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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奸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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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听,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是雨滴的声音,难道这不是你最爱的天气,该继续猜测,直接就开口吗,纠结如何说破……”

阳光灿烂的医务室观察房,一个全身上下被包裹成粽子样的人正在病床上随着歌曲的节奏挺胸扭腰滚屁股、蹬来蹬去、手舞足蹈,你别说卡点还挺准确,因为唱歌的人也正是他自己。

刚出去打了一碗鸡汤回来的程度,站在门口看傻了——明明出去之前还好好的,挺正常的!

“哇!回来啦,快拿过来……”看见程度手里冒着热气的鸡汤,孙泥克一个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身上那些包扎的布条被他这一折腾,立即有许多翘了起来,在程度帮他把小桌子搬到床上之前,他认真仔细地把每一个翘起来的抚慰平了。

在一堆用过的锅碗瓢盆中,孙泥克刨出了一个干净的,把大碗里的鸡汤倒了一半进去,并将碗递到盘腿坐在小桌子另一边的程度嘴边。

“怎么样?”孙泥克满心期待程度喝完后的反应。

“嗯嗯!”程度连连点头,话都忙不过来说,又低下头去喝第二口。

“我就说嘛,这里的鸡货源很好,炖出来的汤肯定一绝!”孙泥克不住口地夸赞推荐着。

“自己端着喝。”品尝完后,程度又咕嘟咕嘟闷头喝,手都懒得伸出来,孙泥克将碗往他手里一塞,然后自己用小调羹一口一口喝起自己的来。

两人正喝得欢实,突然觉察到外面有人经过的声音,程度双腿一撅一伸,人就到了地上,三下五除二把鸡汤、鸡汤碗连同小桌子一块塞到床底下去了。

“哎哟……嚎嚎嚎……哎哟……”孙泥克双腿一挑一勾,双手一拉,被子恰如其分盖到脖子处,脑袋还没挨着枕头呢,人就痛苦地呻吟起来。

原本还在如同刚被甩上岸的秋刀鱼,全身都机灵地打着节拍唱着歌,欢实得如同正在热恋中的孙泥克,一下子哀嚎得凄风苦雨,只差和着《小白菜泪汪汪》的旋律惨唱救命曲了。

嚎了半天,孙泥克发现竟有异于往常。往天,要不就是刚叫几声,程度就跟他说“走了走了!”,要不就是有温柔可亲的医生或护士关切地问:“哪里疼啊?”

今天嚎得嗓子都有点硌了,身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暗示没有安慰,更没有人哄!

“啊哟——”孙泥克边哼哼边眯着眼睛扭转身体望去,只见舒婵和李夕桢如同两尊菩萨就那么淡定地看着他。

“还不拿好吃的来让我补补!”孙泥克衰弱得如同病中的西施。

“补补?”舒婵用脚扒了一下满地的锅碗瓢盆,这病房都快变厨房了,不扒的话可能得踩着炊具过去。

“听说你一早上从《沙漠玫瑰》唱到《你是我的情人》,从《朕的后宫三千》唱到《爱江山更爱美人》,从《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唱到《痴情冢》,从《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唱到《你最好杀了我》?”舒婵一脸好奇求证实。

“等等……”孙泥克一脸迷茫:“最后那两首不是我唱的,听都没听过,这么劲爆的名字,真有这歌?!”

“干得不错!”舒婵努嘴一笑,当面点赞。李夕桢从鼻子里吹着嫌弃的冷气。

孙泥克刚要洋洋自得一番,舒婵的脸好比变天,突然一沉:“大姑父的小奴才来了,祝你好运!”

的确是大姑父身边经常跟着的小伙子,进来后一脸阴沉,像是孙泥克把他卖到了这里为奴一般。在看到满地的锅碗瓢盆,满桌子的食物残渣后,他机械地转达了三姑父四叔父的意思:准许孙泥克四人在界内到处查找关于骈兽的资料,包括七个老头的住处,只要不翻乱就行。不过,界内最西侧湖边的宅子不可以去。

“为什么呀?”费尽周折,要的就是可以自由活动于界内,却还是冒出一个不能去的地方。

“大姑父和大叔父说你一定会这么问,就让我回答:关于骈兽,对你们开放的地方足够了。湖边的宅子,除了御兽苑的苑长和苑长助理,就是三姑父四叔父都不能去的,这是规矩!”

