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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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一定是火儿不忍它的朋友离去，苦苦追逐到了那里！”月儿柔和的拍了拍火儿的脑袋，忧伤道，“苦了你了，火儿！”
火儿长啸一声，蹲坐在地上，望着头顶的明月陷入沉思，眼中泪花泛起，神色孤寂莫名……
“就是现在这个模样！”王玉看着火儿无精打采的模样，叹息道，“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思念太深所致，可能看错了呢，否则火儿怎么会对一群乌鸦苦追不放，又是长啸，又是低嗷的，就像失去母狼时的情形一样，甚至连就在它不远处的我们都没曾发觉，这对一项警醒的它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嗯！我还提醒师兄说，很有可能是你思之过甚看错了，千万不要叫它，万一弄错，再招惹来一群饿狼，可是得不偿失，找月儿要紧，赶紧走吧！”段青竹摇头苦笑道，“要不是师兄不甘心，一定要弄个明白，一路尾随着失魂落魄的火儿至此，很可能，就跟你们失之交臂啦！”
“天意弄人啊！”王玉松开月儿的肩膀，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感叹道，“见到你的一瞬，我……就彻底清醒了，它就是火儿！可……又像做梦一样迷茫，直到你婆婆呼喊你，才迷迷糊糊的感觉似梦非梦的开心……”
心中荡漾着感动，月儿感激的看着两位为自己提心吊胆又奋不顾身的老人，鼻子发酸，嘴唇发木，久久说不出话来。
“来！咱回家！”
段青竹说着，拉起月儿的手就走……
月儿走了几步，看着她履蹒跚的样子，拉住她，蹲下身子说：“婆婆，我背你！”
“你才多大啊？不行不行！”段青竹连忙推脱。
“我都十三啦！”月儿神情恳切的催促道，“快上吧，婆婆！要不，公公会跟我抢的！”
段青竹知道他的脾气，越是推脱他越是不让，索性让他背一段也好，便满脸幸福的随了他的心愿……
王玉和上官朗月相视一笑，满是欣慰的跟着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走在路上，月儿简单把自己在峡谷那边的生活讲了一遍，只听得段青竹连声惊呼，王玉和上官朗月也不时的啧啧称奇……
直到月儿不无遗憾的讲到因为事发突然，自己没能把放在山洞里的白虎皮大氅捎回来，还忘了要带给二老的熊掌时，段青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从他背上挣脱下来，爱怜的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泪眼迷蒙的瞅着他，声泪俱下道：“月儿啊，只要你平安无事，婆婆啥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让婆婆去死，都是好事……”
“事情嘛，总有个特殊情况！”
上官朗月见段青竹是要来个难以自制的痛不欲生的淋漓尽致的感情抒发，一旦如此，这娘俩准得再一次的肝肠寸断，抱头痛哭，急忙接过话茬道：“要讲起这火儿来，还真是头义狼，嗯，可你们知不知道，知恩图报，义气凛然的狼虽极其少见，但也绝非火儿独此一份呢？”
“你是何意？”
段青竹抽泣着问道。
“有话说，有屁放，又没外人，没人愿听你卖关子！”王玉催促道。
“是啊小哥哥，你就快讲吧！”
“你……你叫我什么？”上官朗月双眼喷火的瞪着月儿，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再叫一遍！”
“小哥哥啊！”月儿点点头，认真道，“你这样年轻，一点儿都不老，怎么能喊你公公呢？我看叫你哥哥才合适嘛！”
哈哈……
王玉笑得直不起腰来，却还是嚷嚷道：“这就不再显摆自己年轻啦！”
“他是公公，我是婆婆，你是哥哥！”段青竹不再因为关爱疼惜后悔得痛哭流涕，而是因为忍俊不禁大笑得泪眼婆娑，喘着粗气说，“我同意！”
上官朗月知道，人家三个人是一条心，这是明摆着在戏弄自己，若是不知好歹跟他们硬拼，一定没好果子吃，好在自己是醉神仙，这点儿对付过去的鬼主意还是有的，于是嘿嘿一笑道：“小家伙，想不想听关于狼报恩和狼复仇的故事啊？”
“想！”月儿干脆的回答。
“那，你该如何称呼我啊？”上官朗月瞅着月儿，坏笑着问。
“你讲的好，我就喊你公公。”月儿冲他挤挤眼，呲牙一乐说，“不好嘛，就叫你哥哥！”
上官朗月知道，要降伏这样自视甚高的顽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真本事镇住他，也就不再废话，咳嗽一声，略一沉思，认真讲道：
从前，有一个靠狩猎吃山为生的猎户村，叫江家营子，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孤苦伶仃，艰难度日。
这一天，十几岁的儿子进山打柴时，无意中救了一头受了伤却快要生崽儿的母狼。
狼是会报恩的，那少年知道了！
因为俩月之后，他再进山打柴猎兽时，总能在回来的路上拾到一些被咬死的野物，有时是两三只山鸡，有时是三两只野兔，有时竟然还有山羊、野猪之类的大家伙。由此，母子俩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开始，少年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后来，见经常如此，就起了疑心，运气可以有，经常有，就不正常了！他就留意起来，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一头领着四只小狼崽儿的大母狼在帮他……
他躲在山石后头，看着那母狼正奋力把一只狐狸往路上拖，忍不住眼睛一热，流出泪来……
来去无声是岁月，光阴如梭一天天，一晃，就是两年。
年前的江家营子，跟以往不同，毫无喜庆可言。因为遭了雪灾，冰雪封山、狂风肆虐，无法进山狩猎，三百多口人的村子，已经断粮三四天了，别说过年了，天都不好过！大人还好说，可以啃树皮、吃枯草，孩子们忍不住饿就会哭，哭叫声连成一片，令人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少年家里因为有狼的暗中相助，平时积攒了些肉干腊条，娘俩儿还不至于挨饿，但因为眼瞎的母亲心地善良，忍不住把食物分给了那些有婴儿要喂的产妇，没两天，母子俩也开始找能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