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枷锁缠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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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回去的最后一班地铁,时间虽然很晚了,但我还是给熊三通汇报了最近的调查进展,也是最近以来我们寻求的重大突破。
我现在只需要等着熊三通从外面查郑志北,还有闫旭的内部调查了,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我。
往后的一段日子,我又恢复了略显枯燥的打工人节奏。虽然几乎跟凌雪融断了联系,但是隔三差五也会碰上一面,我也只是点头示意。
医院那边,我没再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纠缠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走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如果之前我的假设成立,那么我同时面对的,是两只鬼!
那个板寸和褚欣欣。
结合长时间的事实来判断,板寸应该只会出现在雨天,至于在老师家的那次,可能是有马桶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一只出现的必要条件,起码要有水,或者其他什么液体。
至于褚欣欣,她似乎只会出现在医院,包括那次321病房的梦,以及那次楼梯口的惊魂,十有八九也是她干的。
可能,它们也有存在的规则。
万事万物,很多时候虽然道理不同,但原理相通,任何的东西只要存在,就一定会遵守规则。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规则,生死无定的话,所有这一切都不会这么曲折和麻烦。
当然,我不止一次想过去找花蕊心,但是最近的调查进度让我逐渐放弃了这个念头。
或者干脆来说,我有点怕查出的结果是,她是凶手,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之一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周的时间,我终于等到了闫旭的消息。
“褚欣欣确实是我们老板拉过来的,很早的一批,但是她最后并不是跟其他人走的,而是跟着我们老板。”
这个结果,让我有点意料之外。
也就是说这个褚欣欣,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大概率当然是姿色,被郑志北包下了。
我忽然又想到,之前跟王崇燕的男朋友说郑志北是个伪君子,难道就是指这个意思吗?
灵光一闪,我赶紧拨通了熊三通的电话,自然还是内部专用的那个手机。
“帮我查一下郑志北名下的房产,对了,还有花蕊心的。”我快速说了一句。
“特奶奶的,你当老子领导了!”电话那边大声的咒骂了一句,熊三通还是恨恨地追问,“完了?”
“等等,老子再给你汇报一下。”熊三通气呼呼说了一句,看来我之前发给他的消息,他还是着重调查了。
“郑志北确实做了好几年慈善,大部分都是外地,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而且带出来的全部都是女性,”熊三通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沉默片刻又接着道,“但是我联系了地方,每次突击检查怀疑她们被诈骗,最后都被当事人出来澄清了,什么证据都没有,没法立案。”
我斟酌片刻,还是把闫旭的联系方式给了他,“熊哥,这是姓郑手底下的员工,他查到褚欣欣曾经就是被带出来的一个,后面您跟一下这条线。”
“小子,你真的可以,只要命案跟郑志北这小子挂上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查了。”
这时候的我却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但是,你们被警告过一次了,我怕有什么危险。”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他铿锵有力的话让我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而且这是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和路线,我们暂且不涉及医院。”
我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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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弱一些,目前看毕竟只有医院才是禁区,“注意安全。”
作为名人,郑志北夫妻名下的房产自然很好查,一共是两套,跟之前王崇燕说的完全符合。
拿到地址以后,我最终决定明天去登门拜访花蕊心。时间自然选择白天,主要是我怕死,不明不白的那种。
那家医院,我发誓不会晚上再去一次了。
我发现最近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我去的第一处房子,就找到了花蕊心。
这是个相对高端的别墅区,随处可见停着各种颜色的豪车,尤其是门口的保安比其他地方凶相多了,尤其是听到我来找谁之后,保安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一样,要不是有顾问证明,我估计要废好一番周折。
门铃我也按了好多次,当花蕊心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之后,我猛然想到她长久夜晚值班的事情。
眼前的人头发乱糟糟的,但是刚睡醒的那种慵懒和妩媚,却散发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你这是?”看到我以后,她明显有点断电。
我摆了摆手,“我下午再来吧。”
“进来吧,反正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把我让进屋内。
房子确实很大,大概一百八十平开外,布置得很简单,甚至有点空旷。家里摆设的都是高端家具,地板很干净,我特意看了一下鞋架,有两双男人的皮鞋。
“喝点什么?”她打开冰箱问我。
“不用。”我笑了笑。
“要不,等我换身衣服,出去聊吧。”她征求我的建议。
我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楼下等你。”
“走吧,不远处有个咖啡厅。”十几分钟之后,她便下来了,看样子只是洗漱了一下,穿着的也是偏中性的衣服。
“我以为起码要等一个小时,”我跟她并排走着,又自顾自多了一句,“你们女人出门,不都是要拾掇半天吗?”