好嘛!规矩!

孙泥克觉得忿忿不平。

“还有,自从你当了司农苑的苑长,一次粪都没有拉过!现在整个界外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黑雾,整个界内臭气熏天。大姑父问,你今天能去拉一次吗?”

这小伙子已经来问过很多次可不可以先去拉粪,因为据食堂禀报:孙泥克每天天不亮就让程度去拿吃的,每天晚上他们都要来医务室收走几箩筐锅碗瓢盆。而据医务室上报:孙泥克的兴致每天跟太阳一同升起,一定要唱到整个医务室三层楼的所有“住户”高血压发作才会停下来,然后让程度去食堂要润嗓子的养生茶!

而小伙子每次来,孙泥克都在床上翻来滚去,痛喊全身炸裂般的疼!对于人家提议先去拉点粪,他更是满口拒绝。对于人家提议要不然让李夕桢他们替他去拉点,他更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同伴!

一次两次不去,大姑父和大叔父就亲自来。没想到待遇还不如小伙子,很是没有面子。之后,就是这小伙子一直跑腿传话,跑得多了,辛苦一场,自然得了“奴才”的尊称。

一切算是如了意,孙泥克当然答应。

内院议事厅。

“老大!”大叔父高低裤腿,肩上挂了一块湿哒哒的毛巾气喘吁吁地进来:“哟,都到齐了?”

所有人看上去都有些严肃,大家只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大叔父随着大姑父坐下,然后接过他手上的一沓资料,一张张迅速翻阅起来。

“老大,您拿个主意,我们现在是先向上头报告呢,还是直接找个理由把他们赶下山?”三叔父的意见其他几人颇为赞同,纷纷耸着下巴点着脑袋。

茶炉子上的水已经咕嘟响了好一会儿,大姑父把每种茶叶罐子里的茶基本上都看了一遍,最终却还是没能做出选择。

“我就说这一届的人总会有些引人注目呢!”只有大叔父边看嘴角边露着别有深意的笑容。

“那可不吗?一千年前就已经不是寻常人选了!”三姑父自带的保温杯里没了水,刚想去那茶炉子上舀些,想想又嫌弃那水煮的时间有些长了,只好端着空杯子缩了回来。

事关重大,除了七个老头,闲杂人等早就被请出去了。

“我看呐,关键人物还没上场!”每一群人里总会有一个邋遢些的,尤其三叔父又是个邋遢的小老头,他一双布鞋的鞋后跟都已经踩塌了,现在揪着一双没穿袜子的光脚盘在藤椅上。

“说得在理。”大叔父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要我说免得麻烦,快刀斩乱麻,请走……请走。”二叔父边说边配以肢体语言,态度坚决。

“你就只知道快刀斩乱麻,没见识的糙老头子!”三叔父换了一个姿势,把五个脚趾头抻得像是身体正在遭受酷刑。

“你不糙,你不糙的话能注意一下这里是公共场合吗?一点卫生都不讲,你那摸过脚的手请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哈,恶心!”二叔父说着向三姑父投去结盟的眼神。

“你懂个球!”三叔父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直接不想跟他多话。

空空空——

一阵扣桌子的声响,两个老头立马安静下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大姑父正手指着外面呢,两人立即把嘴闭得紧紧的。

但大姑父的手依然指着外面呢,两人加快了动作,耸着腰,一趟小跑出去了。

“这是一件该了的事情,我们可以不阻止!”四叔父说道。

“毕竟来的是两边的人,旁观为主,没有搅进去的必要。”三姑父说道。

“事到如今,没有谁可以真正地置身事外,尤其是腴山。腴山是绕不开的结!”二姑父还是像那天救人时一样,一脸被欠钱的样子。

“那就先看看再等等!”大叔父性格爽朗,做决定也毫不拖泥带水。

“必要时可以推波助澜!”听了半天,大姑父终于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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