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妄想成仙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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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阿渊刀灵的强大，我挥刀下去。石像瞬间裂出无数条细缝，我转身又挥了一刀，这一刀，还加注了我自身的妖力。刀风接触到石像，石像立刻如想象中那样土崩瓦解，裂成一堆石块碎落满地。
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妖力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来了。”阿渊的声音如同直接在脑海里出现一样，“设结界！”
“好！”用刀割向手心，迅速的用我的血在空中画了结界符，同时我感受到手中的刀变得炽热起来，是因为吸收了我的血的缘故吗？与此同时，那股巨大的妖力也冲到了面前，我挥出阿渊，在结界和刀的力量下，挡住了这一击。
“是除妖师，坏我好事！”对方的声音略微尖细，但能听出来是个男子。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人不人鱼不鱼的脸，他的嘴角还带着一滴鲜血，应当是刚刚进食完。
他倒是放松了起来，样子也慢慢的变成了人样，看上去有些儒雅。
“闻到那么重的妖气，我还以为是哪个妖怪要来抢地盘，原来是个除妖师。”他说着竟坐在了石像旁的蒲团上，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不害人，你没理由抓我吧。”
“呵！”我再次举起阿渊，“不好意思，我比较猎奇，你这样的妖怪，我也爱抓。”
他捂着嘴笑了起来，“不是我小看你，就算来了云华的长老怕也打不过我，我劝你还是惜命些。”
“你！”我正想上前，却被不知何时化作人形的阿渊给拦在了身后。
“你想成仙。”阿渊看着那鱼精。
“谁不想成仙。”鱼精抬头懒洋洋的看着阿渊，“今天本来是我化蛟的大好日子，可是这个丫头毁了我的石像，不过，看在她还算半个人的面上，我不伤人，放了你们，日后，莫要再多管闲事。”
“你说谁半个人！”我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却被阿渊给拦了下来。
“多有打扰！”阿渊说完便提起我的领子向来的方向飞掠而去。
“你脑子进水了！”回到客栈，我一脚把客栈门踢开，到底他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你打不过他。”阿渊跟在后面把门关上。“最起码今晚打不过。”
“什么意思？”
“他刚刚吞噬了几只大妖，而且，我们还在他的结界里。”他走到桌子前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抓起杯子迅速喝完，“怎么？等他消化完再杀？那岂不是更难！”
“那要看他是否能消化的了。”
我抬头看着他，“你看出什么了？”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来的急忙，那几只大妖也吸食的匆忙，如果他等妖怪死了再吃便没有后患，可是，刚刚，我在他体内感受到其他的妖力，那几只大妖进他肚子之前怕是没有死透。”
“你是说，会反噬？”
“可能性比较大。”他点了点头，却把刚刚倒的一杯水又给了我。
“那我们明天去？”我有些兴奋，这个满口嘴炮的死鱼精，我要让他叫大爷！
由于白天睡得多了，我一点也不困，拉着阿渊问东问西，他也给我讲了许多他曾经遇见的妖怪，我越听越起劲，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是我对嘴炮鱼妖叫我半个人却耿耿于怀，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竟然长出了尾巴，被关在了灵泉峰的锁妖洞里，师兄还给我送了午饭，却只有一个馒头，我闹着要吃鸡腿，师兄咬了咬牙把自己大腿砍了烤给我吃……烤着烤着我竟然闻到了香味儿。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整整齐齐的盖着被子。
“醒了就吃点东西，一会儿去庙里看看。”
我坐起来看见桌子上的早餐，一碗小米粥，两个包子，还有一只鸡腿。刚刚梦里师兄烤大腿的味道就是从鸡腿上传过来吧。
“你一夜没有回刀里？”我下床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没问题吧？还没有喂你妖力……”
“妖力的话，昨天已经收到了。”他指了指我的左手掌，我这才注意到，昨天画结界符割伤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
好吧，昨天这刀吸了我的血……
快速的解决了粥和包子，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鸡腿，就又想起来昨晚的梦，大师兄的大腿……算了，实在吃不下了。
我和阿渊走在路上，周围却只有一两个镇民，和昨日门庭若市的景象截然相反。
我随手抓了一个镇民，“什么情况？大家都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了，去了大鱼庙。”镇民翻了个白眼，“昨日不知谁毁了大鱼神的石像，信徒们都去了。”