她撩了一下随意扎起的辫子,“你女朋友就是吧?”
我摇头,“不知道,而且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这家咖啡厅居然比我住处附近的贵好几块,这让我很不爽,但是旁边有花蕊心在,我也只能硬着头全包付钱。
“上次要不是你,我估计人都没了。”我想起来医院楼梯口的那一幕,至今心有余悸。
她抿嘴而笑,“后来你谢过我了。”
“我听说,你一直在晚上值班对吧,好几年了。”我看着她憔悴的模样问道。
她点了点头,故作轻松,“我睡眠一直不好,自己申请调班的。”
“你不怕吗?”我忍不住追问她,毕竟也算那天她亲口跟我说医院闹鬼的,“还是说,见惯了生生死死,已经麻木了?”
花蕊心眼睛有些伤感,“有事你直接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医院里面那个头盔,还有摩托车,你什么时候见过?”
她思考了一会,“很久了,我见过一次,你问我摩托声音,我想应该跟那个有关。”
“如果闹鬼是真的,也只能找那个东西了。”她随后补充。
“321之前,是不是个病房?”我沉思许久问道。
没想到她居然肯定地点了点头,“是,不过后来里面据说出事了,然后改成了杂物间。”
“就是上次你指给我的对吧。”她点头承认,也让我最终确认了这件重要的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虽然几乎知道是个否定的答案,但我还是要问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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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迷茫着摇头。
“你认识褚欣欣吗,这是死者。”我兜里掏出照片。
她看了许久,“没什么印象。”
我目前看不出她有说谎的痕迹,“你跟你老公郑志北先生,一起做过慈善吗?”
“没有,他工作的事情,一般不跟我说,”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也觉得夫妻两个,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不好。”
我盯着她的脸,“我怎么觉得,有时候工作上的压力,跟最亲近的人倾诉一下,是很好的呢?”
我特意把“亲近”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你这么拼命查,是为了自己吧?”她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让我愣神了很久。
“还是说,为了你那个女同事呢?”她又追问一句。
“头盔上后来查出了我的指纹,我得洗刷嫌疑,也要明白到底谁在陷害我,”我直视着她有些讥诮的目光,自己报以平和的表情,“凌雪融自然也是一个原因,不过......”
“不过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我长叹一口气,“没什么了。”
她如今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不知道是休息不好,还是刚才对话惹她不高兴了,我知道这一趟已经调查到头了。
因为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怀疑你老公背着你出轨吧......
这种事情或许其他人可以,但我绝对做不出来,尤其是对一个我知道一直很可怜的女人。
临别之际,我推开咖啡厅大门,如今日正中天,光芒刺眼。
“下辈子,如果我当了女人,而且还很好看的话,”我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包裹着严严实实,如今已经一言不发的花蕊心,“我一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然怎么对得起老天爷赏我这口饭!”
她霍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眼里的愤怒几乎无法掩饰。
我爽朗大笑,完全不理会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人生苦短,我既然无愧天地良心,凭什么要一辈子带着别人给的枷锁,白活一场呢?”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我想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起身回了公司。
虽然有人罩着,但我还是要补上我旷工落下的工作。我拿出熊三通给我的手机,没收到任何消息,看来他们那边还在调查。
“你觉得郑志北杀人抛尸的概率,大不大?”我给熊三通编辑了短信。
消息回的很快,“你说的那个闫旭,给不出关键证据,兄弟们查了他公司,郑志北这老小子居然跟死者一张合影照片都没找到,遇上茬子了。”
“他一个有妇之夫,包养小三怎么可能有合照,还是在公司。”我吐槽一句。
“得了,找监控吧,要么他家附近,要么酒店,还有开车的线索。”熊三通看来很有两把刷子,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无力吐槽,“老子就不信,你个孙子不去开房!”
我提醒了一句,“今天我找了花蕊心,郑志北南边的那套房子,可能他不怎么去,可以好好查查东边的那套。”
他回过来三个问号。
我自然给他解释了原因,“房子很大但是摆放东西很少,不像是两人一起住;鞋架上虽然有几双男人的鞋,但是没有拖鞋,说明男人基本不来,摆着皮鞋可能单纯为了安全起见给外人看的;最后,花蕊心很长时间昼夜颠倒,这不利于任何其他同住的人,尤其是郑志北这种大老板。”
手机很久没有消息,到最后是一个让我沉默很久的问题。
“以前混特务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