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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祸起萧墙之内,道是无情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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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当狂暴的激流陡然止住,若百川归海,倒卷而回,又纷纷纳入葫芦之中!若非尘土之间还残存水迹,当真恍若南柯一梦!

伯劳在一边瞧得兴起,看得分明。这葫芦非是凡俗,实乃天生地养一灵根,长成葫芦藏乾坤!又经布置祭炼,炼成法宝装大千!

这边乾坤老仙破了陷空阵,收了葫芦,哈哈一笑,转头对赢坤道:“陛下,幸不辱命,坦途也!”

赢坤点头,挤出一丝笑意,道:“老仙大法,寡人素知!”言罢,目眺秦都,脸色数变,才道:“传令,备战!”当下各有将领布置协调,箭上驽、刀出鞘,铮铮刀剑鸣,丝丝弓弦音,一片肃杀之气!

赢坤转头又对身旁一众地仙之流道:“寡人素知情义深重,然大义当前,望诸君可从道义!”

一众地仙也是脸色沉重,良久才道:“陛下安心,我等虽然与变节者颇有私交,但也知大义所在,不敢欺心背之!但望人王发圣人之慈悲,勿杀之!”

赢坤心头暗舒一口气,脸色略缓,才道:“诸君大义,寡人先行谢之!都城几位仙圣想也是蒙奸人所惑,才容不义之事,寡人自知轻重,但若能是翻然悔悟,寡人必不究!诸君安心。”

原来赢坤也知几位仙圣私下颇有交情,前文书,国君与仙圣一流间并无从属关系,不过是互惠共利而已。而今都城内仙圣变节,到适时,两军对垒,若是己方仙圣为其以情义惑之,便是两不相帮,也是天大祸事,改天换地并无不可!

前文提到,人王玺印非凡之宝,乃社稷神器,可镇地仙,何故如此瞻前顾后?但一力破之便是!这却是因此番是蛟化龙,人王争位,人道所允,玺印却成无主之物,打落凡俗,不再有镇压地仙之能,需待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再现神奇!此是国运使然,是以才有每逢乱世,妖魔尽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秦都内城里,有一座矮山,四水环绕,下有锦鲤奏乐,上有灵禽放歌,山虽不高,但胜在灵气盎然!

山上有一座庙宇,庙宇不大,有袅袅青烟如玉带,丝丝缕缕绕此庙。庙宇门口处随意坐着两位小道童,往里去,先过神殿,乃是供奉道祖之处,绕过神殿,还有一后院,满园春色,有万载长青的松竹,有四时不谢的奇花。中间分开一条鹅卵小径,顺着小径,走不多远,就是并排三间厢房。当中厢房里,也无桌椅床铺类,空空荡荡,正中放着一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个道人,一身麻衣道冠,眉头一字横眉,唇上两撇八字胡。正在这参禅打坐,神游太虚。

暮然,道人双目圆睁,大叫一声:“大事不好!”说罢急忙起了身,出了厢房门,脚下升起一朵白云,托着道人就疾驰而去!

那庙宇门口的小道童正躺在树荫下乘凉,仰面朝天,陡见道人驾云匆匆而过,不由吓了一个机灵翻身坐起,那左首的道童不由哎呀了一声,“老祖今日出门怎地不走正门?也不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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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

那右首的小道童却不惊慌,反是面露喜意,道:“这老道走得如此匆忙,想是摊上了大事,我等不如各自收拾细软,逃下山去!”说罢作势要走。

那左首的小道却道:“清风莫说玩笑话!老祖待我等有活命之恩,岂可轻去?”话落伸手就去拉那清风小道。清风眼见那小道来拉,也不由急了,忙道:“明月你休要木呐,我等不过是被那老道拣来,虽有一饭之德,但我等这些年来为他保持庙里事物,早已抵得工钱!况且山下那花花世界,不知比守着这清灯古佛强上多少!”

清风一愣,又缩回了手,不知如何以对。这二人本是厮混幽州的乞儿,有一日这老道路过,顺手收了二人添作道童。想想来此世间四五载,却历尽辛酸,也无一顿饱饭,也无片瓦遮身,常常与野狗争食,时时受无赖欺凌,餐风露宿寻常事,自生自灭谁人知?世情冷暖古犹今,谁可见怜?

虽说只是道童,就如那富贵人家的丫环奴婢般,但终究解了温饱之虞,甚而可学得一身本事,从此纵横天下……这二人一念及此,恰如天上掉馅饼,哪有不应之理?

二人随老道进了京城,就此落脚在这庙宇之中,一晃七八载,二人为老道打理庙里庙外,虽无温饱之忧,但老道也不曾要传授二人什么本事,只放任自流!