“你不去？”我挑了挑眉。
“信奉一个妖怪？那些人是疯了，我可不信。”他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这才发现，周围还有不少的人，原来如此，又抓住鱼妖一根软肋。
“走吧。”阿渊站在一旁轻声催促我。
刚刚看到庙宇的楼顶，便听到嘈杂的人声，果然，庙宇前都跪了不少镇民。庙堂中间的人首鱼身石像已经烂的粉碎，一个老头儿站在那里，哭诉着捶胸顿足。周围跪着的镇民不是在哭就是在骂……
这大鱼妖人气还挺高。
不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拉着阿渊转头要走，打算去实施我这个大胆的想法。
却被一个声音挡住了去路。
“别哭了！”是昨晚那个尖细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去，嘴炮鱼妖人摸人样的站在烂石像旁边。
镇民们都抬起头看着他。
“神官大人！”
“是谁毁了神像？”
“祈求鱼龙仙保佑！
……
还鱼龙仙！呸！
鱼妖也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们，他冲我笑了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家不用担心，这石像是……”他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这货不会要当众揭穿我吧。
“这石像是自己裂开的。”
他要干嘛……
“鱼龙仙大人近日便要化龙，这石像自然承受不了鱼龙仙大人的神力。”
“那要如何？”人群中有人大声询问。
“要塑金身。”鱼妖似笑非笑。
这货是要上天吗？
人群里立刻有人开始附和，“塑金身！”
“对！塑金身！”
……
阿渊悄悄捏了我的手指，示意我跟他走。
走出人群，我便甩开他的手，抱着手臂看着他，“我们毁了石像，还成全了他？”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都怪你！昨天杀了他就好，我开十成妖力，就不信杀不了他！”
不知为何，这会儿感觉脾气颇大。
阿渊伸出手用力弹了我的额头！
“哎呦！”疼痛感从脑壳处袭来，紧接着，我竟有一种清醒感，刚刚的怒气也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我捂着额头看着阿渊。
“你走火入魔了。”阿渊看着我。
“走火入魔？我刚才又没有修炼。”还是感觉额头好痛，阿渊下手挺重。
“他看你那一眼，激发了你的妖血，妖血压制了你的人性，自然会走火入魔。”
……“不拦着会怎样？”我伸手摸了摸额头，竟然肿了一个包……
“杀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鱼妖果然丧心病狂，卑鄙无耻。
阿渊伸出手帮我揉了揉红肿的额头，“先回去。这庙堂在他可控范围之内，继续待着这里，不太妙。”
“好。”
回去的路上，我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了阿渊，必须在他塑成金身之前除了他，否则后果很难想象。
师父整日说我能力不弱，我又一击除了在大家眼中很是厉害的黑面妖，所以不免骄傲起来，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厉害，没想到，竟然连续两次败在这鱼妖手里，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华山的弟子们下山历练是有必要的。但是，我的自信心当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受挫。
“我的方法怎么样？”
“够卑鄙。”阿渊点了点头。
我……
“但可行。”他接着说，“初临，该吃午饭了。”
他突然转移话题。
“刀灵需要吃饭？不是只需要妖力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是你该吃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面摊，“你以前作息不规律，日后早起早睡，一日三餐，一顿不可少。”
“你怎么和师兄一样。”整天面无表情的，怎么熟悉起来竟然觉得这么啰嗦。
“若你身体不好，妖力衰弱，我不便吸取妖力。”
以为是关心我，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是我想多了。
“行，走！吃饭去！”
傍晚时分，我在客栈看到了七八辆马车从镇子入口那里拉了进来。
我喊住了正在跑堂的小二，“小二，那车拉到什么。”
“还能是什么，金粉呗。”小二回答的爽快。
“金粉？”这鱼妖动作倒是挺快。
“是啊。”小二有些不吐不快，估计对鱼妖也没啥好印象，“那假神官一句话说出来，他们立刻就行动了，真不知，妖精有什么可信奉的。”
“小二，你们这镇上，信奉鱼妖的有多少人。”
小二给我倒了杯热茶，“三四成吧，不过大多数都是些老年人，还不是那鱼妖带来的雨水，不过我觉得只是凑巧而已。”
果然，反对鱼妖的声音不占少数。
“谢了！”我扔下一个铜板，拿上阿渊，朝着镇子外走去。
计划开始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