裤子这怎么受的了。裙子和衣服还被扯破了，这副形象怎么示人。好歹她和王伟彼此看不见，这为田雨增加了一份受保护心理。就像隔着虚无的网络求助一个男网友可以撕的下羞涩的面纱一样。
“我刚才掉进水沟里，裤子打湿了。衣服也被树枝挂破了。你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换套衣服？”田雨权衡了半天，牙一咬开了口。
王伟为这趟旅行做足了准备，自己带着换洗的衣服。
王伟：“要不然你穿我的？”
在综合大厅里转了一圈，找不到卖衣服的，王伟只好出此下策。田雨是偷跑出来的，没有办法准备行李，啥都没带。
田雨：“可是我看不到你，你怎么给我？”
田雨这话是明显答应穿王伟的衣服了。一种亲切的感情接近感由然升起。昨晚喝醉酒没有办到的事今日机缘巧合办成了。王伟按捺着心中莫明的欣喜，去后备厢拿自己的衣服。田雨和小螃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合约车司乘关系，所以他们能彼此看见。当这种合约关系生效的时候，田雨对1939年有一种抽离的状态，她既不在1939年，也不在2022年。这种抽离的状态显然由于距离而生效。什么距离？刚刚田雨明明已经跑到小螃蟹的标致408车边了，抽离状态并没有生效。那显然不是乘客与车的距离。剩下的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是合约车关系生效的司机，要么是司机手中界定与乘客手中的手机距离远近的手机。刚才就是小螃蟹携其手机靠近的时候，田雨才瞬间进入抽离状态的。
衣服一套，有仔裤，有汗衫，当然还有内裤。王伟把这套衣服送进小螃蟹车里，当他打开车门探头伸进车的一个瞬间，王伟看到了田雨，田雨也看到了王伟。两个人都下意识尖叫一声，王伟迅速放下衣服退出去了。
尽管看不到车里的田雨，王伟还是远离标致408，让田雨在车里换衣服。小螃蟹在综合大厅张罗买仙桃特产溏心皮蛋和珠沙湖咸蛋。
“你怎么接到她的？”
“什么我怎么接到她的？”
在综合大厅的特产店，王伟找到了小螃蟹，和他聊起来。
“我是问你不是说不做合约车吗？”王伟问。
小螃蟹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怎么样？”
王伟还没想到上面去:“什么怎么样？”
小螃蟹:“那乘客啊！不是你昨晚劝我从坐井观天的世界走出去，我也不会遇到她！”
王伟瞬间明白过来小螃蟹指的是什么，一丝怒火冲上心头。
王伟:“说是说，笑是笑，做合约车司机是要有职业素质的！”
小螃蟹莫名其妙看王伟一眼，眼前这个王伟完全不是他耳熟能详熟悉的那个王伟。
小螃蟹:“你咋啦？失恋了？”
王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失态了:“你是要去乐山吗？”
小螃蟹:“我拉活儿，乘客的目的地就是我的目的地，我不去乐山去哪儿？”
话刚出口，小螃蟹就反应过来:“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乐山？”
王伟知道说漏嘴了:“我刚跟你的乘客聊了两句。”
“你们聊什么？”小螃蟹马上警惕起来。
王伟觉得真的气质被压制，明明他才是田雨的发现人，现在搞得像是小螃蟹先看到她，急于摆出一副恶狗护食的姿态似的。他和田雨什么关系？就是司乘关系，也是王伟给予的！但是这层关系王伟那敢说出来？现在关键的关键是保护和田雨的这个来自1939年千金小姐的秘密，这要是被别的男人知道了，那就不是恶狗护食的问题了，恶狗护食遇到反制还会保持理性，那就是以命相搏的问题了。
想到此，王伟的声音不禁低了八度:“能聊啥呢？看把你紧张的。”
这个玩笑一开，等于是变相承认小螃蟹的占有地位了。
人就是这样，只要利益分配默契了，马上关系就融洽起来。小螃蟹也语气缓和下来:“你的那个女乘客呢？怎么样了？”
王伟的女乘客就是小螃蟹视为盘中餐的田雨！
王伟强颜欢笑地说:“哪有什么女乘客。”
小螃蟹昨晚就听出来了王伟的女乘客吹牛的成分居多，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自己站到上风位了。情不自禁露出了对王伟聊以自慰的同情。
小螃蟹:“没事，反正你跑合约车，以后机会还很多。”
王伟恨不得一口唾沫啐到小螃蟹脸上！
王伟:“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