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楼道里的拐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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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等待着天明的到来。方欲的话让他忐忑不安，他盯着手机里的时间，期待时间过得再快一点，然后这样他就可以给尹传奇打过去电话了。在方清的想法里，打完这个电话，自己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宿舍里寂静一片，大约是夜里三点多的时候，方清开始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困倦。
感觉到困倦后，方清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6点钟的闹铃，以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错过向尹传奇第一时间报信的机会。按照方清的想法，6点钟的时候应该尹传奇也刚睡醒，他可以在6点半的时候去打这个电话。
“明明就是才睡醒的样子，但是又感觉到很困...”方清在心里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像是担心吵到已经沉寂过去了的方欲。
就在这个时候，宿舍楼楼道里突然传过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拄着拐杖的老人一步一步的拖动步子在向前移动一样，方清原本渐渐加深的困意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清醒，冷汗一下子就顺着后脖颈流了下来。“谁？”慌张的问了一句，方清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声音像是感觉到了方清的存在，迟疑了一下后便顺着方清所在的宿舍门移动了过来。
“咣..当...咣...当....”拐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声音的加大代表了那个移动着的“人”距离方清的位置越来越近。
方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点房门，他现在内心极度的恐惧。自从住进这个宿舍后，方清还是第一次在晚上遇到有人来这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于荒凉了一些，平时即便是偷偷约会的情侣也不会来这里相聚。他按掉了手机山的灯光，屏住呼吸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楼道。然而几乎是在他向外窥探的同时，那个声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方欲...方欲你在吗？”方清试着联系了一下沉寂状态下的方欲，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他咬了咬牙，一把拉开房门，冲着楼道里冲了出去，然后凭借记忆快速的向宿舍楼外奔跑着。方清想着，只要跑到平价区的宿舍楼找到宿管就好了，只要看到宿管楼的灯光就好了。那样就不怕了。
只是就在方清冲到楼道口的同时，那个原本消失了的拐杖声再次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那拐杖声不再是像打着节拍一样一年一点的移动，而是像是密集的像是打桩机工作时的声音一样，快速的向方清的方向追了过来。“啊...啊...啊...”内心的莫大恐惧，让方清吓得叫了出来，他现在只有通过喊叫，才能抗拒自己心里面的那种恐惧。
这样剧烈的奔跑了3分钟后，方清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快要炸开了。双腿也像是绑上了厚重的沙袋一样，变得无比沉重。但是方清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后面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减慢的样子。如果自己停下来，要不了30秒那个声音的主人就会追上来了。
凌晨三点钟的江北大学，就连最资深的熬夜党也早已经进入梦香。从方清居住的仓库改建的宿舍楼到平价区的普通宿舍楼的距离大约有700米，方清第一次觉得江北大学建设的实在有些过于的浪费土地。如果不是学校建设的这么大，自己很快就能够找到其他人进行求救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束宿舍楼里发出的光芒都还看不到。
“嘭”的一声，就在方清还在心里面吐槽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脚尖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等到方清意识到自己踢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向前飞了出去。手面和膝盖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方清暗暗骂了一句要死。果然，几乎是在方清站起来想要继续逃走的同时，那个原本还有一段距离的拐杖声已经出现在了方清的耳边，一阵像是下水道里腐烂了的食物一般的恶臭味也随之而来。
“啊...啊...”方清吓得再次喊了两声，手脚并用的向前爬了出去。膝盖上擦破的皮肤让方清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可是他根本不敢停下来。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回头看一眼背后追逐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担心自己稍微一回头就会被那东西追上，然后撕个粉碎。
只是人的体能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人在恐惧下的呼吸频率会脱离最有效的呼吸方式，增大身体的消耗与负荷。严重的缺氧、持续的疼痛正在侵蚀着方清的意识，这样再次爬出去50多米后，方清终于崩溃了。他强撑着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脱掉了上衣当做了一个稍微带来一点安慰的武器，杂乱无章的向那个拐杖的位置甩去。
“只剩下了本能的攻击，像是溺亡前胡乱的抓着一切有可能抓到的东西，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那个“人”见到方清站了起来向自己挥动着衣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原本处在极度恐惧中的方清，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看清了眼前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形象后，方清开口问道：“你...你居然能说话，你是谁？为什么要追我...”
“我是...我是人么？或者..我是谁呢？”那人像是自问自答一样，随后看向了方清：“你为什么要跑？昨天你在校门口一个人搞掉了我那么多徒子徒孙，可是很威风的呢。今天却跟一个怂包一样，简直令我失望。难道说，昨天在校门口的那个人不是你？”
昨天？校门口？方清被那人问的一脸茫然。
“难道是方欲？”因为方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候，又提到了他那个比较离奇的梦。所以方欲并没有来得及和方清说他昏迷了一整天的事情。也就是这时，方清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日期，才发现现在距离自己和尹灵遇到张耀那群打手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的时间，至于昨天发生了什么，方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个人不太对...”就在方清努力的回忆着脑海里方欲可能残留下来的痕迹的时候，一直沉寂着的方欲突然和方清说道：“你确实昏迷了一阵天，我代替你去上了一天的课。后来那个叫张耀的，他老爸张天阳带着五百多号人来学校里堵你了，我就顺带着帮你收拾了一下。这个老头应该是他那五百多号打手的师父吧...”
“不过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鬼族的气息，他很不对劲...方清，放我出去，这个人，你对付不了。”方欲快速的和方清解释了一遍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并表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语气。
“你刚才去哪了？”听到方欲的声音后，方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感。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开。
“我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出声而已。刚刚你离着那个人的距离太远了，我感触不到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就没有开口。”
听到方欲的解释，方清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愚弄了一般，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老子快要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我原本以为你听不到我说话的！你跟我说刚刚你一直都在？方欲，这样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物，你看我就像是一场滑稽剧！”
方清这句话是直接在嘴里吼出来的，突如其来的愤怒，让那拄着拐杖的老人一阵错愕。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暴躁。而且似乎在他的嘴里，还喊着一个叫“方欲”的名字。这让老人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狐疑。
方欲也被方清的这通脾气搞得有些尴尬，他其实只是想要看看方欲的能力上限在哪里，虽然他很像掌控方清的身体，但是如果方清本身一直都得不到成长的话，那对于方欲来说也是毫无益处的。但是方欲此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方清那原本就很脆弱的自尊心。面对着方清的声声质问，方欲只得尴尬的说道：“方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让我出去，我来对付他。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那就让我死好了...”方清沙哑着声音，看着眼前的老人说道：“你以为你是神...每次都可以在我卑微的时候，给我一丝怜悯恩赐，让我再次活下去。我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施舍，我宁愿选择死亡也绝不会选择你的施舍...”
老人看着像是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和别人说话一样的方清，脸色不断地变幻着，随后他猛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指着方清说道：“你...你是一体双魂！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你！”老人癫狂着笑着，似乎是对自己发现了方清的这个秘密感到十分满意。
“方清，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你快让我出去！”方欲听到老人的话后顿时语气冷了下来。
只有方欲清楚，自己和方清的这种存在方式，不仅是方清一个人的秘密，而且背后还有一个关于某个大家族的惊天秘闻。这个秘闻，绝对不允许就这样泄露出去！