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今宵杯中映明月!
“《同桌的你》、《灰姑娘》、《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外婆的澎湖湾》、《乡间的小路上》、《三月里的小雨》、《恋曲1990》、《一场游戏一场梦》、《热情的沙漠》,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的?就是那……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柳笑笑连说带唱至此处,全体同学竟起哄架秧子般跟着一起唱了起来:“我的心中,早已有了她,噢——,她比你先——到!”
“嘛呢嘿!”班长大纯儿低声吼道,“你们再把狼给招来!”
“狼倒来不了,就怕把郑哥给招来了!”周方苦笑着看向柳笑笑,说:“我问你学到哪一步了,你给我来了场经典流行歌曲巡礼啊?”
“这不是也算汇报么,我的师父!”柳笑笑说,“我说的都是我现在可以连弹带唱的了,而且颇有酒吧歌手的潜质了,回头下班儿我给你表演表演。”
“算了您呐!知道你肯定行就得了,为师我就不验收成果了啊!我早就知道,玩儿这些你早晚是轻车熟路,又加上,听说你现在除了上班儿,回家就是练琴唱歌儿,进步能不快么?我问的是,震儿和老褚还教了什么了?”周方问。
“还真有!”柳笑笑压低了嗓子对周方说,“二位老师在常规的民谣弹唱课教得差不多的阶段上,又给我开了小灶儿,如今已经开始教我电吉他——也就是重摇滚弹法了,当然,用的依然是民谣木吉他。”
“‘和弦推算’了吧?”周方笑着问。
“没错儿!”柳笑笑点头,“要想进阶电吉他,这一关是跑不了的。像什么除了低把位和弦外的高把位和弦按法、大横按,左右手轮换的切音方式、闷弦放弦弹奏的互换,甚至左手揉弦音、右手点弦弹法都教了,但是理论还是比不可少,我得弄清乐理关系才行啊,得搞清一级和弦到六级和弦的关系。”
“其实听着云里雾里,我给你讲几句你就明白了。”周方说着,拿了张纸,三下五除二地画了张吉他琴颈的指板图,“看好啊,也听好。一级和弦,这里,即主和弦c,是唯一具有决定性和控制性的和弦,所以常用于开头和结尾。二级和弦,这里,这里和这里,dm、d7、dm7,由于音色接近g7和弦,所以可作g7的先行和弦,使和弦进行地更圆滑。三级和弦,这个位置,e、em和弦是较弱的一种和弦,它通常在一级和弦所占小节太多时用来作一级和弦的代理和弦。四级和弦,这里,和这里,f建立在音阶第四度音上,它使和弦音色富于变化,被用来联接主和弦及属和弦。五级和弦,这儿,这儿和这儿,g、g7有强烈地向主和弦靠拢的性质,故又称之为导和弦。六级和弦,am和弦的音色介于一级与四级之间,可用来代理这两种和弦或用来连接两者……哎?你别又跟见了外星人似的那么看我啊!”
“不是,师父,咱们还是理论变实践吧!”柳笑笑苦笑着说。
“我不说了么,下班儿我给你演示一下!”周方说,“不过要说这和弦推算啊,你还得让震儿和……”
“哥儿俩先别推算和弦了!”一个声音从车间门口传来,“哥儿俩先推算推算自己的未来吧!”
所有人闻声望去,见是“师傅”郑哥站在门口,刚才的话就是他说出的。
柳笑笑和周方叫了声“郑老师”,一吐舌头,准备继续描稿。
却听郑哥说了句:“行了,别描了,我也不再责备你们聊天儿了,你,周方,对,还有你,柳笑笑,你俩,跟我来一趟。”
周方倒是坦然地撂下笔就走了过去,而柳笑笑的心里则“咯噔”一下,他知道,“凶多吉少”了,他也知道,该来的一天还是来了。
……
厂领导办公室里,女副经理潘松看看周方,又看看柳笑笑,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说,二位在音乐上颇有建树啊?佩服!佩服!”
周方嬉皮笑脸道:“哪里哪里,潘经理谬赞了!学生我愧不敢当。”
“我夸你呐?”潘经理一皱眉,“怎么的,我听说,您周音乐家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打这儿一走就另谋高就去?”
“嗨……”周方苦笑道,“那我也实话跟您说,我倒不是对美术画画没兴趣,是真对咱们这工作‘不大很’。我总想着,这将来多少年把我给窝这儿描花儿刺绣儿五儿的,这我得憋疯了。这样,潘经理,潘总儿,咱们都是明人,咱们就说亮话,等实习期一满,您就当个那什么,把我放了吧?”
