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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部长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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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灿将为刘大可泡好茶的茶杯放在刘大可的面前,让刘大可喝点茶解解乏。仍沉浸回忆之中的刘大可没有喝吴灿为自己泡的茶,示意吴灿坐在自己身边后,向吴灿讲述起了其母亲:母亲信佛,非常贤淑,又非常勤劳,为家庭付出了很多。母亲为人非常善良,与世无争,从未与亲戚邻居吵过架。母亲非常能容忍,我小的时候,家里孩子们多,生活非常贫困,为了让我们能吃饱饭,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吃。没有米饭了,母亲就在锅里重新添些水,涮一涮锅,用涮锅水充饥。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一年冬天,母亲得了重感冒,一直高烧不退,而且不停的咳嗽,父亲曾劝母亲到乡医院去打针治疗,母亲执意不去,说是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担任生产队女子铁队长的母亲照样下地劳动,以养活全家老小。实际上是母亲疼钱,又怕耽误劳动,少挣工分,结果后来转化为了哮喘。如果当时母亲不惦记着那点可怜的工分,或是家里再富裕些,母亲也不至于遭了大半辈子的罪。我曾对母亲说,等将来我生活条件好了,一定会让母亲活得幸福。因此我一直在努力争取,后来我到城里工作,让母亲来我家居住。也许母亲天生劳苦的命,母亲刚到我家不久,就挂着他乡小的孙子外孙,不熟悉城里生活,说是连个说话的人也见不到,太憋屈了,没住几天,就又吵着回乡下。实际上,是母亲怕麻烦我们。老人一辈子没享过福,然而,让人没想不到的是,去世后仍不得安宁。竟有人用这么卑鄙的方式,侮辱我的母亲,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啊。

随着向吴灿讲述,沉浸在往事回忆中的刘大可,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住的淌落下来。吴灿很理解此时刘大可的心情,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刘大可对吴灿道:“我今天有点累,你也忙活好几天了,回宿舍休息吧。”

吴灿见刘大可气消了些,就望了门外一眼,对刘大可道:“我帮你丢进楼下的垃圾桶吧?”

见刘大可没有反对,吴灿就帮着刘大可将门前的鲜花打扫干净后倒进了垃圾袋,准备一会儿下楼,顺手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收拾完后,吴灿刚要走出刘大可的宿舍,却又被刘大可喊住了。吴灿不解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望着吴灿,若有所思道:“你抽时间,或是给周she

g长打电话的时候,顺便将我母亲去世的事情告诉周she

g长好吗?”吴灿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见吴灿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刘大可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吴灿又道:“我回去立即给打周she

g长打电话。”吴灿说着,依依目光望向刘大可,提着刘大可家的垃圾,向楼下走去。

正如刘大可事先预料的那样,刘大可刚到机关上班不久,便接到省JW的约谈,有人举报刘大可借母亲去世大肆敛财。因事先已有所准备,经过审查了解,举报事项与事实不符,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然而,却如一根长针,深深地刺痛了刘大可的心,越发感到时时有人在暗地里盯着自己,不时向自己射出冷箭。

近来,围绕自己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令刘大可心里极为不安。母亲突然离世已令刘大可心痛不已。然而,出乎其意料的是,不仅有人向省JW诬告自己借为母亲举办丧事大肆敛财,自己被省JW约谈,更令其难以容忍的是,母亲刚去世,竟然有人在自己的宿舍门前摆放鲜花,放鞭炮,以示庆祝。刘大可心里很清楚,目前的境况已充分表明,机关干部已经人心涣散,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厅机关将会成为一盘散沙,各种问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仅自己将作为一位无能的厅长,在机关干部的一片唾骂声中灰溜溜的下台,成为他人眼里的笑炳,而且一旦发生重大问题,作为正职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届时将难以全身而退。刘大可心里很清楚,之所以造成机关目前这种局面产生,责任主要在自己。由于在干部问题上缺乏谨慎,造成机关干部情绪不稳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其目的在于将自己赶下台,由他人接替正职的位置。眼前的景况充分说明,自己的权威已受到了严重挑战,因此,经过慎重考虑,刘大可觉得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下定决心要对厅机关作风进行整顿,重塑自己的权威。而在目前状况下,单靠自己的能力难以扭转局面,甚至会适得其反。经过一段时间的谋划,刘大可决定必须争取省部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将厅机关干部的思想尽快扭转过来。刘大可也想借机,到部里,除了面见薛部长外,也想到有关业务部门看看,疏通一下关系,毕竟队伍与业务紧密相连,因为队伍不稳,连续好几年业务工作大面积下滑,看望一下业务局的领导,了解一下业务工作进展情况,争取支持,一并在下步的整顿中作出部署。