这七八年来,二人也积攒了些钱财,清风越发觉得此地枯燥,向往那花花世界。只是平日老道虽也出门,但大抵是快去快回,唯今日,才叫老道却与平日不同,显得甚为匆忙,想来不是易于之事,因此起了心思,打算就此下山逍遥快活去!

明月闻言也是心动,所谓万丈红尘迷人眼,哪能轻易舍得?二人均非有道高人,这一想之下,却是更难自持,纷纷乱象灵台起,蠢蠢欲动红尘心,哪得清净?

明月为难道:“只是这山下四面环水,也无舟船桥梁,又不会腾云驾雾,如何过得去?”

清风一愣,却是垂头丧气,“忘了这茬,忘了这茬,姜还是老的辣,无望,无望,罢了,罢了!”

你说这清风明月为何不泅水过去?却不是二人不会戏水,虽说这水只是宽六七丈,深四五丈而已,但这河里多有长虫,不乏猪婆龙,是暗藏杀机,于这二小道童而言,无异天险!

明月呐呐道:“若是砍了老祖院里的六根清净竹,倒也能扎个竹筏撑到对岸,只是老祖平常对着那竹子宝贝得紧,倘若砍了去,怕不是要被老祖扒皮抽筋了!”

清风闻言神情一震,怪怪道:“明月看你平日木呐,想不到却是大智若愚、大奸似忠,可谓人不可貌相也!不过老道那六根清净竹动不得,不然以那老道本事,但不出秦国,便就要被捉回来炮制。但我等床铺之类,也是竹子做成,不若拆了扎成竹筏便是!”

说罢扭头便往后院去了,走得几步,不见明月跟上,回头道:“明月你磨磨蹭蹭什么呢?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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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犹豫道:“只是老祖若是片刻便回,我等拆了床铺,要住哪去?”

清风怒道:“似你这般瞻前顾后,能成得什么事?况且幼时我等也无一席安身之地,不也活过来?再则纵然谋事不成,再安回去便是了!”

明月闻言点点头,暗道是这么个理,也快步跟上,二道童自去拆床制筏不提,但说那老道匆匆驾云而去,可谓风驰电掣,在一道城门前按落云头。

迎面就是一座高有十数丈的城门高楼,上书三个大字“宣武门”!

老道才到城门跟前,就有一城门守将披盔戴甲,执戟佩刀,上来才要询问,那老道也不见有留步之意,伸手就这么一推,那守将竟然立足不稳,“腾腾腾”接连退出六七步,就听“砰、苍啷”两声,原来是那守将没站住脚,跌倒在地,手中长戟也脱手滑落,可谓狼狈不堪!

再看那老道,健步如飞,眨眼间就穿过城门,直往里去。

那一众城门城门守军也不去拦阻,慌忙上前扶起守将,那守将受此辱,当众跌了颜面,脸上是青紫交替,暗暗有怒色一闪而过,但最终也只长出一口气,收敛颜色,绝口不提,自又去守城!

那老道过了城门,如一道清风,一路穿亭过哨,也无人阻拦。

一会儿功夫,这老道来到一座大殿之中。这大殿广有数亩,上应日月星辰,颗颗夜明珠;下有江山社稷,水银勾画,罩定琉璃;四方九龙盘玉柱,是撑天栋梁;座北朝南九五位,俯瞰天下需在此!

这大殿中还有数十侍卫,拱卫一人。但见这人是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腰悬天子剑,高居九五尊!

“老祖何故惊忙?”

“大王,祸事了,祸事了!”老道张口就道,全顾不得诸般礼数

九五位上,那人闻言脸色骤变,“刷”的一声,是按剑而起!急声道“老祖是何祸端?!”

“城西三千里外陷空大阵已破!”老道语气沉闷。原来这老道非是旁人,正是一道之源流,一法之宗祖,陷空老祖是也!那边乾坤老仙才以乾坤葫芦破了陷空大阵,这边陷空老祖虽未亲见,但冥冥中自有感应,立知大事有变,这才匆匆而来!

九五位上,平天冠下,是脸色数变!良久才道:“赢坤亲帅大军征讨周国,前后算来不过二月有余,算来正是交战之期!可是有斥侯递军情战报?”

陷空老祖摇头道:“斥侯不过坐忘先天一流,然陷空大阵非地仙不可破,两军对阵,陆地神仙非坐镇军中不可!如今却有地仙一流现身城外三千里,出手破阵,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王何必自欺?!”

“老祖所言甚是,寡人自误,幸老祖教之!”

于是唤左右近臣道:“你等分别去请天命神官与夏侯将军来此,不得有误!”

“得令!”二人领命,出了大殿,各展轻功提纵术,各分东西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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