“您放心!肯定放!而且还全须全尾儿的给您毕业证!”潘经理被“气”得直乐,“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放人,我们也忒不近人情儿了吧?”
“是是是,潘经理圣明!学生我先谢谢了!”周方乐着抱拳拱手。
潘经理白了周方一眼,没再搭理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柳笑笑,说:“我说,柳笑笑同学,你这情况该怎么算啊?你也想实习一满,跟着周方后头就走人了?他去搞他的所谓音乐事业,你也跟着一起去?当不当的我问一句,你是玩音乐那块材料么?”
“潘经理教育的是。”柳笑笑也点头道,但是随即又无奈地摇摇头,说:“然而,潘经理,我总觉得吧,我干现在这个,也不老得心应手的,好像也不老是这块儿材料的。”
柳笑笑的“这”字,压得很重。
“您啊,自己知道就好——!”潘经理也把“好”字拉了个长音儿,然后拉开旁边抽屉取出了一打描绘过的实习生胶片稿,往桌上一扔,抬眼看着柳笑笑问:“这都是你的大作吧?您自己说说,这能打多少分?这水平能在实习后被咱们录用么?”
“不及格,外加,不能。”
“成,人贵有自知之明。”潘经理说道,“你俩说说……啊不,周方算了。柳笑笑,就你吧,你自己说说,你对你未来是怎么规划的?你这样的耽误你自己,你真离了这儿,你不怕没工作没出路没未来啊?”
柳笑笑的自尊感到一阵阵打击,心里那份沉重也随着这份儿打击不断加码。没工作没出路没未来,这几个词如巨石般向柳笑笑砸了过来。柳笑笑沉吟不语,内心却排山倒海般翻滚,并且,一阵阵难过袭来。
柳笑笑也知道,潘经理的话并非完全刺耳,这一步又何尝不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他有一颗“安分”的心、随遇而安的心、没有任何棱角的心、认可人生平平淡淡的心、像班上很多意图留下来描绘花朵但不去描绘自己人生的同学一样的心、一颗没有音乐没有摇滚没有梦想没有站在演出舞台和人生不同的光彩舞台上的心,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人家周方家里有店,他就是不搞音乐也有工作地儿可去,可是你呢?”潘经理皱眉问,“你家人也给你安排了除了咱们厂之外的其他地方了?”
柳笑笑没有晕眩,但是潘经理的声音依旧听来那么遥远,他在想一万件事,他却同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是!”柳笑笑突然抬起头来说,“让潘经理说着了,托您的福,我家人给我安排了一家大型食品公司去做包装设计。所以,这半年多来,真的感谢咱们京燕厂对我的一番栽培,也感谢潘经理您还有郑老师的栽培。等实习一满,我就去那里上班工作了。”
一旁的周方暗挑大拇哥,心里说道:“好样的,爷们儿,临危不乱,脸面可弃,但‘气节’不丢,尽显摇滚男儿本色。”
是的,柳笑笑那句“我家人给我安排了一家大型食品公司去做包装设计”纯属信口开河,但却真真儿是笑笑的一个临危不乱的“飞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尊严越不能丢,且要有不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的智慧,这也是交往交际的智慧,这也是让双方或多方都下得去台阶的智慧。
但是同样,柳笑笑那句信口开河,是注定要把他送出京燕印染厂了,也注定把他送向一个告别了画笔的未知。
潘经理、甚至旁边的郑哥听到此,忽然开心与轻松地笑了起来,潘经理口气颇为欣慰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哎呀,那太好了!那我得恭喜了!看来两位同学的家人早就安排好你们的未来规划了!挺好,真的挺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出了咱们厂,还有很多合适的工作等着你们,我和老师们、厂领导,也都相信你们在今后不同的岗位上能把自己的长项发挥到极至,甚至,我觉得,比留在咱们厂还能有所作为!那就,预祝你们未来一切顺利啦?”
周方一抱拳:“得嘞!谢谢领导关怀!”
笑笑一拱手:“好嘞!多谢经理老师们的祝福!”
郑哥笑了笑,说:“那就行了,那我也放心了。这样吧,还有一个月左右,实习期就满了,既然你们已经注定不会留下了,我也不强求你们的实习作业多么认真面对了,但是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明白么?还是那话,剩下的时间,尽量少……啊不,是不许聊天了,你俩是要走了,但是不能打扰别的同学们!懂么?”
哥俩连连点头称是是是。
回车间的路上,周方脚步轻盈甚至有些蹦跳,就差手拿红绸子了,配个锣鼓点儿他真能跳了大秧歌。
柳笑笑则低头不语,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如同千斤万斤重。
生活中、心情里的重金属,比摇滚的重金属沉得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