也许在刘大可的眼里,此次部里之行,事关重大,对参加汇报的人选,刘大可进行了反复考量筛选。最后决定,让侯晋生和胡范陪同参加。刘大可的想法是,作为行管处长,侯晋生不仅可以负责购票食宿之类的保障工作,而且到部里肯定要吃饭,甚至带上一些礼品走动一下。侯晋生参加,回来报销方便。让胡范参加完全是出于对胡范的信任,虽然刘大可这次去部里汇报,名义上是机关队伍建设情况,梁海星作为人事处长,更有资格参加,而且以往的惯例,凡到省部汇报工作,都让研究室的同志派人参加,不仅负责记录,而且回来做好传达贯彻的材料工作。然而,这次前往部里汇报与以往有所不同,刘大可心里很清楚,部里对厅里的工作不是很满意,这次去部里汇报,部领导很可能指出自己工作中的一些不足,回到厅机关后,自己将进行有选择的传达贯彻,一旦让研究窒或梁海星参加,有可能会将部里的一些不利自己的要求传扬出去。那样,将使自己更加被动。而侯晋生胡范则不同了,都是自己亲自挑选到厅机关工作的身边人,对自己非常忠诚,会完全按自己的意图行事,嘴也比较严实。再者,他们只是负责保障和记录,去见部长之类的重要工作汇报,届时,将视情而定,尽量压缩人员,减少知情面。刘大可又担心没有让研究室派人和梁海星参加部里的汇报工作,违反了机关惯例,会引起上述人员的误解,就以他们工作忙,而这次到部里是一次例行情况汇报为由,专门在党组碰头会上进行了简要解释。然而,刘大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智商,对刘大可的心思,厅党组成员,还有研究室的干部和梁海星心里如同明镜,虽心存不满,但也不好明说,而且还觉得,在目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得自在。

经与部里联系,部里很快同意了刘大可前往部里汇报工作的请求。本来部里早对厅机关的情况有所察觉,尤其是薛部长,对厅里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准备派指导组前来厅里调查了解相关情况。此时,刘大可主动提出向部里汇报工作,请求指导,部领导也想先听听刘大可的情况介绍,然后视情再决定是否派工作组前来进一步了解情况,或是对调研内容作进一步的明确。

从与部领导的沟通中,刘大可明显感觉到薛部长对自己态度有些冷淡,越发觉得自己事先的判断准确,更加丝毫不敢大意。

部里似乎对刘大可前往汇报,格外重视,进行了专门研究,薛部长在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听取了刘大可的情况汇报。

正如刘大可预想的那样,部里尤其是薛部长对厅里工作,特别是对刘大可极为不满。汇报会上,薛部长对厅里的工作,还有对刘大可的评价,基本上简单带过,重点从队伍建设、班子团结、厅主要负责同志的工作作风等方面,指出了厅里及班子存在的问题与不足。而且薛部长明确指出,如果厅里短期内业务工作和队伍建设没有新的起色,部党组将建议省里对厅里干部进行调整,可谓言语尖锐切中要害针针见血。更出乎刘大可意料甚至心生冷汗的是,从薛部长带有提醒的话语里,刘大可似乎感到了部领导已掌握了其一些问题。

本来,按照刘大可的预判,薛部长与刘大可只是礼节性的见面,即使指出问题,也是蜻蜓点水。然后,留下时间与其他部领导或是业务局的领导进行详细交谈。或是按照惯例,先让刘大可与其他部长或业务局的领导交谈,然后自己听听听情况介绍,原则性的提出几条工作要求。更让刘大可没有想到的是,见过薛部长后,刘大可本想再与其他部长或相关业务局的领导深入交谈。然而,似乎部里的领导统一了口径,都以工作忙或是其他理由,拒绝了刘大可单独工作汇报的要求,表示一切按薛部长的要求去做。

据参加汇报会的人私下讲,当时会场的气氛很凝重,不仅掉在地上根针能听到,而且都能拧出些水来。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刘大可一坐下,薛部长那愤懑似乎喷火的目光就一直望向刘大可,刘大可冷汗潸然而下,整个汇报会一直没敢抬头,

刘大可第一次在部里感受到了冷落。

陪同刘大可前去汇报的侯晋生,还有胡范,似乎很理解刘大可的心情,默默的陪同刘大可很快又回到了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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